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睁开眼睛,老者一看身边围了这么多人,一个都不认识,无力地问道:“这是哪里?你们都是什么人?”
老者身子一动,突然吃痛哎呦一声,李笑天忙道:“前辈,你不要动。等我们给你疗伤后,你有什么疑问再问吧?”
老者脸色突然一变,浑身剧颤,双目直冒怒火,可能是突然想起受伤昏倒之前的事了。
“不……行!老夫乃朝廷派来的……武林钦差童贯,在金陵北面的魂亭坡受到……一群神秘蒙面人的袭击,死伤……几乎殆尽,只剩下老夫跌入河中……侥幸逃生。这里可是金陵城中?你们快把老夫藏起来。若那些凶徒追来,老夫只怕……再无生理。”
李笑天等人全是大惊,心头震骇无比,他们没想到救的人竟是当今朝廷最红的权臣检校太尉童贯。
卫小影目瞪口呆地问道:“你真的就是朝中最有人缘的大宦官……一级武官童大人?”
聂大正也失声叫道:“皇上派来坐镇武林大会的武林钦差大人就是童大人?”
见童贯点头,李笑天等人震惊的无以复加的心又是一颤,李笑天感到心头一沉,局势突变,远远超出他的意料。他隐隐觉得这次特殊的武林大会绝对不会顺利举行,有可能所有的人时刻处在别人的监视之下,甚至看不见的阴谋正在进行当中。
童贯其人,在场的人都听说过。他当今皇帝跟前最红的宦官,由于极得人缘,又擅官场手段,同时建有军功,因此官位飞速攀升,如今已是官居正二品武官的检校太尉。
据说此人手眼通天,性情乖巧,心细如发,为人很是慷慨。皇帝派他来掌管武林,主持对抗扶桑武林之事,这虽然令众人异常惊讶,但仔细想想也在意料之中。
当今朝廷之中,若不是童贯占据一方势力,恐怕整个朝廷都要控制在蔡京父子手中。皇帝赵佶要是依靠两人中的一人,是人都不用想,一定先选择童贯,因为蔡京父子的野心太大,即使皇帝再是无心搭理朝事,也能看得出来。
相反童贯虽然势力庞大,但由于宦官出身,事主之心倒是坚定,对赵佶还算忠心耿耿。估计赵佶就是看到了这点,才把坐镇武林大会与掌管武林的大任交给他。
此时,见到如此大官,他们可不敢失了礼数,所以众人一一上前见礼。
李笑天看出童贯眼里的着急与恐惧,不禁问道:“童大人,这里是金陵城中的秦淮河边。听说大人的武功极为高明,说是宗师也不为过。不知何人有此本事,能令大人深受如此重伤?”
知道童贯就是武林钦差后,南宫品已交给卫小影一些“心梦散”,叫他给童贯敷上。等童贯全身的伤口都沾上“心梦散”之后,一阵清凉透入童贯的体内,他的精神不由一振。
南宫品还在缓缓为他输气,以“心梦心法”真气为他缓解体内的伤势。童贯的精神好了许多后,眼力也高明起来,瞬间看出身周之人都有不俗的武功在身,其中一人的修为特别高明,几乎与他不相上下。
童贯惶急的心不由平静许多,有这么多武林高手在这里,他已不担心那些蒙面人的追击。不过,他还不能完全放下心来,他担心身周的人来自金陵王府,他怀疑袭击他的蒙面人与金陵王赵颉有关。
“多谢诸位相救。还没请教诸位侠士大名?”童贯小心道,眼睛盯住众人,他想从众人身上看出些什么。
伊刚刚想应答,李笑天突然说道:“在下张天,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三日后就是武林大会,我们一块结伴来此,就是为了这次大会。”
李笑天随口杜撰了一个假名,其余人大都点头默认,他们暗自佩服李笑天谨慎,童贯身份崇高,是朝廷重臣,他们都是江湖中人,朝廷与武林一直有着一种微妙的关系,就是双方之间若无不利害相关的事,最好相互避开,以免相互猜忌。
李笑天报假名,不仅隐去了他的身份,也让南宫品等人省去了报出真名的顾虑。纷纷照着李笑天的样子报出一个假名。
童贯不疑有他,黝黑的脸膛出现一片恨意,狠声说道:“本官没想到在金陵地面上,竟然还有人敢打朝廷命官的主意!本官奉皇上旨意主持此次对抗扶桑武林之事。这次特殊的武林大会就是为了选拔顶尖的武林高手而发起的。”
语声一顿,脸上的恨意更浓,近尺的胡须急抖,双拳攥得咯咯响。若不是自身曾遭受恐怖的袭击,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李笑天向南宫品示意停下,童贯处在激动之中,不宜再继续承受真气的输入,否则容易造成经脉损伤。
“童大人,你究竟遭遇到什么了?”李笑天想不到童贯的恨意会如此深,心惊问道。
童贯双目精光一闪,冷厉的光芒直冒,脸色阴沉无比,恨声说道:“哼,你们来给本官评评,这些人是否可恨。今生本官要不报此仇,‘童’字就倒着写!”
第十一卷 雾锁金陵 第06章 魂亭坡战
金陵城正北三百里处,群山蜿蜒,方圆百里不见人家。一条三丈宽的山道从山中弯折而出,山道南端是左右山脚相交的地方。
就在这个交叉之处,有个陡峭的斜坡,伸向一侧的悬崖。斜坡顶端越过崖边四五丈,就在这凌空的斜坡上有座亭子。
亭子的柱子虽然被寒暑风蚀的斑驳剥落,但一人粗的四根巨支撑着亭盖,不显一丝摇摇欲坠的姿态,让人放心之极。
然而,这独处高造处的坡崖之上,却不知何时流传着一个诡异的事。那就是很早以前,这个亭子就存在了,一对男女,怀揣着做生意的本钱,夜宿在亭子中。第二日早上,路人发现二人都已沉尸多时。两颗头颅不知去向。
自此之后,又接连传出有人跳下亭后悬崖的消息,数百年来,越来越少的人敢到坡顶亭中。于是“魂亭坡”就成了这里的地名,意指这是一处高矗古亭、灭人魂魄的坡崖。
黄昏之前,即申末之时,西坠的日头已被远山遮挡,方圆半里左右的坡上有些昏暗,四处都是野草矮树,坡的两旁倒有两片林木。
魂坡亭中,一身高贵官服的童贯与二十几位皇家武林高手杯酒交错,临风把酒,攀谈嘻笑,不亦乐乎。只苦的亭外的三百多御林军闻着酒肉香味,干咂嘴,咽着唾沫。
一个长相威武,年约四旬的中年人有些醉意,一脸崇拜之色地说道:“童大人,你官居武官正二品,又是皇上最器重的亲信。你可知道隐居在皇宫内的皇家第一高手赵无极赵前辈的消息?下官进入皇宫武院已有十年,但从未见过赵老前辈一面,甚感遗憾。近日听闻皇上上次出行,曾有人见过皇上身边出现过一个武功绝高的人。不知大人可否知道此事?那人是否就是神秘有如神龙的赵前辈?”
童贯眉头一皱,看了扫了众人一眼,威严的眼神令众人全身一凛,沉声说道:“公孙三,你在太子殿下为官多年,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你应当非常清楚。这种涉及皇家最机密的事以后千万不要乱说了!”
公孙三身躯一颤,顿时想到赵无极有着皇家的保护神之称,数十年来一直高居皇族第一高手的位子。凡是闯入皇宫心怀不诡的人,若武功特别高强连武院的人都难以抵抗,那时只要赵无极出手,来人多半有去无回。虽然没有多少人看过他施展武功的情形,但私下里据传他的武功深不可测,早就达到大宗师的程度。
公孙三方欲禁口不言,突然又想到自己的显赫家世,胆气一壮,硬着头皮说道:“童大人,家姐与赵前辈有数面之缘。他老人家的一些消息大多都是家姐告诉下官的,下官自会小心!”
一听公孙三提到他的大姐,童贯目中异光一闪,默哼一声,不再说话。正在这时,四周草树一阵晃动,同时稍远点的两方树林里人影翻飞,四面八方一下子出现四五十个蒙面人。
亭中的童贯起初大吃一惊,后来见蒙面人只有数十人,与他们三百二十多人相比,数量上少了五倍。他迅速镇定下来,瞥了身周众人一眼,向公孙三轻松地说道: “大家不要惊慌,这五十人定是自恃武功高强,才来行刺咱们。可是他们也不擦亮眼睛看看,大宋皇室中最精锐的御林军可是纸糊的!三百御林军足够对付他们了,咱们等着看好戏吧。”
然而就当他们命令御林军摆阵作战时,最前面的一位身材高大的蒙面人突然阴恻恻地说道:“狗官童贯,你这双手沾满血腥的恶徒,你的死期到了!”
声音阴沉冷厉,让人听之倍感压抑。三百御林军听后,身子都是一颤,本来高昂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一分,全然皆惊,手中刀枪仓促间纷纷抖动。
童贯见之大惊,来人修为令人震骇。他急忙从亭子里走出来,挥手止住公孙三等人与众御林军的行动,铁青着脸,肃声问道:“来者何人?你们公然向朝廷命官寻衅,难道不怕大宋的王法吗?本官自信没有随便杀人,哪来得‘满手血腥’之说?”
童贯非常爱惜自己的名声,有时为了行事方便,他不惜重金讨好别人。不要说皇宫中的妃嫔、宫女、天子近臣等人,就连北辽皇室中的宫女皇子也都曾受过他的好处。
那人抬眼向童贯这边看来,后者只觉得对方的眼神有如两道利剑一般,看得他浑身一紧,心中暗骇。暗运功力一周,才平息浮动的心神。
只听对方冷喝道:“你就是那个宋帝的走狗童贯?据说你是个没了子孙袋的宦官,怎会长成这样?难道你是个假太监不成?”
语声一顿后又笑道:“哈哈!我们是西域的复仇使者!反正你们都得死,就告诉你们我们为什么来此拦截吧。我西域与大夏国本不欲结盟,以免结盟后,你们奸诈的宋人说我们图谋不轨,而影响各国稳定。谁知你们五十年间,先是将我西域武林大杀一通,让我们颜面尽失,后又屡次进犯大夏,造下无边杀孽。据说你这童贯就是近来大出风头的刽子手。哈哈,为了防备你们奸诈残忍、自大清高的宋人再次欺负大夏国与西域,我们两国只得歃血结盟,提高警惕了!”
说到这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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