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颌的意见是干脆转为强硬态度,若吕布不肯就范,那就趁着周边无事,速战速决,以泰山压顶之势将其拿下再说。
张颌的意见其实很有道理,如果王羽是个土生土长的枭雄诸侯,肯定会表示赞许。
盟友,就算是有姻亲关系的盟友,其实都不怎么靠得住。后世人常拿秦晋之好来形容两家人的关系很密切,但真正了解一下就会发现,即便是秦晋之好,也挡不住晋惠公对秦国的落井下石。
以王羽本身来说,公孙瓒和袁术也都是他比较铁杆的盟友了,但前者桀骜不驯,自行其是,后者反复无常,都挺让人揪心的。若公孙瓒不是盟友,而是张颌这样的部将,王羽还哪里用得着为了北疆之事忧心不已?
现在的吕布也是一样,就算王羽的计划一切顺利,顶多也就是再多一个公孙瓒,将来还不知要费多少周折,才能将并州全军纳入麾下。期间会不会有意外导致反复,都很难说,哪比得上一口气将其解决掉?
只是,在王羽来说,他不愿意就这么和吕布为敌,将其灭掉。
谁让那人是吕布呢?还有他麾下的张辽、高顺,王羽可不舍得就这么把这些人给灭了。和吕布这种人翻了脸,就不会再有挽回的机会,死战到底的话……
高顺那人是个认死理的,抓住他也别想招降,张辽历史上降了,但现在可不好说。
蝴蝶效应就很可怕了,王羽对这个时代造成的影响,可比蝴蝶大多了,至少也是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鲲鹏那种级数的。
所以,王羽宁愿冒点风险。
当然,他也不会无视张颌的忠心劝谏,于是他找了个大义凛然的理由:“并州军将,都是久在边疆的勇士,在来中原之前,他们对抗异族,流血牺牲,于国于民都是有功的。虽然时势如此,世事弄人,不得不与之为敌,但若是有可能的话,我还是想给他们个机会。”
“……”看脸色神情,张颌并不认同这个理由,但他终究还是没再多说。
王羽评价孙策是刚则易折,其实在张颌看里,王羽自己也差不多,而且他胆魄豪壮,喜欢冒险,打定了主意,也是无法可劝的。
叮嘱完张颌,王羽又转向了庞统。说实话,把庞统留在徐州,他挺舍不得的,和这些名将相处下来,他觉得自己像是多了一群弟弟似的。他这个哥哥将弟弟们一个个送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就像是送他们去外地上大学的感觉,怪怪的。
不过没办法,江淮形势如此复杂,单凭张颌一个人还是太过单薄了,不留庞统,就只能留诸葛亮。而后者,王羽已经习惯身边多个秘书,随时提醒和参谋了,实在离不开,所以,也只有庞统这个选择了。
王羽依依不舍,庞统倒没什么感觉。
对有自闭倾向,有事做,能在工作中找到成就感和认同感,就是最好的治疗方式。自从庞统接管了江淮的情报工作,他的话就明显增多,人也活泼了许多。这一次,王羽更是委以重任。
监军,并非后世通常所知的太监才能担任的官职,而是参赞军机的重要职务,当年沮授在袁绍身边就是以监军身份做事的。
庞统得授监军之职,可以说,在徐州,除了张颌这个主将之外,就没人能比他的地位更高,全力更大了。
庞统的权力欲倒不是很强,但这样的委任无疑是对他能力和成绩的高度认可,眼下他只顾着欢喜和分析理解王羽的叮嘱了,哪里会有什么离愁别绪?
倒是和诸葛亮告别的时候,他很是和对方依依惜别了一番,让王羽心里微微泛了点酸。可也没办法,谁让两人是同窗,又是同乡,现在又是同僚,关系铁到了不能再铁,嫉妒也是没用的。
除了庞统之外,王羽还将纪灵留下给张颌当副手。纪灵虽然也是山东人,但他久在淮南,对那里的环境很熟悉,自身武艺也不错,应该能给张颌提供不少帮助。
王羽一度也想把关平留下,可后来想想,刘备现在还不知下落,万一他停留在徐州伏击,找到了关羽,把关平勾走可就不妙了。
可能性不高,但不得不防,王羽干脆让关平和徐盛一道,护送家眷先行回返高唐。
嗯,没错,就是家眷,现在的乔家,就是王羽的家眷了。说起来,王羽有点不知如何面对那俩姐妹花。
这边刚定下亲事,自己马不停蹄又要去娶另外一个。
虽然身为男人,能拥有这些千古闻名的美女,很爽,很有成就感,可王羽毕竟没有周旋于群美之间,纵意花丛之中的经验,一时间也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特别是他的两位新未婚妻,也是未成年的,在萝莉和少女之间,两张如花娇靥看在眼中,美则美矣,心虚也是难免。
大乔还好,虽然年纪一样,但习惯了以长姊自居,大乔还是比较稳重的。小乔就很棘手了,少女娇憨可爱,固然让人赏心悦目,但心里那点阴暗在这样的天真无邪面前,却会被成倍的放大出来,让王羽很是心虚。
而且,到了徐州之后,另外一个未成年少女也来迎接了,黄月英和二乔混在一起,打成一片,对王羽这个旁观者来说,无论是视觉感受,还是心里的感觉,都是很复杂,很难以言表的。
一边想着时间长了就适应了,王羽一边送三位未婚妻上路。
大乔含羞带祛的道了声珍重;黄月英则大咧咧的挥挥手,让王羽尽快把她在徐州组装出来的锻造工具送去高唐;小乔就热情奔放多了,马车走出老远,她还从车里探出半个身体,用力挥手,大声呼唤。
“夫君,别忘了,妾身在高唐等着你,等着你回来,一起吃火锅……”
第645章 不正当关系
濮阳,城西一处荒僻的宅院。
院子里有几颗半死不活的老树,门窗都有了些年月,看上去就很破旧,风一吹,更是发出阵阵难听的吱呀声,让人心里发毛。
濮阳这种大城之中,原本不应该有这种地方,但这两年,濮阳屡经战乱,居民逃散了不少,这种废弃的院子一下就多了起来。
此刻,栖身于院落中的不是流民、乞丐,而是两个衣冠楚楚,望之便不似寻常人的儒士。
“要来了?”
“嗯,要来了!”
“于兖州,于天下,这可都是最好的机会,公台,你不会就这么轻轻放过吧?”
“不放过又能如何?吕布有勇无谋,明明危若累卵,不见出路,偏偏还要端着架子,青州三路大军攻来,他纵有项籍之勇,又岂有破围之能?还有张孟卓兄弟……也不知被人灌了迷魂汤还是怎地,居然说起人家的好话来……你自己说,形势如此,陈某一无拳无勇之人,又能如何?”
面对同道的质问,最先开口的声音沉默了片刻,半晌,才缓缓说道:“其实,孟德他……”
“休提此人!”陈宫厉声断喝,不让对方继续说下去:“他提拔寒门子弟倒也无妨,和那王羽一样,他出身差,自卑使然,在名门高士面前总是自觉抬不起头,做法激进了些倒也有情可原,吾不与他计较。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文礼等人狠下杀手!”
他脸上流露出了极为深恶痛绝的神情:“即便不提他算计刘公山时,文礼等人不加怪责,还帮他遮掩的情分,单说刑不上大夫的规矩,他就不应如此行事!周公代王行事,面对流言蜚语,只是谨言慎行,战战兢兢,何尝加害过议论他的人?这是何等心胸?曹贼睚眦必报,无容人之量,又岂是兖州之主?”
“唉,公台,你这又是何苦?你的志向是合纵连横,以三寸不烂之舌,震古烁今之才游走于诸侯公卿之间,却怎地对这些私人交情念念不忘?须知,孟德当日也是一时冲动,以为边文礼等人暗通青州,与他为敌,事后他也是后悔得很呢。”
陈宫对其劝说不屑一顾,斩钉截铁的说道:“只管叫他死了这条心便是!就算吕布真的要投青州,某也不会助纣为虐,帮曹贼成事!允诚,我劝你也早日看清此人狼子野心,与其划清界限才好,当年群雄讨董,你拥兵数万,为群雄之冠,就因为你一意看重曹操,才落得今日这般境地,你怎地就不知悔改呢?”
“唉……”鲍信长叹一声,不劝了。
他当年笼络曹操,主要还是因为袁绍的命令,袁绍虽然在那场大战中没出什么力,但这个盟主做的还是实至名归的。
王匡、张邈、鲍信、曹操、张扬,这几路诸侯都是以他马首是瞻,能在名望、地位上与他抗衡的只有刘岱、乔瑁以及袁术,但前两者受了他的挑拨,自相争斗,不亦乐乎,袁术远在南阳,对关东的影响微乎其微。
成皋那场大战改变了一切,当时曹操虽然也损失惨重,但招降纳叛之下,实力反倒很快超出了他这个实力派诸侯。本来还指望着从泰山老家再拉一票人马来重整旗鼓,结果又出了王羽这个妖孽。
就这么着,鲍信越混越差,在奉高之战后,更是将老本赔了个干净,连附庸都算不上了,直接变成了门客幕僚一流。
前后这么大的反差,让他如何不觉凄凉?
当然,要不是他现在混得这么惨,对曹操深恶痛绝的陈宫也不可能见他,只是这个话题要是再说下去,鲍信很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陈宫给说服了。
不过,鲍信这次领命东来,本也不是完全为了曹操的命令,对王羽的仇恨才是他最大的动力。沉默半晌,他还是问道:“这么说来,就没办法阻止此事了?”
“……”陈宫皱着眉,思索了很久,最终只吐出了一个字:“难!”
现在摆在吕布军面前的就是两条路,战或和,青州的三路大军虽然始终没动,形势却是明摆着的。一旦吕布拒绝了王羽诚意十足的和谈,那就等着开战吧。
吕布虽然在军中说一不二,但若无正当理由,就拒绝王羽的示好,把并州军往死路上引,众将会如何抉择,也是很难说的。
陈宫口才的确很好,但再怎么好,他也不可能口空白话就把黑的说成白的,指鹿为马的技巧考的不是舌头,而是刀子。
“终究还是有人不喜欢王羽的吧?能不能从他们身上想想办法?”
陈宫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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