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残毁面目的人物,因为根本没能防到及威和章性初突然折转,故而没有戴着竹篓。
及威恐怕这个人物逃脱,凌虚出手五指暴弹,意欲点拿对方的穴道。
这两人探身外窥之时,一前一后,目睹及威和章性韧突然飞纵而来,后面那人却比前面的一个快了半步,一闪而去,因之前面那人的麻穴立被及威点中不能挪动,他却扬声对已失踪影的同伴喊道:
“蔡承五快救我……”
这人话还没有说完,突地惨号一声跌倒地上,嘴角流出了腥红的鲜血,立即死去!
及威怒极,如飞燕般投进了那个洞穴之中,瞬际而出,肋下挟着另外那个面目残毁的人物!
及威忿恨此人心黑手辣,已点此人的三处重穴,单臂一松,将此人扔在地上,章性初示意及威,及威点头,抓起此人走进洞中。
洞内壁间插有火把,但未点燃,时值白日,洞口两丈地方非常明亮,火把自是留待夜间或深入洞穴之时而用。
章性初首先拍开此人的哑穴,肃色说道:
“老夫有几句话要问你,望你实答。”
此人虽然已能讲话,但却仍然不能挪动,低着头,看不出他的神色。
章性初手指洞外说道:
“你这同伴是谁杀的?”
此人不答,却冷哼了一声。
及威冷笑一声对章性初道:
“前辈可能将他交给及威处治?”
章性初道:
“好吧,由你来问,不过假如他肯每问必答面实在的话,贤侄无妨高抬一下放他逃生。”
及威会意道:
“前辈放心就是。”
说着话锋一转对那人问道:
“这洞外的那个人是你杀的吧?”
此人仍不开口,及威哼了一声,用右手食指按在此人的“肩井”穴上,加上两成劲力又道:
“你说是不说?”
此人只是咬牙不响,及威又加了两成力气。
四成内力,此人已然无法消受,惨哼出声。
“说,洞外这人是谁杀的?”
此人依然不发一言,及威笑道:
“好,我佩服你是条汉子,我再加上两成力道,你要仍然能够忍受得了,老夫就释尔逃生!”
说着及威猛地束手,却迅捷无伦地在此人“笑腰”穴上轻捺一把,自顾自地退向一旁不再多问。
此人身不能动,“笑腰”重穴被点,只觉奇痒难耐,如有条极为柔软的毛刷,在那里轻轻活动一般,不由地笑出声来,笑声先是嘻嘻、嘻嘻不绝,不久嘻嘻成了哈哈,哈哈变作呵呵,终于大笑不止!
笑时必然身体四肢颤抖,但他重穴被制不能挪动丝毫,结果每笑一声,四肢百骸就奇疼奇酸一次,不停地大笑,酸疼也就不停地连接而来,刹那之后,此人已经满头大汗顺颊滴流。
不过他那笑声仍然未止,音调听来却已不是大笑,而是一种嘶哑并无法形容的疯狂吼叫!
及威突地出掌在他背后一拍,解开了“笑腰”穴道,此人却已累得面色苍白舌尖伸出牛喘不已!
章性初此时淡淡地说道:
“蔡承五,说实话吧,人是你杀的?”
此人已然不敢再抗,点头说道:
“我……我杀……杀的!”
及威沉声接着问道:
“你的名字可叫蔡承五。”
“是……是……”
此人喘息仍然不止,因之说话不能自主地变为时断时续。
及威话锋一变,突然问道: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蔡承五道:
“不清楚,大概有百数十人?”
及威瞥了章性初一眼又道:
“你们的面目怎样残毁到这个样子的?”
蔡承五的回答竟使章性初和及威大吃一惊,他道:
“愿意如此!”
章性初立即和缓地问道:
“你所谓的愿意,可是说自己心甘情愿而不是被迫所作?”
“不错,是我们自己心甘情愿如此!”
及威一愣,脱口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甘心这样?”
蔡承五苦笑一声道:
“你们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章性初和及威交换了一个眼神,及威接话道:
“不知道。”
蔡承五深沉地说道:
“我不知道其他人的出身如何,我是个死囚!”
及威又是一愣道:
“死囚?哪里的死囚。”
蔡承五凄然说道:
“死囚就是死囚,是已经判定必死的囚犯,就等着杀人的日子到了之后被人所杀的犯人!”
章性初严肃地说道:
“你是指官家犯人说的?”
蔡承五冷哼一声道:
“当然。”
及威皱眉说道:
“你犯了什么罪?”
蔡承五半响之后才答道:
“我能不提以前的事吗?总之……”
他话未说完,及威已经恍然大悟,记起昔日飞龙山庄曾为及威义父今已更名忘我方丈欧阳易的往事来了,不由脱口说道:
“我明白了,你们就在已定死期的时候,被人救出牢中,救你们的那个人,要你们知恩须报,将面目残毁至此,对吗?”
蔡承五道:
“你说得很对,就是这样。”
及威再次看了章性初一眼道:
“救你的人是男是女,她姓什么你知道吗?”
蔡承五答道:
“不知道。”
章性初接话说道:
“这座洞穴可有路能通?”
蔡承五道:
“有,有三条能够通行的道路。”
及威正色说道:
“你要老实地回答我们!”
“信不信在你们了,我说的是实话。”
章性初道:
“你为什么将同伴杀死?”
“我们皆有誓言,遇难只有两条路走,一是逃生,一是必死,不准落入敌手中,适才刘五舟……”
及威突然沉声接口道:
“如今你不是已经在我手中了吗?”
蔡承五一笑道:
“事实如此。”
及威降哼一声说道:
“那岂不犯了你们的禁例?”
“当然。”
“那你也是死定了?”
“当然!”
及威哈哈—笑道:
“当然?当然?蔡承五,你这身功夫是跟准学的?”
“谷主所教!”
及威尚未开口,章性初已接话说道:
“什么谷主?”
“谷主就是谷主,这不归谷的主人,也就是我们的主人!”
及威一凛道:
“你学有多久了?”
“三年零四个月了。”
章性初冷冷地说道:
“你学的可是‘千毒寒煞掌’?”
蔡承五心中一惊,却很快地答道:
“不错,我们部是每人专学一样!”
亭性初道:
“朝夕不停地练?”
“不错,日夜不能休止!”
章性初没再接话,却伸手抓住了蔡承五的右臂手腕,倏地翻过来,注目蔡承五右掌心多时,方始放下。
及威暗中冷笑一声,示意章性初后,对蔡承五郑重地说道:
“你说的都是实话?”
“没有虚言。”
“很好,我现在只问你两件事,假如你不作虚言,我立即放你逃生,听明白了没有?”
蔡承五答应一声,心中却欣喜异常,他认定已将及威和章性初骗过,不虑再生变化。
第一零七章 诡奇答问
及威这时却转对章性初道:
“是我问他还是前辈问他?”
章性初笑道:
“贤侄代我问吧。”
及威答应一声向蔡承五道:
“第一件事是,谷中有没有一男一女年轻的人物来过?”
蔡承五想了一下道:
“我无法回答你这句话,因为这些事不归我管。”
及威暗中冷笑,却故意说道:
“第一件事暂且作罢,如今我要问你第二件事情了,你们根本重地是在很远的前面,必须渡过那一望无际的大小石堆才能到达,老夫问你,你是由什么地方前来隐藏在这个洞穴中的?”
蔡承五道:
”我们是每十五天轮值一日,轮值时候,由‘无忧洞’至此,事后再返回‘无忧洞’中。”
及威哦了一声道:
“无忧洞在什么地方?”
“在渡过石堆之后,即能看见。”
“蔡承五,往返此处及无忧洞,你也是经过前面的石堆?”
“除此之外别无路径。”
及威瞥了章性初一眼,再次问道:
“蔡承五,咱又要回到第一件事情上面来了,你确实是不知道有否一对年轻男女来此谷中?”
蔡承五仍然答声不知,及威话锋突转道:
“昔日救你出狱,今日是此谷谷主的那个人,在不在谷中?”
“在,昨天来的。”
这句话蔡承五认为不必撒谎,哪知章性初和及威听他如此回答,越发知道判断此谷已由白冰如占据之事是真,如今已再没有什么好询问蔡承五的了,及威瞥视章性初一眼,章性初会意颔首,及威正色对蔡承五道:
“你说过,你每次来往什么无忧洞到此处,是穿越那片广阔无际的石堆对吗?”
蔡承五应声说道:
“不错,我说过,事实如此。”
及威一笑道:
“你说别无路径往返通行对不?”
“对,这也是事实……”
蔡承五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话锋一顿之后,突然又郑重地接着说道:
“不过我却要郑重声明,我确实不知道还有其他道路往来通行否,信不信只好由你们了。”
章性初此时缓缓晚道:
“蔡承五,你这句话的意思,可是说,即便是另外还有通行往返的道路,你却并不知道,对吗?”
蔡承五立即说道:
“正是这个意思,不瞒你们说,谷主虽然仁慈,但是规法却严,再说也未见得能相信所有的门下,故而即便别有道路,谷主不说,哪个也不敢擅自开口询问,我想你们应该明白这些事实的。”
及威笑道:
“邪恶之徒心贼难去,你这倒是说的实话,蔡承五,你每次往返经过石堆,都是一个人来去吗?”
“每次都是两个人一队,自然是两个人同来同去。”
及威颔首说道:
“回答得好,蔡承五,没有别人往返迎送?”
蔡承五苦笑一声道:
“我们的身分还到不了有人迎送的地步。”
章性初突然正色沉声问道:
“蔡承五,老夫等人并无杀人之心,深望你也不要自取杀身之祸,现在老夫分解一下你所说话语中的矛盾之处,愿你听后深为三思,切勿自误!
你所习‘千毒寒煞’掌法,非三五载可望有成者,适才你出掌击毙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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