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脸色顿转阴沉,道:“本妃诱惑他?哼,要不是他自恃佛功精深,妄图尝试敝宗‘空乐双运’、‘以欲制欲’大乘境界,根本不会在本妃的‘欢喜舞’下精亏神溃!要不是本妃念在同为佛宗一支的份上,只要本妃再跳上一遍,他准会精尽人亡!”
虚僧听得一呆,喃喃道:“原来如此,难怪他当时的情形非常狼狈!只不过,他既然改了佛号,自称‘无生’,就有悔过之意!唉,看来他自责甚深啊。”
尼姑的眼睛一亮,将虚僧上下看了一遍,讥笑道:“无我,你敢不敢学你那师兄,也来与本妃一较高下如何?等等”
脸色一变,话锋一转。惊问道:“你刚才叫无生为师兄,难道你与他同一个师父?不可能吧,他现在都快一百岁了,怎会有小他三十多岁的师弟。本妃好像没有听说云凡大师还有一个弟子?”
虚僧不置可否,将目光转移到李笑天的身上,道:“贵宗约见我们,定有要事相商,应该不会仅仅为了说这些话吧?”
尼姑脸色微变,哼道:“当然有要事!多赞,还是你和他们说吧。”
李笑天等人一听尼姑叫和尚“多赞”,心头全是一震,南宫靖失声叫道:“你们原来就是武穆雷座下的‘双星’?”
和尚傲然道:“不错,老衲正是宗主座下的‘双星’!老衲多赞,她是佛妃桑娜!”
南宫靖一脸惊疑不定,问道:“你们当真就是当年的‘双星’?当年在下在远处见过你们,你们好像没有出家?”
多赞道:“当年参战之人,身手无不高绝。南宫大侠当年的岁数应该不到三旬,没想到你也在场,真是幸会!”
南宫靖老脸一红,道:“晚辈当年只不过在一里之外观看,哪有资格参战?”
多赞点头道:“难怪你认不出我们,何况我们已经剃去头发,真正皈依佛门。”
南宫靖脸上的疑色还在,问道:“当年前辈等人都束发戴冠,现今为何都剃去头发?难道贵宗所有人都如此?”
多赞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叹道:“十三年前,西域皇室发生政变,敝宗不幸被牵涉其中。经过各方妥协之后,达成政教分离的协议。以前皇室与敝宗乃是一家,皇上受宗主制约。但是那次政变之后,形势斗转,皇室力量竟突然强大无比,坚持政教分离。敝宗为了西域的安定,不欲挑起内乱,只好妥协,答应政教分离,从此密宗不再过问西域皇室之事。”
语声一顿之后,继续道:“然而皇室对密宗并不放心。这也怪敝宗数百年来,行事不加掩饰,皇室的戒心已经根深蒂固。为了政教分离能够彻底实现,皇室竟要求敝宗修改教规,重回数百年前的旧貌。”
李笑天突然插口道:“数百年前,贵教一心向佛,外形着装与中原僧侣没有二样。恐怕西域皇室要求贵宗恢复旧貌,就是要贵宗上下削发修行,一心向佛,不再过问皇室之事!”
多赞暗叹一声,道:“正是这样!不过这样也好,密宗本来就是佛宗一支,能够回归母体,未尝不是好事!”
李笑天硬起心念,问道:“贵宗武宗主可否亲自前来中原?既然贵宗回归母体,为何还要履临中原,干涉世俗之事呢?”
多赞的脸色好像很无奈,道:“世人虽多,但深知敝宗宗主脾气的人却没有几个。他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他说出的话基本都能兑现。四十三年前,离开中原时,他曾扬言三十年后重临中原,或许很多人以为那只是气话,其时要不是十三年前的西域皇室之乱,他早就带领我们来中原了!”
语声一顿后,继续道:“敝宗宗主在西域受得气已经够多了,若不在中原武林身上出口气,他真不知还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来。”
李笑天几人这才明白,原来武穆雷率众再次履临中原,完全是为了争得一口气。若能在中原武林中做出一番大业,在西域所受的气肯定可以消去不少。
只是这样一来,本来就多事的中原武林就糟糕了,变得更加微妙复杂不说,若牵涉到大宋江山的存亡,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李笑天明白这些,对西域密宗这次莅临中原所可能带来的影响,心里已经有了眉目。心中突然一动,他突然想到一个异常大胆的想法。
不过随即一想,目前解决清水帮的事已经迫在眉睫,琴门马上也要重现江湖,若要充分利用好西域密宗这个大筹码,必须好好合计,打通各个环节,任何一个方面出现纰漏,他不仅有可能失去一个大援,说不定还会树立一个新的强大对手。
心思至此,李笑天朗声说道:“在下已经明白贵宗的打算,不知贵宗约见我们,准备如何合作?”
多赞一整脸色,正容道:“李少侠既然说到合作上,咱们不妨开诚布公的一谈如何?”
李笑天既然想利用密宗,自然愿意交谈,说道:“多赞大师不要客气,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
多赞点头道:“好!既然李少侠说的如此干脆,老衲也不隐瞒了!”
顿了一顿后,道:“合作方式很简单,就是今后在江湖上互相支援。无论是消息上,还是人手上,包括物资用度。”
李笑天看了一眼南宫靖后,道:“南宫爷爷,你和多赞大师谈吧?”
南宫靖一怔,方要推辞,陡听李笑天传音道:“南宫爷爷,你尽管提出有利于咱们的条件。但有一条,就是咱们不能答应合作立即生效,要等到年底咱们才能依约行事。”
南宫靖更是不解,回传道:“笑天,这与咱们原先的计划不符合呀。原先的计划中根本没有和他们合作的可能,你现在要答应和他们合作,不是违背了原先的计划吗?”
李笑天道:“南宫爷爷,咱们既然知道西域密宗这次履临中原,只是武穆雷为了出口气而已。这说明他们不是来故意搅乱中原武林的,其心并不坏,既然如此,咱们为何放着强援不用呢?若是密宗被其他门派所利用,说不定很快就会成为咱们的敌人呢。”
南宫靖心神一震,为李笑天的大胆想法而震惊,愣愣地看着李笑天,一时难以反应过来。
二人在用“传音入密”交谈,多赞看在眼里,轻声笑道:“二位商量怎样了,同意这样的合作方式吗?”
见南宫靖还没有转过弯来,李笑天低叹一声后,道:“自然同意!不过,在下等人想把合作意向确定一下。”
多赞说道:“好!佛妃,拿纸来。老衲要与李少侠、南宫大侠签下盟约!”
李笑天连忙伸手制止,道:“且慢!多赞大师,在下等人还有要事待处理,你看这样可好,咱们现在只定下口头盟约,年底再互相履约?”
多赞面色一沉,道:“以敝宗宗主的脾气,恐怕等不了这么长时间。既然李少侠觉得合作没有问题,为何不现在就定下来呢。还有什么事情比角逐江湖更为重要呢?”
李笑天淡淡一笑,道:“在下尚有家仇待报,又有一个门派要在江湖重现,而后还要参加十月底的皇上恩科殿考。多赞大师,你说在下如果不处理完这些事情,能够安下心来和你们合作吗?”
多赞一听,心中微震,刚想问李笑天话中的“一个门派”是怎么回事,突听角落处的“金笛音魔”赫连长天叫道:“李笑天,你小子这才说到清水帮的事,老夫都等不及了!”
李笑天自然巴不得赫连长天插上一脚,说道:“赫连前辈莫急,晚辈这就与你交换东西!”
赫连长天将背上的包裹接下,放到桌子上,说道:“鹞琴在此,只要你交出‘心相无诀’秘笈,老夫就把琴交给你!”
李笑天哦了一声,漫不经心道:“赫连前辈,你是不是忘了咱们的约定中最重要的事?”
赫连长天一怔,道:“有吗?哦,对了,是不是清水帮的后台之事?”
李笑天一见他的神情,就知他还是老样子,神智的确有些问题,李笑天肃容道:“正是!只要你把清水帮背后势力的详细情况告诉我,再把鹞琴给我,我就把‘心相无诀’秘笈给你!”
多赞与桑娜在一边听着,当赫连长天说到“心相无诀”时,他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刻再次听到这四个字,心头一震,齐然变色,急声问道:“等等!你们所说的秘笈可是梵天门的两大镇门绝学之一的‘心相无诀’心法?”
李笑天故意不答,赫连长天则戒备地道:“对,就是‘心相无诀’心法。不对,你们的眼神怎会这样,难道你们也想打它的主意?”
多赞与桑娜摇头道:“我们怎会打它的主意。李少侠,你会‘心相无诀’心法?”
李笑天没有隐瞒,点头道:“略懂而已!”
多赞盯着他,正容道:“老衲听说两百年来,‘心相无诀’心法一直未在江湖出现,传言它随着一代高僧没于黄土之中,没想到现在还能听到它。”
桑娜深看李笑天一眼,道:“有句话本妃本不当问,但它既然关系到梵天门,本妃就不得不问了。李少侠,你能否告诉本妃,你的‘心相无诀’心法得自何处?”
李笑天早知她有此一问,很自然地答道:“在下幼时于一古洞中得之!”
多赞问道:“梵天门难道没有派人来找少侠?”
李笑天道:“没有!”
桑娜道:“既然如此,本妃认为云空大师肯定是出于慈悲之心,才让‘心相无诀’心法为少侠拥有的。人云:大凡宝物,有缘者得之。佛家讲究因果循环,既然它为少侠所得,少侠就应该珍稀它。本妃希望少侠能在‘心相无诀’心法上取得惊人成就,这样才能不辱没梵天门的绝世武学!”
李笑天听她说到“圣僧”云空时,后面都带上“大师”二字,而且语气非常恭敬,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多赞与桑娜二人是否与他师父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李笑天故意瞥了赫连长天一眼后,道:“在下虽然非常珍稀秘笈,但赫连前辈定要在下的秘笈,在下一直左右为难呢?”
多赞一听,突然转向赫连长天,正色道:“赫连老弟,你难道不给‘圣僧’云空大师的面子?”
桑娜也道:“赫连兄弟,你要‘心相无诀’心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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