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他们已经走到楼梯尽头,进了二楼。入目处,顿让李笑天六人大吃一惊。
二楼是圣仙楼的雅室,平时只有很有身份的人才能在这里待客。当然,如果是腰缠万贯的主,只要付足银两,一样可以在二楼里品酒吟诗,享受一番。
二楼上空荡荡的,只有三人,别无埋伏,这让李笑天六人感到非常惊讶。他们想不到对方竟没有安排高手在楼上。相比之下,他们一下来了六人,倒显得有些心虚了。
令李笑天几人奇怪的还有,那就是坐在中间一张紫红圆桌后面的,竟是两个出家人。
更为奇怪的是,这两个出家人,竟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和尚,女的是尼姑,二人坐的非常近,神态亲昵。
而让李笑天几人最为奇怪甚至说震惊的是,他们几乎看不出这两个出家人的年纪。对于那个和尚,第一眼看他,会发现他至少有八旬年纪,然而当仔细看他时,却感觉他不过四五十岁。
对于那个尼姑,从第一眼开始,就发觉她不过四旬年纪,然而总给人岁数绝不止如此的感觉。
这二人究竟是谁?难道他们的修为已达返璞归真的境界?
还有一人,就是二楼上的第三人。这人背对着李笑天几人,在一个角落埋头喝酒,右耳缺了一块,背后背着一个包裹。那个角落正好有个窗户,可以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景致,倒也惬意。
李笑天正欲上前说话,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李笑天,你怎会惹上西域密宗的人?老夫已经答应他们只在这里饮酒,不干涉你们的事。你赶快将和他们有关的事情处理掉,咱们再交换东西。”
语声一停之后,李笑天又听到:“不过,老夫并不怕他们,只不过比较厌恶这二人而已。如果他们想要你的小命,你可以向老夫求救,否则,不准打扰老夫!”
这人的声音李笑天非常熟悉,除了“金笛音魔”赫连长天,还有谁和他有交易的约定。
李笑天虽然纳闷赫连长天为何能够在这种场合出现,原先他虽然笃定赫连长天必来赴约,但怎么也想不到西域密宗的人会如此给他面子。
李笑天瞥了赫连长天一眼后,眼角闪过一道喜色,心道,赫连长天,本公子想不到你会来这么早,而且好像与西域密宗的人并不陌生,这样正好,不把你拖进来,本公子今天的底牌就不硬了。
没人发现李笑天已经开始掌握了谈判的主动权,一切都在出人意料之中进行。
李笑天故意咳嗽一声,抱拳道:“在下李笑天,江湖小辈,见过二位密宗高手!”
南宫靖知道自己该开始说话了,道:“敝人就是南宫靖,能得贵宗抬爱,敝人非常荣幸!”
和尚与尼姑对视一眼后,和尚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来人,上酒席!”
李笑天疑惑道:“大师难道荤酒不忌?”
和尚哈哈一笑,道:“调心要令信所缘!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中土禅宗不是有云: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李少侠如果太执著于表象,那就太可惜了!”
李笑天闻言,心神一震。这个和尚究竟是何人,他对佛的理解怎与中原相差这么大?
李笑天迷惑道:“执著于表象?”
和尚展颜一笑,道:“不错!佛曰:诸法无我,众生只不过随缘而起的幻象罢了!既然一切都是随缘而起的,终生为何还要执著于事物的表象呢?”
李笑天若有所悟道:“太执著于外物必会限制自己的天性发展,以致影响自己的观念,从而对别的事物产生错误的认识,同时也会阻碍自己的修为提高?”
尼姑妩媚一笑,突然插道:“对!李少侠能够明白这么快,的确不凡。如此看来,李少侠、南宫大侠你们不会因为我们是密宗的外族人,而不与我们合作吧?”
李笑天一怔,随后心头剧震,顿时明白,原来他已经变得如此被动,被对方拿话压住还不自知。对方说的这番话,虽然非常有理,但却将李笑天等人的认识吸引到“不要执著于表象”上来,也就是说不要介意他们是外族人,而能真诚合作。
好厉害的心机!李笑天暗道,幸亏这个尼姑有点急于求成,而过早暴露了他们的目的,否则只要再对李笑天几人说一番佛理,或许不用谈判,他们就欣然合作了。
李笑天想到这里,心念一动,想到一个化被动为主动的方法,当下哈哈一笑道:“两位高见,今日一闻,在下终生受用了!对了,两位修炼的可是‘欢喜禅’?”
和尚与尼姑脸色俱是一变,角落的赫连长天的身子也是微微一震,南宫靖与虚僧等人的反应也是如此。
和尚惊讶道:“李少侠,你从何处看出老衲与佛妃修习的是‘欢喜禅’?”
西域密宗不同于其他佛宗支派,若宗主修的是“欢喜禅”,则他身边至少有一位陪修的女子。密宗宗主被称为明王,陪他修炼的女子则被称为明妃。
不过数百年来,密宗宗主不再修炼“欢喜禅”,而是以纯粹的武功为主。但为了将古老的修炼形式传承下来,密宗宗主会至少选择一对座下弟子修炼“欢喜禅”。
由于座下弟子不是宗主,所以不能称为明王,但那个陪他修炼的女子则可以保留妃名,称为佛妃。
李笑天要得就是这种震撼的效果,如果一直顺着对方的思路走下去,他们必会彻底陷于被动,最终很可能被他们说服。
李笑天淡然一笑,道:“没什么?纯是在下猜测而已!”
和尚与尼姑同时叫道:“什么?”
叫完,四目深看着李笑天,俱为自己竟被李笑天一句诈语而失算一步而震惊,同时也对李笑天的城府之深感到惊异。
尼姑突然站起身来,身上的玲珑曲线顿时暴露无遗,那种熟透的妩媚竟比一个绝色美女还诱惑人,直看得李笑天六人心头扑扑直跳。
尼姑扭动傲人的娇躯向李笑天走来,随着臀部的摇摆弯曲,她身上所有的凸起部分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秀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浑圆的大腿,尤其是那高耸的惊人之极的胸部,直让人想入非非,欲望升腾。
距离李笑天仅有一丈的地方停了下来,接着竟将那高耸的双乳向李笑天挺了一挺,那种颤巍巍的浮凸感,让李笑天有些难以招架。
突然,最上端的纽扣不解自开,僧袍的上端登时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领口处竟还有一小半玉乳暴露出来。
这副景象直让李笑天几人犹如面对千军万马一般,额头冷汗直冒,但他们的心志都非常坚定,没有向后移动半分。
尼姑接着围绕众人走了一圈,边走边舞,袖口、脖颈、脚腕的肌肤时隐时现,更增无限诱惑。诱人的红唇轻启徐合,一段不知名的梵语句子被她念叨出来。
不一会众人都已浑身大汗,六人中郭福的修为相对弱了一点,此时已经只剩下意念在支撑着,再过片刻必会意乱神迷,丑态百出。
李笑天的佛道真气非常特殊,他之所以弄得满身大汗,全是为了压制自己心中的欲念。他的真气仿佛可以使他的心头始终保持一片清明,所以直到现在,他的内力没有消耗多少!
李笑天深谙音律,若他此刻手中有琴,必然可以弹奏一支克制对方的曲子,当然他也可以口撮啸声来抵消压力。
但这两个途径都不可以走,第一个他手中没有琴,即使有琴,若质地不好,弹出的曲子也并不一定可以克制尼姑的靡靡之音。
第二个则更不成,若他撮口长啸,能否克制住对方不说,暴露自己的行动就大事不妙了。试想在洛阳城最热闹的地方长啸一声,肯定会立刻引来许多人的注意。
李笑天心思至此,突然想到虚僧不久之前曾念过“清心经”,立刻传音道:“师兄,你快用真气念几遍‘清心经’吧。师兄请注意,不要一遍念到底,而是每句重复三遍!”
虚僧先是一怔,而后幽深的目光一亮,回传道:“师弟真乃天纵之才,这么快就看出对方惟一的破绽了!师弟高见,这‘清心经’还从未有人这样句句重复地念过,没想到师弟听过一遍就深味其理,真是难得。师兄我佩服!”
李笑天知道虚僧有梵天禅气护体,与密宗又有着一脉相承的地方,故而不惧对方的靡靡之音。他身上出汗,纯是对方在音诱之外,还有色诱之故。
李笑天催促道:“师兄,请快点!”
“虚僧”无我和尚点头的同时,“清心经”已经念出,每句三遍,顺连念下去。等他念完,尼姑的脚步、动作也都停了下来。
李笑天见尼姑停下来后,深吸口气,微闭双目,良久才向他等人看来。他的眼力非常高明,打眼就看到尼姑的额头有了一层薄薄的汗珠,瞬时明白,方才尼姑的一番动作,并不比动手厮杀少费多少力气。
尼姑看着虚僧,冷声道:“你可是江湖上人称‘虚僧’的无我和尚?”
虚僧并未为她的生硬语气而生气,淡然道:“正是贫僧!”
尼姑问道:“你的‘清心经’是向谁学的?”
虚僧道:“家师!”
尼姑道:“你的师父可是少林方丈悟性?”
虚僧眉头微皱,道:“不是!”
尼姑道:“那你的师父就是在少林寺后山闭关多年的无生?”
虚僧的身子微颤,眉头一抬,目中略带惊讶之色,问道:“你从何得知?”
尼姑狡黠一笑,道:“无生的佛号本不是这个,只因他在四十余年前犯了色戒,本该当诛,恰好云空大师驾临少林寺,告诉方丈无生并没有彻底沦灭,而只是在敝宗的‘欢喜舞’中略失仪态而已,他才幸免一死。不过,即使他没在少林戒律下死成,活罪也难免。如今闭关四十多年,若不是物化了,估计也该重出江湖了!”
虚僧的脸上一片震惊之色,道:“原来那个诱惑无生师兄的人就是你?你们西域密宗也是佛宗一支,为何行邪魔外道之举?”
尼姑脸色顿转阴沉,道:“本妃诱惑他?哼,要不是他自恃佛功精深,妄图尝试敝宗‘空乐双运’、‘以欲制欲’大乘境界,根本不会在本妃的‘欢喜舞’下精亏神溃!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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