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计划。”程盈秋很畅快地笑着解释道:“我要组建一支女子战斗组,现在已经有五个人了,武秀兰、沈玉婷、连英、金秀,再加上我。这些就是我们的装备,你看怎么样?”
黄历眨着眼睛想了想,说道:“一个机枪手,两个狙击手,剩下的两个拿短枪,应该是弹药手,多出的两支短枪是给谁用的?哦,两个狙击手是一长一短双家伙。”
“聪明,一猜就中。”程盈秋笑着拍了拍黄历的肩膀,说道:“怎么样,我想出来的,配置合理吗?”
黄历苦笑了一下,说道:“合理倒是合理,可就是太好了,别人该怎么说,我该怎么开口呢?”
“也不是很好嘛!”程盈秋抓着黄历的胳膊轻轻摇晃,撒娇般地说道:“你一定能办成的,对不,我可是跟她们保证过的,你不会让我丢脸吧?”
淡淡的女人香传进了黄历的鼻孔,战斗紧张,两人好久没真正亲热了,回来一是疲累,二来程盈秋忙活她的女子战斗组,一天也看不见个人影,黄历有些情动,伸手搂住了程盈秋的纤腰。
“干嘛?说正经事儿呢!”程盈秋嗔怪地推了黄历一下,却被黄历抱得更紧。
一旦爱情发生在男女之间,使其超脱于情欲之上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黄历猛然低下头,用力地吻着程盈秋的脖颈,耳朵,脸蛋,眼睛,还有那温热的嘴唇。
嗯,嗯,程盈秋挣扎着,却因为怕有人听见,而不敢太出声,直到那深深的吻让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和幸福的感觉,一种醉人的快乐,一种无限的柔情浸透了她的身体。她停止了挣扎,觉得自己被溶化了,她作出了本能的回应,那是多么长久,多么心醉的甜吻。她的头往后仰着,眼睛迷迷糊糊,身体懒洋洋的,心里有点昏迷。
两个人喘息着躺在了一起,爱情的全部魅力,它的全部热情,它的狂喜,它的甜蜜,在两个人身上勃发了,涌入了他们的心灵。两人目光转不开了,目光交织着,探询着,世界安静了,似乎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所有的杂声都被隔离到了另一个世界……
翻云覆雨之后,程盈秋倚在黄历怀里,微微侧头看着他,她脸上泛着红晕,眼睛迷离着,爱情使她变得更美。这样的姿势很放松,她很自然地以为自己的身体就该在那里一样。脸上的表情使她象刚刚揭下盖头的新娘看着自己的小女婿一样,充满着幸福。
“那些武器要尽快搞到哦!”程盈秋说话懒懒的,激情过后的幸福和快感还没有消散,身体不想动弹。
“当然,当然。”黄历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俗话说:吃人家的嘴软,他现在是什么都会答应下来的。
“吃完晚饭,一起去听戏,放松放松。”程盈秋用手指在黄历的胸前划着圈,微微闭着眼睛,回味着以前,幽幽地说道:“还记得在天津的时候,你带我去看电影嘛……”
月亮刚刚升起来,村口的场院里已经坐满了人。演大戏,在小村子里本来是件很轰动的事情,但由于时间关系,舞台布置得很简陋,又有军队压场,老百姓不太敢放声吆喝叫好,现场的气氛并不太热烈。
这不过是个走南闯北的草台班子,名字倒挺响亮,叫庆梨园。当时在老百姓眼里,唱戏的是个低档行当,王八戏子,走不在人前,是抠人碗底过日子,是个养小不养老的营生,还不如当长工。别看年轻时挺出名,到老也是落个讨吃要饭冻饿死。这还是名角,至于一些二把刀、流程把子,那就更不在话下,唱上一辈子,连个身贯都护不住。
由于战士们生活单调,游击队又制定了严格的军纪,不准嫖妓,不准扰民,所以找个戏班唱戏,这也是排解战士们情绪的一个举措。至于村民,则是沾了部队的光,一听说,隔着十里八里的百姓也都赶了过来。
第183章 暗涛起伏
河北的人们对于燕赵地方戏曲格外情有独钟,尽管没有梆子戏台上的角儿的深厚功底,唱不出家乡戏高亢明亮的悲腔长调,可是浸染多年,每人随口也能哼唱上几句,自我感觉挺美。在物质极度缺乏的时代,文化生活似乎远远胜于温饱的需求。喜庆节日、庙会、赶集,都少不了“唱大戏”的热闹情景。
庆梨园演的是传统的《大登殿》,逢年过节,《大登殿》是少不了的一出戏。在描写唐代民工薛平贵从盲流到皇帝的传奇一生的长篇连续剧《红鬃烈马》中,《大登殿》扮演着大结局的重要角色。好人个个得道,坏人个个倒霉,端的是喜气洋洋。王宝钏在寒窑中苦苦捱过的十八年,有了这么一个安定祥和的结尾,也变得云淡风轻,成了花开富贵图中一笔无足轻重的点染。
戏很俗套,演员的服装也并不很好,但女主角的表演还是很出彩,水袖一抖,眉梢眼角亮晶晶,似泪似笑:“寒窑里受罪十八秋,等着等着我就做了皇后!”博得很多男人的热烈掌声。
“嘿嘿,有意思。”黄历虽然不太喜欢,可也看出了个大概,他侧头对坐在身边的程盈秋调侃道:“你看看人家,啊,两个女人虚怀的若谷,高风的亮节,醍醐灌顶,天花灿烂,和平相处共侍一夫,你,得跟人家好好学学。”
“切,你甭做美梦,这戏得改。”程盈秋撇了撇嘴,用凌厉的眼神让黄历有些心里没底。
“怎么改?”黄历奇怪地问道:“改完了,还有人看嘛?”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种歌颂封建夫妻关系的戏。”程盈秋很是不满地说道:“要贴近生活,贴近现实。戏剧不仅要给战士们演,还要给老百姓演,要唤起抗日的斗志,要唤起不屈的反抗,这才是好戏。别学王宝钏,傻了吧唧的在破窑里忍了十八年。要让大家都知道,好日子是自己争取来的,可不是靠忍耐得来的。”
“有道理,很有道理。”沈栋突然在旁边插嘴赞同道:“这个大团圆的结局确实有些牵强附会,搞不懂两个女人一开始是水火不容,怎么会一下子就变得虚怀若谷,共侍一夫,不好,很不好,一夫一妻才是社会的进步吗!”
“本来还想让你帮着训练,可你竟然还敢有贼心,可不能给你制造机会。”程盈秋斜着眼睛瞥着黄历。
“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黄历不以为意地一笑,说道:“好,既然你不放心,我也乐得清闲,你也能过把当教官的瘾。嘿嘿,别心软啊,把那几个小丫头累哭才好呢!”
“你咋那么坏呢?”程盈秋伸手掐了黄历一下,翻了翻眼睛,“你说,咋就那么坏呢?”
……
月亮高高地悬挂在深蓝色的夜空上,向大地散射着银色的光华。树林里,浓荫投射着斑驳的月光。风来了,树枝摇曳着,月光、树影一齐晃动着,婆婆娑娑,象微风吹动着碧绿的湖水。
十几个人坐在树林里,低声说着话。
“现在工作开展得不顺利。”一个中年人有些低沉地说道:“本来我们已经在这支没有背景的部队中做了大量的工作,可没想到国民党突然杀出来,现在指挥权被不断夺走,他们已经基本控制了这支部队。”
“是啊,自从国民党插手以后,他们的人员在部队发展很快,这就使我们原来的设想变得不切实际。”另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的手指在另一只手背上轻轻弹动,思索着说道:“所以我们要顺应形势,积极应变。如果继续执意不改,恐怕会引起部队干部战士的反感,以及军统的特别注意。”
“如何应变呢?”一个年轻人苦笑着说道:“现在游击队依赖着国民党的资金和物资援助,而且派来的人员也算精干,特别是老三,打仗颇有一套。再说,纪律也算可以,老百姓对游击队并不排斥。”
“我在特勤队便很有感受,老三打仗确实很厉害,他个人的能力也绝对令人钦佩。”脸上有一道小刀疤的年轻人说道:“带着一支小分队,在敌人的腹心来去冲杀,可见他的胆魄,到现在为止,好象还没打过败仗吧?现在特勤队又在扩招了,假以时日,绝对会是一支令日本鬼子感到胆战心惊的精锐。”
中年男人沉默了下来,他感到了压力。黄历敢率队奔袭冲杀,凭的不只是胆量,没有过人的智谋,也绝对不能成功。跟这样一个人打交道,他觉得并不轻松。虽然黄历并不怎么插手游击队的其他事务,只是专心练兵打仗。
“国共两党打了这么多年,历尽艰辛才形成了统一战线,共同对外。”中年男人深沉地说道:“这很不容易,所以,统一战线高于一切,我们要采取灵活的策略,避免破坏统一战线的事情发生。”
对于统一战线的认识,共产党也是经历了几个阶段后,才形成了自己的原则和策略,就目前而言,确实很珍惜来之不易的合法地位。而目前的时局,国民党还没有采取激烈的军事行动,所以共产党采取的策略便是勇敢地抛弃关门主义,采取并维护广泛的统一战线。
戴眼镜的男人对国民党的腐败以及官员的无所作为深为痛恨,一下子还消化不了中年男人所说的道理,疑惑地问道:“灵活的策略,是怎样的?”
中年男人缓缓说道:“从目前来看,这支队伍从上到下还是热心抗日的,抛开党派的区别,这说明大部分人还是有民族气节的,所以,我们的工作要更隐蔽,心眼要更灵活,善于变通。另外呢,不要表现得太特立独行,以免引人怀疑。现在和以往不同,我们还没有与上级取得联系,孤立无援。而这支队伍又在名义上归属了国军,我们的工作很可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看成了搞分裂。”
“那我们就干等着?”眼镜男说道:“要不,咱们都撤出去吧,去找自己的队伍。”
“不,现在这样做还为时过早。”中年男人摆了摆手,说道:“如果综合分析一下,部队里很多人都是可以争取,或者是合作的对象。首先是争取,争取不来便是合作,即便不能合作,也不要让他们日后与我们为敌。对了,某些人的身上,还是可以折射出象老三、沈栋,以及其他重要人物的行为和心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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