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咱们说了柳七变的《少年游》,心情都是非常低沉。
可是,本姑娘昨晚听到一位公子吟诵的诗词,却是大饱了好一阵耳福呢?
哦!
真是好词!
好词!”
其余人一听南宫心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无不感到惊奇,也都想听听她到底听到了什么能叫她连声叫好的诗词!
当然,也有一人例外。
南宫勇虽然比南宫心菲大上一岁,但仍是孩性十足。
而其兄南宫智年才十八,却已是南宫世家文武全才,在年轻一辈中,论才智,他甚至比南宫品强上不少。
南宫勇和南宫智同是南宫维正所生,虽然一母同胞,但表现却是各异,甚至说两个人相差很大。
一个孩性十足,好像怎么也长不大;一个少年多智,文武俱佳。
不得不大叹造物之奇。
“菲妹,别卖关子啦。
说嘛,让你二哥我听听,到底是什么好词吗?
快点好吗?”
南宫勇一脸急切之状,边说还边拉着南宫心菲的一只胳膊,左右晃动,分明是撒娇之意。
“二哥,你别急吗?
你没看到有人已经脸红了吗?
咱们要多少给人家留点面子吧。”
南宫心菲见李笑天脸色已然微红,知他已经感觉到她指的人是谁了。
不过,她可没有先象嘴上说的那样给李笑天留点面子,而是在一个劲地撅着嘴向南宫勇示意。
南宫勇见南宫心菲不断将目光从他身上快速移到李笑天身上,不由奇怪地问道:
“菲妹,你干嘛老在我和李大哥的身上扫来扫去?
你快说那是什么词呢?
前天娘也教了我一首词,我看看有没有你要说的好。”
南宫心菲一听,不禁一跺莲足,气道:
“你呀,这还看不懂?
哼!
你问问咱们这里的大才子就知道了!”
南宫心菲话落,四双眼睛同时射向李笑天,直看得李笑天一阵“心惊肉跳”,不敢作声。
其余人一见李笑天神色举动,顿知南宫心菲刚才所说之人就是李笑天。
“咦!
原来是李大哥。
菲妹,刚才李大哥与咱们谈了那么多诗词,不都是很好吗?
难道昨晚李大哥吟诵之词更好?
那你快…
…”
“哼!
你也别猜了,还是本姑娘告诉你吧。
”南宫心菲打断南宫勇,“…
…
不枉东风吹客泪,相思难表,梦魂无据,惟有归来是。”
当南宫心菲吟完全词,南宫品突然道:
“这不是六一居士的《清玉案》吗?
结交名妓,相思归来…
…”
南宫品正欲一抒心中所知,突然感觉不对,立即住口不语,因为其余四人的四双眼睛都飞快地集中到他的身上。
南宫心菲一脸戏谑地道:
“呦!
怎么不继续说了?
原来大哥也知道这首词呀,不知做过里面的事吗?”
南宫品一时气结,与她这个精灵般的妹妹斗嘴,他向来没有优势。
半天没有说话的南宫义突然问道:
“菲姐姐,这首词到底好在哪里呀?”
他毕竟年幼,读书虽然也不算少了,但要说弄明白《青玉案》中的意思,那可是远远不够。
南宫心菲道:
“你的李大哥,想人家张大仙子啦。”
南宫义摸了摸头,仍未明白,又问道:
“张大仙子是谁呀?”
南宫心菲一听,玉指一屈,猛得在南宫义的头上施了一记“暴栗”,她在气他年幼健忘呢。
“小义,难道你忘了,在洛阳花会上再次夺得花魁的那人就是张大仙子!”
“啊!
原来是张雨芝。
那李大哥为什么想她呢?”
此话一出,不仅南宫心菲,就连当事者李笑天也不禁笑了出来。
正在这时,一个仆人突然急急忙忙地跑来,并且高声叫道:
“不好了,少主!
有位姑娘在咱们世家门前昏倒啦。
对…
…
对了,那人昏倒之前说是找李公子。”
“什么?”
出言之人不是南宫品,而是李笑天。
话一出口之际,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对了,少主,那姑娘十四五岁,自称…
…
自称…
…
蝶…
…
蝶儿!”
“啊!”
李笑天与南宫品兄妹齐都大吃一惊,随后齐向外冲去。
刚冲到门外,李笑天突然止步,向还在室内的仆人,问道:
“蝶儿姑娘现在哪儿?”
南宫品兄妹见李笑天突然止住脚步,也随即停了下来。
“在…
…
在大门偏房里,朱首领正在查看伤势。”
“什么!
受伤了?”
李笑天与南宫品兄妹又是一惊,尤其是李笑天面色忧心之状更甚。
“南宫大哥,菲妹,咱们快去看看!”
李笑天陡然起身,飞速地向前奔去。
速度之快,令人惊讶。
最惊讶的莫过于南宫心菲,她与李笑天几乎整天缠在一起,但从未教他轻身之法,更未发觉他竟会如此轻灵的身法。
但这不是询问的时候,南宫品兄妹只好提气施展身法,向已在前面的李笑天追去。
不过半刻工夫,南宫品兄妹已然到达大门处,而李笑天只不过稍微晚上片刻。
这又令南宫品兄妹一阵惊愕。
看他毫无多少技巧的轻身之法,竟然与他们两人保持很小的距离而未被拉下。
大门处偏房内,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头发散乱。
李笑天心急地问道:
“朱伯伯,蝶儿姑娘还要多久才能醒来?”
南宫品兄妹自然都知道李笑天究竟在想什么,那个也是他们正在担心的地方。
南宫品疑惑地问道:
“朱伯伯,你说蝶儿姑娘肩上受了掌伤,但也不致昏迷不醒吧?”
朱光面带些许怜惜地神色道:
“唉!
蝶儿姑娘所中掌伤乃属下生平所仅见,伤处非常奇怪,伤处的皮肤与外衣竟呈焦黑色,好像被火灼烧过一样。
而她的体温也是非常烫手。
属下真不知她是因为受伤昏迷不醒,还是得了什么怪病才如此?”
南宫品一听,突有所觉,但又不敢肯定。
刚欲再问,朱光又道:
“属下险些忘了,蝶儿姑娘来时抱着一个包袱。
属下不知里面何物,就塞到了床下。”
接着,朱光拉起床幔,从床下拿出一个长度不到三尺的包裹。
南宫品接过包袱,感觉并不重,然后解开三条系带,打开包裹一看,一具三尺不到的小巧古琴赫然在目。
“凤琴!”
“是凤琴!”
“怎么会是凤琴呢?”
李笑天和南宫品兄妹都是一怔,然后齐然色变,更加担心的念头在李笑天的脑中来回闪现。
南宫心菲忧心道:
“难道张姐姐出事了?”
一听其妹之言,南宫品突然起身道:
“不会的!
这怎么可能?
我已经告诉顾妈妈,让她礼遇张姑娘!”
李笑天脸色更加难看,道:
“朱伯伯,有无办法让蝶儿姑娘尽速醒来?”
南宫品闻后,刚欲出言,瞬即又放弃阻止李笑天欲问之话。
朱光见李笑天面色异常,关心地问道:
“笑天,难道张姑娘与你们关系甚好?”
李笑天欲言又止,南宫心菲见状,接道:
“朱伯伯,你就先别问了。
你快看看,能否让蝶儿尽快苏醒过来。”
朱光迟疑片刻,旋即点头道:
“大小姐,救醒蝶儿姑娘不难,只要给她输些真气就行了。
不过,蝶儿姑娘不会武功,身体娇弱,施力必须均匀,切忌迅猛!”
南宫心菲扶起蝶儿,随即鞋也不脱地跳上床去上,盘膝于碟儿背后,接着双掌贴在她的背心之上,刚欲运功输过真气,突听南宫品急声喝道:
“小妹,住手!
你先别急着运气,我先说几句。”
南宫心菲不满地道:
“有话怎不早说,为何偏在此时还要说话?”
南宫品面色严肃,道:
“刚才听朱伯伯说到蝶儿姑娘的伤势,我就有点怀疑,但我不愿往那处想。
现在虽然仍不敢肯定,但还是小心为妙!”
李笑天见南宫品如此郑重,不由问道:
“难道南宫大哥从蝶儿姑娘的伤势上看出什么?”
南宫品略显迟疑地道:
“上次赵世子所带四人都是‘苗疆毒翁’的弃徒。
记得家祖说过,受过‘火毒掌’所伤之人,伤处正与朱伯伯所说的一致,而赵世子又对张姑娘怀有企图在先,因此我愈来愈怀疑掌伤蝶儿姑娘之人,正是那四人!”
正说着,突然语声一顿,又道:
“若是被我言中,蝶儿姑娘正是被‘火毒掌’所伤,则情况大是不妙。
若是受伤之人能够立刻觅地疗伤,用自己的真气将火毒化解,伤势会很快复原。
但蝶儿姑娘却是骑马从洛阳城颠簸到了这里,她身体本就娇弱,因而,‘火毒’早已传遍其身,经脉也可能已经受损,其实…
…”
南宫心菲见南宫品越说声音越低,而正说着又突然住口,不由催促道:
“大哥,其实什么呀?”
南宫品叹了口气,脸上稍带怜悯之色,道:
“其实,若我推测正确,那蝶儿姑娘现在已经危在旦夕。
她现在的脉搏应该很弱,若你不向她体内输入真气逼她醒来,她或许可以再撑上半天,而若你做了,当她醒来之时,她体内的火毒必将被再次引发四处窜动,而她脆弱的经脉刚被火毒灼伤过不久,再次经受你的真气震动,那后果只有一个:
经脉迸裂,七窍流血!”
李笑天与南宫心菲齐然色变,都是异常心惊。
若果如南宫品所说,那碟儿不就是非死不可了。
她才十四岁呀,这个还未深解人事的小女孩,就要在“火毒掌”的掌伤之下凋谢了,这是何等的悲惨之事!
李笑天难以接受,只觉得心头堵塞异常,颤声问道:
“南宫大哥,不会这样吧?
她才十几岁呢?”
看到南宫品并未摇头,他又把脸转向朱光,道:
“朱伯伯,你经验丰富,你说蝶儿姑娘会没事吧?”
李笑天这时似乎忘记了真正关心之事,把心思都放在蝶儿的伤势上。
他刚才的话中,将朱光的“经验丰富”强调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