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个一向是很注意的。
他找了件衣物将我的身体擦拭干净,然后将我抱回到床上。
我疲累得已经睁不开眼睛,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是过后有点淡淡的哀伤,想想这次也不过是各有所求罢了。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身边早已没有了权禹王的身影,但是旁边褶皱的痕迹暗示着他确实存在过,我轻轻往他的位置靠了靠,那儿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我的心不禁还怦怦地跳着,说着这没什么,但还是觉得有些不一样。
当我起身时才发现身上没有着任何衣裳,于是脸又是一红,好不容易先裹了被单将衣服找全了,我这才穿着整齐走出寝殿。
尔玉宫的宫人们照常忙碌着,见我出来忙向我行礼,解释说:“皇太后娘娘请恕罪,善善姑姑说您这几日休息不好,要我们等您自然醒来,不让奴婢们去打扰。”
我听了有些心虚,说:“是的,最近你们不用叫哀家起床,寝殿也过后再打扫吧。”
宫人们领命,这时也准备好了金铜盆、巾帕等洗漱用具。
我仔细地洗漱好,后面一排宫人替换上前,在我面前摆了十几件衣服供我挑选。
我一一看过那些衣服,最后选中了一件带有簇簇棣棠花的衣袍,领口与腰结用的是明亮的蓝色,并绣着一些云纹,颜色的冲突使这件衣服显得十分亮丽。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明亮衣饰的感染,今日的梳头姑姑也十分有灵感,为我梳好了参鸾髻,发式精巧绚丽而不繁重,又插以下垂玉帘金凤含珠步摇和几朵海棠华胜作为点缀。
最后我来到梳妆台旁硕大的铜镜前,轻压发髻左右端量自己,感到无比满意。
我叫退了要为我化妆的宫娥,难得自己动手,先傅上一层薄薄的玉容妆粉,然后精细地为自己描叶眉,点朱唇,匀胭脂……
待我梳妆完毕回头时,听到的是久违的由衷赞叹声。
“小小姐,您这样的容颜说起来是二八少女也不为过啊。”
“是么?”我有一点不相信地再次回头打量自己。抛却年龄,我真的还像以前那样年轻美丽吗?
我的手缓缓滑过我精致的面容,这时我从镜中看到了身后的权禹王。
那一刻我真是又惊又喜。
他不是早上刚走的吗?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在白天见到他。
他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扯出一丝微笑。
这时有宫娥才说着:“太后娘娘,皇上来看您了。”
他恢复了那种威严严肃的表情,我也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以皇帝的身份来拜访身为皇太后的我。
于是我站起身来,淡淡地说:“哦,皇帝过来了,请坐,看茶。”
我们隔着一张桌子相坐,权禹王说道:“朕即位不久,一时急需处理的事情繁多,因此现在才来尔玉宫拜见,希望皇太后不要怪罪。”
我也以公事公办的口吻回道:“皇上能抽空来,哀家已经很是欣慰了。”
“尔玉宫若有什么短缺,皇太后尽可与内管事吩咐。”
“多谢皇帝挂念。”
“他是以前就在朕身边的内侍,叫王全,是朕信任的人。”权禹王介绍他身后侍候着的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太监说。
王全恭恭敬敬地到我面前给我行礼,我抬手叫他起身,心想着想必他就是那天窗外躬身过来吩咐的人,那么他对我和权禹王的事情恐怕也是知道一二的。
后来我们继续以平淡的口吻说着一些客套的话,直到权禹王对下面的人吩咐道:“朕有些事情要与皇太后商讨,你们先退下吧。”
我低下了头,心不禁加速跳动起来。
他又将我置于他的腿上,轻笑道:“你这皇太后做得真是面不改色啊。”
我抬头望见他的笑容,这与刚才冷淡的他简直像换了一个人般,于是说:“你不也是一样吗。”
然后又问他:“你怎么就突然过来了?”
他很直白地回答:“想你了,于是下了早朝就过来了。”接着是一个无比缠绵的吻。
正当我微微沉醉时,突然发现他的手已来到我的肩胛处,伸手将我肩上的衣袍向下滑去。
我惊醒过来,阻止他的手问:“你想做什么?”
那时我的肩已是半裸,他顺着脖子亲吻上去,声音已是有些嘶哑,“朕不知道……也许是继续昨晚的事吧……”
看着衣服渐渐被他褪下,我惊呼:“现在是白天!”
“管它呢。”他的大手撑着我的后背,让我稍后仰着,吻重重地落在我的身上。
因为春天天气微寒,我裸露的肌肤起了一层薄薄的疙瘩,但是他炙热的吻又很快密实地覆盖了我。
少了夜的掩饰,在光天化日之下,我的羞耻已是不能形容,脸烫得也似乎要着了火般。
“不,不要……”我推拒着,而这种反抗对他来说简直微不足道,甚至更加刺激了他的情欲。
他耐心十足地挑逗着我,似乎要逼我就范,而我的身体确实也很快投降了,我甚至感觉自己在不自觉地去贴近他。
“已经够了。”他说,然后急切地解开自己的下裳。
虽然他比我高大,但此时我们的视线却是相平的,我想世间的男女不会有比这再亲近的距离了。
短暂的停滞,我们凝望着彼此,他的眼睛深得仿佛望不见底,我拿指尖去轻轻地描绘他如剑般的英眉。
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我还不到他的胸膛,我是怀着怎样仰慕的心情去仰视着依恋着他;而现在,我却成了他的女人,我们结合在一起,在包容与被包容中得到男女最原始的平等。
那真是一种十分奇妙的关系。
他变得不安分起来,带动着我的节奏。
早上明亮的阳光刺了进来,我甚至能感觉到那温暖的光照耀着我的后背。室内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明朗,外面传来了鸟儿唧唧的鸣叫声,还间歇混有庭院的宫娥打扫时隐隐的说话声。
而就在这样一个明媚的早上,这个国家的皇帝与皇太后在宫殿里偷情,不顾廉耻贪婪享受着鱼水之欢以及那份禁忌的沉沦。
我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责备说:“你弄坏我的衣服了……”
“再做几件新的!”他粗声粗气地说。
“什么时候?”我有些气喘地问他。
“一会儿,马上!”他的眼神迷离,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我没有再问什么,微眯起眼睛身体微微向后仰去,头上的珠玉坠饰在空中频频摇晃,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们简直要疯了。
下午织锦司的人如期而至。
看着他们忙进忙出不时往尔玉宫搬进各种衣料,我不由得冷笑一声,因为我知道,后宫皇后及各妃名分初定,肯定是急着赶制各样贴合身份的新衣,最近织锦司一定是忙得不可开交。
于是我边挑衣料边假似随意着问:“你们从哪里过来啊?”
果然宫衣老实地回答:“本来是在凤仪宫给皇后和各位妃嫔们量制新衣,突然接到皇上旨意说要先为皇太后做衣,奴才们这才急忙赶了过来。”
“哦,那她们的衣服怎么办呢?”
“那,恐怕是要晚些时日了……”
我能想象得到当织锦司将这如堆山般高的衣料由凤仪宫一点点搬出时那些妃嫔们诧异的表情,于是心情大好不由得多选了几件。
当我褪下外袍到屏风后面由一宫衣细量尺寸时,只听见那宫衣边量身边嘟囔着说:“哎,都忙着做衣服,可谁知道这打过仗以后又是谁的江山呢……”
声音低得只有我可以听到,我能感觉到这话他明显是对我说的,于是打算继续不动声色听下去。
那宫衣继续低声说:“皇上最近一直忙到深夜,听说是端豫亲王已经准备在中州秘密起兵。皇上一直在为此事做周密的署,就等着端豫王先下手……”
这并不是一个宫衣能知道的事情,我质问他:“谁让你告诉哀家的?”
那宫衣疑问地“啊”了一声,用很清晰的语调回答:“皇太后您刚才问什么?奴才什么也没说啊。”
我心知他是不会告诉我了,且不说到底是谁让他告知我这件事,那人又是何等用意,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的话,后果却是非常严重。
我需要确定这件事是否是真的,而最好的渠道就是问元遥,如果端豫王真的有此打算,肯定会知会身处京城的元遥以期呼应。
当善善引着化装成宫娥的元遥来到尔玉宫时确实费了许多周折。虽然男扮女装是件滑稽的事,但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我到僻静的偏室开门见山地问他:“端豫王是不是想反?”
元遥对我的发问着实吃了一惊,但也老老实实地承认道:“是,确有此意。”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心中发急地质问他。
“难道不该这么做吗?权禹王趁你生病时篡位!我们要救你!”
“可你一定要告诉端豫王停止这件事……权禹王知道他的打算,已经在暗中准备了,他这么做很危险……”
“你对我们这么没有信心吗?”
第10章:顺从的交易
我摇了摇头,这与是否有信心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愿意看到端豫王身处危险,哪怕是只有一点的可能。
况且……即便他真的赢了,难道我就可以对那时的失败者权禹王无动于衷吗?不,我想我办不到。无论端豫王的输与赢,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因为不想要任何结果,最好的也只能是阻止过程的发生。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可是元遥你要知道,让权禹王继承皇位是我的意思。”
“什么?!”元遥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是的,是我让人通知权禹王的。所以你该知道端豫王此举意味着什么……谋逆是无可饶恕的死罪。”
元遥怔怔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他的吃惊是缘于相信我说的话还是不信。如果他相信了,他无法理解的是我为什么要将皇位传给权禹王;如果他不相信,那么他想不通的是我为什么要撒谎去庇护权禹王。
我走到书案前,抽出一张信笺,咬着唇终于下定决心提笔写下,信是写给端豫王的,大意是权禹王登基是我的意思,是名正言顺的,他这样做就是大逆不道的谋反,我并不会对他心存感激……每写一个字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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