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想到采石矶上还有古逢春、蔡思雯与伊刚三人,他们三人见他被劲气击飞而跌进江里,一定非常慌急吧。
他们可能把采石矶附近的江面都找了数遍了吧?这里是什么地方呢?既然自己没有被三人找到,肯定是被江水冲到下游去了。
对了,剑邪这个家伙在自己跌落江中后,是否找三人的麻烦呢?应当不会,在自己透支真气施展的“风梦”一式反击之下,他应当也不好受,最少也会受不轻的伤势。他那招恐怖的“粉身碎骨”定然耗费他许多内力,如此情况之下,他定然不会再招惹古逢春三人。
古老对他的忠心,可昭日月,他心知肚明,蔡思雯自愿跟在他身边,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知道,她成了自己身边的忠心之人,而伊刚,虽然憨浑,但三年多的友情,使他们的关系异常深厚,只能用至交来形容。
凭着三人与他的关系,他们定然为他担心的不得了,自己并没有死,如何能再让他们如此继续慌急甚至痛心下去呢。
不行,我得立刻从这里出去,必须尽快找到他们!也不知自己在这里躺了多长时间,少林寺与丐帮的事迫在眉睫。既然自己预感到有人在耍阴谋,就应该尽力去揭穿它,否则,若没有其他人洞烛先机,一旦对方的阴谋得逞,一些武林门派甚至整个中原武林必遭重创。
对了,有一件事差点忘了,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就到了自己与“金笛音魔”赫连长天约定的日子了,若到时他在洛阳城的“圣仙楼”上见不到自己,后果不堪设想。
“清水帮”的真正后台到底是什么呢?不知道赫连长天是否查探出来。怜卿的“鹞琴”还在他的手里,自己如何取回呢?难道自己还要故计重施,用假的“心相无诀”秘笈换回它?可是赫连长天可是成名数十年的魔头,要是骗不过它,可就遭了。
心里想着,愈加急着离开这里,想站起身来,这才发现全身犹如散了架似的,瘫软无力,心下一惊,运气一周天后,不由舒了口气。
尚幸这次受伤没有伤及经脉,只是由于透支了真气而造成全身机体的调节失衡,肌肉与骨骼承受过重,而极度疲惫,一时难以恢复过来。
另外,他的内腑的确受了不轻的伤势,不过,这也不严重,只要细心运功疗伤,三五天即可痊愈。
这时,李笑天的眼睛适应了这里的漆黑,以他的目力,已经可以隐约看见数丈内的东西。
这里竟然是个三丈多高的黑洞,地面有十几丈方圆大小,而地面也不是全是泥地,在他身子的左边,包括身下的地方,是半湿的滩涂,而滩涂向左边延伸,穿过一个不高的洞口,外面传来哗啦的水声。
李笑天一听,顿时明白自己的处境,原来自己被江水冲到一个洞穴里了,就是不知这个洞穴在哪里,距离采石矶有多远。
再向自己身边的右方看去,尽头好像也有个洞口,洞口不大,只能一人通过。李笑天扶着洞壁,走近这个洞口,顿时闻到一股不同的气息传来。
方才李笑天在他所躺的地方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一闻到另样的气息,略一辨别,明白洞中的空气大部分充斥着江水的潮气,而这个洞口里传来的空气则不同,新鲜虽然说不上,但应与平时在外面闻到的空气差不多了。
李笑天惊喜莫名,暗道,难道这个洞口的另一端有出口,太好了。人都有好奇心,况且李笑天也不愿从左边黑黝黝的洞口出去。虽然他是从那个洞口被水冲进来的,但外面究竟怎样,他根本不知道,以他推断,估计外面仍然是激流拍岸、浪涛震耳的长江,听水声湍急的样子,他的估计就应与事实差不多,他可没有把握在滔天的激流中,能够顺利离开。
然而右边这个一人大小的洞则不然,他盯了一阵后,发现这个一人高的洞口竟然不像天然的,好像被人刻意开辟出来的。
这里竟然有人为的痕迹,何人在这里开个洞口呢?有何作用?
心中的疑惑让他越来越不自持,跨过洞门,里面是条不见尽头的地下甬洞,四面都有斧凿的痕迹,越走地势越高,空气的流动就越快,而地面渐渐有石阶出现。
大约走了半里路程,前面出现微弱的亮光,李笑天愈加肯定这里曾经有人住过。又走了将近一里,前面出现一道石门,门高约八丈,宽约五丈,如此巨门,让李笑天陡然一惊,不知何人有此手笔,造这样大的石门在这里做什么。
亮光是从石门的缝隙里透过来的,在门前,李笑天已经可以看清周围的一切。脚下的石阶非常大,宽度达到六尺有余,石阶上雕刻着不少鸟兽的图案。
而石门上,除了两个硕大的篆字外,别无雕刻之物。李笑天重新打量这两个字,越看越吃惊。出乎李笑天的意料,这两个字的骨肉极其匀称,线条粗犷与柔和相间,落点与走势,极具气势。
就是现实中,也没有多少人可以写出这样的字啊,这究竟出自何人之手呢?李笑天盯着字,心神几乎全被它们吸引,自己仿佛进入诸侯割据、烽火硝烟的年代,一个有着气吞山河之势的人,大笔一挥,顷刻间,他那充满冲天豪气的一生被书写下来,定格在“诛天”二字的上面。
足足盯着门上的“诛天”二字看了一刻工夫之久,李笑天才收回心神,他对篆刻出二字的人非常佩服,不禁一摆长襟,躬身一礼,低声道:“后世末学李笑天,今日逢难侥幸获生,偶入贵地。若前辈在天有灵,请助晚辈一力,从尊府经过。他日若有成,必当答谢前辈大恩!”
宋人多不用篆字,李笑天精通书法,推测刻写“诛天”二字的年代应当非常久远,故而他才以“后世末学”自居。
李笑天从“诛天”二字上看出刻写之人的不凡,他一向谦虚,即使对待死去的人,他也会施礼以对。
不过礼是施了,心中的敬意也说出来了,可是高大的石门如何打开,却让李笑天苦恼不已,若里面有活人,或许他的一番恭敬之词可以打动人家,可是这是死人的洞府,说得再好听,也没人给他开门,只有凭他自己的力量了。
李笑天举起掌,又放了下来,这样连番数次,都没有下定决心,是否使出“开天辟地”一式,把石门轰开。
不管是否可能把石门轰开,有一条却让李笑天犹豫不决,那就是真若把石门轰开了,他或许可能脱困,但石门也被他毁了,弄毁了这里的东西可不是他所愿的。
这里的主人在过去或许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人物,他的府第应该藏物很多,若将这个石门轰碎了,定然破坏了这里的完整性,让他如何心安。
虽然他在雁荡山身体痊愈之后,一直有意识地培养自己的魄力,让自己变得更加果敢,处理事情不再优柔寡断,但对于为了自己而损害别人正当利益的事,他不会轻易做的,这与他深谙孔孟之道有关。
难道这个石门只能在里面开吗?
不对,这条甬洞应该是人开出来的,虽然他不知道甬洞有何用途,但既然开出来,就应该常有人来往,这个石门当不会在甬洞里有人的时候,一直开着不关,因为……
李笑天突然想到,虽然石门有空隙,可以透过光与空气,但这里的空气明显比下面的流动快多了,而且也新鲜不少,若只是从门缝里透过来,应该不会这么有这么多,流动也不会这么快!
李笑天再次将石门四周察看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不由把目光投到更高的地方,在洞顶,终于有了发现。
洞顶距离石门顶端有两丈多远,在门顶的两个顶角的斜上方分别有一个黑黝黝的圆洞,不知通向何方,没有一丝光亮透出。每个圆洞洞口有面盆大小,由于那里的光亮较暗,在下面不易被发现。
突然,从上面掉下一些碎屑,李笑天凝耳一听,一股微微的风啸之声从上面两个圆洞中传来。现在再明显不过了,两个圆洞原来是风洞。
上面为何专门开两个风洞呢?
李笑天细思片刻,略有所悟,风洞的存在估计是为了保持甬洞中的空气量以及新鲜度,这说明这座洞府还有人在的时候,这个甬洞里时常有人。这里的主人为了担心石门关闭后,甬洞里的人会窒息或者由于空气不流动而生病,所以专门开了两个风洞。
若是这样,石门的外面应该也有开关了。这样甬洞里的人,不会每次返回,都要向石门里叫喊。况且石门应该非常厚,也不易传过去声音。
想通这些,李笑天心中一片清明,当下只要找出开启石门的机关按钮,即可进入石门之内,然后再寻找道路出去,应该不难了。
这个石门的开启机关之处究竟在哪里呢?
他在玉霞谷那段时日,也了解了一下机关建筑之术,知道一个关口的开关一般不会距离门口多远,大多就在门口附近的物事上。
这个石门没有门环,门上没有什么小坑洞,也没有突起的东西,石门两旁的石壁也都平整光滑。由于时代久远,石头的颜色深暗不少,靠近后,有种凉意传来。
这怎么可能,难道自己推断错了,石门外根本没有什么开关一类的东西?
他不死心,也不敢死心,找不到开启石门的办法,他几乎只有等死的份,除非从甬洞的另一头出去。然而另一头是否能够出去,也是未知之数,他不愿放弃从这里出去的打算。
苦思无法之后,李笑天在石门前盘膝坐下,运转“心相无诀”心法,良久才将心神沉入空灵之境,灵觉向外延伸。
石门内寂静之极,他感觉不到一点声音,反而上方石洞内的空气流动之声,清晰多了,同时甬洞的另一端(即他被江水冲上来的地方)隐约传来轰隆隆的水响。
感觉不到其他有用之处,他不由将心思转向记忆,细思他在玉霞谷的经历,回想着他在谷里听到的每一句话。
东方天华曾向他简单说过玉霞谷与神机堡的异同之处,他记得东方天华好像告诉他,神机堡善于布置静态的机关建筑之术,而玉霞谷擅长对阵的阵势机关布置。
东方天华说过建筑机关的布置虽然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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