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许翊中第一次拒绝她。尧雨一颗心不断地往外冒酸水,一张脸酸得皱成了团。她转身就走,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眼泪哗哗地往外流。尧雨觉得丢脸,半夜去男人家还被拒之门外,这个男人不是别的,还是她的男朋友。
“叮咚——”电梯在十层停住,尧雨擦擦泪不想让别人看到。
门一开,许翊中喘着气走了进来。他堵在门口没说话。
尧雨扭过头不看他,现在追来没用!
电梯在一楼停住,尧雨低头往门外走,许翊中伸出一只胳膊挡她面前。愣神间,电梯门关了又往上升。
尧雨伸手去按最低的楼层键。许翊中用身体挡住。
尧雨扭过头不看他。到了顶层,电梯门开了,许翊中拉住尧雨往外走,尧雨犯了倔不吭声一只手使劲拉住电梯里的栏杆。
许翊中低哼了声,扳开她的手不耐烦一把抱起她。尧雨紧闭着嘴拼命的挣扎。
进了房间,许翊中直接把她扔上床开始脱她的衣服,尧雨以最惨烈的招式应付,任她抓咬踢打,许翊中不理睬,忍着胳膊上颈上被指甲挠出道道红痕,终于脱完尧雨的衣服,用被子把她裹成一卷。“我就拒绝一回,你就伤心成这样?”
尧雨闭上眼不说话,眼泪顺着眼角淌进了耳朵里。
许翊中侧过身瞧着她哭:“这就委屈了?你上次的保证呢?转身又跑?你家我还进不去!门口警卫够尽责的,说啥也不放我进去,也是,是挺招人怀疑的,连自个儿女朋友家的电话也不知道,也找不到人,凭什么放你进去啊?你不来找我,我还琢磨着是不是去电视台报社打个寻人启示。免得到时候消失半年,还怪我不联系你。”
尧雨吸吸鼻子,嘴皮都在颤抖。
许翊中长叹一声,轻轻地吻上去:“真咸!你要不哭,海水就没滋味了……啧啧,越说还越多了,我拿个馒头沾着吃省盐了。”
尧雨猛的爆发,身体挣扎起来,许翊中往铺盖卷上一趴,她动弹不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你走!不要你!不要!”
“你现在的表现叫恼羞成怒!”许翊中气定神闲地下了断语。尧雨被佟思成宠坏了,她生气了转身就走,还不让你找着人,许翊中决定好好给她上上课。
“我就是!你放开我!”
“偏不!”许翊中想,不好好根治她的毛病,自个儿就玩完了。可是尧雨就是吃软不吃硬。来软的又哄她?坏脾气小孩就这样宠出来的。他又头疼,到现在他还没找着尧雨的软肋。许翊中思考的时候,尧雨闭上眼睡了。她哭累了,也折腾累了。
许翊中对着尧雨红通通的睡脸哭笑不得。脑中百般思量精心设计还没有实施,她就睡了?“你可真是个宝贝,折磨我的宝贝!”许翊中关了灯,轻轻抖开被子,手臂揽过尧雨,她自动地窝过来,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睡。
明天,许翊中无奈地想,明天再教育她吧。
第二天许翊中睡醒,尧雨已经走了。他屋子里找了一圈确定她走了。许翊中皱着眉,心里有点烦,这回又上哪儿找她呢。
他走进卫生间,镜子上用软笔写着一个电话号码一行字:“我家的号码,我去古镇了。气死你!”
许翊中忍不住笑了,拿起电话打给她,才一通就被挂掉,尧雨回了条短信:“现在不想接,出去后不接,长途漫游太贵。发短信。我记仇,我全记在本本上了。某年某月许翊中拒绝尧雨进门后反悔再欺负她。”
闷声笑着,许翊中一吐胸中闷气。尧雨终于还是认错了,虽然是以这种方式认错。不仅如此,还给了他家里的电话。他实在是得意之极。
张林山荣升副局长后日子比以前清闲多了。约了许翊中去打球。
许翊中和他玩了一下午。坐着休息的时候忍不住问他:“周末不带慧安出来?”
“她不喜欢运动。”
“兴趣是培养的,你现在一周有几天在家吃晚饭啊?”
张林山呵呵笑着说:“周末如果没有特别的事,肯定在家的。”
许翊中望着绿油油的草地想起尧雨为张林山和杜蕾的事闹别扭,他漫不经心地说:“你最近和杜蕾走得有点近呢。山子,你别有什么吧?”
张林山笑了笑没说话。和杜蕾在一起他觉得很快乐。他喝了口茶:“和杜蕾在一起很舒服。就这样。”
“我是担心我家那头母狮子,你要和杜蕾有什么,我会被牵连诛九族。”
“翊中,我对你家那头母狮子没啥好感。她怎么会了解男人?”
“我了解,我理解得很,只是,做得漂亮点。”许翊中拍拍张林山的肩膀,“你凡事想好。”
他站起身离开。
张林山陷入了沉思。慧安,他那像小兔子一样娇弱的慧安。结婚马上三年了,他觉得找个人来照顾的想法完全是错误的,生活得太累。可是,慧安又牵动着他心底里的保护欲和温柔的情愫。张林山闭上眼,脑子里又出现了杜蕾诱人灵动的脸。他忍不住想和她接近,和杜蕾在一起,他变得年青浑身充满活力。
“慧安,我和翊中在一起,聊点事,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慧安是好脾气的,一如既往的温柔:“别喝太多酒!早点回来。”
张林山挂了电话叹了口气。
那天早晨,他起床开机。连连不断跳出的短信提示未接电话让他胆战心惊。他迅速离开家去找杜蕾。
开门的瞬间,杜蕾泪盈于睫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
她告诉他尧雨的话,委委屈屈地说:“我,没有要求你,我没有。”
张林山心里满满的怜惜。杜蕾是这样懂事。他看得出,他知道她的委屈。
慧安打电话来,他下意识的侧过身走到一边听。挂了电话不需要他开口解释,杜蕾就明白。她甚至打断他的解释,微笑地说:“我明白。慧安是很好的人。只是她不能给你这样的快乐。我能给你,我心甘情愿,你不要愧疚。”
他怎么能不愧疚?两个好女人都给了他所有的爱。他无法选择,只能因为杜蕾的懂事而委屈她。
有次杜蕾半夜生病发高烧。他第二天早上打电话给她才知道,埋怨她怎么不给他电话。
杜蕾说:“这么晚,你从家里出来,慧安会难过。”
一句话让张林山差点掉眼泪。
他站起身,给杜蕾发了个信息,开着车去了。
人生若初见
林怀杨出差去南京,千尘一个人呆在家里。房间空荡荡的。这是林怀杨的房子,千尘结婚重新装修了。采用的还是林怀杨的简约风格。玻璃,玻璃钢,原木椅角,真皮沙发。空间开阔,明朗。
千尘初来时的那种感觉消失了。她坐在真皮沙发上觉得冷。看着玻璃茶几联想起玻璃碎裂。她需要色彩,需要用更多的家具和饰品填满空间。
在林怀杨回到家的时候,他诧异地看见房间大变样。
用什么来形容好呢?林怀杨直觉的想起了大杂烩。他是颜色和线条相当敏感的人。当他皱着眉看着彩色的纱发搭背,新疆地毯,中西合璧的字画,无锡泥人,碎布拼成的娃娃,印弟安木雕,农村手编草鞋,藤篮,甚至还多了张西式摇椅。当然,杂乱得让人感觉舒服。
“千尘,你喜欢这种?”
“哦,我没事做,就去买了。家里没那么空。”千尘很满意。这些东西让屋子多了几分家的气息。原来的房间太整洁,反而连随手放本书在沙发上都显得突兀。
林怀杨应了声就回房间收拾行李。千尘紧跟过去:“怀杨,南京好玩么?”
“不好玩,就那样!”
“哪样?”
“和A市的街道没啥居别,城市都一样,水泥房子。”
“那你在南京还去了些什么地方?”
“就是哪几个地方。”
千尘涌起的热情像潮退。她默默地看林怀杨收拾好行李,收完最后一件,林怀杨直起身笑道:“你做饭了吗?”
千尘赶紧点头,从厨房端出她做的菜。她知道林怀杨今天回来,特意炒了回锅肉,辣子鸡丁,还煮了蕃茄原子汤。
她眼巴巴地看着林怀杨吃。
“好吃吗?”
“还行。”
吃完饭,林怀杨去洗碗,完了进书房。
千尘委屈,从前萧阳总是夸她做的好吃,把所有的菜一扫而空。可是林怀杨他没多夸她一句,出差没给她带礼物,也没,对她布置的家评论过一句。
许翊中接到B市的消息,马上要着手拆迁的二期工地上有一大排院落正在进行装修。剑眉抖了下。心想,那些居民是为了多要赔偿吗?然而一周后消息又传过来,那一大排院落的主人不打算拆迁。
他有些发愣,指示公司驻B市人员和政府联系。
没等消息传来,杜蕾风风火火带来惊人的消息:“翊中,我想你还是亲自去一趟为好。那排院子不好拆。”
许翊中当天就赶了过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一期楼盘已经销售一空,伫立的楼房不远处就是规划修建的二期工程。
二期规划地块上有五千多平米的老院子会被拆除。其中完整的院落有七个。现在一片灰蓬蓬的老房子中,有三座大院落装饰一新,鹤立鸡群。
院子重新补了漆,整修了窗子,重理了门脸,庄重中不失古意。
他随意走进一家,里面的居民不见了,天井里还堆放着运来的老窗子,看情形是要把这里的厢房全部装修一遍。
“师傅,这里原来的人家呢?”
低头做木工的师傅憨厚地笑笑:“房子卖了,早搬走啦。”
“现在的房主是谁啊?”许翊中心沉了沉,这情形是有人收购老院子阻扰工期。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想多要赔偿?
“许翊中!”尧雨脆生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许翊中吃惊地看着尧雨,她正帮忙抬一扇大窗子:“过来搭手!”
他赶紧走过去,帮忙把窗子移到墙边靠着:“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的房子,我不在这儿在哪儿?”
尧雨的话震得许翊中后退一大步,他神色不明地看着她,这就是她想出来的法子?嘉林要拆了新修,她就来当钉子户?
“你不知道?我还说你笨呢,一个月都不来找我。”尧雨不满地说,看着刚淘来的老窗子眼睛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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