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真的绝望了。”他徒然坐了下来,抓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地摇晃着,巴不得能将里头仅存的一丝记忆全都倒出来,好让自己仔细研究清楚。
“会的,你会想起一切的,你有一位美丽又善良的妻子,你不可以放弃的。”彩衣着急的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我有妻室了!”聂寒云陡地睁大眼,双手紧锢着彩衣的双臂,逼视着她。
彩衣捂住嘴,有些懊恼的说:“你有个貌美无双的妻子,只可惜我不知道她是谁,连名字都不知道,你信得过我吗?”
聂寒云颓然放下手,失望的说:“我相信!虽是如此,但我还是要感谢你告诉我这些,让我重拾了不少信心。”
“那就好,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彩衣激动地抱紧他,她相信他一定会记起一切的。
※※※
巩玉延经过五天的探索,终于发现了这座幽谷中有一个隐藏在水源处的通道,由于那四处尽是杨柳树重叠排列着,所以很难发现这道密径,所幸他派出的人手多,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他即将放弃之时找到了!
想起优优,一股不忍的悲切感袭上心头,她是如此的充满希望、满心期待的等待着他的佳音,而他却日日让她失望,好几次见她在深夜时分倚窗低泣,心中那自责的情绪更是终日啃噬着他。
现在可好,果然有了一线希望,但愿这不会是空欢喜一常
当他用羽扇轻轻的拂开柳叶,随着水源找寻到了出路,接着,他以极轻的脚步慢慢向前迈进,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谁也不知这条幽境小道中的最底部是不是险境。
一阵悉悉卒卒的谈话声,让他燃起了一片希望,然而,就在他加紧脚步步出杨柳树障,目睹眼前景象的那一刹那,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聂寒云竟好好的站在他眼前数公尺的地方,神情愉悦不说,手里还拥着佳人!
“聂寒云!”气不过去,巩玉延决定当一次电灯泡。
闻言后,聂寒云及彩衣立即推开了彼此,他不解的望着眼前那位充满敌意的男子,“这位公子,你可是在叫我?”
“我不是在叫你,我是在叫鬼!”巩玉延第一次这么生气,此刻的他宁愿自己是空欢喜一场,也不愿面对这种场面。
“你认识聂大哥?”站在聂寒云身旁的彩衣开口了。“我认识的聂寒云不是他!不是这种见异思迁的负心汉,这教我回去怎么跟优优交代。”巩玉延无奈的甩甩手,一时拿不定主意。
“优优——”聂寒云默默念着这两个字,似乎在凝思些什么?
“不错,是优优,亏你还记得她!”
若不是亲眼所见,巩玉延还真不敢相信他的拜把兄弟会是这样的男人。
“优优……优优……我心口好疼呀!”他抓着衣襟拚命挣扎着。
“聂大哥,你怎么了?疼就别想了,别想了。”彩衣的美丽瞳眸中溢满关心,这一切看在巩玉延眼里还真不是味道。
“聂寒云,想起卜优优就真的让你那么痛不欲生吗?还有你!”他忿忿不平地指着彩衣的鼻子,“是你在谷中救了他吧!但这又如何,我可以向你致谢,甚至愿意付一大笔的酬金,只求你放了他!”巩玉延一步一句话,咄咄逼人。
“别逼她,是我自愿留下来的。”
聂寒云制止巩玉延粗鲁伤人的言词。的确,他有一半是自愿的,因为就在他清醒的那天,老婆婆就以救命恩人的借口,逼他娶彩衣,虽然他并未答应,但为报恩,他还是决定暂且留下,至少得对过去有了些微的印象后,才方便行动,否则,天下之大,他又该往哪儿去呢?
“自愿!”巩玉延看看他,又看看彩衣,“好,很好,好个狗男女——一丘之貉!”随即,他想转身离去,最好永远都别看见这种令人作呕的镜头。
“等等……”不仅聂寒云喊住他,连彩衣也出声了。
聂寒云乃因为好不容易遇上了熟人,虽然自己对他一无所知,他也好像误会了自己,但他不能放他走,他一走,自已不是连什么希望也没了吗?
然而,彩衣却不这么想,她现在脑海里左转又转,上转下转,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报仇!
这个臭男人凭什么骂她和聂大哥是狗……呸呸呸!他才是狗呢!而且是只不折不扣、如假包换的瞎眼狼狗!
什么东西嘛!姑娘她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他,可难消一口怨气,虽说自己也只有那三两下花拳绣腿的功夫,不过,看他一副不堪一击、面无血色的雪白面容,搞不好姑娘她一拳就让他躺平了。
彩衣喜孜孜的想:好不容易可以崭露头角了!
才刚收敛起嘴角,彩衣已趁人不备往他身后非常用力的突袭一拳,但没想到这白面书生仿佛脑袋后面长丁眼似的,灵活一闪,结果,她不但连人家的衣角都没碰着,还险些煞不住车,撞上了眼前的一棵杨柳树。
眼看就要“人毁面亡”的那一刹那,眼前那棵杨柳树又好似在她鼻尖前定住了,嘿!真是天助她也。(可别高兴的太早,唉!)但下一秒,她的后衣襟却被人高高的拎起,在离地约五十公分的地方又被人狠狠的丢了下来,更糟的是,她还双膝着地,直挺挺的跪在巩玉延的脚前。
“看在你有悔过之心,我就饶了你。记住,下回若再犯,你就算是跪在我面前帮我舔鞋子,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这回说完后,他可是真的走了,只不过,离去前他别有意味的看了看聂寒云,半晌才皱着眉离开。
“你这个……大混蛋、臭鸡蛋、王八蛋……哇……”彩衣现在才知道被人欺负后,又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是多悲哀的一件事。
“别哭了,彩衣。”聂寒云上前欲拉起她。人都走了那么久,她还跪着,膝盖不疼吗?聂寒云笑意盎然的想。
彩衣看出了他的笑容,“你还笑,武功那么好却不帮我,当人家什么大哥嘛!”
这会儿聂寒云的笑意更深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无害。”
“摔了人家一屁股一膝盖的,还说无害!”
聂寒云摇摇头,“那你就先回屋里上点药吧!”
彩衣撇撇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一跛一跛的走进屋内。
聂寒云的眼眸望向天边的云霞,心中不停低唤着:“优优,谁是优优?她又是我的什么人?为什么这个名字能带给我如此大的悸动,难道她就是我的妻子?天呀……”
※※※
优优待在房中望着窗外的晨昏,不停地更换着,至今已数不清过了几天了,寒云是生是死的谜底又还需多少个这样的日子才能得解开呢?
巩大哥去找寻答案,怎么已好些时候了仍没有下落,优优心里真的好急好急,她已决定,若寒云当真离开了她,她也要去另一个世界找他。
“小姐!”一个熟悉的低唤声拉回了优优的沉思。
“小宣宣!”自破庙一别后,优优想她可想得紧呢0你怎么来的?”她急忙上前拥住小宣宣的身子,主仆两人感动的哭了。
“是巩公子派人去接我过来的,到了这儿,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优优由小宣宣悲伤的表情中可看出她已知道了一切。
“你放心,姑爷福大命大,他会逢凶化吉的。”她紧拉住优优的双手,想给予她生存下去的勇气及信心,虽然小姐目前心中最惦念的是姑爷,但就算要她赔上一命,她也要小姐开心。
“谢谢你的安慰,小宣宣。”优优感激的一笑,目光又飘向了外头的景致。
小宣宣知道循着小姐的视线望去,就是姑爷葬身的大峡谷方向,想不到一向大而化之、随便惯了的小姐,也有用情那么深的一天。
“这样吧!咱们去外面走走,看看花园里的蝶儿有多调皮,你的心情就会舒缓许多,说不定小宣宣还可以为你抓几只大蛐蛐让你斗个高兴呢!”为了让小姐开心,小宣宣十八般武艺全出笼了!
“我不想去。”
“怎么可以,若是姑爷回来看见你这副瘦巴巴、惨兮兮的模样,会心疼死的。”小宣宣好说歹说,还是将优优拖了出去。
“你瞧,真有蛐蛐的窝耶!可以烤肥一点的,咱们来寻宝吧!”
小宣宣高兴极了,优优不忍破坏她的这份心思,于是也勉为其难地蹲下,帮忙找着蛐蛐。
“阿宝,你瞧见没,咱们少爷还是头一次气成这样,他一向都是彬彬有礼的。”突然间,两个小厮由她们身旁走过,因为她俩是蹲在树后头,所以那两人并未发现。
“碰到这种场景谁会不气呀!别的不说,光聂夫人对他一往情深的那种情感,任谁都会感动,偏偏他还移情别恋。”
“嘘!小声点,少爷一再交代这事不能让聂夫人知道,否则她会伤心死的。”倏地,大元捂住阿宝的嘴。
“应该不会吧!这些天来,她不都足不出户吗?一个人躲在房里偷哭,自己丈夫却在外面搂抱着他的救命恩人,报恩也不是这种报法嘛!”。
“说的也是,躲在杨柳树后头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大元也打抱不平。
阿宝叹口气,“这种事不是我们能摆得平的,干活去吧!一切就要看聂夫人的命罗!”
“也是,走吧!走吧!”
优优挖着土块的手,顿时垂了下来,无神的两眼慢慢流下两行清泪。
“小姐。”小宣宣知道这回事情可大条了。
“别说了,小宣宣,咱们去看看。”
她不相信,说什么她也不相信聂寒云会喜新厌旧她而去。
“既然要去,也得知会一下巩公子吧!”看她这落落寡欢的失意样,说实在的,小宣宣很难放得下心。
“不用了,告诉他又能如何,能唤回寒云的心吗?若我俩的缘份已尽,即使千军万马随我而去也是枉然。”优优的眼神变得深邃、飘忽,字字肺腑。
“让小宣宣陪你去。”她试着说服优优。
优优摇摇头,“倘若巩大哥问起,还有你可以帮我劝着,请他千万别插手,好坏都是我卜优优的事。”
“可是……”
“别那么多可是,我心意已决,任何人说都没用的;我这就去了,记住,巩大哥那儿还请你多担待点。”
小宣宣了解,若是以前的优优,她可以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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