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王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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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王的祭品-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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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她。”抢王不动声色地凝睇着错愕的赫连煖煖,蓦地勾起邪魅的笑。

“报上你的名字。”

“煖煖……赫连煖煖!”她颤着声回答。

他想起她了吗?他知道她了吗?明白她自动冠上夫姓的涵义吗?

泰取下她手上的凶器,松掉对她的箝制。

她随即踉跄的往前一踏,泪水早已在眼眶中打转。

“泰,把她的匕首还给她。”瞧她往前再站一步,他笑得益发慑人。

“王?”

“给她。”淡淡的,甚至还带着笑意,却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泰连忙将手中的匕首递到她的手中。

“煖煖,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对准我的心脏刺下杀了我,一是放下匕首成为我的侍妾服侍我。”他勾着惑魂的笑,霸戾的眼眸里却染不上笑意。“你没有太多时间,赶紧抉择。”

他不动如山地拉开无袖布衣的襟口,露出结实的胸膛,径自豪气大口地呷酒,丝毫不理睬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更不管他的手下会如何看待他。

“恕行少爷?”

她的身子微微一晃,仿若是风中飘摇的落叶,千万个不愿相信她所爱的少爷竟会这样待她。

侍妾!这种话怎么会从少爷的口中说出?不可能的,少爷是个修身养性的武师,不可能会要求她成为他的侍妾;更甚者,他曾经允诺要娶她为妻的,他岂能说出这种蔑视她的话?仿佛她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娼妓!

“谁是恕行少爷?”抢王蓦地拢紧眉头,灰绿色的眼瞳迸出骇异的眸光,带着薄怒的俊脸狂鸷悍戾。“我不管你以往有多少个恩客,我都不许你在我面前谈论其它的男人。”

他是据山而立的王,手下岂只上千,只要他一声令下,整座天山岂能不为他崩塌龟裂?而她,小小一个勾栏院的窑姐儿,便想要考验他的耐性吗?不,他几乎毫无耐性可言,即使是美人,他也会带着遗憾地杀了她。

“你!”

不会吧,难道她真的认错了?

但是会以那一首诗称赞她的只有恕行少爷,而以他一介身在西域的外族,倘若不是曾经读过这首诗,又岂会懂得诗中的涵义?然而,他的眼神太冷太阴暗,和她所认识的恕行少爷不同,截然不同!

是的,恕行少爷不会露出恁地嗜血的面孔,不可能展露出恁地狂傲的笑容,她只是被那灰绿色的眼眸蛊惑,被他低沉的嗓音迷眩罢了!他绝不可能是温文敦厚的恕行少爷!

或许,他曾经读过这首诗,而适巧地吟唱,而她,却愚蠢地在那一瞬间错失良机。

“如何?我还等着你的答案呢。”他挑起眉,挑衅地问道。

女人,他可是多得很,多她一个或少她一个,之于他无任何意义,倘若她不想留下,他绝对不会强求,不过只怕她想走,也离不开天险阙。

“我杀了你!”

赫连煖煖怒喝一声,举起手中的匕首,在众人措手不及之际往前狂扑,决意以己命换他命!

恕行少爷已经命丧于上龙首山的半路上,她不能用任何一个酷似他身影的男子欺骗自己,既然他不是恕行少爷,她也用不着再胡思乱想,混乱了自己的心。现下最重要的,便得先取得他的首级!

抢王敛笑,一把握住她柔弱无力的玉手,将之一扭,迫使她松手放掉匕首,轻松地将她拉入怀里,使之跌坐在他的双腿上。

“你——”

她回眸瞪视着他,却见他放大的俊脸倚贴向她,大手捧着她的后脑勺。下一刻,他已攫住她的唇,霸气的舌在她惶愕之际窜入她的口中,无耻地纠缠着她的舌,惊得她三魂跑了两魂。

呆楞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他的行为有多下流,抡起拳头捶向他的心窝。孰知他却纹风不动,当她的拳头是蚊一般,更加恣意地在她口中翻搅。

当她欲昏厥之际,他却适时地松开。

“你下流!”她急喘着,粉嫩的丽颜浮现一片惑人的绯红。

“是吗?”他挑了挑眉,可恶地笑着,随即抱起她的身子,无视于她的挣扎直往大厅外走。

“你要做什么?”她的心跳不得平缓,随着他均匀的呼吸变得更加紊乱。

“既然你杀不了我,便得要留下来当我的侍妾是不?”抢王挑眉笑着,恣狂而霸气,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他的手下错愕不解,却又不敢干涉,只能目送,直到再也瞧不见他的背影为止。

第三章

“放开我!”

走出大厅,抢王一路往东走回到自个儿的房里,将赫连煖煖搁在自个儿的床榻上,身子随即覆上她的,令她不得动弹。

她瞪大澄澈的水眸,屏息以待,全身绷得死紧。

“再喊啊,怎么不喊了?”像是刻意逗她似的,他蓄意将脸更贴向她,轻易地将他属于男人的浑厚气息吹拂在她脸上,扫过她卷翘浓密的眼睫,掠过她小巧可爱的耳廓。

“你……”

她瞪大的眼眸里少了一点悚惧,少了一点仓皇,却多了一份无以遏抑的近君情怯。好象,真的好象恕行少爷!

怎么会这么像?在得知恕行少爷已遭不测后,她每天皆在苏州繁华的街道上寻找他的身影,瞧了许多极像他却又不是他的人;原本已经死心了,然而一见到抢王,她不禁又燃起一丝希望。他为什么和恕行少爷那么相似?

仿佛是他可怜她受了那么多折磨,自黄泉幽冥回到阳间探视她一般。

倘若不是已死心,她又怎么会接下一刀门给予的任务?一刀门从未照顾过她,于情于理,她皆可以不理睬一刀门的请求。然而因为恕行少爷,她接下了这个必死的任务,只求可以让她下黄泉与他团圆,只因她是恁地思念他,思念至几欲疯狂的地步。

再也受不了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寻找他的身影,因每一个都像他,然而每一个却都不是他。

“你这是什么模样?”

他挑起眉戏谑地笑着,灰绿色的眼眸直视她凝在眼眶中的泪水,没有半丝的怜惜。

“你到底是谁?”她好想知道,只求让自己再一次死心。

“我?”他勾起唇角,弯出一道邪气的笑痕。“丫头,你会不知道我是谁吗?倘若你不知道我是谁的话,又怎么会到天险阙?”

“不,我指的是你真实的身份!”

或许上龙首山的半路上,恕行少爷逃过了一劫,说不定是黑焰门的人救了他,遂他才会加入黑焰门,变成了抢王。

“黑焰门四王之一的抢王。”他淡淡地说着,噙笑的俊脸浮现一丝不耐。

“名字!”

抢王只是封号,她想知道的是名字,他真实的名字。告诉她吧,让她彻底地绝望,让她不再痴心妄想。

“暗虚。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问我姓名的女人。”暗虚的眼眸一喑,淡漠地逡视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心底有一丝嫌恶。“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不管一刀门要你打探什么消息,你终将无法把秘密带离天险阙,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我才不想知道黑焰门的秘密,我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一首诗?”

再多给她一点残酷的理由,再多给她一点致命的答案,让她可以就此解脱,好逃离纠缠自己许久的缱绻爱恋。

要她如何相信他已经死了?十年,已经十年了,她没有一刻忘了他,尽管委身花楼,她仍为他守着清白,为他守着已成残砖碎瓦的赫连镖局,就等着他归来,等他来迎娶自己。然而时间无情地流逝,她只等到冰冷的骨灰,没有实体,没有热度,她无法说服自己。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何以令她信服?

“你真以为西域皆是蛮人?读过一、两首诗有什么大不了的?”

瞧她咄咄逼人的气势,他不禁有点微愠,伸出大手想要褪去她的衣衫,才刚碰着衣衫下头鹅黄色的抹胸,便见到她夺眶而出的泪。

暗虚一楞,蹙紧眉头,灰绿色的眸瞳深沉如夜。下一刻,他以有力的臂膀撑起颀长的身子,在两人之间拉开一点距离,怒不可遏地吼着:“我说过了,要当我的侍妾,就别在我的面前提起另一个男人,难道你忘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别以为他真猜不出她到底想做什么!

“恕行少爷!”她控制不了自己地伸出白玉似的双臂拥住他。

他的笑、他的怒,倘若再少一点霸气、少一点沧桑,便像极了十年前的恕行少爷;她再也找不到那么相似的人了。

暗虚一楞,随即拧皱了眉,冷鸷地瞪视着她乌黑如丝的长发在他身下荡出醉人的波纹,又蓦地推开她纤细的双手。

“你以为你面前的男人是谁?”暗虚咬牙怒道,俊美的脸庞霎时狰狞如恶鬼。

“你是把我当成一般的市井小民了,还是你另一套曲意承欢的戏法?我再一次警告你,倘若你还不想死,还想在我身边服侍我的话,你最好别跟我玩一些无趣的把戏。千万别以为我不会杀你,也千万别以为我还有放过女人的慈悲。”

一字一句地恫吓威胁,夹带着炽烈的怒焰,仿佛要将她活生生焚毁似的炽烫。

他不需要一个爱他的女人,他更不需要一个将他当成替代品、透过他寻找另一个男人的无耻女人!

她不俗,且绝艳得惹人怜惜,然而他不一定会因此而饶过她。倘若她还打算用这种手段试探他的心,他会让她知道,抢王的名号不只是因为抢夺而得,更是因为杀戮!

他可以在天子脚下抢夺财物、抢夺人,亦可以在阎王的跟前抢命!

“我……”

倘若不是那么地相似,她又岂会恁地放肆?

是老天要折磨她,要她死心地上天山,却又让她遇见了如此酷似的面孔,要她如何能自持?十年了,有多少个女人耐得过一个十年的折磨?

“烦死了!让你哭得一点兴致都没了!”瞧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暗虚怒拧的眉更是像打结似的纠在一块儿。

留着她有太多的利用价值,更可以藉由她得知一刀门的消息。不过,倘若她再这样哭下去,一旦他的耐性被她磨尽,他可不敢保证自个儿是否能留得住她脆弱的小命。

望着她潋滟的水眸溢满揪人心肺的泪水,他不禁暗斥一声,随即站起身打算逃离。

“你要去哪儿?”她哽咽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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