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贾诩皱眉。
“嘿嘿,嘿嘿。就是大叔。咱们并州就两个大叔,程昱美大叔,和你这个狡猾的狸子大叔。”叶晓易索性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就好比那天我说的。良禽择木而栖。当谋士这个事情嘛,是双方选择。既要主公喜欢谋士,也要谋士喜欢主公,这才能互相帮助,共创大业。您嘛。跳槽了好几次。““跳槽?”贾诩不明白这个词。
“嗯,就是换主公。”郭嘉接着道:“或许天下很多人都不屑于此,但我们几个不这样认为。毕竟,双向选择,一直到自己挑到满意的,这样很符合情理。所以,您喜欢或者不喜欢并州都很正常。”
“应该说你看得上,看不上并州,都很正常。”华佗说话也很直白。大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就不需要说些糊涂话了。
“大叔。您也不用反驳了。以你的个性,来的这一路,待的这几天,肯定留意了并州的一切。水利也好、农田也好,哪怕是政务也好。你喜欢哪样,都随便你去研究。”叶晓易耸肩,朝贾诩抛过去鼓励的眼神,“你有什么建议和想法,都可以和陈群提。他和司马朗负责内政。如果你想参与军务,估计还得有段考核期。双方考核,你满意我们,我们也满意你。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我无意参与并州的任何事务。”贾诩口还是很硬,索性连叶晓易给的水利、农田图都不看了。
“无所谓,您混吃等死也行,我们并州养活您。”反正只要你不跑出去帮敌人,就等于帮我们了。叶晓易压根没指望贾诩能在这个时候低头。用她前世的流行眼光看,贾诩是个相当有头脑的打工仔,对形式把握极其透彻,每次跳槽选老板都是在为日后铺路,是个让人力资源喜欢又头疼的家伙。
混吃等死?
贾诩的小眼皮突突跳了起来。活了这么大岁数,还真是第一次被人评价成这样。
“哎呀,大叔,你别生气。人生嘛,就是有人劳碌有人享乐。譬如我,彻头彻尾的享乐主义者。”华佗勾住贾诩的肩膀,“怎么样,那天的葡萄陈酿好喝吧?今晚我请客,咱们再去喝。”
“葡萄陈酿?”郭嘉听到这话眉头一皱,“叶府没有葡萄陈酿啊。最后的那几坛,都在陈纪兄长寿诞时候当礼物赠送了……你怎么弄来的?我不是说过不许偷陈家的酒吗?”
“哎,不是我,我可没让叶玄干。”叶晓易怕扫到暴风尾,赶紧藏贾诩身后去了。
“哎,是华雄,是他干的,你找他去吧。”华佗赶紧把事情推到出征的华雄身上,然后又哀怨地拉住贾诩的袖子,泪光盈盈道:“大叔,我这都是为了请你喝酒啊。你说我容易嘛我?”
偷的?那坛好喝的酒竟然是偷的!自己竟然喝了贼赃!
贾诩小胡子颤了又颤,对华佗这无赖起来的家伙无话可说……
打郭汜、李傕用了不到三个月。
那些凉州兵内讧已久,本来就有些强弩之末的意思了。郭汜、李傕又不是吕布的对手,他们被吕布一路打向西边,结果又被西凉的豪族给困在凉州内部劫杀了。
当年董卓在西安的时候,郭、李两个人没少杀西凉豪族,尤其是韩遂、马腾的手下,被他们干掉不少。所以此次韩遂、马腾报仇,吕布也不过问。甚至,吕布还放出话去,说凉州氏族的事情,凉州人内部解决,司隶不干涉。
除此之外,吕布、张辽也抓了些凉州俘虏,让他们给马腾、韩遂带话,请他们投降朝廷,朝廷会赦免他们,并加封官职。只要他们守住凉州安宁,就可以荣显子孙后代。
武力威慑,外加名誉官员的朝廷招抚。只要能避免流血,就是解决司隶和凉州之间关系的最好方法。毕竟凉州境内民族关系复杂,目前还没有精力打下来。即使日后勉强打下来,如何治理也是个问题。所以并州集团的意见就是让他们暂时自治,保持几年稳定就好。
收编了残余在司隶境内的凉州军,吕布、张辽留下叶青带兵在三辅、弘农一带驻守,又从并州调了部分屯田兵到武功、眉县、陈仓、雍县、漆县等地,把守要隘——只要守住这些关口,汉中的张鲁和西凉的人马就很难进入司隶全境肆虐,当然,其中一些沟壑纵横的高原地带,由于补给的困难,只布置了少量的军队。
考虑到叶晓易要组建水军,吕布还命人告示司隶境内的黄河两岸鱼家、水匪,只要愿意投军屯田或加入水师的,既往不究。对于其他的黄巾匪、白波贼,吕布也采取了相同策略,只要肯放下屠刀,就分给司隶的田地,并且免费提供耕牛、农具,根据土地情况实行三年到五年的低税政策,让司隶的百姓可以休养生息。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吕布和张辽忙碌了两个月的兵力部署、民众安排,才回到并州。此时,并州的百官和小皇帝都养得白白胖胖,各个粉嫩粉嫩,眼看就可以出栏了。
第三卷 第二十四章 奇货可居
叶晓易很无聊。
这些日子,吕布、张辽出去打仗,赵云、於夫罗忙着防御,郭嘉、陈群终日处理政务,没有一个有闲功夫的。就连华佗,都抛下她,改找贾诩蹂躏,利用他的现代知识,把贾诩大叔蒙得晕呼呼,忘记了东南西北。
没有人陪,连刘晔都被丢去整顿雇佣兵。叶晓易躺在吊床上晒太阳,还露出一截小肚皮。她用手拍打着这截肚皮,幻想着吕布、张辽班师回来。到那时,就可以借机跟大家凑在一起开个宴会了。
“回来吧,回来吧。我都快被那些破烂官员给烦死了。”叶晓易近一个月都在忙会馆的事情。晋阳城内那些官员闲得发霉,就四处晃,惹是生非。文官还好,都被卢植、陈纪他们请去“聊天”,武将就比较彪悍了,还有胆子大的骑马蹦入农田打农夫的。
喵喵的,等司隶平定了,下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你们这群人。
叶晓易双臂无力,耷拉下来,划水般晃悠,脑袋里都是如何处理小皇帝的问题。
“你这样不怕着凉?天气还冷呢。”一双手按在叶晓易的肚皮上,捏了几下,又盖件披风上来。
啊,这声音!
“大哥,你回来了!我……哎吆~”叶晓易兴奋地睁眼,忘记了自己躺在吊床上。她刚要坐起来,便失去了平衡,从网状吊床摔入了吕布的怀中。
“呵。”吕布嘴角一翘,用披风把叶晓易的肚子给包严实了,又把她给放在吊床上。
笑什么嘛,搞得我好像投怀送抱一样。切~
叶晓易翻了个白眼,拉吕布坐在自己的身旁。两个人就跟做秋千一样,前后摇着。
叶晓易记得上辈子的地理老师说过,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间,地表气温是最高的。坐在秋千上晃着。她不确定这个时候的表气温是不是最高,但很明显的,她感觉到热,尤其是脸颊,甚至有点泛红。吕布的手很规矩,就那么老老实实地搂在她的肩膀上,都不往腰部挪。
这家伙,愁死人了。
叶晓易忍不住。扭头想说吕布几句,结果刚转头,就看吕布冲自己笑,笑得还挺灿烂。
“大哥,你笑什么啊?”怎么笑得那样怪?叶晓易咬住嘴唇,伸爪子在脸上、头上一顿乱摸,然后发出了一声尖叫,再次朝地面摔去。
“睡觉睡乱了而已。”吕布摸摸叶晓易的“雀巢——鸟窝”头,索性把头绳给扯了下来,“重新绑吧。”
“没带梳子。”叶晓易挠挠头皮。想绑两个印第安人地那种麻花辫子对付。
“我带了。”吕布变魔术一样从怀里掏出把牛骨梳子。把叶晓易的脑袋按在胸前,跟小时候一样给她梳头。
“什么时候回来的?衣服上都是尘土味道。哪里弄的梳子?”叶晓易感觉这梳子做工精细,不像是普通人家之物。
“刚回来。安顿好手下,就回府了,结果一进院子,就看到你像小孩子一样露着肚皮。”吕布耐心地梳开打结的发丝,将它们一缕缕拢好,“长安那边,郭汜、李傕抢过不少富贵人家。我和文远进兵迅速,他们来不及带走太多东西。所以,我就搜刮了些东西回来。大宗的都入库了,一些珍奇的也交给叶虎入帐。”
“不是就留下一把梳子给我吧?”叶晓易嘟嘴。交给叶虎入叶府账目的东西。她也是不能随便用地,因为那些钱都是后备军资。当着众兄弟和集团的核心人物,她发过誓,要以并州利益为先。不过,偶尔的偷腥用钱就不算啦。
“不是,还有别的……给你梳包包头吧。”吕布熟练地用头绳扎住两侧的头发,然后绕成两个可爱的、圆圆的包包头。
摸摸两个包包头,叶晓易很满意地伸出爪子:“大哥,你竟然知道带礼物了。不容易啊。快给我看看,是什么。”
“头花。”吕布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层层打开,里面躺着两只绿盈盈的头花。头花的“花叶”像是翡翠的,镶嵌在“根”里,那“根”则是银质地,像是植物的根部,舒展错落,分出许多小叉,正好可以插在密实的包包头上。
“好像不是中原的东西哎。”叶晓易记得好像在什么书里见过这种风格的首饰。
“或许吧,我给你戴上。”吕布将两个头花牢牢插在包包头上,冲叶晓易点点头说:“好了。”
哎,干嘛笑得这么帅。弄得跟老夫老妻似的。
叶晓易脸一红,扭过身,自己捂住两个包包头傻乐:上次送了鱼肠剑,这次送了头花。礼物的变化是不是说明了小布布开窍了呢?
双眼冒心靠在吕布身上,叶晓易对自己的婚期充满了期待。然后,过了两个时辰,这种期待很郁闷地破灭了:在叶府的晚宴大聚会上,她看到张辽家的沈娴、程显家的小菊花、戏志才家的双妹,陈群家的司马妹妹……场内的每个女眷都戴上了新的珠宝,而且很明显,都跟她包包头上的头花是一个风格,貌似还都更贵重些。
愤怒,压制不住的愤怒。
叶晓易同武侠小说中的人物一样,恨不得来个冲天一怒、惊艳一枪,把吕布从并州给扎到北极凉快去。
“少女情怀,我的少女情怀啊。”叶晓易想摘下包包头上的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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