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本校尉没心思杀你。你带着攻不下长安、取不到粮食的耻辱回去告诉你的兄弟们吧。”
樊皇收刀转身欲回,樊中急的直跳脚,正要说话时,樊皇又回身。“你不是朝庭的人?”
段子羽笑道:“可以是,但随时可以不是。”
“你不怕我收了粮食继续攻打长安?”
段子羽道:“除非赤眉不再是赤眉。”他很了解,赤眉军是举义之师,不可能肆意贱踏道义。更主要的是,樊皇是个重信义胜过生命的人。就像文丑一样,只要答应的事情就会做到。
樊皇一愣,有种识英雄重英雄的感觉。“好。你且说来听听!”
段子羽向另一侧走去。樊皇也杵了钢刀,起步跟上。
两人在百步外驻足。
段子羽首先道:“本校尉提供粮食,你要多少,派人来取,我按月发放。我的要求有二。一,你我联盟,是纯军事联盟,互相停战,攻守相助;二,赤眉军退出京兆郡所有地盘,归我所有,包括边境弘农郡潼关镇。”
樊皇坚决道:“到嘴的东西,我不懂得吐出来!你……这是背着朝庭占领城池割据地方啊。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商量。没有的话,就这么定了。”
樊皇冷笑:“你这是让我为你切断长安与帝都的联系,好名正言顺的割据地方。城池你来占,刀剑我来挡,你这算盘打的够响的啊。不行!我只能退出长安城范围。京兆郡其余县城必须由我赤眉掌控。”
段子羽语气平淡,道:“我是没什么意见。只要你能占领的了就行。在此,我得提醒你一下,东面的弘农城正在遭遇朝庭武生军猛烈攻击。一旦弘农城有失,你的老巢湖县就暴露在朝庭面前。而你又分散兵力……啧啧……”
段子羽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后面的话不言自明。
樊皇皱起了眉头,良久,道:“好。京兆郡让给你了。潼关镇是弘农郡治下,不能给你。”
“潼关镇必需在我手里。”
“一个普通的小镇,你非要它做什么?”
“不错,只是一个小镇,你为何不肯放手?”
“它在弘农郡治下,不是京兆郡治下。”
段子羽重复了之前的一句话:“潼关镇必需在我手里。”
“你……也罢。我为你抵挡来自帝都汉军的威胁,一半军晌由你出。否则一拍两散。”樊皇梗着头喝道。
“说实在的,我不怕一拍两散。因为你根本没有能力攻下长安。我只要守在长守城里就会相安无事,而你只能等死。到时候,我依然是收复长安的功臣,可以做我的朝庭军官。而你呢?马革裹尸?”
段子羽顿了顿,见樊皇脸色不好看,话锋一转:“你有你的难处,我可以理解。但是潼关镇必需在我治下。至于军晌,长安有的是钱,不是问题。只是城池因为你的长时间攻打,商人无市,财货不通,更没有什么商税可以征收。我若现在急着从长安城内捞钱出来,影响街市货币的畅通,造成物价上涨,长安的繁荣经济也就败掉了。再想捞些钱,就一个铜仔也休想了。街市恢复需要时间。这样吧,半年后,我向你提供全军军晌,算做补偿。但是眼下,必需让长安经济恢复元气再说。”
“半年就半年!”樊皇咬了咬牙,狠道:“你是个厉害的角色。”
“彼此彼此。”
于是双方达成协议。赤眉军退出京兆郡,包括两郡边境的弘农郡潼关镇。
此时的潼关虽然是军事重镇,但是没有建立军事设施,与普通的镇甸无异。
后世闻名天下的第一关“潼关”这个词,还没有出现在历史的词库里。段子羽之所以盯着这个镇不放,就是打算提前建造潼关。
历史上的潼关是在曹操奉天子于许都后兴建的。潼关的兴建,取代了函谷关地位,成为真正的入关中第一关。锁住了由洛阳经函谷关直奔长安的要道。令长安在东方脱离了对函谷关的军事依赖,有了自己的军事屏障。让“拥有函谷关就拥有关中”这句话退出历史舞台。
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段子羽才在潼关镇归属问题上坚决不退让。眼下他控制了长安,不得不考虑来自东方帝都的军事威胁。所以占领潼关镇,修建潼关,是个关系到长安安全的一步关键之棋。
段子羽必需要走,而且要走的快。
第096章 潘凤的包天色胆
(这几天生病,保证最少一更。少更的量,待身体好后会逐一补上。在此感谢兄弟们的支持,没有舍弃血狼。)
段子羽答应半年后提供赤眉军全额军晌。原因之一固然是为了长安的经济繁荣。更重要的是,段子羽压根儿就没有打算给。
赤眉军是否能够抗住朝庭武生军的疯狂镇压,坚持六个月屹立不倒,是一个很大的问号。而段子羽则是断定樊皇没有这个本事。
后为大首领樊皇在返回弘农城的途中想明白了这个事情,后悔无及。同时,他心中也不服气,隐隐含着一种赌气的成份,樊皇不相信他一手领导的赤眉义军活不过六个月。
所以离开京兆郡的樊皇暗暗发誓,绝不会被朝庭打垮。
却说协议达成后,段子羽策马回城休息去了。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令他有些抗不住。他没有回县衙,而是就近睡在西门角楼,一边听着西门下熙熙攘攘的行人喧闹声,一边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段子羽睡了,作为降龙队头头的李大牛率着九员降龙队的成员也睡去了。段子羽的安全交给了皇甫坚寿。
皇甫坚寿也是两夜没有合眼。但是他特别的亢奋,以他从军的经历,再抗个两天不睡也行。
西门上,阳光下,城风呼呼,旌旗猎猎。
皇甫坚寿回想着与段子羽的第一次见面,那是二十多天前在东盟书院的练武场。那时段子羽仅仅是个代院长。如今,却神奇的成了陪都长安的实际统治者。这华丽的转身令皇甫坚寿有些恍忽,虽然他是整个过程的见鉴者,但是因为进程太快而没有消化掉。
灌了一口酒,皇甫坚寿感叹这简直不像一名十七岁者能做出来的事情。那种做事的果敢,对未来形势的判断、对有利形势的把握,都堪称老练。他自叹弗如。
如果是他皇甫坚寿,绝然不敢冒着深入叛区四百里的重大危机,大纵深跑到长安来捅赤眉叛军的刀子。皇甫坚寿在想,他何时能学会这样的战略思维。
午阳炽烈,洒在皇甫坚寿的身上,更加的炽热。
没过一会儿,樊中领着一干兄弟来取一个月的军粮。皇甫坚寿打开粮库,按数发放。
赤眉军的退走,让长安的商市店铺相继重开,一座挥金如土的繁华大城池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次日午时,段子羽沉沉的醒来。十二个时辰的睡眠已经足够,但是他还是赖在榻上,享受着全身放松的爽快感觉。
傍晚,刘辟匆匆找来西门。李大牛果断拦住他,不准打扰。
刘辟没有好气的急吼:“在下有要事求见掌门。”
“哪来的掌门。跟你说了,子羽不是你们的破掌门。区区一个华山,与大汉江山比起来,顶个屁用。”
刘辟心急如焚,没有心思体味其中的意思。“快去通报。出大事情了。那个臭小子,干出这等事来,我饶不了他!”
李大牛板着脸嚷嚷:“骂谁呢?”
“不是说你。让我见你们家校尉。在下有万分火急之事同他商议。”
“不行不行……”
两人在门前推搡起来。“吱呀”一声屋门开了,段子羽伸出头来:“前辈有事儿?”
刘辟痛恨道:“冤孽啊冤孽……”
刘辟把事简略一说,段子羽当即跟着他下了西门,往西城一家客栈快步走去。
事情是这样子的。
华山派诸弟子之中有个法名叫做舍芳的女弟子,正值十六青春年华,相貌不错,声音够嗲,很是入潘凤的法眼。没两天的接触下来,两人就各自有了意思。
今天中午,守在刺史府外头的潘凤困意上来,怎么着就是要睡觉。他深知这种紧要关头下不能睡,于是叮嘱了摧魂队的众武生之后就出来散步。
散着散着,就到了华山派弟子住的客栈前。他两天没睡,精神亢奋,大脑昏沉,想法也大胆了起来。再说他以前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没有做过,所以利落的钻进了客栈去找意中人舍芳。
舍芳独自在客房内洗浴,钻进来的潘凤看到不应该看的却又想看的内容。顿时欲火焚身,把持不住,跳进了浴桶……
完事之后,思想保守的舍芳哭成了泪人。潘凤搂香在怀,赌誓会明媒正娶她。
这时舍恋从外面进屋,撞上了这事。在舍芳的万般恳求之下,答应为他们隐瞒。但是不巧的是,刘辟听到屋里的哭泣声,赶了过来。
事情暴露。
未婚同房,淫娃荡妇。华山羞有这样不知羞不自爱不自重的门徒。盛怒之下的刘辟要代行掌门之职,逐舍芳出华山派。潘凤不吃这一套,与刘辟理论之际,羞愤交加的舍芳自刎未遂,被舍恋救了。刘辟拿潘凤没撤,就匆匆去找段子羽来说理。
段子羽赶到时,客栈内聚满了看热闹的闲人。
来到客房,芳已经哭的嗓子哑了,躺在榻沿呜呜咽咽的流泪。舍恋在一旁宽慰,足见没有效果。
潘凤站在一侧,像雕塑一样动不了。但是他没有被缚着,就是无端的不能动弹,不能说话。
段子羽扫了一眼众人,走向潘凤。“怎么回事?”
潘凤张着嘴说话,偏偏没有半点声音传出。
“他乱叫嚷,我点了他的哑穴。”说话者是对舍恋眼神暧昧的男弟子,叫舍东。
“解开!”
舍东正要去解,舍恋道:“不准解。你既要做我派的掌门,这门点穴手法应当难不倒你。”
段子羽知道这种点哑穴的功夫是要讲究医理的,他不懂医理,所以没有去试。也知道这个叫舍恋的脱俗女弟子对自己有成见。被这么可人的厌恶,段子羽感觉很可惜。不禁想到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刘辟走上前,请示道:“掌门,你看应该如何处治?”
“他们两人做出如此有违道德之事,我绝对饶不了他们。前辈的意思是?”
“浸猪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