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能从鸦嘴岩跳出去,敌人的围剿就算被打破了。”余成志谨慎地说道:“只是我们也不要太过深入,摧毁一两个辎重中心,也就差不多了。”
战争的历史告诉人们:往往是最危险的行动,也极有可能是最安全的;往往是最容易失败的事,结果却获得了成功。战争需要冒险,胜利之神也常常将胜利的天平倒向冒险者一边。
小分队以弱敌强,拉开架势,平平稳稳地战斗自然是不行的。黄历嘴上没说,但心里已经决定,跳出敌人的包围圈后,直扑王村,据逃难的老百姓讲,那里住进了鬼子大官,从地图上分析,王村地处敌人围剿线的正中心,也极有可能被当作前敌指挥部。
斩首战术,呵呵,鬼子还没尝过这滋味呢,虽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期,英国的军事理论家富勒提出了攻击敌方指挥系统为首要目标的“瘫痪攻击”,亦称“斩首攻击”。但限于科技军事水平,这一战术并未广泛使用。
第026章 自陷绝地
太阳升了起来,照耀着白皑皑的雪岭,反射的辉光刺目。淅淅地刮着北风,扬起的雪粉飞在脸上,人们只好急急地眨着眼皮,用睫毛抵抗着飞雪的袭击。
小泽是大木苍野派出的亲信,也是深入山林的精锐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他本来是皇道派,后来接近玄洋派,成了极右翼的少壮派军人。在他心目中,世界上只有雅利安人、条顿人和大和民族才是优秀人种,其他的都是劣等民族。他崇拜毛奇、拿破仑、希特勒。
尤其是希特勒,小泽更奉为神人。他把希特勒《我的奋斗》一书视若至宝,并将其中的一段话作为自己的人生格言:人们不肯为事业为死,但却肯为理想而死,要生存的人却必须要战斗。在这个世界上,凡是不想战斗的人就没有生存的权利,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法律即为永远的战斗……
“小泽君,我们追踪半夜,还是没有发现敌人。”他的副手岛田皱着眉头走过来报告。
“岛田君,不用着急,即便敌人一味避战,也与我们的计划不冲突。”小泽笑着说道:“你还以为真的有支那部队敢跳出来与咱们对阵吗?”
岛田是武士家族出身,性格较直,恨的是城狐社鼠,敬的是武士侠客。他爱给部下讲犹大为了三十个银币出卖耶稣的故事,并且总结道:犹大的亲吻,是为了得到三十块银币,而一个不忠实自己民族的人,那就是马鹿、九尾狐、中山狼。
所以岛田是杀向导的好手,他到什么地方扫荡,总要找个带路的人,并且告诉他要到哪儿去,去干什么?使对方明白无误的知道他们是去烧杀淫掠,并且答应给带路人一大笔赏赐。当那些无耻之徒把他带到目的地,索要报酬时,岛田便亲举战刀劈死这个败类。他的观点就是:这些“犹大”能为了钱财出卖同胞和民族,就更能出卖“皇军”。
“这些支那人都是忘风逃窜的老鼠吗?”岛田气呼呼地说道:“那这群老鼠也太可恶了,躲在山林中不敢露面,这几天咱们可是吃尽了苦头。”
“这不是正规作战,思路就要转变。”小泽拂了拂帽子上的雪,缓缓说道:“老是想和敌人的主力决战,一举击败对手,这是不现实的。大木阁下在满洲与支那胡子作战经年,是深有体会呀!特别是进入山林后,皇军的机动、火力优势丧失后,往往成为那些枪法精准的土匪们的活靶子。大木阁下的最大体会便是利用支那土匪去打支那土匪,他们熟悉地形,熟悉彼此的习惯,往往收效很大。”
“用老鼠去咬老鼠,大木阁下真是有办法。”岛田咧嘴苦笑,伸手指了指当先开路的化装成老百姓的伪军,鄙视道:“不过,这群老鼠似乎不够强壮,恐怕会让阁下失望了。”
“哈哈哈哈,岛田君竟然也会幽默。”小泽大笑道:“当然,光靠他们是不行的,可是在他们后面再跟上只猫,大概就可以了吧?”
“砰,砰,砰!”远处传来了几声枪响,紧接着枪声密集起来,小泽举起望远镜。
……
“他妈的,这些家伙也太狠了,不问青红皂白,开枪就打。”傅老二的拜把兄弟马希山趴在雪地上咒骂着。
他是这支日伪混合小队的副指挥官,说是副指挥官,不过是抬举他,是大木苍野给了他一个面子,让他欢欣鼓舞地去卖命。看给他分派的工作便知道了,扮成老百姓在前探路,摆明了就是个送死的差使。但他却不敢有什么怨言,只能哀叹日本人的饭碗不好端。
几天来,顶风冒雪,风餐露宿,让马希山久未锻炼的身体实在有些吃不消。好在他和几个老土匪的经验还在,接连发现了不少线索,得到了小泽的赞赏。但好运气在今天终结了,毫无征兆的袭击突然开始,精准的枪法瞬间便打倒了四名同伴,连马希山的肩膀上也中了一弹。
我们是老百姓啊!不象吗?不象你倒是说一声,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不象,还在敬业在装可怜。马希山用另一只手从腰里掏出手枪,四名中弹的同伴有一个还在呻吟呼痛,看来他还比较幸运,是受伤最轻的一个。
小泽站在高处,用望远镜看了一会儿,敌人既然已经露面,并开始袭击,说明负责侦察的马希山一伙已经暴露了身分。当然,马希山等人的死活,他根本不在乎,而心里在为了发现敌人的踪迹而暗喜。现在再偷偷摸摸的在后面跟着已经没有意义,追上去咬住敌人,再给大木阁下发报,开始合围作战吧!
得到了命令的敌人立刻向前面冲去,兵分三路,开始包抄作战。一路敌人越过马希山等人,在机枪的掩护下,直扑袭击者刚才藏身的树林,一阵乱枪扫射之后,他们冲了进去,开始仔细搜索。
呯,一声近在咫尺的枪响过后,一个鬼子嗷地蹦了起来,捂着鲜血淋漓的伤脚倒在了地上。
敌人们慌忙四散隐蔽,忙乱中,一个敌人脚下一空,踩中了踏板,“轰”的一声巨响,捆在一起的三颗手榴弹爆炸开来,卷着碎石木屑积雪,腾起了大团的烟雾,几个敌人应声倒地,惨叫连连。
“小心搜索,敌人就在附近,那是手枪的声音。”一个伪军显然经验很丰富,他竟然分辨出打伤鬼子脚的子弹是由手枪射出来的,由此而得出了自认为准确的判断。
呯,又是在身边响起的枪声,一个敌人再次被射穿了脚丫,只是他比较倒霉,身子弯得有些过分,子弹打穿了他的脚板之后,又余势未歇,钻进了他的下巴,疼得他满地打滚,却叫不出声来,鲜血不断流在白色的雪地上,触目惊心。
这么诡异,敌人们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更增添了紧张的气氛,是新式武器钻地枪?还是有人藏在地底下?
费了不少力气,担了不少惊吓后,敌人占领了这片小树林,毫无所获,袭击者已经跑了,两道浅浅的雪辙伸向更远处的一个雪坡。冷枪再次响起,袭击者胆大包天,并未走远,而就在那里再次展开袭击。
继续攻击前进,这些小小的狡猾伎俩吓不倒我们这支精锐,小泽严令各队奋勇前进,紧咬住敌人不放。
打打歇歇,走走停停,这伙敌人不断遭到冷枪和地雷的袭击,除了添加伤亡外,只能看见前方若隐若现的袭击者,却连一根鸟毛都没有捡到,小泽虽然暴跳如雷,但却依然不放弃,而是将队伍更加分散,警惕万分地兜杀过去。
枪声不断地在山林中响起,几个战士打完就跑,还经常在原地留下地雷、陷阱之类的东西。小泽率领的这股敌人不得不前后戒备、左右提防,追赶的速度不时为意外而减低了。
麻雀在觅食飞翔时,从来不成群结队,多半是一二只,三五只,十几只,忽东忽西,忽聚忽散,目标小,飞速快,行动灵活。仿照麻雀觅食方法而创造的游击战战法叫“麻雀战”。
麻雀战主要在山区实行,山区地势复杂、道路崎岖,小分队又熟悉当地情况。当日、伪军进入山区后,他们象麻雀一样满天飞翔,时聚时散,到处打击敌人。
不断受到袭击的报告接二连三的传到小泽的手里,当然是以狙击手的杀伤最为严重,间或有诡异的钻地枪袭击,不断消耗着他们的人数。
“把皇协军派到前面,该是看老鼠咬架的时候了。”小泽冷冷地命令道。
“这个支那部队里有很多神枪手。”岛田看着战损报告,皱起了眉头,“射击次数不多,但我们却损失了三个机枪手,两名军官,看来他们要杀伤的目标很准确。另外,这个诡异的钻地枪,也实在令人头疼,我们的速度快不起来呀!”
“嗯,针对性很强,这个敌人不可轻视!”小泽点头赞同道:“可以看出他们的战术灵活多变,很是诡异,是真正用头脑来打仗的支那人,如果把他们看成是土匪武装,那是太轻敌了。”
“阁下,不管怎么样,只要我们能坚持下去,等到大军合围,敌人也就成了笼中之鼠,再也无法蹿来蹦去。至于损失,就让皇协军来承担吧!”岛田很自信地说道。
……
枪声不断,子弹“嗖嗖”的飞来飞去。小分队的狙击手们互相掩护着,交替撤退,并不时埋下子弹雷以迟滞敌人的追击。而愤怒的小泽则督促着手下不依不饶的追着屁股咬,甚至将拉物资的雪橇用上,以便能使小分队无法顺利脱离。
双方互有伤亡,但鬼子连死带伤已经倒下了将近二十人,相比来说,还是小分队占了上风。
石岗,其实应该算是狭沟,全长三公里,沟深10至30米,宽10至20米。沟左侧是高山,势如峭壁;沟右侧状如刀削,上沿与沟底平行。沟的出口处,左侧山势平缓,右侧是一片不大的开阔地。因为这一带地形狭长,沟深路窄,地形非常险要,两侧高地便于隐蔽部署兵力、发扬火力和展开突击,进入的部队则无法展开,不能守也不能攻,如钻入风箱里的老鼠。
敌我双方互相攻击,僵持着来到了这个地方。负责诱敌的战士飞速地滑雪而入,连头都不回。
一群敌人追赶上来,在狭沟口上踌躇不前。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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