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比丘尼从祠堂里走出来,其中一位戴着眼镜的比丘尼看见贺斳渊,立刻面带微笑的朝他们走来。
当那位比丘尼站在面前时,陶琍琼这才发现她和贺斩渊有几分神似。
“怎么有空来这儿?”
“刚从美国回来,带个朋友来见你。”
无忧看着陶琍琼,温柔的目光悄悄的解开了陶琍琼的心防。
“要结婚了吗?”若不是要结婚,斳渊不会带这女孩来看她,可见这女孩在他心里的地位。
“可能吧。”贺斳渊耸耸肩。“只等她答应。”
陶琍琼听他把责任推给了她,只是惊慌的瞪着他。
“他平常不是这样的,只有跟你在一起才这么喜欢逗人。”无忧像是看出了她的紧张,出言安慰道,“斳渊是个会照顾人的男人。”
“嗯。”陶琍琼点点头。
“可是她却不敢嫁给我。”贺斳渊摊开双手表示无奈。
“不是那样……”陶琍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该怎么帮你?”无忧笑望着弟弟。
“她母亲是极度迷信的人,还想作法让我爱上她,所以她就跟她母亲说,她这辈子绝对不会跟我有所牵扯。谁晓得人算不如天算,她还是误入‘歧途’,爱上了我。只是现在她不肯跟我结婚,怕要是结婚就会证明她母亲法力无边。”贺斳渊直截了当的情况说了一遍。
不只是无忧脸上出现讶异,陶琍琼的震惊也不下于她。
“你怎么会知道?”她从没跟他说过这件事。
“我当然得知道你心情不好的原因吧。”
“这种理由是不存在的。”无忧摇摇头,“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既然你们俩有这个缘分,就应该好好把握。”
“但我不认为这是缘分。”陶琍琼反驳道,“我不想用‘缘分’来概括一切,我喜欢他,是因为他对我很好,而他会喜欢我,也是因为我有某些优点,怎么会是一个缘字就可以解释一切的?我们都曾经为彼此付出过,所以才会在一起的啊!”
“可是为了反抗命运,而拒绝斳渊,难道就可以让你好过一点吗?”无忧反问她。
“我不是要拒绝他,我只是不想结婚。”
“只是多了一纸结婚证书,又有什么差别?”贺斳渊忍不住开口。
“当然有,我妈会把你逼疯的。”她不希望斳渊为了她去面对她母亲,也许他强硬的态度可以逼退母亲的无理取闹,可是在听过她母亲的漫骂后,任谁的心里都不会感到愉快。
“我不在乎啊。”他并不认为问题有她想的那么严重。
“可是我很在乎。”她尝过那种滋味,当然知道那种痛苦。她只是个普通人,就算被骂得再难听也没关系,可是斳渊不一样,要是母亲知道他是个知名人士,把他扯进来,事情可能会闹得更大;为了钱,她母亲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妈要是闹到你的研究室,甚至闹上了新闻,你该怎么办?”
眼看这对有情人为了这事就快吵起来,无忧开口道:“那就由我跟你母亲谈一谈吧。”
第十章
“你们不了解情况……”陶琍琼仍是愁眉不展。“就算去跟她谈,也不会有什么帮助的。”
三人搭上了贺斳渊的车,驶向陶母目前栖身的小庙。那小庙是用木板搭盖而成,歪歪斜斜的夹立在两栋老旧的公寓之间,门前坐着一个头上绑着红布条的中年男子,口里嚼着槟榔,正在和其他人掷骰子赌香肠。
“修行的人,一定会有颗善心。”无忧语气和善的说。
“我妈不算是修行人,你们应该看得出来,她只是盲目的跟随者,她拜的全是些邪魔歪道,否则像她那样熟中于宗教,她可以选择出家或是正统的修行,何必去神坛跟那些人鬼混?”
“你的意思是……”
“她只是打着宗教的幌子当神棍旁的小喽罗,我很担心去找我妈,贺姊会碰得一鼻子灰。”
“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贺斳渊倒是老神在在。
“你不要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她担心的事真的有可能会发生。
“我姊没有出家前也是医生,她是心理医生。”
“什么?”心理医生也会出家?陶琍琼眼里出现怀疑,放着好好的医生不做,为什么要出家呢?
“奇怪吗?”无忧微笑的问道。
“当然。”陶琍琼忍不住提高音量。
“可是我们没有人阻止她,因为我们都尊重她的选择,而她觉得这样可以让她得到喜乐。她已经出家十年了,一开始我们以为她没多久就会回来,但一段时间后,我们发现她过得比以前还要快乐,也很平安自在,就再也没人提起要她还俗的事了。”贺斳渊解释着。
“这是你会注意到我的原因吗?”陶琍琼小声的在他耳边问道。
“或许是原因之一,刚开始你告诉我你母亲的事,听着奇书网你正经八百的描述,让我有些吃惊。”
“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们很可怜。”
“我倒觉得你很可爱。”
陶琍琼有些害羞的垂下眼,毕竟他姊姊就站在一旁。“我最近不太喜欢‘可爱’这两个字。”
“那你为什么要故意打扮成这样?”贺斳渊指指她身上的衣服,打从她开始变得阴阳怪气后,就舍弃了那些可以展现她优点的裙子,故意要装成小男孩。
“我……我只是觉得这样满方便的。”陶琍琼看他一眼,“而且,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穿得太漂亮。”
“你怎么会这么想?”
“如果我不是这种打扮,就很容易引人注意。”她注意到自己的外表改变后,就有了追求者,尤其那阵子贺斳渊又不在台湾,她可不希望他回来时,自己的后头跟了一堆蜜蜂。
“你的意思是,的确有人对你有兴趣?”他就知道他不在台湾一定会有事。
“没有啊!”陶琍琼看他眯起眼,有些结巴的说:“只是……只是送了一些花而已,没有别的。”
“这样还说没有别的!”贺斳渊快被酸液给淹没了。“如果我们不快点结婚,我真的会发疯。”
“你少乱说。”陶琍琼用手肘顶了他一下。
这时,一名穿着短裤、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从屋里走出,口中嚷道:“阿肥!钟先生等着要问明牌,你别顾着玩,摊子我来顾,你快去招呼钟先生。”
绑着头巾的中年男子显然正在兴头上,岂是能叫得动的。
“叫他再等等啦!我今天没有灵感。”
“你……”陶母显得有些着急,好不容易今天有信徒上门,哪知道阿肥一点都不敬业,是乩童就要有乩童的样子啊!
陶母本想走回庙里安抚前来求明牌的信徒,眼角余光却瞥见站在一旁不远处的三个人,她立刻认出自己的女儿,跟着又认出了贺斳渊,看两人亲密的站在一块,摆明了就是一对。
她的脸色马上一变,对着女儿嚷道:“不是说不会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吗?现在要来求我了是不是?”她双手交抱在胸前,表情可得意了。
陶琍琼看到她那副嘴脸,转身就想离开,要不是贺斳渊拉着她,她根本就不想留在这里。
“年轻人,我这女儿很没良心,连我这个妈都不养,跟她要点钱就大呼小叫,捐个钱就把我说得一文不值,也不想想我是个修道之人,哪会拿那些钱去做什么坏事。现在地下钱庄的人到处在找我,也拿我没办法啊!我可是有佛祖保佑的。哪像她这个不孝女,地下钱庄的人找我要钱,她也不帮我想想办法,竟然跑得无影无踪。”陶母一见到陶琍琼就满嘴没好话。“还说什么绝对不会跟你在一起,你们之间是清白的?哼!讲得可好听,能够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是马上就巴了上去!”
陶琍琼听得脸色发白,连退了好几步。
“我跟你说过了,她说话都是这样的。”
“没关系,让我姊跟她说。”贺斳渊安慰道。
“干嘛来?来求我啊?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要不是我在神明面前求过要让你嫁进豪门,你能有今天吗?你以为凭你这种货色真能认识什么好人家,你现在的福气全是我的功德抵的!”陶母把自己说得很伟大。“最近我们庙要重建,你们既然来了就捐点钱,也算是帮你们消消业障。”
除了说话刻薄外,三句话不离钱也是陶母的说话哲学。
“我们不会给你钱的。”陶琍琼摇着头,坚定的说道。
“轮得到你说话吗?你是什么身分,还不是要靠男人养!人家都没开口,你急什么!早就算出来你的命只有当小老婆的份,要不是我做了那么多功德,你这个小缺德鬼能有什么机会?有男人在,就轮不到你放屁!”
陶母的话一句比一句还要难听,陶琍琼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来?她可以不要结婚,甚至可以不要和贺斳渊在一起!
“那我不跟他在一起总行吧!”说完,她一把推开贺斳渊,心中的怨愤霎时全爆发出来,她可以什么都不要!
“琍琼!”贺斳渊想抓住她,可是她的动作却是那么猛烈,用力抽回手,头也不回的跑开。
他想追上去,可是姊姊在一旁,说什么也不能放她一个人在这儿。
就在贺斳渊左右为难之际,陶琍琼已经跑出巷子口。
“姊……”他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看看!她的脾气就是这样,你也不用难过,她对我这个妈都可以无情无义了,你以为她会对你有多少真心。”陶母倒是还有心情在一旁幸灾乐祸。
“斳渊,你去看看她,这里我来就好了。”无忧看着弟弟着急的神色,只是轻声的说。
“可是……”贺斳渊看看姊姊,又看了看一旁那个粗野的妇人。
“没事的,我可以处理。”无忧一脸的祥和。
“有事的话打电话给我。”贺斩渊丢下话,便拔腿追了过去。
“哼!装的!她从小就喜欢装模作样!”陶母得意的笑起来。
无忧缓步上前,走到她面前。
“这位施主,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
陶琍琼先一步抵达贺斳渊的公寓,快速的将自己的东西给塞进袋子里,但整理到一半,贺斳渊跟着回来了。
“琍琼,你在做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我要离开你!”陶琍琼头也不回的说,只是不停的把东西往袋子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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