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深不寿--皇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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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深不寿--皇后之路-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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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段史话说来不过支言片语,于勾践实则大起大落历经二十余载。前十年颠沛流离衣食不济,动辄受宵小所辱尝尽辛酸苦楚,每日饱尝命悬一线之忧患,惟以一‘忍’字把持意志;后十年更是历经图志戒急用忍,以钢铁不可夺其志之势,打磨复国筹谋求,有百密而无一疏,使西子教训三载有成方献于夫差,以十年之力使子女玉帛喂饱 一干佞臣,于夫差面前处处做小俯低压抑忍耐,将满腔丧国之痛复国之欲刻意隐藏,经此二十余载一忍再忍,始得重振朝纲,使精锐之师以雷霆之势,长鞭利刃直捣中都,杀得夫差再无回天之力,自此重整版图号令藩邦,成为吴越一代霸主枭雄。”

“种种经过皆因‘忍’得,成败又岂是一朝一夕的工夫。若不忍,勾践必埋骨吴地,若不忍,西子必枉死深宫,若不忍,越民必从此国破家亡受人奴役。方才芳儿说可待时机成熟一蹴而就,要知道胜负成败本牵一线而动全身之事,非集结天时地利人和不足以成就事业,在时机尚未成熟之际,需得表面看去静如止水,只将勾心斗角暗室斧声灯影之事掩在水下,时刻待机而动,似静如处子实动如脱兔,非此,不但不足以成就基业,怕是想安身立命也是枉然。”

先生说的口干,我起身从暖壶里倒出茶水奉上。先生见我只是垂头不语,笑道:“春秋时周室衰败百国争霸,倾伐间强手层出,纷纷如过江之鲤,又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然惟得五人成就霸业流传史籍,五人中又惟独越王勾践称霸最久,芳儿”说话间转身回头正视,“正可谓圣人之言,生于忧患,死于安逸者也。”

一番话说得我心酸楚,只觉一股伤感涌上心头,:“依先生之言,做霸王好还是不好?”

先生盯视着我,良久方微微摇头:“霸王也许并非英雄,英雄未必做得了霸王,本就无定论之事,又何必执意强求呢。我只愿芳儿凭心而为,或喜或怒或损人或利己,良善隐忍也好,快意恩仇也好,都一定把持住了真性情,别为了些许烟尘事迷失了自己方为正道。”

听得此话几不能自己,想来伴在先生身边读书已有七载,每日寅时开讲,酉时散学,学经史子集诗词歌赋,讲琴棋书画算术星象,先生博古通今无所不谈,我虽身在书桌之旁,却如亲身经历一般,开得耳目通畅,打点胸壑膏粱。更难得的是先生对我一向关怀备至,总在不动声色间替我开解心事儿,安抚伤感。七年从学,在我心里对先生虽以师徒之名相称,实早以父礼相待,我时常感念其胸怀高洁,又难得如此的通达细腻。今日于愤懑难平之时,得君一席话,我只觉如三伏暑天得饮冰水,又像黑夜里孤身得见灯火一般,心头不觉烘拥起融融暖意,一时满腹是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呆呆的看着先生,想笑,一撇嘴角牵动心弦,一时却又想哭。良久,抬头笑着接言道:“芳儿愚钝,做不得霸王,只愿饱食而优游,泛若不系舟。”

先生立在屋中回望着我,眼神一如往日的安详温和,静静的站在那里微笑着边轻轻摇头,“既如此,那我这个迂夫子只得曳尾于泥涂了。”谈笑间如同身旁即无风亦无浪,更没有勾心斗角见不得光的害人伎俩,沉浮辗转间,天地里只有一个迂书生,一个傻丫头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坠儿在屋外敲门,轻声说道:“姑娘,您要的东西都预备齐了。”说话声音如钟磬一般惊醒了我,连忙收拾精神站起身来,几步走到先生跟前笑着说道:“先生上回说我糟的小菜好,今日芳儿做道大菜给您尝尝可好?”说着就拉着先生往屋外去,听先生在身后笑道:“今日可有口福了,早知如此方才就不喝那么些茶水了。”

伍先生3

只见坠儿笑盈盈的捧着一只食盒,身后跟着伺候伍先生的两个小厮听松和观雨,一个端着只砂锅,一个抱着只大食篮,均是面红耳赤一副甚为吃力的样子,我看着也不由吞声一笑,对坠儿说:“快拿进来吧,若是凉了便不好吃了。”

坠儿轻轻巧巧捧着食盒快步迈进门,边走还边说:“姑娘快看看这两个软脚虾,平时吃饭从不下三四碗,可一干起活儿来,那点子力气也只好去跟猫猫狗狗比。姑娘您瞧,就这么点子东西,奴婢从小厨房一路走过来也没觉得咋的,他两个倒好,还没出厨房的门就喊累,走道儿只好去跟老龟比慢,好容易三步一歇的挪到了地儿,还没进门就哭天喊地的说累。哼,要是指望他们两个啊,先生今天可要挨饿了。”

我笑着说:“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得这样牙尖嘴利的。”一时把砂锅端上桌来,我也不用坠儿动手,自伸手从食盒里拿出两只小碗摆在桌上,分别是一黄一红香气扑鼻的两种酱料,又往食篮里一只只端出食碟,大多为肚片,香菇,笋丝,冻豆腐等等节令食物,另还有羊肉,腊肉,肉丸,鹌鹑蛋什么的十好几样荤腥菜品,皆是拿整套的蛋白石碟子盛着,莹白圆润的石碟陈着菜肴的红绿颜色,看着便叫人心喜。

先生站在一旁也是看得眼花,笑着说道:“芳儿这是想摆火锅吗?”

我摇头“先生再猜。”

“是鱼头砂锅?”

“再猜一次。”

“这……大概是羊肉煲?”

我笑着摇头:“先生见多识广,今天可是被芳儿难到了一回。”边说边揭开砂锅盖儿,只见锅中满满盛着奶白色的汤汁,面儿上浮着金灿灿的一层油皮,却不见热气四溢,香味儿也不是很足的模样。

先生看着不得要领,我和坠儿暗自偷乐。见先生拿起汤勺想舀,我连忙阻拦:“这可不是当汤喝的,若舀破了油皮,这西洋景儿就演不成了。”使个眼色给坠儿,坠儿忙拿起一碟藕片,也不用筷子,一股脑尽数倒进砂锅里面,接着又拿起一碟笋丝,依葫芦画瓢也一概倒下。

先生背手含笑瞧着新奇,听松观雨一旁伸头探脑的更是瞧着稀罕,我诚心要卖个关子,于是也笑着自不言语,只是依次拿起各色菜蔬,专心倒进汤里。

一时碟子里的菜肴都倒空了,坠儿又向食盒里拿出一只大盘,有意捧在手里顿了顿,待众人都瞧清楚了,正也要依样儿丢进汤里去,听涛在一旁终是耐不住,不由叫嚷起来:“面条子也是好放的吗,这不全糊了!”

坠儿瞪他一眼,边操作边说:“这天下的好东西你就吃过饽饽,这样的稀罕物儿也不怪你不认得。”

待丢净盘里的东西,坠儿重又合上砂锅盖子,我拉着先生坐下,一边摆上手巾碗筷,一边轻笑着说道:“这汤得有一会儿才能尝,请先生先尝尝芳儿新学来的两道小菜。”坠儿会意,忙又端出两只小碟,只见一只碧绿,盛的是切碎的雪里蕻,一碟金黄,乃是剥净了皮的蒜瓣。先生提著说道:“上次吃的糟鹅掌很好,今儿的必是更好的。”说着话便夹起只蒜瓣细细咀嚼,只见眉头微微扭起,“酸甜味儿的。”又夹雪里蕻,“哎,是鲜甜味儿的。”我一旁看着,笑说道:“先生可觉着还好?这两道小菜是我跟小厨伙的福建厨子学的,虽入不得厅堂,却有酸味生津,甜味儿开胃的妙用,一会儿准保能叫先生多吃几碗。”先生笑着点头:“芳儿心细,小菜也做得与众不同。”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光景,我见时辰差不多了,吩咐坠儿揭开盖子。待刚一揭开,鲜香之味登时溢满整间屋子,坠儿取汤勺一搅,这锅肉汤的香气更是浓郁扑鼻,闻之已令人食指大动,我先捡素菜装了一碗,先生接过问:“这食材可是熟了?”我一笑,回道:“请先生试试,若不好吃,芳儿甘愿受罚。”先生略迟疑下,见拗不过我,终还是提著夹了块香菇,刚放进嘴里嚼了下,脸色立刻舒展起来,惊道:“这香菇借了汤的肉香,滑软鲜美,倒有了鲍鱼的味道。”又尝起藕片,豆腐,我见先生吃的香甜,忙又盛了一碗荤菜,先生吃着腊肉直说可口,坠儿在一旁看着也高兴,只苦了两个小厮,眼睁睁看着先生又吃又赞,闻着味儿不停的干咽唾沫,浑身象有小虫抓挠一样馋得不行。

我见菜吃得差不多了,另拿只大碗捞出“面条”,对先生说:“您瞧,这什物才是这汤的正主,先前吃得都是个味儿,吃了这个才算凑了全套呢。”先生接过,夹起一根端详了下,又含了一根品了品,自言道:“这不是面条呀,更有咬劲儿,也扎实的多,觉着不象是面做的,那这又会是……”坠儿嘴快,一个“扑哧”笑出声来,说道:“可不是让先生说着了,这真真是米做的‘ 面条’。是把米捣烂了,晾干拧成的。”我边舀起一勺汤浇在先生碗里,边说道:“先生您瞧,这什物叫‘米线’,是从云南带回来的。据说当地有道名点叫“过桥米线”,做法别致,是把肉汤烧的滚开,凝成油皮铺在面上保温,外面看上去冰凉,实则滚烫,素菜投下去登时就熟了,把肉片切薄些也能烫得透熟,跟咱们的火锅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更有一番滋味在其中。先生也常常用汤泡这米线的滋味,比咱们的面条更爽滑精溜呢。”

我又是劝又是让,又是说又是笑,坠儿一边帮腔,两个小厮急的抓耳挠腮,眼看着先生把一锅菜肉吃了大半方才罢休。一时我也吃了,坠儿自去撵着两个小厮收拾家伙,我扶先生往躺椅上坐下,从小罐子里取茶叶浓浓泡了杯,先生捧在手里不急着喝,微微笑道:“好久没吃的这么舒坦了,难为我们芳儿辛苦张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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