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可没有外来户生存的空间,明就送他回去。
兰陵一把拉住我,“心里想什么,瞒谁也瞒不住我。你什么身份?怎么和个十四五的小毛孩一般见识?争风头可不是你地性子,怎么变的杀气腾腾,坐下!”
十四五岁?这让我一愣,现如今十四五岁的屁孩不是网吧里打魔兽就是看JP色请漫画,怎么有心思搞古诗词。教育地不好,大逆不道!可面对个十多岁小孩叫我怎么下的去手,立刻打消了灭口的念头。小毛孩,要啥没啥,孤零零一人多遭罪,还不许人家剽窃几句诗词混口饭吃,我简直太恶劣了。心下有怜悯起这孩子起来,“既然在京里,明你安排个照会,我见见他。”
兰陵警惕的看着我,示警道:“不许造次。”
造次?我不过是想行善而已。晚上想了又想,决定会面期间给孩子个好评语,再当了兰陵的面赞扬他几句。孩子嘛,无依无靠的正惶恐,忽然有个和善叔叔出现了,好比得了个避雨的屋檐,往后我在好好教教他,改造改造就成。
一早就赶了兰陵府上,待客的暖阁已经收拾出来。既然当个雅致的局面办,少不了再邀请几位有身份的宾客来凑数,可宾客太有身份的话……我也会不爽。
俩小孩一本正经的坐了暖阁边上学大人模样说话,一个是俺家甘蔗,一个稍微大些的则是……经兰陵介绍后才知道是雍王李贤,刚满十岁的生辰。
俩小屁孩都成了座上客了,一个郡王,一个亲王,往后这亲王还会变成太子,监几年国后被老妈玩死。人小身份大,人臣之礼不可少,只当朝一泡狗屎行礼即可,这种事早干习惯了,没一点心理负担。
刚行个开头,李贤这小子避身而起,小胳膊小腿的来至我侧面伸手一档,身手矫健的返还一个拜见长辈的姿态,嘴里还一丝不苟的念叨:“行前父皇有过交代,得见王叔叔时该行晚辈之礼。”说着从高案头取下一尊木匣,双手捧起过头行至我面前,“既拜见长辈,礼不敢缺。灵山彩玉一方,乃行前母后所托,是为行见之礼,王叔叔不必推辞。”
既然这么给面子,那就不必要推辞了!谁说李贤脑子不够用?看看电视剧里给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小人演成什么玩意了,怎么看都比俺家九斤强点。甘蔗郡王老是的在一旁看他老爸花言巧语的拐骗年幼亲王的礼物,兰陵衣服姑母的慈祥嘴脸半卧了宽大舒适的主席上,笑看这半老一少俩贫嘴。
“爸……”甘蔗话没说出来就被我一眼瞪了回去,赶紧一副恭敬的模样朝老师问安,“学生李笃……”
“恩。”气度非凡的一摆手,蚊声道:“你爸先给你妈问安过后才轮到你拜我,以后场合上都这规矩,记住了。”
甘蔗机灵,趁机给我手拉住朝兰陵公主面前一带,直到我见完礼也没松手,一路跟了我席位上,坐了下手恭顺的讨教学问的模样。
捅捅甘蔗,示意他去小亲王那边,别冷了场子让客人不舒服。正说着,下人通报客人到了,正在中庭候见;兰陵隐蔽的挑了挑眉毛,和在座几位大小客卿轮换下眼神,“能压着点到的都是尊贵客人,既然这样,咱们且迎他一次。”
第449章 回护
面前这个‘孩子’就是王勃,原装的。按常理,坐在被告席上的应该是王子豪,而不是王子安,但现在没办法解释,私下里也难以言述。
对原作很不公平,盗贴发表的时间比原创早太多,官司闹道大理寺也难以断决,至少不会获得兰陵的认可。相反,身为盗贴者的我心情异常平静,从知道就是王勃本人开始都没出现大波动,下意识带有无耻的先入为主优越感,丝毫没有小偷小摸碰见失主的那种紧张。就像面对街上所有十四五岁小青年一样的心态,甚至还能给出一副前辈长者慈祥端和的表情。甚至产生了一种怪念头:这首诗本就是我这个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人做的,绝不会出自这么个小青年之手。
唯一的惋惜就是心目中的王勃不该这么一身穿着,即便是普通宴席上也打扮的太随便了。连头发都不好好扎一下,或是匆忙所致,要不就刻意追求这么个效果。
一直不明白,按理我的年龄、心态都已经成熟道不能再熟的地步,可怎么会喜欢一个穿着赶时髦,举止欠稳重,接受长公主邀请竟然不知道提早赶到的小青年写的诗句,匪夷所思。
青年人,哦,准确的说是少年。若只看岁数,包括兰陵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会迁怪这个身体、心智都没有发育到位的孩子;天真烂漫,不懂事,正犯错的年纪,没人计较。家里犯错有家长管教,人之常情;街上犯错有差衙惩处,天经地义;但身为堂堂朝散郎,顶了从七品的俸禄的人跑长公主府里……既然走了这仕途上,就没人会拿他当孩子看,更不会有知错能改的欢喜结局。
兰陵面上一直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能看出她并不计较客人的打扮。将自己放在长辈地位置上。宽容大度,平易近人,即便是对王勃自我感觉良好地拜会礼节都没有在意。平心而论。面对长公主殿下时,光这个拜会礼就已经很过分了;哪怕你只抱拳躬身,只要姿势做到位也能过眼。可躬身时候抬个头朝对方脸上扫描……想看长公主你行完礼再看不迟,连甘蔗都觉得这个大哥哥有点不妥,小眉眼皱了几皱。
我本主维护王勃的心态,这个时候打个哈哈转移下视线,顺便自我介绍下就把这场面接过去了。
谁知刚出点声响……王勃一看就有艺术家气质,不认生,我还没开口。他先发问了。“想必这位就是誉满京师的王学监吧?”
摆摆手,淡然一笑。既然人家明白,少说两句也好。客套道:“誉满全京言过其实,远不及子安……”刚说道这里就听兰陵在上面轻轻一咳,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场面上有讲究,面对地是刘仁轨、李义府等朝堂大佬,我以平级的身份可以当了笑谈这么一推,没人在意你及不及谁,大不了罚酒三杯哄抬一下宴会气氛。
和那帮老家伙打交道久了,就习以为常的这么个套路,同样地话让新进之辈听了就很不舒服。明明自个、官爵、名气远高于人家,你还腆了老脸乱谦虚,知道的是无心之过,不知道的一位我打压年轻人,明褒暗贬。
若遇见世故点的,听见大佬这话一出来就赶紧依小卖小的嘻哈打个圆场就过去了。弄不好还给领导高层留个好印象,觉得这孩子遇事活套机敏,是个可造之才;既得了青睐,又摊个好前程,一举两得。
可王勃压根就提不到‘世故’二字,我这边还歉意的对他一笑,他却一副被当众羞辱的模样,表情本来就不到位,现在脸上只剩下生冷地笑意,不等我话落地就敷衍抱拳回了客席,连和小亲王、郡王见礼的程序都忘记了。
李贤看的有趣,一脸憨笑着起身提了酒壶走了兰陵跟前,乖觉地模样给姑母斟酒,又跑下来给我满上,倒酒过程中小声道:“王叔叔,对面那位可没什么肚量啊。”
这小子有意思,屁大个孩子就有一副憨厚嘴脸戳是非的本领,也不等我道谢就拎了酒壶跑王勃桌上去了。明显故意整人,王勃再清高,文采再是出众,可论身份还当不起亲王斟酒,这边拿了壶等着,那边端个酒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敢受又不能推辞,一脸窘迫。
兰陵看了这场面竟没有打圆场的意思,依旧笑着,风情万种的朝我一举杯,没管王勃那边受屈,夫妻俩先干了一下。
年轻最受不得窘,尤其是顺风顺水惯了的人。先前误会我嘲弄他,现在被李贤当了大家面弄的下不来台;自己身为主宾,可长公主第一杯酒却敬的是面前这个相貌平庸的老头子……
“娘和先生提及子安兄时,常以大才誉之,少年之楷模。”甘蔗和李贤席位连了一起,不知道俩小孩交流了些什么,大人们还说话,我娃忽然伸了个小脑袋发言了。口齿清晰,声音清脆悦耳,“只一事不明,才华既分大小,却要如何度量,何以区分?让吾辈如何效仿跟进?”
听罢一愣,和兰陵不约而同的望着对方,两厢迷茫的摇摇头,唯有李贤贼眼放光的盯了怒不可遏的王勃看。我娃被不良少年当枪使了,当父母的还无能为力。场面上一个公主一个郡王,身份在那摆着,首先没有我插嘴的份;兰陵也不会因为一个刁钻问题而斥责孩子,毕竟针对的不过是个身份卑微七品小吏。既然合情合理,当妈的自然要给儿子撑腰,兰陵立刻点头同意甘蔗这问题提的好,有深度,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模样盯了王勃,弄的才子脸色数变。
很空泛个概念,连朝堂上还众说纷纭,正说反说都容易得罪人,拿出来刁难个涉世显浅的孩子就过分了;而且从甘蔗嘴里问出来还带了居高临下的嘲讽意味,因为李治本人颇不喜欢前诗后赋的轻佻文人,在他治下的大唐实用主义特色鲜明。风气上则以纯良、朴实、勤劳为主色调。像王勃这种艺术家难获高层青睐。
绝不能正面回答,必要时得使出四两拨千斤的手段。要搁我是王勃,想都不想就指了对面那个和公主喝酒地学监就是史上罕有地大才。一句话就把包袱扔出去,还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请教对方成才的全过程。他说地好了就真心赞誉,不愧这大才之名;说的不好肯定损了堂堂学监面子。正好报了刚刚折辱之仇。
不适合做官啊,看着王勃认真考量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这就是文人和文官地区别。文人吭哧吭哧的绞尽脑汁也要作一番解释,死都不会把大才的头衔从手里让出去;官员则不同,不会主动把这种空洞的评语朝身上揽,毫无价值还惹祸上身。
毕竟是长公主的邀约,亲王作陪;王勃能作为主宾出席,必然在他所处的圈子里引起不小的震动。席间宾主言谈举动都会成为关注地焦点。一旦有不合时宜的言论传出去,这孩子往后就不好做人了。
“大才者,立业之才。风云际会逢时而出。古之齐桓公释前怨重用管仲,成就霸主基业;汉高祖得遇韩信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