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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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卷-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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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久,叫声在房内散去,她探试地张开眼,申屠令已不覆存在,只徒留地上的银簪,她喘息地在房内四下搜索,在找不到他的身影正想放下心来时,突不期然地,掩闭的房门遭人重重开启。

被派来为她准备出阁的媒婆和妇人,默然地来到她的面前,见出阁在即她却仍未打扮好,交耳讨论了一会,便强拉着她走出房间,准备到另一处为她打点出阁的行头后立即将她送上花轿。

人群如潮水匆匆来去,在房内的人们快走光之时,一名落后的女婢正想跟上,不意瞧见地上闪过一抹闪烁的银光,她不禁停下脚步,看向插立在地上的银簪。

许久,她好奇的走向它。

花鼓唢呐,五色冲天花炮,加上家仆们所敲响的喜锣,在轿帘外交织成一首热烈的送嫁曲。

在宾客云集的前提下,排出大阵仗嫁女的雷府主人,仿佛深怕城民不知今日是雷氏宗族娶亲似的,刻意让热热闹闹的喜乐响遍了大街小巷,满城的城民纷聚在街头,叹为观止地看着庞大的送嫁队伍。

坐在颠腾摇晃得令人不适的轿内,无音看不见那些,两手迳自将大红喜帕攥握得死紧,在她眼前的一切,全都被这张盖头的红巾给遮盖了,听在耳里的,则是一曲又一曲吹唱不完的别离曲,它听来是如此伤人,又如此刺人心扉。

她闭上眼,让心中叶行远的模样陪伴着她,但他看起来摇晃不定,时隐时现,她好想挥去他虚幻不实的影子,脱下这身嫁裳、跃下这座花轿回到花相园,去听听那日有口难言的叶行远,他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心衷。

轿身的晃动似乎变得更大了,在轿内差点坐不住的无音,扶按着座椅才没让自己跌下去,这时,外头的人声和喜乐停止了,不久轿子在轿夫的手势下停顿在地。

“叶公子?”跟着一行人送嫁的嬷嬷,意外的问话,在一片寂静中入侵她的耳底。

坐在轿内百般难耐的无音,忙不迭地揭开头上的红巾,一颗心霎时揪紧,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你……你想做什么?”当外表看来骇人的叶行远一步步朝花轿走来时,嬷嬷心慌地退避至轿旁。

站立在盛阳下的叶行远,无法再以妖力维持往常人们所见的模样,此时的他,失去血色的脸庞上,那双曾是黑亮的眸子变得黯然且锐利,隐隐焕亮着绿色的淡光,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费力地前行,不在乎四周众人都在瞧着他,他只是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那顶花轿。

被百鬼困在花相园里的他,与百鬼恶斗了一日,这一日间,他在奋力想突破重围之际,还得保住自己的性命,虽说以他的能力来说这并不是一件难事,但在申屠令强行借用他的身躯,并吸走了过多的精气后,他几乎要以为,他再也来不及找回无音了。

但就在他已然筋疲力竭之际,欲取他性命的百鬼却在天明前突然消失了,或许是申屠令之法遭破,又或是申屠令横生了什么枝节,他没空去理清这一切,只想快些离开花相园找回她。

此刻大街上很宁静,听不见一丝声响,嬷嬷在惊讶过后,看穿了他劫轿的意图,正欲开口向下人嚷叫,叶行远已快一步朝围绕在四周的人们施了法,让他们僵立如木好不能阻止他。

一只沾了血迹的修长手掌掀开轿前的红布幔,灿眼的日光洒落轿内,令无音睁不开双眼,在她渐渐适应了改变的光线后,她见到这两日来最令她心头牵牵念念的人。

印象中的黑发,仍是在阳光下闪耀着亮泽,不同的是,它不再一丝不苟,凌乱地披散在他的身后,他的衣衫不但沾上了血迹还破了数处,藏不住的疲惫尽显在他的眼眉间,她也曾见过他这个模样的,那一回,是在百年前他前去迎娶瑰夏时,他的脸还因此留下了一道一直很令她惋惜的疤痕,而这一次,他不仅是狼狈的前来寻她,在他的脸上,还留下了更多的伤痕,难以言喻的不舍填满了她的心房。

在人间,他为什么总是这般跌跌撞撞呢?

无音心疼地抚上他的脸,深深看进他疲惫的眼底,而喘息方定的叶行远则是迅速覆上她的手,并将它拉至他的胸前。

“跟我走。”在花相园里他无法开口留住她,但现在,他不会再次让她自他身边擦身而过。

泪水飞快地在无音的眼底丛聚,她倾身向前以额抵着他的额,问得有些哽咽。

“不怕我会留下你?”

“不怕。”他释怀地微笑着,伸手脱去她的凤冠,并将她揽进怀里密密贴合。“因为这回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安静无声的街上仍是没有半分音韵,直至一阵平地而起的浓雾掩去了他们两人的身影,当浓雾散去,原地只存花轿,他们两人却不知所踪时,众人才大梦初醒地回过神。

湛蓝的天际飘过数朵飞云,风里云间低吟的雷声,与第一只攀上枝头清唱的蝉儿,带来了夏日的脚步。

“缠着我做什么?”一个头两个大的藏冬,在烦不胜烦之余,受不了地再推推那个趴赖在他身后的不速之客。

在雷府女婢拔起银簪而重获自由的申屠令,心情很好地再攀在他的肩后环紧了他的颈项。

“谁教你们这群旁观者坏了我的好事?”要不是这个多嘴的山神,还有那个没事赠银簪的晴空,他的计划原本是很完美的。

“本神警告你……”闷火暗生的藏冬使劲地一把甩开他,以指顶着他的鼻尖,“咱们俩不但不熟,且井水河水素来不互犯,别烦我!”这个魔有没有搞错呀?什么人不找偏偏找上他?他们之间的交情又没那么好!

申屠令装作一脸的受伤,“别这样嘛。”

“走开走开。”在他又黏上来之前,藏冬挥舞着两臂想把他赶远一点。

“喂,舍利呢?”申屠令一骨碌地跃至他的身后,抱住他肩头侧首看向他。

藏冬脸上写满了无辜,“什么舍利?”没想到这个魔竟有偷听的癖好。

“少跟我来这套。”申屠令哼了哼,伸长了手悬至他的面前,“你赠给将离的那颗舍利呢?”

藏冬先是慢条斯理地将他推离一臂之遥,再将两手放进袖中,满脸得意地笑看着他。

“吃了。”他都吃了两颗眼泪还想再吃?哼,这回没他的份了。

他大大地挂下了一张脸,“谁吃了?”奇怪,那个花妖不是不愿为人吗?

正欲告诉他的藏冬张大了嘴,不一会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全都吞回去,“不告诉你。”

“你……”气得牙痒痒的申屠令,恼火之余再度扑向他。

忙着闪躲的藏冬,边跑边扬起手像赶苍蝇一样赶他,“走开走开,别在这烦我……”

斜映的阳光下,两人跳跳闹闹地在廊上跑过,途中,经过一面出自花妖画笔的画墙,墙上的芍药在日光下栩栩如生,风儿一吹,画中花朵迎风摇曳,若是有人凑上前仔细细看,可以看见一对璧人身影,在其中相偕走过。
阴阳卷04。《记川》



说老实话,在写这篇序前,我瞪着屏幕发呆了很久。

序文为何会这般难写,对我来说至今仍是个不解之谜,而这回又要对读者们说些什么,至今我还是没啥概念。

不得已之下,只好向外寻求奥援,但,损友们在我一开口后,全都竖白旗投降或是装死先,好吧,我只好转向网友们求助,但那些网友,一听到序文两字就死的死、逃的逃……啧,都给我记住。

再来聊聊“阴阳”这个系列吧。

《天火》上市后,许多人写信来向我哀号,太悲了,也太阴暗了。

《瑞兽》接着登场,一票人又说那只兽可爱到不行,他们的心情也跟着好多了。

《花凋》再跟着来,太沉重、太灰,心情重到看完需要好好喘口气。

这个系列还有个很奇怪的现象,读者们看完整本书后,都会问几个同样的问题,那就是……配角的问题,好象书里的主角们以及书中的故事都没有人看过般,话题全都绕在配角的身上打转。我说……想看山神藏冬和燕吹笛就说一声嘛,干啥一本书精不精采全都推到配角的戏分写得太少的身上来?有些人甚至在看书时,全都在书里找有他们两个出场的章节。

我说……下一本就把他们哥儿俩就地正法,如何?

我承认我是个心眼特坏的作者。

相信常上绵羊岭的小羊大都知道,我不写配角,因此,在我改变心意把藏冬和燕家小子打至配角冷宫前,那些上岭留言的小羊们,注意一下你们的留言吧,相信我,我已经砍过无数个被人点名要当主角的配角了,再多砍几个配角,我一点也不会心痛的。

“阴阳”这套系列,对我来说是种功课,会想写这套系列的主因,是想写每一种不同的心情,想写每一种不同角色的挑战,想试试能否把各种电影手法搬到书上来,想试试内心戏能够挖到什么程度,简而言之,我在试,我在实验。

因此这套系列不是本本联贯,每一本书,都是我高兴写什么就写什么,就像《花凋》好了,这本就完全跳出这个系列的主题外,没有牵涉到鬼后或是阴阳之间的问题,单纯就只是在说一只滥情花妖的故事,我就只是单纯冲着那只花妖,以及女主角内心戏下去写而已。

曾经有人说,我以玩弄笔下的主角们为乐,不,我一点都不以为乐,我是与他们感同身受,不要忘了,操笔者是我,那些主角,都是我的心情。

在写这套系列前,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言情小说该如何具象化?也就是如何在看书时,能够将文字化为影像,实际地呈现在读者的眼前。

因我不看言情小说,因此我不知其它作者是否与我有同样的疑问,但我常在想,小说,可以写得具象化,言情小说,为何不能?

但具象化有个缺点,那就是耗心耗神,读者必须用力用心的读,才能够看到影像,这很容易陷入沉闷,或是太过贴近人性而无法达到轻松阅读的效果,读者之所以会看言情小说,普遍的因素是想在书中寻得一个放松身心的时段,或是陶醉于一个短暂的欢乐片段,很少人愿意花下大把时间,或是精神去投入其中努力思考。照读者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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