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姓铁面人身子一颤,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愤怒冲昏头脑,而忘了组织中的禁令。不过,他旋即想到后果,当下回道:“苗令主也太小心了,李笑天等人几乎就是死人,咱们还怕他们泄露消息吗?”
苗姓铁面人瞅了一眼场中的李笑天等人,见五人中没有一个身上不带伤的,近日风头正健的李笑天更是躺在地上,嘴角血迹斑斑。
场中的局势的确已在他们掌控之下,方欲叫手下围攻上去,突然想起一事,向徐姓铁面人惊声问道:“徐令主,你方才的叫声如此之大,难道你受了重伤?”
徐姓铁面人闻言,狠毒地瞥了李笑天等人一眼,拿开捂着伤口的右手,道:“苗令主,你看这是什么?要不是本座用灵药止血,恐怕现在也躺倒在地上了。”
苗姓铁面人大吃一惊,深看了徐姓铁面人一眼,先是怀疑,后是震惊,失声惊叫道:“你的魔功怎么这么弱,难道他们竟然伤了你的要害?”
徐姓铁面人凄惨一笑,恨声道:“何止伤了本座的要害!本座的魔功被这姓李的小子破了!”
苗姓铁面人一听,再次惊呼:“这怎么可能?李笑天这人,本座非常了……早就叫人打听的很清楚,凭他的武功修为,根本不可能伤到你呀!”
徐姓铁面人忿忿道:“你们当真打听清楚了?那你知道他的修为达到先天中境了吗?他会‘驭剑术’你知道吗?还有,咱们还没有向昆仑派动手,这小子早就将人家的镇派剑术‘裂风大九式’学来了。你说说,这么多咱们都不知道,本座能不大意之下被破了魔功吗?”
苗姓铁面人听得目瞪口呆,有些难以置信,喃喃道:“怎会这样?本座难以相信!”
徐姓铁面人狠狠呸了一口,叫道:“狗屁!他能在剑邪的剑下活着回来,就表明他的确有着不同寻常之处。当时本座置疑你们,你们竟还说这小子定是侥幸从剑邪的剑下逃脱而已,现在你看,本座成了样子,那些老家伙还不知要怎样羞辱本座呢!”
苗姓铁面人怔怔看着李笑天,摸了下头,道:“徐令主请放心,既然本座知道前因后果,定不会让他们看轻你的!看来我们真是大意了,这个李笑天当真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这次咱们只要除掉他,一样可以立下大功!”
徐姓铁面人放低声音,说道:“苗令主。老神仙正在修炼一种无上武功,既然他说少林七十二绝技中可能有破解瓶颈之法,‘心相无诀’心法为梵天门的两大绝学之一,或许更有利用价值。”
苗姓铁面人沉吟片刻后,摇头道:“恐怕不会这么巧!徐令主应该知道正邪不两立,‘心相无诀’虽然也是佛门绝学之一,但它太过纯正,是完全以正道佛法为基础的正统武学,不适合邪道修习。而少林七十二绝技则不同,千百年来相传,里面至少有十种武功是取自邪道。也就是说,那十种少林绝技虽然经过改头换面成了少林武功,它们的根基却没有变,依然是邪道中不可多得之武学!”
徐姓铁面人沉默片刻,惋惜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老神仙要少林七十二绝技呢。只是咱们不从李笑天的身上找出‘心相无诀’,总觉得有些遗憾!”
苗姓铁面人以怪异的目光看了徐姓铁面人一眼,高声道:“徐令主,千万不要以小失大呀!咱们要的是整个江湖,等咱们将整个天下掌握在手里之后,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了吗?”
徐姓铁面人的身躯一震,道:“对!本座虽然易名多年潜伏江湖,整日修炼魔功而没有归教,但也深知组织的计划非常庞大,少林寺只是开始,然后……”
苗姓铁面人突然打断徐姓铁面人,哈哈一笑道:“既然徐令主知道事情轻重,那咱们开始吧。等解决了这五人后,在一并过去除掉酒丐、虚僧等人!哈哈,那边一百多人已被本座基本解决,这刻咱们可要再接再厉!”
徐姓铁面人一听,并没有兴奋,反而心神一懍,因为他发觉这个一同共事的令主对他的口气有些异样,好像自己凭空低了一辈似的。
难道这姓苗的认为他的魔功被破之后,上头定然不像以前那样对待他,甚至降职,而因故看轻他吗?
若是如此,那太可恶了!但是想想也是无奈,组织里崇尚强者为尊,如今他的魔功已破,不知何时还能再重修回来,落到这种地步,没人会来同情他。
徐姓铁面人越想越气,只有把怒火泼到李笑天几人身上,只有杀了他们才能解得心头之恨!
“一号,你们给我上,给我剁了他们!”徐姓铁面人的目中充满凶光,恨声道。
苗姓铁面人瞥了他一眼后,向后面挥手道:“你们也给我上!”
李笑天等人听了半天,心情越来越沉重。这刻他们知道自己一方果然陷入对方的阴谋当中,而且徐姓铁面人易名潜伏江湖,这更证明了他的确是他们认识的人。
李笑天的气力恢复了一些,坐在地上,低声道:“宫老爷子,古老,你们不要管我了,你们一定要想办法闯出去,这些消息太重要了。如果他们后面的什么组织还有什么阴谋,首先针对的必然是正道武林。这从他们方才的谈话中就可以听出端倪。”
古逢春、蔡思雯四人一惊,道:“这怎么成,我们绝不能弃你于不顾!”
李笑天脸色一整,正容道:“你们也听到他们那个组织的目标了,那可是‘一统江湖,掌控天下’!以他们的行事作风,正道武林必然是他们的首要铲除对象。他们不是说围困少林寺只是开始吗?你们难道还想让正道武林各自为政下去,而不知自救吗?”
古逢春四人自然知道其中道理,可是要让他们放弃李笑天而逃生,他们怎么也不会做的。
古逢春牙齿一咬,道:“主人,要不逢春背着你!要死咱们也要死在一起,逢春决不独生!”
蔡思雯也点头道:“公子,贱妾也不会舍你而去的!我们背着你也不会怕他们的,你放心,只要贱妾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他们再伤你半分!”
宫羽、宫商浩父子把这主仆三人的话听得真切,心中既是感慨又是惊异。感慨的是主仆三人情意深重,惊异的是李笑天如此年轻,竟能让两个老江湖尤其是古逢春这样的高手倾服,实在难以想像。
李笑天脸色一冷,道:“古老背上的伤非常重,自保都成问题,又如何来背我呢?蔡姑娘厮杀已久,功力定然消耗很多,要是保护我,咱们准会同时完蛋!”
宫羽、宫商浩父子二人闻言,刚想表态,突然听到庄院外面传来一道悠扬的笛声,曲调清亮高亢,在夜空中显得异常清晰。
场上的人不为所动,立刻厮杀起来,虚僧与酒丐那一区域早就战到白热化,双方都有死伤。由于酒丐一方都是顶尖高手,所以他这方只死了两三个人,而对方死的人最多,已有五六十人。
然而酒丐一方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恒山派的慧可师太,峨嵋派的张公达,杨淮世家的杨沛荣,这三人分别战死;“白衣客”姜逸远,王姓世家的王昌、“玉霞谷”的东方庸都受了重伤;其余人除了司徒莹、东方玉倩、常云嫣外,身上都是伤痕累累,轻伤无数。
李笑天这边的战况眨眼间就激烈起来,宫羽、宫商浩、古逢春、蔡思雯四人将李笑天围在当中,不敢离开原地一丈距离。这种被动的局面,让四人一上来就有些捉襟见肘,压力异常之大。
李笑天不敢浪费一丝机会,全力运转心法,力图尽量多恢复一些内力。然而刚才全力施展“驭剑术”与“风旋”一式,已经耗尽了他的真气。
若他最后没有咬破舌尖,强行透支体力,用诛天剑奇迹般破了徐姓铁面人的魔功,他或许只是脱力而已,经过一会工夫,至少可以恢复四五成的功力。
可是就是因为他强行用精血换取内力支撑“以气驭剑”,才使体内不仅真气难以再聚,而且也使他全身的经脉受到震荡,“心相无诀”一时难以顺畅运转。
艰难经过六七个大小周天的心法运转,他的内力才恢复一分。这一分内力少的可怜,仅够他支撑着身子站起来。
按道理以他先天中境的修为,真气的恢复程度应该非常惊人,在战斗中甚至可以不虑真气枯竭的危险。只要注意真气与体力的分配,体内真气的新旧转换可以保证他几乎生生不息。
但那毕竟是“几乎”,李笑天的修为远没达到“与自然一体,生生不息”的地步,所以在经过透支身体与“以精血换内力”之后,李笑天的真气恢复速度就慢了下来。
李笑天虽然在苦苦聚集细如游丝的真气,但眼睛与感官却时刻注意着场上的情况。古逢春四人的情况非常糟糕,每个人的身上又新添了不少伤痕。
时间每过一分,他的心就越担心一分,他的心神就越难以集中,他体内的真气恢复速度自然越慢。
情势非常不妙,这样下去五人早晚会丧命于此。李笑天暗下决心,必须命令古逢春突围了,再不动手,恐怕没有机会了。
扫了远处两个铁面人一眼,李笑天正欲通知古逢春依照他的命令行动,突然听到庄院外传来的笛声一变,由清亮悠扬顿时变得异常柔和舒坦。
不消片刻,包括李笑天在内的所有人都感觉到笛音的美妙轻柔,听之让人极想舒展懒腰,睡个好梦。
如春风拂面般舒爽,又如情人腻声细语般甘甜,总之每个人都想放下正在做的事,躺在床上,甜甜入睡。
一些功力稍弱、早就身心疲惫的人,脸上开始出现入睡前的神情,恹恹欲睡。手上的动作自然慢了下来,差点因此就把性命断送在对手的兵器之下。
李笑天听到这里,再见到周围人的神情,心中一惊,陡然想起吹笛的人是谁了。除了那个擅长邪门曲子的“金笛音魔”赫连长天,还有谁能够施展出如此厉害的邪门音技!
这个老魔头怎么到了这里,难道他是对方一伙的?
李笑天的心神剧震,若是如此,双方根本没有继续厮战下去的必要了,只要他吹出一曲“断魂曲”,十里方圆内除了他自己外,基本不可能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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