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就这样怀着仇恨度过了一个多月,连英理也懒得再和沃尔茨发火了,因为就算她再怎么对他动粗动怒,他仍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甚至还对她说他有权利追求他想要的。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没错,但也要看东璟本人的意思啊!还好东璟跟她保证对同性没有兴趣,不喜欢被男人纠缠,否则她真要去撞墙了。
基于上述理由,连英理决定放弃对沃尔茨的报复,因为她不想再对牛弹琴了!而且俗话说得好,冤怨相报何时了。
唉,只要她今后全力保护家里那个宝贝就好了!
这天下午下课后,连英理和学生们一起说说笑笑地离开教室,刚一走出教学楼便看到一个熟悉身影,告别身旁的学生,她急忙向他走去,而他也在朝她移动。
“你怎么来了?”说完,她慌忙看向四周,还好,没有发现沃尔茨的影子。
“下课了,想和你一起回去。”东璟像孩子似的望着她。
“你不怕遇到那个变态呀?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她急匆匆地拉着他离开这个危险地带。
被她硬拽出学校,他的脸色蒙上一层无辜,小声嘀咕:“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她没好气地瞥他一眼,“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回家?约会?”
“听你的。”
“不是你来找我的吗?你拿主意吧。”
“那就去市场吧,家里的菜快没了。”
他每天不但要为自己的学生操心,还要为家中的油盐酱醋茶操心。
“走吧!”
到达市场后,他们先是买了些蔬菜和肉,然后便去买海产。因为秋季是滋补的季节,所以东璟想买些可以炖汤的食材。
“英理,要不要吃虾?”
“可以呀。”
两人步向卖海鲜的摊位。
卖虾的男老板一看到有顾客,便热情迎了上去,“两位好,全部都是最新鲜的虾,随便挑吧!”
“全结冻了,不太好耶。”
连英理小声对东璟说,他认同地点了点头。
尽管她说得小声,但还是被老板听个正着,立刻陪上笑脸,“两位,这可真是最新鲜的虾,上午刚空运过来!”
“你看,都结冰了。”东璟不慌不忙地说。他常常买菜,所以对方的狡辩对他是起不了作用的,他知道这些老板常把一部分真正新鲜的虾冷藏起来留到明天再卖。
“只有这些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要去别的地方买了。”连英理补上一句。
“有!有!”老板一边拿一边说:“我对你们说啊,虾可是好东西,平时一定要常吃。女人呢可以美容,而男人呢,嘿嘿,则可以壮血气!”
说着,他朝东璟挤眼睛使眼色,还不忘露出别具意义的笑,让一旁的连英理看了感到恶心,心情立刻坏了起来,瞪着满脸横肉笑嘻嘻的老板。
老板拿出一些打算明天卖的鲜虾放在他们面前,丝毫没有留意到连英理变了脸色。“多买些吧,这些绝对新鲜!”他仍旧不知疲倦地罗唆,“我说这个小伙子,你也太单薄了,我像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可壮实呢,是我们村远近闻名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猛男,追求我的姑娘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你是卖虾还是怀旧呢?”连英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四、五十岁的老板。
“当然是卖虾,我只是顺便给你们提个醒嘛,你们年轻人不懂啊,这虾要是常吃对那方面的生活……嘿嘿,你们自己领会去吧,到时候就知道什么叫‘生龙活虎’了!”说完,老板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是我弟弟!”连英理实在听不下去了,冷冷地回答。打算让对方下不了台,这个人也太不知耻了!
她的话令在一旁挑虾的东璟心里一沉,感觉闷闷的。
“哎哟,那真是误会了。真是抱歉,你看我这嘴巴!”老板嘿嘿傻笑,“不过你们终究是一男一女,除了刚才那最后一句话不合适之外,前面那些听听也无妨呀!你们说是不是?”
“是个屁!神经病!”老板的话音一落,东璟便愤怒地开口,扔下手中的虾拉着连英理离开。
连英理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紧绷的脸,心中颇觉惊讶,这可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说粗话!天啊,原来他也是会发火的!
“东璟,东璟!生气啦?”在计程车里,她轻拉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问。
他没有回答,阴沉着脸看向窗外。
“唉,我也很生气,即使你不骂他我也会骂他的!不过,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发火。太阳从西边出来喽!”她半开玩笑地说。
“别挖苦我。”
他冷冷回了一句,之后就再也不吭声了,弄得连英理一头雾水。
沉默地回到家,沉默地做饭,沉默地吃饭:连英理和东璟就这样沉默地僵持着。这期间她一直在琢磨他究竟为何而生气,难道真是因为那个多嘴的老板吗?那也没必要生那么大的气吧!
“东璟!”
她敲开他的房门,看到他正坐在床上擦拭小提琴。
东璟抬头看她一眼,又低头继续手中的动作。
她对他的反应撇撇嘴,走向他坐在他的身旁,“喂,干嘛一声不吭的?人家只不过说你单薄而已,你也太会记仇了吧!”
他仍旧沉默着,心口被她的话狠狠戳了一下。原来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下她生气了,本想夺过他手中的小提琴,但想起他说过这把小提琴价格不菲,所以就改变主意夺过他手中的软布。
这招果然奏效!他慢慢看向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中布满倔强,“还给我。”
“不给!”她把软布塞进裤袋,“先把琴收起来,一会儿再擦,它又没长翅膀也没长脚的,跑不了!”
他看看她,把琴放回琴箱,然后端正坐好。
“你是怎么回事?不舒服吗?”
“没有……有……”他前后矛盾地说。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有。”
“哪里不舒服?我拿药给你。”
说完,她起身要去拿药箱,却被他拉了回来。
“英理……”他沉沉唤她,迎上她的目光,“你是不是仍没有把我当作一个男人?”
她愣住,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你在说什么啊?”
“我不是你的弟弟!”他忿忿然地说。
“我弟弟?我什么时候说过……啊,想起来了!”她一拍脑门,顿然醒悟。
“刚才我是想让那个罗哩罗唆的老板闭上嘴巴才那样说的。不是真的!你不要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看到他受伤的神情,连英理心想这家伙是认真了。“东璟,对不起,我真的不是针对你!”
他又不说话了,片刻之后才开口:“英理,我有话想对你说,憋在心里很久了。”
“说吧,我听着。” '手 机 电 子 书 w w w 。 5 1 7 z 。 c o m'
他深深叹气,“自从一个多月前的那件事以后,你一直对我若即若离的。虽然知道不能强迫你一定要接受我,可我的心里很难受……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对你的爱……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自然想和你亲热,可你总是躲着我……你到底要惩罚我到什么时候……”
那件事之后两人虽然也有过一些亲密举动,但最后都在她的退缩下而告终,弄得彼此都尴尬不已。他已经积了一肚子苦水,委屈到极点。再怎么说他也是事件中的受害者之一呀!
他那断断续续的话,一字一字的扎进连英理的心里,让她不得不反思自己最近的情况。正如他说的那样,她的确在刻意回避他的热情。可她也不想如此,只是一想到那个触目惊心的画面就忍不住会退缩。
“东璟……”虽然开了口,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心里沉甸甸的。
“我想过了,我们这样相处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他缓缓道出,“好吗?”
“你不是说不离开我的,难道你忘了吗?”
“分开”这两个字深深刺疼她的心,万万没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顿了一下,眼中是不可言喻的悲伤,“你不相信我,我没有办法。”
他的声音突然沙哑起来,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冲到喉咙,如果再说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心痛到哭出来。
“我……想静一静。”她不知该怎么说了,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语毕,她起身离开,没敢再多看他一眼。
泡在浴缸里,全身被腾腾热气包围着,可她怎样也不能把自己从刚才的谈话中拉出来。自己到底在顾虑什么?明明知道他的真心,却还要折磨他……不,不是折磨他,而是折磨彼此!
她不能再这样和自己较劲下去,否则他会离开她,她会失去他!
他说自己离不开她,她反而觉得是她更加离不开他!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拿什么来挽救这段得之不易的感情?
突然,她的头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来自于左进曾说过的话——接受他,从心理到生理!
看来,该是她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迅速结束淋浴,找出一条压箱底的黑色丝绸外加蕾丝花边的低胸吊带睡裙套在身上。本以为这辈子都会辜负绵绵的一片好心,不去碰她这两年前送上的生日贺礼,没想到在关键时候还是派上了用场。
她慢慢站在镜子前,天呐,未免也太儿童不宜了吧!完全像一个欢场女子!
难道真的要这么做吗?这样会不会太作践自己了呢?万一适得其反可怎么办?
就这样,一连串的疑虑像赛跑似的追了上来,让她犹豫不决。
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他的话再次出现在脑海中,她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豁出去了!不然他们的结果可能就不是简单的分开一段时间,有可能就此说再见了!
想到这里,她壮起胆子,步向东璟的房间,站在紧闭的门前一再平复紧张的心情。现在,她彷佛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不断做着深呼吸,直到感觉心跳不那么剧烈才缓缓抬起手,迟疑一下敲响了他的房门。
门开了,东璟傻在原地。
“你、你……怎么了?”他结结巴巴地说。
视线怎样都无法从她身上栘开,那泛着光泽的黑色丝绸恰到好处地贴在身上,勾勒出那凹凸有致的身形;若隐若现的酥胸随着她的呼吸而上下起伏,好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