这或许就是造物之奇的缘故,造物主鉴于人类的灵智,而不惜心力,加于人类身上诸多的美妙事物!
等南宫品将外衣裹在李笑天身上之后,南宫品才焦急地道:“小妹,咱们快回襄城,此地不宜久留!笑天的伤势太重,再不救治恐怕就来不及了!快点备马,日后咱们再找他们算帐!”
南宫心菲心中一惊,脸上的红潮瞬间逃逸干净,急忙转过身来。她看见李笑天右胸剑伤处的外衣上一片血迹。这分明是李笑天右胸之伤已经恶化之状。
“大哥,这……这怎么办?你看他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呜……呜呜……”
南宫心菲将李笑天的一只手紧紧握在她的双手之中,她感觉到李笑天的手冰凉的可怕,不由又大哭起来。这也难怪,她毕竟年纪太轻,经过的事又少,现在看到李笑天如此模样,除了心急如焚、伤心痛哭之外,早已不知所措。
朱光一直在默查李笑天的伤势,此时,他突然道:“少主,大小姐……笑天的伤势不妙,体内经脉紊乱,十分微弱,而他右胸上的剑伤又被震裂一分,恐怕已经伤到体内的经脉与内脏。属下以为,还是快点回返南宫世家方为上策!”
南宫心菲突然止住哭声,脱口道:“朱伯伯,你千万要救醒他。你快说,要怎样才能尽快减轻他的伤势?”
说到此处,她突然将目光转向南宫品,又满脸希冀地道:“大哥,你给他敷过‘心梦散’了吗?”
南宫品一听,半响之后才道:“这次……这次出门匆忙,大哥没有带在身边。”
南宫心菲娇面剧变,双目中又是泪珠不断,低声泣道:“这……这怎生是好?”
看到南宫心菲心菲伤心欲绝的样子,朱光沉默片刻,下了决心,道:“笑天的伤势究竟重到什么程度,目下还不清楚。但属下认为再好的药物,也只能起到暂时抑制伤势加重的作用。现在他全身的经脉好像都受到震动。尤其是胸部,可能经脉断裂也未可知。属下……属下有一颗……一颗药丸,已珍藏了整整二十八年,现在……”
南宫心菲哭声又止,一把抓住朱光的衣襟,急声道:“朱伯伯,你快拿出来呀!刚才你怎么不拿出来给他服下呢?”
南宫品低声喝道:“小妹,快放手!你怎么能如此不知礼数!”
朱光摇头苦笑道:“大小姐,不是属下不肯……唉!属下这就拿出来。”
朱光左手托着李笑天,不太方便取物。南宫心菲见状,急忙将李笑天接过来,抱在怀中。李笑天的身体刚一入怀,南宫心菲就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冰冷,心中更是急如火焚。
片刻后,朱光好不容易从怀中抽出手来,一个很小的方盒出现在他的手上。方盒确实很小,里面最多能装下一颗普通的珠子。
朱光来回摸了不下十次,在南宫心菲的催促下,终于将方盒打开。打开后,一股扑鼻的清香传了出来。这种清香顿使南宫品兄妹的精神为之一振。
发出香味的是一颗珍珠般大小的丹丸。在火光之下,颜色洁白,还不时地反射出些许晶莹的亮光。
南宫品看后,起初还未有何太大感觉,但等他将弹丸再细细看上几遍后,他心中一动,不由大吃一惊,道:“这……这是昆仑圣药‘渡厄丹’,竟是最稀少珍贵的“晶白丹”?”
南宫品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他不相信看到的是“天下六大圣药”这一的“渡厄丹”,而且是与他南宫世家的“心梦散”齐名的“晶白丹”!
朱光又是苦笑一声,满腹伤感地道:“少主说的不错,这正是‘渡厄丹’之一的‘晶白丹’!本派的‘渡厄丹’共分两种,都为本派第三代祖师所炼制。一种是紫灵丹,数量还有五十颗左右;另一种就是‘晶白丹’,目下算上这颗,还剩不到十颗。”
随后又见他低声一叹,以一种无限怀念的口气道:“‘晶白丹’,虽是旷世圣药,但如何能解得那人间之情呢?唉!罢了,都二十八年啦!该让它去了。”
南宫品兄妹不知道他一会工夫不到接连提到两次“二十八年”有何用意,他们只觉得当下救人要紧,就催促朱光给李笑天喂药。
朱光将“渡厄丹”中的极品“晶白丹”给李笑天服下后,沉声道:“少主,大小姐,咱们快走!属下刚才已听到南边也传来‘苗疆三君’的焦虑之声,还有辱骂咱们的……咱们快走吧。现下解救笑天要紧,报仇之事,以后再谈不迟。”
南宫品也早已听到对面的人声,这时一听朱光所言,也觉有理。他们也知道,即使现在再过去与赵世成等人拼斗,结果也不会太好!多是两败俱伤的下场,而这样必然会耽搁解救李笑天的时间。
南宫品沉思片刻,道:“对!咱们快走。看来,赵世成也受伤不轻。他们本来要将咱们杀人灭口,现在突生变故,正是咱们返回之时。”
说完,又附带一句惊叹:“唉!真想不到笑天也能发出那样猛烈的一击!他的武功心法必是惊人之学,应该越来越毫无疑问了!”
朱光也有同感,南宫心菲则是好不容易才露出一丝好看的脸色,娇声道:“以后菲儿再也不那么教哥哥武功了。菲儿笨死了,明知道哥哥已有了不错的内功功底,偏还把他当作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子来教。唉!”
南宫品语朱光一听,不由互望一眼,对南宫心菲的怪言怪行感到既好笑又无奈。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南宫心菲从一开始教李笑天武功时就抱着这样的想法。
看来她要用武功保护李笑天的念头一直未从心中铲去,她还是下意识地不愿看到李笑天的武功比她高,那样或许就不好玩了。
天哪,怎么解释呢,或许南宫心菲的纯真正是女人天生的母性体现,这可能是每个女人都具有的一种天性,只不过由于个人的性格、年龄与经历不同,她所表现的强度不同罢了。
此时,南宫品像是想到什么,脸色突变,骇然道:“我怎么也不相信,‘傲天剑式’会出现在赵世成身上,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若是在金陵王府之中有很多人会这种剑术,那金陵王府的实力岂不是太可怕了!”
朱光的心情也是沉重无比,不过,他的江湖见识比南宫品要多上很多。江湖人难解江湖之事的情形,他可是见得多了。
“少主,这事确实让人震惊。咱们还是快点返回南宫世家吧,到时回禀家主,以家主的英明才智,应会解开其中端倪!”
“大哥,哥哥的气息平稳了一点。你抱着他,我去牵马去!”
南宫品点头道:“咱们一块去吧,方才已听不到南边人声。他们或许已经离开,但他们对咱们已经恨之入骨,不噬不快!若他们在暗中再次偷袭我们,咱们实不易应付!”
朱光道:“少主,咱们此行可谓损失惨重!除了笑天罹受重伤之外,不仅损失了七名护院高手,而且还得罪了‘金陵王’。回去之后,咱们可要仔细禀报呢?”
他没有把他自己所受的重伤算进去,实际上,他的伤势在未自行疗伤之前也是非常之重,只不过,由于他修为深厚,才得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伤势恢复了六成有余。
南宫品面色凝重,道:“情势演变至此,实出咱们所料,我想爹也不会太难为咱们!”
南宫心菲在前六尺外前行,南宫品抱着李笑天。朱光双肩有伤,虽然已经恢复了六成多,但仍是有些疼痛,不过到现在他却未表现出一丝痛苦之色。
片刻工夫之后,四人来到北面大道边的拴马处。
由于夜色漆黑,即使是武林高手,也不易看清三丈开外的物体。他们欲在小庙投宿之前,就把马匹全拴在离大道还有一丈远的一片小树林里。
当他们再次燃起火折子,快走到原先的拴马处之时,走在前面的南宫心菲突然惊叫一声:“啊!大哥,你们快看……”
南宫心菲惊叫后,捂住小嘴,已纵身回到南宫品与朱光身边。娇躯瑟瑟发抖,脸色也惊恐万端。
南宫品见其妹一副受惊的模样,心头也不由“咯噔”一阵突跳,问道:“怎么啦,小妹?”
南宫心菲接连拍了数下胸口,心有余悸地颤声道:“大哥,张、赵两位护院都被人杀了,马匹也被人宰了!”
南宫品与朱光一听,齐然变色,都是一提身躯,一个起落进得树林里面。
就在离林边不到五尺的地方,出现一地死尸,死状之惨,简直让人震骇、呕吐!
两名护院的头颅已经被人割掉,不知去向,胸腹都被人用利剑剖开,肝、脾、肺、肠都碎断一片,散在尸体旁边。
十三具马尸也是惨不忍睹,马首与四肢全被砍掉,血水流得满地都是。
看到如此情形,南宫品兄妹与朱光三人无不感到震骇、痛心!
眼下,被南宫品寄予厚望的十二名护院,已经死了九人,另外三人若不是被派往郾城打探消息,恐怕也不能幸免!
朱光的双目怒火狂喷,在夜色中火红精亮;南宫品俊面难看异常,一片懊悔痛惜之色!
南宫品懊丧不已,道:“若不是我主张将他们移到小树林中,他们或许不会遭此毒手。我……”
朱光一听南宫品自责之言,忙打断他的话,道:“少主,这不是你的过错。说起来,属下也有责任。不过,即使他们被留在当场,但咱们都与对方撕拼,也照顾不到他们。下场也会与刘、沈等护院一样,被击得粉碎!”
说完,他将火折子交于南宫品后,就欲用剑就地挖坑,将人尸与马尸都埋了。至于小庙前的七名护院的尸体,早已被李笑天与赵世成二人最后一击及气场的挤压,而被支解的支离破碎!
“少主,你快看,那是什么?”
此时,火折子在南宫品手里。他右手抱着李笑天,左手持着火折子。他顺着朱光的目光望去。
就在朱光前面三尺处的一棵树上,竟然有人用剑刻了一行字:今杀人马,只是小惩。杀吾兄弟与重伤我家公子之仇,来日当报!金陵王府必叫南宫世家鸡犬不宁!哼!杀无赦!苗疆三君留。
南宫品将火折子靠近字迹,一看之后,三人都是一惊。而后,无不愤怒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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