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背面,一道毫光冲起,把土穴照得织缕毕现,韩尚志唬了一大跳,原来牌背面的正中,嵌了一粒龙眼大的珠子,珠子四周,有一环字迹,是:
“恶鬼珠牌,镇宫之宝。”八个字。
韩尚志茫然的摇了摇了头,恶鬼珠牌是这牌子的名称,倒是没有什么疑义,但这镇宫之宝四字就令人不解了,不知这宫是指的什么宫?皇宫,王宫……
师父怎么会保有这东西?
又把那本小册子拿起一看,只见封面之上是:
“魔魔尊者恩仇录”七个字。
韩尚志志一颗心不由卜卜乱跳起来、这是师父的一生秘密。师父连同“恶鬼珠牌”摆在这里,必有深意,自己既是他的传人,今后势将担承他生前的一切因怨,当然应当一阅,同时,师父的目的,必然是故意留给自己的……
心念之中,翻开首页,只见封里之上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字。呈暗红之色,还微微散发着腥味,韩尚志聪明绝顶,一见之下,就判断是师父用血水写上去的。
果然。他猜想不错,依序读下去:
“字示吾徒:为师本系天南‘幻魔宫’第十三传帝君……”
韩尚志心跳更加厉害,师父竟是天南“幻魔宫”第十三传帝君,对了、自己所遇魔官侍卫,曾以自己的掌法而认出自己的师承,并迫问师父下落、这其中……
他又接着看下去:
“四十五年之前,进入中土,因败于‘鬼堡主人’之手而滞留不返,尔应接掌‘幻魔宫’.为十四传帝君……”
韩尚志激动得全身抖战,师父遗命,竟然要自己接掌天南“幻魔宫”,但不久前。据魔宫育衣卫口中透露。“幻魔宫”已有主持人,那批侍卫就是奉帝君之命,人中愿采取武林少女元阴.师父数十年不返天南、不知起了多少变化?……
沉思不顷,又往下再看:
“此乃师命,不可违抗,‘恶鬼珠牌’,为本门累传信符,持之方得接掌门户……”
韩尚志心中又是一愕,既然接掌天南门户,必须以“恶鬼珠牌”为信符,那现在的魔宫帝君,又恃何而登上帝君之位?
他孤疑的摇了摇头、再看下去!
“恶鬼珠牌,为本门祖师所遗法牌,凡天南门下。见牌不跪、或胆敢违抗持牌人之令时,视同欺师灭祖,杀无赦……”
韩尚志不由倒咽了一口唾水。
“此牌背面之宝珠,产自夜郎,其妙用在以内力摧动之时,能射毫光而使敌人丧失神志,唯吾生平皆以本身功力应敌,从未用过……”
从这句话中。可以想见“魔中之魔”的为人光明正大。
韩尚志对师父又加深了一重敬意。
“切嘱者,本门有一种邪功,名为‘追魂功’,功发之下,五丈之内,中者无幸。唯以此功须以一百曾习内家正宗之处女元朗合以本身真元修练,因其过于歹毒,有伤天理,本门第八代祖师开始悬为禁功。不许修练,违者死!唐争血书”
韩尚志这才明白魔宫侍者人中原采妇女元阴的用意!
自己既奉师父遗命为天南传人,这种干犯门禁之事,自已岂能不管,同时若任其练成这等邪功,武林势将受其长荼毒,死无唯类了。
只不知人中原的天南门人,是否已采需了百女之数。
思念之中,韩尚志不由发指,心付,自己必须尽力阻止这种伤天害理的行为,同时也要查明现任帝君凭什么接掌门户的真相。
当下,在师父遗体之前再拜道:“弟子谨遵遗训、誓必重整天南门户,清除背逆门禁之人!”
于是,他把师父“魔中之魔”的遗体放土穴正中,心想。这土穴是师父最好的理骨之所,何不将就封闭,在外面立碑以志!
心念既定,复在土穴之中,搜巡了一遍,见没有什么值得保存碍眼的东西,然后最后一次瞻仰师父遗容。不知不觉流下了两行清泪。
这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就这样的悄悄结束了他的生。
韩尚志把“恶鬼珠牌”纳入怀中,再度翻开那本“魔魔尊者恩仇录。”
逐一翻阅之下,上面所记都是生平作为记载甚详。
检视一通之后,不由俊目闪射奇光,他感到莫大安慰的是再不怕任何人寻仇,尤其对老哥哥“南丐”也有了交待。师父的话不错,他所杀的都是该杀之徒,被杀的都有取死之道。
他同时也体味到江湖中是非极难分明,以师父的为人而被人冠以“魔中之魔”的外号,实在是不平之至。
黯然良久之后,他出了土穴,先用土把穴口封死,然后再把那方巨石,推置上方,功集指梢,在巨石之上刻了一一
“故天南幻魔宫第十三代帝君魔魔尊者讳唐争之墓”
下刻“弟子韩尚志敬立”七个字。
刻完之后,再一端详,方待离开……
破风之声传处,三条人影,飞泻入林。
韩尚志暗地—惊,缓缓转过身来,一看之下,登时血脉贲张,杀机顿然。
来的赫然是“天齐教”的少教主,和两个黄衣老者,
他认识黄衣老者之中一个独眼老者,叫“观天神祁吕”,自已上次被该教处决之时,黄衣四护法之一的“观天神祁昌”是监决人。
韩尚志目光—扫三人之后,冷冷地注定“天齐教”少教主!
三人目光、一扫那方巨石,面上立现骇然之色。
天齐少教主口里喃喃念着:
“韩尚志!韩尚志!韩……”
突地退了一个大步,指着韩尚志道:“阁下是‘魔中之魔’的传人,病神’?”
“不错!”
“阁下也叫韩尚志?”
“怎么样?”
“怎么会与‘冷面人’同名同姓,这……”
韩尚志嘿嘿—声冷笑道:“与冷面人同名同姓又怎么样?”
天齐少教主骄横跋扈已惯,登时面色—寒道:“阁下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荒山野林,什么地方?”
“本教总坛所在地五十里之内、不许任何武林人涉足!”
韩尚志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涉足了又如何?”
“杀!”
“哈哈哈哈,小狗,你简直死活不知!”
这—声小狗,骂得天齐少教主俊面大变。系机立起。
两个黄衣护法,也是老脸变色。
天齐少教主狞笑一声道:“病神,本少教主先毙了你再铲去这坟墓!”
韩尚志不由肝胆皆炸,目中几乎冒出火来,沉声道“:你敢一动先师坟台,我韩尚志血洗‘天齐教’!”
天齐少教和两个黄衣护法,被这充满了血腥意味的话,震得身躯—颤,这话出自“魔中之魔”传人之口,的确不能等闲视之。
韩尚志想起不久前被毒如蛇蝎的母亲,擒入“连环套”中,石牢之内,被这少教主打得口血飞溅,若非自己以“龟息大法”诈作死亡,又得“失魂人”母女援手的话,早巳埋恨千古
恨!双重的恨!
父死,家亡,母嫁。母亲改嫁天齐教主,意然要置亲生子于死地,眼前少教主,也移自己的母亲“赛嫦娥玉翠英”做母亲,他是孽种。
“杀了他!”
韩尚志在心里大叫着,他把对母亲的恨,加在这异父的弟弟上。他挪了挪脚步,一咬牙道:“小子,我要杀你!”
天齐少教主一愕之后,阴笑一声道:“病神,这话到阴曹地府去再说吧!”
韩尚志缓缓伸手,揭去人皮面具……
“冷面人!”
三人同时惊叫出声。
“观天神祁昌”面上肌肉一阵抽搐,独眼闪射骇然之色,处决囚犯时,他是监决人,而“冷面人”竟然还活着,怎不令他骇极惊极,不再脱口道:“你没有死?”
“不错,我没有死!”
天齐少教主一连退了三个大步,惊悸的道:“你是人是鬼?”
“哈哈哈哈,小子,你想不到吧。我是人!”
天齐少教主勉力按撩激动的心情,徐徐的道:“冷面人,你仍然要做鬼!”
韩尚志俊面之上,罩起一层恐怖杀机,一字一顿的道:“小狗,本人要在一招之内取你狗命!”
“魔中之魔”的传人“病神”,竟然是“冷面人韩尚志”的化身,确实是对方做梦也估不到的事。
天齐少教主怒哼一声,正待……
韩尚志已移动脚步,欺向对方。
空气之中,骤现杀机。
黄衣护法之一的“观天神祁昌”一闪身挡在少教主身前。韩尚志在距对方八尺之外,停下脚步,冰寒至极的道:“阁下要先走一步?”
黄衣四大护法,在“天齐教”中,是教主之下的特级高手。
“观天神祁昌”是四护法之一,功力是不同凡响。闻言之下,厉声道:“冷面人,本护法监决不周,被你免脱,今天杀你以补过!”
最后一个“过”字出口,双掌已告劈出,一直裂岸狂涛般的劲气,应掌而发。
韩尚志一听对方竞然是“天齐教”的刽子手,杀意更浓,双掌挟以毕生功劲,猛劈而出,以他二百年的修为内力,全力发掌,势道之强,足可撼出山栗岳。
“轰隆!”
惨啤破空而起,“观天神祁昌”,一个身形,飞泻而出,摔落三丈之外。
韩尚志一个照面之间,毙了一个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大教的特级高手,这种功力,确属匪夷所思。
少教主和另一黄衣护法,登时亡魂尽冒,冷汗涔涔。
韩尚志冷哼一声、带煞的目光,射向天齐少教主。
天齐少教主全身一震,俊面立呈死灰。另一个黄衣护法,暴喝一声,猝然发掌。
志一击,他用上了全部功力。
韩尚志身形微侧,举掌封法。
同一时间,天齐少教主双掌互搓、闪电亮掌吐劲。
一阵柔风过处,韩尚志只觉劈出去的掌力,突然消失数成,心内微微一惊……
“波!”的一声巨响,他与那黄衣护法,各向后退了一步。
第九章 波诡云诵
对这种使人功力换散的怪功,韩尚志并不陌生,第一次,他初闯“连环套”,眼前的这位少教主施出,他曾在刹那之间失去功力,但稍瞬即复,第二次,他的功力已增加了一倍,“鬼堡主人”施展同一怪功。使他真气全散,第三次,假“血骷髅”施展出来,也使他功力不聚,但仅是刹那的现象,现在,少教主第四次施展,他在毫无防备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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