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尚志如幽灵般毫无声息的泻落距人群五丈之外。
—条红色人影,站在人群之中,分外刺日。
她——正是“天齐教”首席堂主“彩蝶李芸香”,有她在场,不言可知这些人全是“天齐教”属下。
韩尚志神目如电,透过人群,扫向场中。
一看,不由愣愕莫名。
八个青衣老者,和“南丐”打得难分难解。
“南丐”被阴煞莫秀英”所伤,又被丐门叛逆“天星丐任七”再次击伤,生命垂危,怎的会突然在此和人交手?
韩尚志缓缓移动身形,向人群欺去。
场中地上,横陈了十多具尸体,想是毁在“南丐”之手。
韩尚志目光扫处,见教众之中,有一个中年乞丐,满面大黑麻子,鹰鼻鸡眼,正阴恻恻地疑视着场中,不由心中一动道:“他准是欺师灭祖的‘天星丐任七’无疑,此次丐帮事变,他是罪魁祸首,今天我就代老哥哥劈了这狼子!”
心念之中,身形一划,电闪扑向那中年乞丐!
中年乞丐正望着场中入神,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对自己猝然出手,方感风声有异,连念头都来不及转,腕脉已被扣个结实,另一只手掌也同时按上了命门大穴。
人群一阵纷乱!
“彩蝶李芸香”尖叫一声道:“冷面人!”
由于“彩蝶李芸香”这一声尖叫,所有的目光,全向韩尚志迫来。
正在挤斗中的“南丐”和八个青衣老者,也不期然的停了手。
“冷面人”年纪不超过二十岁,而且江湖中还不会听到过有这—号人物,所有的“天齐教”高手,齐齐面露惑然之色,凭这个小白脸,俱然能把首席堂主“彩蝶李芸香”打得吐血,险些送命,这真令人难以置信。
韩尚志心中暗笑,拜弟小叫化给他胡诌了“冷面人”这个名号,居然叫开了。
“冷面人”何以粹然现身手出手制住“天星丐”令人莫测。
“天星丐任七”脉门要穴被制,分毫无法反抗,额上汗珠滚滚而落。
韩尚志朝“彩蝶李芸香”冷冷地盯了一眼,道:“李芸香,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再见!”
“彩蝶李芸香”粉面浮现一重恐怖杀机,冷笑一声道:“冷面人,想不到你这快来送死!”
“天星丐任七”忍不住厉声道:“冷面人,你知道本堂是谁?”
韩尚志不屑的道:“丐帮弃徒,欺师灭祖的天星丐任七,对不对?”
“天星丐”不由全身一颤,暴喝道:“冷面人,你意欲何为?”
韩尚志转身向呆立场中的“南丐”道:“老哥哥,怎么办?”
“南丐”愤然道:“他早已被逐出丐门,已不算是本帮弟子,无须按帮规处治,小兄弟你看着办好了,老化子没有意见!”
“既然如此,我毁了他以向丐门赎罪!”
“天星丐”顿时面如土色,目眦欲裂的道:“冷面人,我死你也逃不了!”
“那是另外一回事,不用你操心了!”
“天星丐”把乞怜的目光,射向场中八个青衣老者。
“彩蝶李芸香”厉声喝道:“冷面人,你敢!”
韩尚志冷哼一声道:“这有什么不敢、宰了他就轮到你!”
这话说得“彩蝶李芸香”杏目喷火,粉面铁青。
一片怒哼声中,有七个“天齐教”高手,同时欺身上步,迫向韩尚志。
场中骤现一片杀机。
八个青衣老者其中之一阴恻恻地道:“冷面人,你如敢对任堂主下手,丐帮将遭到血的报复!”
这话使得韩尚志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天齐教”是当今江湖第一大教,高手如云,如果对丐帮普遍展开屠杀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但他冷傲天生,更由于身遭惨剧在心里充满了恨的因素,岂肯为对方一句话所屈服,可是他又不愿意替丐门惹麻烦,不禁下意识的把目光飘向“南丐”,意思是听老哥哥一言决定。
七个高手这时已欺到他身前不及两丈之处,蓄势待发。
空气紧张得令人窒息。
场中“天齐教”不下五十人之多,每一个都虎视眈眈。
“南丐”如银须发,根根倒立,肝胆皆炸,但一时之间,却无法下决心,丐帮门人遍布天下,如果“天齐教”真的展开屠杀的话,后果是十分可怕的。
那青衣老者,面有得色,阴侧侧的向“南丐”道:“阁下身为丐门首席长老,丐帮兴亡在你一念之间!”
“南丐”目眦欲裂的道:“你们准备如何办?”
那青衣老者道:“由任堂主接掌丐帮,本教与贵帮和平共处,领袖群伦!”
“南丐”气得浑身激颤,咬牙切齿的道:“办不到,除非我老化子死了!”
“你死也不能解决问题?”
“那丐帮与‘天齐教’周旋到底了!”
接着朝韩尚志大喝一声道:“杀!”
一声凄绝人环的惨嗥起处,“天星丐”七窍鲜血狂喷,仆卧当场。
同一时间,七个高手同时发掌攻向韩尚志,八个青衣老者,再度围攻“南丐”。
两条人影,在此时候飞泻入场,赫然是“北僧”和小叫化东方慧,立即有十余个高手,涌身扑向“北僧”。
“彩蝶李芸香”把小叫化恨之入骨,娇斥一声,出掌就劈。
一场武林罕见的搏斗,于焉拉开了序幕。
暴喝震天!
劲所撕空!
人影闪晃!
一声惨啤,一股血箭一具尸体!
小叫化仗着周身不惧掌指,与“彩蝶李芸香”打得难解难分。
八个青衣老者,个个具有罕绝的身手,与“南丐”一时难分上下。
围向“北僧”的教众,功力次于八个青衣老者,死伤迭见!
韩尚志在场中算是功力最高的一个,“灵龟三式”玄奥莫测,出手之间,对方非死即伤,然而死了一个,填上一双,转眼之间,他身前的尸体已积了十四具之多。
事实非常显明,到最后“南丐”“北僧”“冷面人”‘小叫化”四人联手的话,“天齐教”的高手连八个青衣老者在内,恐怕没有几个能全身而退。
突然——
一声厉啸,破空而来,震得人耳膜如割。
接着,一样血红的东西,挟以刺耳的破风声,飞落场中。
“血骷髅!”
“血骷髅”
惊叫之声起处,场中人全都自动的停了手。
一个血红的骷髅头,端端正正的搅在斗场之中,恐怖阴森的气氛,立时弥漫开来。
“鬼堡主人”,突然在此时此地现身,的确出乎每一个人意料之外。
“南丐”“北僧”韩尚志和小叫化不期然的慢慢靠在一起。
“天齐教”的高手,也聚到一处。
刹那之间,场中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惊怖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那“血骷髅”之上,只有一人例外,那是韩尚志,他眼中流露的不是惊,不是怕,而是恨,是仇,是慑人的杀光。
“鬼堡主人”现身的目的何在,没有人知道,但可预知的是接踵而来的必是死亡——恐怖的血劫。
“血骷髅”在日光的反照下,闪着骇入血光。
死亡的阴影,笼罩全场。
韩尚志恨哼了一声,举步便向“血骷髅”走去……
小叫化东方慧不禁惊叫出声,一把拉住韩尚志的衣衫,栗声道:“志哥,你……你要做什么?”
“南丐”“北僧”同时把惊诧的目光转向韩尚志。
韩尚志冷冷道:“我先毁了这劳什子!”
“南丐”“北僧”同时道了一声:“不可!”
“天齐教”众高手,一阵窃议之后,扶起伤者,悄悄退去,刹那之间,走了个干净,遗下了十多具死尸。
“彩蝶李芸香”在临去时,狠狠地盯了韩尚志几眼,可惜,韩尚志不曾回头。
“北僧”压低了声音道:“看样子‘鬼堡主人’是冲着我们而来!”
“南丐”不解的道:“何以见得?”
“白水滩武侯祠已有几个贵门下被害,现在‘天齐帮’高手安然离开,显然他的目的在此而不在被?”
“他的目的何在呢?”
“不得而知!”
小叫化东方慧激动的道:“志哥,两位前辈、我们何不离开?”
“北僧”一摇头道:“我们走不开的!”
韩尚志突然挣脱小叫化的手,一弹身,射向那骷髅头……
“南丐”“北僧”同感心头巨震,但已无法阻止,小叫化尖叫一声,跟着扑了过去,韩尚志大叫一声。
“血骷髅,你现身出来!”挥掌便向地上的骷髅头劈去……
就在韩尚志一掌劈向骷髅头的掌力,改劈向电闪而至的灰影。
“砰!”
灰影凌空承受了韩尚志骇人的一击,仅只一窒。
韩尚志登时寒气大冒,方待再度出掌……
“轰!”的一声,一股万钧劲道,已迎头夺下。
惨哼声中,韩尚志仰身栽倒,正好小叫化赶到一把抱住。
“南丐”“北僧”惊呼一声,双双扑到。
那灰影恰在此时,落下地来、赫然是一个头蒙灰罩,身着灰袍的怪人。
小叫化抱着韩尚志,迟到三丈之外,双眼惊怖的望着那怪人,浑身簌簌而抖,“南丐”“北僧”并肩而立,面对那怪人。
怪人若无其事的用手虚虚一招,收回地上的骷髅,放人怀中。
“南丐”语含激愤的道:“血骷髅,你意欲何为?”
“血骷髅”嘿嘿一阵慑人的阴笑之后,道:“你两个是自了,还是要本人动手?”
“北僧”寿眉一扬,高宣一佛号,道:“阿弥陀拂,施主何故出乎反乎,自食其言?”
“血骷髅”阴森林的道:“本人食什么言?”
“在‘鬼堡’之内,施主……”
“嘿嘿嘿嘿!”
“血骷髅”发出一刺耳怪笑,打断了“北僧”的话,道:“废话少说,本人向来凭自己的意思做事,什么食言不食言,你两个还是干脆点自己了断吧!”
小叫化几次想冲上前.但看了看抱在手中昏迷不醒的拜兄韩尚志、又停止下来。
“南丐”厉声道:“血骷髅,堂堂鬼堡主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老化子和老和尚活了这大把年纪,死何足惜。阁下先说说要我两人性命的理由?”
“理由?哈哈哈哈,‘血骷髅’行呈,还谈什么理由!”
“北僧”目瞪如铃的道:“血骷髅,你下手吧?”
“要本人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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