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少夫人……”
谷雨香和裕成都赶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脸色忽然苍白,不由得担心起来。
“你……你这个家贼!”“啪”的一声,挽妆将手里的画卷丢到谷雨香的面前,厉声疾呼起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逐妾4
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滞的谷雨香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东儿弯下腰,从地上捡起挽妆扔过来的画卷,慢慢地展开,脸色也随之一变,她不是名门闺秀但也识得这画卷哪里是什么名家之作,充其量不过是稚子涂鸦之作。
“三夫人。”她画卷递到谷雨香的眼前,谷雨香顿时面如死灰,她不可置信地扯过画卷,一遍又一遍地询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挽妆看过一眼候在一旁的裕成,他随着挽妆的话翻看起仓库里其他的东西来,没有一样是真品,这个仓库完全成为了一个佳品的窝点。玛瑙翡翠是较为逼真的蜡像,还有那些人一般高的各色珊瑚树也不过是上了色的木头,画卷书法打开后统统都是乱七八糟的笔法。
他的脸色随着假东西的增多而显得益发的难看,仓库虽属于挽妆管理,但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他也脱不了监管不力的责任。
“兹事体大,裕管家,你派人去请少爷回来吧。”
瘫坐在地上的谷雨香望着一屋子的狼藉,口中呐呐自语地低吟:“不是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前还不可一世的模样,此刻如同掉入谷底般难看。挽妆轻扫过她一眼,带着从云朝仓库外走去。
不用她再次吩咐,就有裕成叫来下人,将地上瘫坐的谷雨香架出了仓库外。
正厅里,大家都危襟正坐,皆因最上位的常挽妆一脸铁青。
谷雨香跪在厅中间,脸色苍白,还不停地轻轻颤抖,她的贴身婢女东儿也跟着跪在她的身边。
白缘君喝着茶水,偷偷地打量着厅里的人,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以为能够掌握文府的开支大权就耀武扬威了么?这才不过几日就被人当成贼一样丢在地上,她倒要亲眼看看谷雨香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府中的女人,只管少下去,若不能少下去,她怎么能独活呢!
与白缘君的偷笑不同,向元柳用手绢捂住唇,轻声地咳嗽着。她称病良久,此番不得已出现也是病容满面,双眼看着地上的谷雨香,眸子里露出同情的目光。似乎府中的开支大权就是一个诅咒,谁得到了谁都会遭殃,先前是何语柔,如今又换成了谷雨香。
挽妆没有说话,厅里的人自然也不敢出声,大家都噤默无声地等待着睿渊的归来。
睿渊在店上,正忙着处理几件棘手的事情,忽然被本宅来的小厮请了回来,说是有大事待他到场后处置。
他疑惑不解,府中还能有什么大事呢,除了挽妆提早生产外。小厮三言两语地也没能说清楚,唯一能让他稍微安心的便是挽妆没有出事。
当他解下披风,踏入正厅时,明显感受到了厅中压抑的气氛。
见他到来,白缘君和向元柳都起身向他行礼,正上方坐着的挽妆也想起身,却被他以眼神阻止住。
“这……是怎么回事?”他自然的,也看见了地上跪着的谷雨香,不解地询问着。
谷雨香听了他的声音,一张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跪久的膝盖无力,只得朝他爬了过去,抱住他迈开的双腿,哭诉起来:“少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偷卖府中的珍宝……”
“府中的珍宝?”睿渊下意识地先扫过一眼前方站着的裕成,尔后看向端坐的挽妆。
裕成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上前解释起来:“早间少夫人传我与少三夫人到清荷苑商议家宴之事,少夫人提议今年改在府中操办,少三夫人称还是按惯例到百味楼订席,少夫人也赞同了。因府内开支账面上没有余钱,少夫人便提议到仓库里取出一两件珍宝,先行变卖,谁知……到了仓库里却发现里面的东西都变成假货。”
“假货?”睿渊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比挽妆的脸色还要黑,他低头看向谷雨香问道:“那她是怎么回事?”
“我日前身子不舒服,将仓库钥匙和账本都一起交给了谷妹妹,这事儿事前也曾告诉夫君。可我没想到,竟是所托非人,她竟会如此胆大妄为,将仓库的珍宝都偷盗了出去!”
挽妆满脸歉意,向睿渊解释道。
有了裕成的证言,又有挽妆的说辞,谷雨香哪里还有抵赖的机会。睿渊朝她狠狠地踹过一脚,向挽妆走去。
“少爷……不是我,我没偷,我真的没动过仓库里的东西……”
“你没偷,那是我偷的么?”睿渊脸色阴森地对她说:“仓库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我随身带着,一把是父亲临终前给妆妆的,妆妆早前几日交给了你,不是你动了那仓库的心思,难道是我偷了来嫁祸给你么?”
他这一顿斥骂下来,谷雨香毫无解释的余地,只得哭得双眼通红。
挽妆伸出手,为他轻轻地揉着心口,他身子微微一僵,尔后也就由着她去了。
他没有反对,挽妆便真真地为他顺起气来,此事一出,必定对他的打击重大。
“少爷……是少夫人她冤枉我!”
谷雨香还在做垂死的挣扎,挽妆冷哼一声,将一旁的账本丢在她的面前,喝斥道:“账上你做什么手脚,你自己知道,我交给你的时候尚有大笔可用的银子,到你的手上就变得分毫不剩,你怎么解释?”
“这……这……”谷雨香面如死灰,其中的手脚她当然清楚得很,但是仓库她确实没有动过。
“来人,送她去官府!”睿渊尤为生气,招进厅外候着的下人。
一听要去官府,谷雨香又挣扎起来,“少爷,您看在雨香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送雨香去官府,求求您,求求您了。”一旦去了官府,他们谷家的面子就真的完全丢尽了,将来她的父母要如何才能在别人的白眼与议论中生存下去!
“夫君……”挽妆忽然出声,“谷妹妹虽然犯下如此大的过错,但她先前却帮了我一个大忙,要不是有她及时提醒,只怕……只怕今日您见到的就是挽妆的一尸两命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逐妾5
睿渊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他扫过一眼身侧的挽妆,再看向一旁候着的裕成,后者对上他的目光微微地点头。
看来挽妆所说是真事,他随即沉下脸,对地上跪着的谷雨香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谷雨香抹了把眼泪,对睿渊叙述起来:“我早间到姐姐苑内,姐姐想我也没用早饭,便叫容儿给我端来一碗粥,哪知那粥是薏仁熬制的。薏仁对孕妇乃是大忌,是滑胎之物,若是姐姐服下的话,怕就是一尸两命了!”
“谁如此阴毒!”睿渊重重地拍向桌面,震得上面的茶杯都磕得响动起来。
谷雨香从来没瞧见过睿渊如此生气的模样,当下也是被吓得愣在原地,畏畏缩缩地浑身颤抖,哪里还说得出半个字来。
挽妆继续给他抚着心口,安慰道:“差点而已,幸好当时谷妹妹提醒及时,我还没有用下。”
“差点而已!你也知道只是差点而已,要是没有这个差点……”他自行想象出挽妆如果真的吃下那碗薏仁粥,怕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好端端地坐在他的身边。
“好了,莫气坏了身子,我现在不是没事么?”瞧他还是那副气冲冲的模样,挽妆不由得轻笑道。
也许是她的话起了效果,睿渊的怒气逐渐平复下去,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几口方才问道:“容儿在哪里?”
“容儿现在被关在柴房里。”裕成回着他的话。
“将她带上来,我今日倒要好生瞧瞧,这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物!”
裕成朝外面候着的小厮摆摆手,有两人便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将容儿押到正厅内,跪在谷雨香的另一侧。
睿渊仔细端详了她半响,只见她脸色虽差,但却没有谷雨香脸上的那种惊恐的神情,隐隐地透着镇定。此人怕是不简单,从荆州回来后,他就一直觉得此人并不算太简单,能够在慌忙逃命的情况下还保住挽妆的东西,要么就是愚蠢到家,要么就是聪明之极,想借由这份恩情博上位。
“为何给少夫人熬制薏仁粥?”
他淡淡地问,容儿也就淡淡地回道:“奴婢不知道孕妇忌服薏仁。”
“好个伶俐的丫头!”
睿渊没有再发话,厅内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挽妆悄悄地看过一眼从云,她便会意地站出来,朝睿渊跪下。
“姑爷,请您一定要为小姐做主!”
这下好戏全都要开唱了,睿渊眼角闪过一丝笑意,却不动声色地询问:“有什么事先说清楚。”
从云回头瞪过一眼容儿,续而对睿渊言道:“容儿这死丫头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是故意要让小姐滑胎,好让小姐胎死腹中,一尸两命!”
“你血口喷人!”对于从云的指控,容儿开始反驳:“我是伺候少夫人的,若真的有心对少夫人下次毒手,我能有什么好处!”
从云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回道:“你当然有好处,要是小姐还活着,你背后的主子怎么才能爬到正室的位置呢!要是小姐还活着,你永远都是在我之下的大丫头,哪里能有当正室夫人贴身丫头的风光!”
“你……胡乱说些什么!”容儿此刻的脸色才略微有些惊慌,看来从云的话是说到她的点上了,睿渊也不着急,端着茶杯看着她们的精彩表演。
“我胡说!我才没有胡说!”从云转过身,看向睿渊与挽妆:“小姐,只怪从云太粗心,曾有一次发现她进出城西张家药店,却不以为意,之后又见着少四夫人的贴身婢女椿儿也进出,才觉得有些端倪,但从云想也许只是巧合,便没有上报给小姐,今日回想起来,这其中必定是有些关联的,请小姐和姑爷治从云的粗心之罪!”
“哦?是元柳?”睿渊此番确实惊讶,他以为容儿纵使有背后主使,也合该是白缘君吧,却不曾想会是向来不问世事的向元柳。她在文府内一直都是个安静的存在,若不是偶尔见到她出现,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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