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瘸哥的饭馆里,丁胖子和赵充如约而至,还带了两个娇小玲珑的丫头。这样子看,他们是真心想和我近上一截了。我明白他们一直想拉我入伙,可他们也清楚我未必肯屈居人下。现在这样平起平坐的交流,居然让我们都不约而同产生了一种亲切感。
既然你趟上了这浑水,也只能是靠大家互相吹捧帮助着上了,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
在吃饭之前,瘸哥问了问我请他们吃饭的原因,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了。瘸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懒子,做啥事都千万不能让对方看透你的底牌!”我想了想:“我不会告诉他们帮我对付满天星的。”
瘸哥满意的拖着一条腿进去招呼菜去了。漂亮的嫂子悄悄的丢过一包烟给我,她驽驽嘴,意思是快收起来,别给瘸哥看见了。
酒自然是瘸哥泡的果酒,加了冰糖的橙子让酒味更加馥郁清香。我就叫上了卫星一个,主要是这家伙看起来强壮魁梧,特别像私人报保镖的那种。先是天南地北的乱侃,什么东门老大北门老大都随口拈来,熟得好象昨天才在一块吃过饭一样。这些人的轨事常常被学生们传得神乎其神,甚至哈喉咙把一口浓痰吐到银行大门的透明玻璃上都是一种特有的个性。其实不知道他们什么样子,反正这些传说中的老大,除了西门那帮子看着我长大的野小子们,其他的我倒真没见过。
可是听丁胖子吹嘘北门的龙子多么的英明神武,似乎一剁脚地球都得抖三抖,我觉得我不炫耀点什么就似乎比他们矮气了一截。想一托把我真正的底子告诉他们。话刚出口又想起来瘸哥刚说过的话,赶紧咽了回去。我心里暗暗笑笑,他们都以为只有曹二棍子罩着我,要是知道我的小姨就是他们敬佩景仰的沂姐,我想他们肯定会对我另眼相看,大吃一惊的。
我想起以前打龙子的小弟宋江那个滑稽东西的事情,说出来给大家笑了一回。丁胖子笑得一身肥肉乱颤,当说到宋江单条喊暂停的时候,沉稳的赵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以前知道,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这么有趣”。同来的两个小妹妹早就笑得花枝乱颤,顾不得淑女形象了。
瘸哥找了个快冷场的时候,抬了一杯酒过来。把杯底在木桌子磕了磕,我们都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一股气势,赶紧乖巧的站起来抬起酒杯看着他的眼睛,等他发话。
瘸哥把沉默的时间拿得很稳,给了我们一个猜测他要说的话的片刻才开口:“胖子和充子,你们先在二中踩着地盘,我这个兄弟是半路过来的,好多人面上的事你们也就互相帮衬一把,也算是给瘸哥一个面子!”
这话不重不轻的让他们有了受宠若惊的感觉,酒一下肚,丁胖子就拍胸口了:“瘸哥你放心,阿懒的事就是咱兄弟的事,没啥说的!”赵充也点了点头。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总算完全明白了瘸哥刚才的话,要是我直接告诉他们帮我对付满天星,不仅仅气势上输了,说不定他们还会袖手旁观。可现在形势不一样了,至少就凭丁胖子这句话,只要我和满天星的争斗不至于完全落入下风,我相信他们也不能一点点力不出吧。
二中人多,每个班都几个说得上话的人,要把他们全部拉来肯定不可能的。毕竟大家都算是各怀鬼胎吧,至少从丁胖子的话里证实了他和初三的那些人一直有矛盾。要是我再和黑狗走近点,丁胖子就算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会不乐意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扬东的事也算一直搁在那吧,这些小人,逮住机会总会反咬你一口的。
最近我常在学校里晃荡,还隔三岔五的去其他班转转,混的就是一个面孔熟。要知道,名气有时候往往比拳头管用。
我觉得我的心态平衡多了,也并没有刻意的去学习,我上课尽量听,这是为了我和小雪儿的约会。下课也去学校后面的烟民聚集地混一阵子。偶而还跟他们出去踩两只菜鸟。踩人的心得是瘸哥教我的,他告诉我别得罪太多的人,因为兔子急了都会咬人。要做就一次做狠点,不要有事没事就拿人家找乐子。
丁胖子下课来找我,说是有人不给他面子。我打了个哈哈:“胖子啊,谁这么大胆子,连你的帐也不买了啊?”
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小事小事,只是这个人是扬东的兄弟,上次跟你的事也有点关系。我看你这些日子也闲着了,顺便过来问你要不要出气!”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想我是能猜出他的心思了。第一,这件事和初三扯上关系了,他想拉我下水。第二,他想卖个顺水人情给我,证明自己时刻都把我的事放在心上的。既然他给我找了这么多的理由,我想我是不能拒绝了。爽气的一挥手,拍在丁胖子的肥肉上:“走吧!”班上的一群小喽喽自然跟在我后面来了。这群家伙,我也算收了他们的吧。
人早就被胖子的兄弟堵在厕所里了,惊恐万分的看着我们。我二话没说,提着这家伙的领子就俩耳光删了过去,心里恨恨的想:妈的,想当初要不是老子机灵,就被你们这一群家伙给扳下去了。
我耳光煽完,身边的人就一拥而上,踢得这家伙哀号连连。快结束的时候,丁胖子把他从地上抓起来问:“服不服!”这小子还没来得及说话,我一不做二不休,一拳头过去,打得他蹲了下去:“靠,你他妈的在我面前说话快点!”
我问道:“服不服!”
那家伙这次学乖了,急忙点头。我又是一拳头过去:“点头是什么意思啊?老子不懂!”他终于带着哭腔喊:“服了,懒哥!”我才得意的一笑,过去轻轻的用手弹掉他肩膀上的灰尘:“这个样子才乖嘛,好了好了,都不要打了,大家好好说说就行!”这句话刚说完,他的眼睛里就明显多了点东西,我知道,这家伙的怨气不会责怪在我的头上。
挨过打的人都清楚,打你的时候大家都七手八脚的上,你压根就分不清谁是谁。只要这个时候有人给你说了两句好听的话,安慰了你恐慌的心灵,你自然会深深的感谢他,哪怕打你的时候他是下手最狠的一个。
我发现我们班上有个家伙下手特别狠,都是用脚踢头和肚子。这个家伙平时很油,对我倒是极其恭维。他叫文锋,我就着他名字后一个字喊他疯子他也笑着默认了。在班上他总喜欢对一些人作威作福,我懒得理,只要别吵着我就行。
最近似乎他对班上一个叫吴财的乡下同学蛮感兴趣,没事找事总是踩着人家头上,连我都有些看不顺眼了。本来想说他一下,又懒得动,由着去吧。
早晨疯子丢了两毛钱给吴财让他去买四根红梅回来,吴财红着脸口吃道:“红……红梅……梅四根一……一块,钱不……不够!”疯子拳头一捏,狠狠的说:“早上刚降价的,去不去买!”吓得吴财主一阵烟跑了。
烟买回来,疯子笑道:“怎么样?没骗你吧,瞧这不是买回来了么!”吴财想说什么,又没说,老实的回位置坐下了。
疯子今天估计真疯了,从第一节到第二节课,一下课就过去拍吴财的头,更甚的是疯子问他你们农村的小狗都怎么叫的啊?吴财不回答,疯子硬逼着他学狗叫。一群人笑开了,不少女生义愤填膺的指责他们,却被疯子反唇相讥:“你们是不是看上这老实的家伙了啊!”
疯子忽然厉声道:“叫不叫!你他妈的给我叫!”在这个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界限分明的年代,往往城里人都沾沾自喜,常自以为高出农村人一截的人大有人在。男生自然不用说,甚至有些女生一听到老师把一农村学生安排到她们身边,总会装模做样的捏住鼻子,好象以为人家身上就不干净一般。
我觉得我不能忍受了,转过头去的时候疯子已经把说什么也不学狗叫的吴财逼到角落里去了。一人一脚的把他堵在门角里踢,一直对他们无理要求忍让的吴财居然这次没有喊叫一声。我嘴刚张开,就听见了一声惨叫,接着疯子捂住屁股跳了起来。后面的女生们尖叫着跑开,我急忙跳上课桌,从上面一直走到后面去。
吴财手里捏着一把家里常用的水果刀,刀锋有十多厘米长,加上刀柄少说也有二十多厘米了。薄薄的刀刃上面还沾着血迹,他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打人的几个家伙早闪开了,只有疯子捂住屁股在我背后露出一脸哭像,我拨转过他的身子一看,淡黄色的薄裤子已经变色了,而且血还在不停的留着。
估计吴财也看见血了,啊了一声,刀子应声而落。我先把呆了的吴财扶在凳子上坐好,新任班长妹妹早就叫来了狗老师,狗老师让我们把疯子先送医院,他回去拿钱。一窝人就也顾不得疯子喊疼,连推带攘的把他往医院的方向送。
走到学校门口,疯子说什么也不走了。我问他想做什么,他满脸企求的对我说:“懒哥,兄弟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了,长这么大也没抽过玉溪,你说啥也要满足我一回!”
我又好气又好笑的一巴掌拍在他胸口:“妈的,屁股离心脏远着呢!”骂完还是到瘸哥的店里给拿了一根单价卖二块的玉溪给他叼上。看着他一脸享受的样子,旁边一个兄弟郁闷道:“玉溪都能疗伤了,还要医生干嘛!”
趴在急诊室白床单上的时候,疯子才总算找到了点感觉,算他今天霉运当头,连照顾他的都是一个胖乎乎的护士姐姐。不过这小子总算还有点福气,护士姐姐用她胖短胖短的小手轻轻滑过疯子的腰,想慢慢的褪下他的裤子,没想到凝结的血液和皮肤紧紧的粘贴到一块。护士姐姐摸一下,疯子就叫一下,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变态,居然每叫一声后就会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医生在旁边消毒催促,护士姐姐脸一红,一瓶子酒精淋在了疯子屁股上,他又爽爽的叫了一声。裤子总算拔下来了,医生大概有点近视,拿着镊子把鼻子凑到疯子的屁股上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好半天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太深了!”我们总算明白了,这医生这一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