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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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 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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麹义和张颌既败,除了各地驻防的郡兵之外,他手上就只有驻守邺城的数万兵马了。派援兵?要救哪一路呢?分兵还是不分?

分兵有被各个击破的风险,合兵一处的话,要救哪里呢?

救信都,谁能担保公孙瓒老老实实的留下来决战,若是他依仗机动力,把冀州主力牵制住,让王羽突袭邺城该怎么应对?反之更不行,骑兵的机动力高,更适合打突袭,主力若是被牵制在清河,几百里路程,公孙瓒两三天也就到了。

不救?公孙瓒都是骑兵,未必攻得下信都城,但安平的其他县城恐怕是保不住的,秋收在即,人总不能不出城吧?出城的话,又有谁能挡得住幽州铁骑?最后也只能投降了。

清河那边更惨,别人不知道,袁绍却知道的很清楚,王羽可是很擅长攻城的,就算守城的是张颌这样的大将,也难保不失。何况,张颌的数千残兵被围在鄢县了,王羽大可以围而不攻,先去解决了清河城再说。等鄢县断了粮,还不手到擒来?

越是想的深入,袁绍心里就越恨。

他恨郭图这帮幕僚,要不是这帮人鼓噪不休,自己又岂会这么轻率的发兵?

他恨麹义、张颌这帮武将,明明也是名动一时的名将,怎么在王羽面前,就败得这么惨呢?败就败了,好歹提前通知一声,得让自己做点准备吧?

他最恨的还是王羽,但却拿对方无可奈何。

懊悔、愤怒、怨恨、伤悲,种种情绪夹杂在一起,使得袁绍有一种快发疯的感觉。可是,在下一刻,他才知道,真正的苦难还在后面呢。

“主公,大事不好了……”继郭图之后,又一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人闯了进来,正是幕僚辛评。

“……何事?”心脏越跳越快,袁绍的胸口像是要炸开了似的,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勉强说出话来。

辛评用近乎哀号的语调快速说道:“黑山贼张燕,亲率十万大军,出滏口陉,大举攻入广平,连克涉县、武安,兵锋直指邯郸!”

“什么!?”袁绍大惊失色,郭图惊骇欲绝。

邯郸,就在邺城以北,不足二百里,邯郸若失,就相当在邺城头上悬了把利剑,别说救清河、信都,只要袁绍敢稍有动作,就得小心这把剑落下来。

张燕未动,冀州境内已是狼烟四起;张燕这一出手,更是把袁绍往深渊里又推了一步!

“天亡我也,天亡我也!”酷暑突然变成了寒冬,袁绍身上一阵冰寒,他抬头向天,想确认一下艳阳所在,却发现眼前的光华越来越亮,越来越晃眼,最后,他眼中只剩下了这耀目的光华。

第296章 全面战争

鄢县是平原郡和清河郡交界处的一个小县城。这里具体隶属于哪个郡的辖下,除了朝廷的少府卿或者刺史府的主簿,恐怕谁也说不清。

汉朝的州郡划分并不是很严格,有的是遵从春秋时代的诸侯封国,比如青州的齐国、兖州的鲁国、冀州的赵国这些地方;更多的则是根据具体情况做的划分,比如原本不存在的泰山郡,就是因汉武帝推恩令的影响而来。

在州郡的交界处,不一定有太明显的标志,渤海郡和安平郡之间,算是比较清晰的,有条小河沟,上面还有座桥;更多的地方,不过是有条山梁,甚至一些沟壑罢了。

百姓们从不在意这种事,具体属于哪个州,哪个郡,又或具体的哪个县,哪个乡里,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无论在哪儿,日子都没什么不同,一样的纳粮,一样的服役,一样属于大汉朝的子民。

华夏子民向来是最眷恋乡土的,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舍弃熟悉的乡土,去往他乡。无论日子过得多窘迫,家乡都是自家祖祖辈辈的生息之所,看不见的一丝牵绊,萦绕在灵魂深处,让人无法背离。

自今年春天以来,多灾多难的河北大地上烽烟连绵。

这一次对战的双方,不再是举着黄巾大旗的太平道信徒与打着汉字旗的官兵,而是同属大汉臣子的三路诸侯。

尽管同属一家,但三方动起手来,却比打蛾贼还不客气。

先是车骑将军袁绍在广川重挫奋武将军公孙瓒,名震塞外的天下强兵——白马义从于此役覆灭。而后,公孙瓒退守平原,袁绍乘胜追击,在平原又是连场激战,最后公孙瓒在青州军的助战下,先后在龙凑和鄢城取得了两场大捷,一举扭转了先前的局势。

河北局势如走马灯一般变幻不定,诸侯们如何看待,普通兵卒当然不知道,他们知道的只有,自己已经跟着张将军一起,被困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县城了,援军依然遥遥无期。

其实援军来了,也未必有什么用。鄢县的这支军队,之所以落入眼下这般窘境,还不就是为了救援友军么?结果友军没救到,却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对此,将士们心中不无怨怼之情,但目标却不是冲着主将张颌去的,而是针对高层的那些名士们。

对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高高在上的名士们,士卒们一贯都是以崇敬的眼光看待的。这些人无不见多识广,学识渊博,最高明的那些,更是有神鬼莫测之能,不管什么事,只要听他们的准保没错。

实际上,大多数士卒并没有真正接触过名士,双方的地位相差太悬殊了。名士们温和冲着士卒点点头,就已经算是平易近人了,轻易不与庶人接触,这才是名士的常态,士庶有别,这话可不是说着好听的。

不过,在眼下的鄢城,名士这个清高的头衔,却有发臭、烂大街的倾向。

“屁的名士!要不是他们口口声声说胜券在握,咱们怎么会败得这么惨?”

“指挥打仗的时候,他们叫得最凶,最后开溜的也是他们最快!麹将军立的营寨明明就近在数里之外,要是他们能且战且退,咱们攻下平原的消息一到,谅王鹏举也不敢冒着腹背受敌的危险继续打下去!结果,他们就那么带头跑了,一路跑到信都,连头都没回一下!”

“这些倒还罢了,文人么,耍耍嘴皮子还行,见真章就完蛋。可他们不仅是没胆子,而且还没见识,没见识倒也罢了,问题是他们还不懂装懂!”

“可不?”这句话引起了极大的共鸣,士卒们用近乎控诉的语调叫嚷着。

“他们说纸甲是个笑话,咱们就没当回事,咱们这身份,哪见过纸那么金贵的东西啊?结果怎么样?那纸做的甲不但刀枪不入,而且闪闪发光,晃得老子的眼都快瞎了,这要是个笑话,那什么才是神兵利器?”

“就是,就是!这一仗啊,就是毁在那些名士的嘴里了。”

大伙都委屈啊!

开战之前,他们担心的都是冠军侯那勇冠三军的勇武,结果担心的事情没见识到,却被一个笑话给打得满地找牙。

这是谁的错?

是在龙凑死战到底的麹将军?不,他已经尽力了,身为主将,拼死给友军断后,这是只有那些古人的传奇中才能看到的情节。

或者是自家主将张将军?不,张将军做的已经足够好了,在没接到友军求援的情况下,主动出击牵制敌军,并在平原城下,快速击败了联军的留守部队,差一点点就能达成前后夹击的目标了。

要不是淳于琼那些大名士连回头看一眼的胆量都没有,两支大军怎么会败得这么惨,这么彻底?这哪是什么高深莫测的名士啊,压根就是一群只会大言不惭的骗子!

“现在好了,名士们被围在信都,自己这些人被困在小小的鄢县,说不定什么时候小命就没了。要不是张将军待大伙不薄,打仗的时候也一直身先士卒的奋战在第一线,败入城的时候还亲自挥刀给大伙断后,真不如干脆就……”

众兵越说越气,但最后那个‘降’字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张将军是个仗义之人,他没做出决断前,大伙怎么也不能背弃于他。尽管从被围开始,城外的劝降使者和射进城的箭书就没断过。

“别说这些了,还是专心守城吧。”有那老成的士卒谨慎的把话题带开,“外面围城的可是王鹏举亲率的青州军,千万大意不得,不然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把城给下了。”

“风老哥,要攻,他早就攻上来了。可这些日子,他又是挖地道,又是筑井阑,时不时的还夜袭,就是没正经进攻,有什么可担心的……哎呦!你,你干嘛打我?”

老成士卒哼了一声,骂道:“打的就是你这个白痴!就算是条狗,挨了一棍子,还知道长点记性呢,咱们刚吃了这么大的亏,你怎么就不知道长点心呢!王鹏举那是什么人?那是天下最擅长用奇计的人,一不小心,就会着了他的道。”

一边说着,老卒一边气哼哼的打人:“你看着外面攻势不急,可你知道背后藏着什么杀招?现在懈怠了,等他亮了杀招,大伙一起完蛋,后悔都来不及!”

“我知道了,别,别打了……别打头!”贫嘴的小兵抱头鼠窜,看起来颇为滑稽,城墙上却没人发笑,所有人都望向城外连绵的军营。

那里看起来很平静,但却总让人觉得杀机四伏,不由打起了寒颤,烈日炎炎之下,却感觉身边有阵阵冷风吹过。

城头陷入了静寂。

虽然不敢说,但大家心里都在想:袁将军是不是已经完了?既然大势已不可扭转,王将军又这么有诚意,张将军为何不带着大伙降了呢?现在城内还有五千多可战之兵,降过去,多少也有些地位,若是等到城破的时候,那就只有玉石俱焚一条路了!

那老卒原本是个什长,打了败仗后,火线提拔成队率。他这一层的军官,都有上情下达,鼓舞军心的作用,见同袍们的士气低落,他心中大叫不妙,赶忙说道:“大家不用担心,咱们冀州家底厚,兵多将广,就算败了一两仗,也伤不到元气,迟早会卷土重来。”

没人答话,众人看过来的目光中,都闪动着不信任的光芒。

“你们还真别不信!能把一捅就破的纸变成甲,是王鹏举的本事没错,但他再能,又能凭空变出来粮食吗?你们别往外面看,田里的麦子的确熟了,可他们有人手去收割吗?平原的步卒在清河,幽州的骑兵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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