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人影从桃林深处,踉跄奔出,韩尚志一看这人,心头又是一震,这不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南丐”吗,看样子他是受了伤。
莫非他也是伤在那以抓碎天灵为杀人手法的人手中。抑或
“南丐”“北僧”名震武林,竟然会戴在这人手里,那这人的功力,就可想而知了,心念一转。迎前数步,一抱拳道:“老前辈请了!”
“南丐’’用目光一打量韩尚志,面上顿现惊疑之色,你道:你……你……”
“在下韩尚志!”
“韩尚志?”
“是的!”
“你与那女魔交过手了?”
韩尚志听得模头不着脑,怔了好一会才道:“女魔!是谁?”
“阴煞莫秀英!”
“阴煞莫秀英?”
“你真的不认识这女魔,那是我老化子错疑,你怎么这等狼狈?”
韩尚志下意识的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他本想说出奔林中的遭遇,心念一转,道,还是以不说为妙,随即尴尬地一笑道:“在下昨夜遇见一群野狼,被弄得不成样子!”
“南丐”双眼一翻道:“小子,真佛面前不用烧假香,狼群虽狠,恐怕奈何不了你,我老化子自信双眼不盲,观你神仪内蕴,修为已非寻常武林道可比?”
韩尚志俊面微红,暗道一声好眼力,口中却冷漠的道:“信与不信在于老前辈!”
“南丐”手中竹节棍一挥道:“好,闲话少说,那女魔说不定会去而复返,你赶快离开这里吧!”
韩尚志泰然道:“阴魔莫秀英,一个女人,到底有多狠?”
“小子,你真不知天高地厚,你看到林内林外的积尸没有?”
“看到了!”
“如果你不想被抓碎天灵的话,最好是赶快离开:“
韩尚志淡淡的一笑道:“在下倒真想见识一下阴魔莫秀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
“南丐”如霜须发一阵掀动,狂笑数声道:“小子,有种,甚合我老化子的脾胃,不过,我告诉你,连我老化子也非其敌!”
“老前辈伤在她的手下?”
“呢!我老化子老运不济,一再的载斛头!”
韩尚志心中一动,知道“南丐”所说的一再,必是指三月前栽在“鬼堡主人”之手,现在又栽在“阴煞”之手而言,当下也不说破,话题一转道:“阴魔莫秀英为什么杀人?”
“南丐”嘿嘿一笑道:“小子,你问对了人,这问题除了我老化子之外,恐怕很少有人能回答你!”
韩尚志好奇之心大炽,精神一振道:“老前辈是唯一知道事实真相的人?”
“话不是这么说,不过我老化子恐怕是能逃出‘阴魔莫秀英’毒手的极少数中一人,所以还能道得出一点端倪!”
“在下请教?”
“好,你我一见投缘,到那边林中,老化子润润喉咙,再讲给你听!”
两人一先一后,穿入桃林深处坐下,“南丐”解下腰间葫芦,口对口咕噜喝了一阵,然后舔唇呕舌道:“这是道地的陈绍,小子,你也来一口!”
说着把酒葫芦递了过去,韩尚志接过来喝了一个大口,连连点头道:“不错,好酒!”
“南丐”接回去喝了个葫底朝天,一抹嘴唇,道:“小子,听仔细了,二十年前,江湖中出现了一对青年男女,男的貌若潘安,女的美赛天仙,但一样的功高莫测,心狠手辣,男的叫‘阳煞高士奇’,女的……”
“女的就是‘阴魔莫秀英’了?”
“不错,你别插口,他二人是一对恩爱夫妻,同时练就了一种极阴的武功叫‘玄阴鬼爪’胆,搅得—片血雨腥风……”
韩尚志忍不住插口道:“若大江湖就无人制得了;阴阳双皱’?”
“可以这么说!”
“血骷髅呢?”
“南丐”一怔神道:“你说是鬼堡之主?”
“是的!”
“血骷髅的真正面目,在武林中是一个谜,不过以老化子推测,‘鬼堡主人血骷髅’的功力,要高出‘阴阳双煞’甚多.他们双方不曾交过手,这问题无从回答,现在你先听我说下。”
韩尚志心中暗道,你和“北僧硬分明被“鬼堡主人”两次扔下堡墙,最后一次进堡之后。狼狈而出,半声不坑的离开,若说连鬼堡主人的面目都不曾看到。岂非是欺人之谈,只怕内中另有文章……”
心念未已,只听“南丐”干咳了—声.继续说道:“双煞的作为,引起了武林公愤,黑白两道三次联手,但结果从自多送人命!”
“老前辈也是其中……”
“没有,我老化子有事没赶上!”
“那就只好听任‘阴阳双煞’肆虐武林的了?”
“十多年前,阳煞突然失踪,据传闻已经被一个神秘的武林前辈除去了,阴煞遍访仇人不着,迁怒所有的武林人物,每年出现一次,每次杀一百人……”
韩尚志不由咋舌道:“如此说来,十年之间。被杀的该有千人了?”
“南丐”叹了一口气道:“这倒没有,这女魔现身杀人,是近三年的事!”
“这事令人费解!”
“为什么?”
“若说‘阳煞高士奇’是被一位武林异人除去,为什么那异人不同时除去阴煞,而造福武林,除去一煞,却留另一煞毒害武林?”
“小子,你说得不错,但传闻总是传闻,这公案至念仍是一个谜!”
韩尚志愤然道:“难道武林中都是独善其身之辈?”
“南丐”点了点头道:你说对了,否则,阴魔莫秀英’不会如此猖狂!”
“有机会我要会会她!!”
“小子你志气不小,你是何人门下?”
“灵龟上人!”
“什么,你再说一遍?”
“灵龟上人!”
“哈哈,小子,你今年几岁,灵龟上人成名在百年之前
“我是他老人家的遗命传人”
“哦!你得了他的武功?”
“是的!”
“难怪你口气如此托大,既是这样,你可以一斗‘阴煞’的了!”
韩尚志心念一转,道:“老前辈……”
“南丐”摇手止住韩尚志的话道:“且慢,你既是‘灵龟上人’的传人,论辈份我老化子还差了一截,这样好了,你叫我一声老哥哥,我托大叫你小老弟,如何?”
韩尚志急摇手道:“这……这怎么可以,老前……”
“小老弟,别婆婆妈妈的,我老化子不喜欢这一套:“
韩尚志做梦也估不到望重武林的一代高手竟然要和自己平辈论交,三月之前,如果是在三月之前,自己算那一门子东西,这变幻真是太奇突了,当下红着脸道:恭敬不如从命,小弟荣幸之至!”
“别酸了,你有什么话要说,现在说吧?”
韩尚志俊面之上,飘过一抹悲愤的色彩,目中顿现怨毒之光,沉声道“老哥哥会进过鬼堡?”
“南丐”陡然一震道:“你说鬼堡?”
“不错!”
“当今武林,恐怕找不出一个人能进入‘鬼堡’而活着出来!”
“三个月前老哥哥和‘北憎’不是曾越堡墙而入吗?”
“南丐”苦笑一声道:“不错,有这回事!”
老哥哥和‘北僧’老和尚不是活着出堡的吗?”
“不错,活着出堡,但并不是凭功力脱身……”
“那是凭什么?”
“小兄弟,这话可只你一人知道,我和北僧是被鬼堡主人放生的!”
韩尚志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凭“南丐”“北僧”的功力,竟然说出被人放生的话,“鬼堡主人”的功力,岂非不可思议,但这念头只一闪便逝,仇和恨使他不去计及这些利害关系,当下,紧接着追问道:“请问老哥哥,那鬼堡主人‘血骷髅’到底是什么形象?”
“南丐”骇然道:“你问这干吗?”
韩尚志脑海之中又浮现暴风雨之夕,师叔“毒龙手张霖”带自己回韩庄,所见惨绝人环的一幅画面,全庄二百多口人,尽成了白骨骷髅,至今还没有收埋,虽然师叔要自己不可收骨、也不许报仇,但为人子者,能吞得下这屠家之恨吗?
当下目毗欲裂的道:“我与,血骷髅’有不共戴天之仇,三江四海之恨!”
“你?与鬼堡主人有仇?”
“不错,我誓要把他挫骨扬灰,夷平‘鬼堡’方消心头之恨!”
“你要向‘血骷髅’索仇?”
“是的?”
“这个……恐怕……”’
“怎么样?”
“小兄弟,恕我老化子说丧气话,恐怕很难!”
韩尚志仰天一阵悲啸道:“不是我韩尚志丧命,便是,血骷髅’亡生!”
“有志气,丧生在‘血骷髅’手中的,多如牛毛,我老化子也不必问事实了……”
“老哥哥,‘血骷髅’是什么样—个怪物?”
“这个,恕不能相告!”
“为什么?”
“武林人一言九鼎,我与‘北僧’,可以说是数十年来,唯一能生出堡门的人,也是唯一见到‘血骷髅’真面目的人,但我们在被他破例放生之时,曾答应过‘鬼堡之主’永远不提所见之扣!”
韩尚志悲愤无已的道:“既然如此,老哥哥,再见了!”说罢站起身来。”
“且慢!”
“老哥哥还有话说?”
“你得谅解我老化子的苦衷,在江湖中老化子也可算得上薄有微名,我不能北信食言,但‘血骷髅’天人共愤,我老化子三寸气在,不会中止为武林伸正义!”
韩尚志歉然道:“那是小弟我失言了,请包涵……”
“你目前要去何处?”
“我换过衣服之后,就赴‘鬼堡’索债!”
“小兄弟,万事谋而后定,何不稍假时日,联合天下群雄
“敬谢老哥哥关怀,小弟我不愿假手他人!”
“南丐”激动的道:“可恨我老化于此刻身受重伤,不然当陪你走上一遭!”
韩尚志剑眉一蹩道:“老哥哥受了重伤?”
“不错,被‘阴魔莫秀英’击中一掌,内腑已然受伤,须得月徐疗治!”
“如此说来,阴煞的功力比老哥哥高不了多少?”
“何以见得?”
“老哥哥不是说过‘阴煞’手下从不留活口吗?”
“你错了!”
“我错了?”
“昭!‘阴魔莫秀英’的功力高出老化子甚多,只是她有一个规矩,凡是在她手下走出三个照面不死的,她抖手便走,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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