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为什么要诈败?”追赶许褚的途中,陶应脑袋里紧张回忆和盘算,分析曹老大故意诈败的原因,“以曹操爱才如命的性格,肯定舍不得就这么杀了许褚,不可能是布置强弓硬弩把许褚射死,肯定是想把许褚生擒活捉,那他又想用什么办法生擒许褚?啊!想起来了!”
想到这里,大惊失色的陶应不顾许褚的坞丁队伍已经发现了自己,回头准备迎战君子军,拍马直冲口中只是疯狂大吼,“许褚!许褚将军!陷阱!小心地上的陷阱!”
还别说,陶副主任万分焦急中嗓门还真不小,警告声还真被前面的一追一逃的许褚和典韦给听到了,听到这喊声,典韦当然是大惊失色,不明白陶应怎么会知道自军已在路上挖了陷阱?许褚则满头的雾水,顿时走神——不要忘了许褚的外号是虎痴,而虎痴的意思则是许褚既勇猛又有些呆傻,脑袋反应比较慢。所以听到这话后,许褚不仅没有停止追赶,还大为走神,压根就没有留意到前方的典韦绕路而行,径直追了上去,结果顿时踏中路上陷阱,连人带马掉了下去。
许褚掉入陷坑,典韦立即掉头杀回,拦住许褚队伍的坞丁,埋伏在道路两旁的曹军钩手也立即冲了出来,长钩乱捅间,很快就把许褚手脚钩住,拖上陷阱挥绳子就捆,前面诈退的曹军主力也马上掉头,冲回来砍杀坞丁队伍,群龙无首的两百来名坞丁顿时大乱,很快就一哄而散,留下了目瞪口呆的陶副主任率领君子军与曹军主力对峙。
曹老大统兵的本事果然了得,曹军队伍虽然不敢冲上来挡君子箭,却也迅速整理好了队伍,一边把长盾推到前面挡箭,一边飞快布置强弩克制君子军的骑射。这边君子军也赶紧保护好陶应,同时紧急排好战斗队列,防范曹军进攻。
“哈哈哈哈哈!”这时候,满脸得意的曹老大已经大笑着越阵而出,在阵前站定,向陶应拱手大笑说道:“多谢陶公子,多谢了,吾都看到了,如果不是公子帮忙,分了这位坞主的心神,又牵制住了他的队伍,吾还真不一定能把他生擒活捉!公子的支援大恩,吾没齿难忘。”
看到曹老大得意的丑恶笑脸,陶副主任还真想给自己两耳光——刚才陶副主任也看得很清楚,典韦明显有一个绕开陷阱的动作,许褚却呆头呆脑的冲了上去,很明显是已经分了心。一想到自己竟然帮曹老大抓到了虎痴许褚,陶应简直就有一种买块豆腐撞死的冲动!
“不行,不能放弃,从刚才吕虔口气来看,曹贼应该还不知道这个许褚的名字和身份,说不定还有机会!”陶副主任到底是陶副主任,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先是活动活动脸上肌肉,换了一副微笑面孔,然后也是策马而出,向曹老大抱拳拱手,一边盘算着对策,一边大声说道:“明公不必客气,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好小子,果然够镇定。”暗赞一声陶应的冷静,曹老大又笑吟吟的问道:“陶公子,你我在定陵有约,你破颖川妖贼,吾破汝南妖贼,不知公子为何又深入这汝南腹地?难不成,公子是想来助吾破贼?”
“正是如此。”陶应打蛇随棍上,也是笑吟吟的说道:“在下素知汝南妖贼势大,担心明公抵敌不住,故而前来相助,不曾想明公神威非凡,妖贼已经破了,在下这一次看来是要白跑一趟了。”
“公子果然是道德君子,让人敬佩。”曹老大冷嘲热讽了一句,又笑道:“既如此,不知公子然后又有甚么打算?”
“也没有什么打算。”陶应眼珠乱转着说道:“在下只想恳求明公一事,请容在下与之前那位坞主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然后在下立即退兵。”
“公子为何要见他?与他说话?”曹老大有些糊涂。
“只因久仰他的大名,对他仰慕已久,今日好不容易到得此地,怎么都要与他说上几句景仰的话,不然在下就是入宝山而空回,遗憾至死。”陶应随口鬼扯,又拍着胸口说道:“明公请放心,在下可以对天发誓,只求与那位坞主见上一面,说几句话,然后在下马上退回陈国!绝不与明公为难!”
曹老大更是奇怪,说什么都不明白陶应为什么要见那个神勇非凡的坞主,但曹老大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永远别做敌人希望你去做的事,所以曹老大很快就冷笑问道:“陶公子,如果吾不答应呢?”
“那在下就不走了。”陶应耍无赖道:“在下就在这里陪着明公,一直到明公答应在下的请求为止。”
曹老大心中暗怒,曹军将领也是个个勃然大怒,纷纷到曹老大身旁请战,曹老大有心想要答应,但考虑到好不容易抢到的粮食还囤积在羊山,就算能用强弩把陶应这个无赖射走,回师兖州的路上也肯定会招来君子军这群癞皮狗的无尽纠缠——在豫州腹地这个悲剧的地形上,君子军的癞皮狗战术可是无解的存在。所以曹老大权衡片刻,终于还是挥手喝退众将,向陶应说道:“陶公子,吾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你也必须答应吾一个条件,吾的回师路上,你的君子军不许西出陈国郡一步。”
“君子一诺千金,成交。”心中大概有底的陶应爽快答应。
曹老大也很清楚陶应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性格,知道陶应既然当众许出诺言就一定遵守,所以曹老大也不犹豫,马上下令将许褚阵前。片刻后,满身五花大绑的许褚便被押到曹老大身旁,曹老大又冲陶应说道:“陶公子,这位坞主来了,有什么话请说吧。”
陶应先是翻身下马,向满头雾水的许褚抱拳,深深一拜,朗声说道:“许褚,许壮士,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姓陶名应字明武,徐州刺史陶公次子,现居徐州点兵司马一职,奉父命领兵西进豫州,剿灭危害豫州地方的黄巾妖贼!壮士的大名,在下已经是早有耳闻,今日请壮士见面,不为别的,只为向壮士请罪。”
“请罪?请什么罪?”曹老大和许褚都是莫名其妙,许褚摇摇还在头晕脑胀的肥大头颅,向陶应问道:“这位陶公子,你我素不相识,你也从没有冒犯过我,为什么要向我请罪?”
陶应语气沉重,向许褚拱手说道:“许壮士,在下之所以向你请罪,是因为在下晚到了一步,已经无力拯救于你,所以不得不向你请罪。许壮士,我知道你最恨黄巾贼,也知道黄巾妖贼无不对你痛恨入骨,都欲将你杀之而后快,今日你不幸落入妖贼之手,陶应却因为兵微将寡,力量不足,无法将你救回,所以必须向你请罪。”
“陶应小儿,你说谁是黄巾妖贼?”曹操大怒问道。
“公子,他们好象是官军,不是黄巾贼啊?”许褚也惊讶的问道。
“许壮士,你可能有所不知。”陶应摇头,指着曹老大说道:“许壮士,请容在下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明公姓曹名操字孟德,乃是大汉朝廷赐封的征东将军。这位明公东征青州之时,收降了大批的黄巾妖贼,队伍之中贼孽甚多,许壮士你与黄巾贼不共戴天,今番落入他的手中,只怕……”
“陶应小儿,休得信口雌黄!”曹老大鼻子差点没有气歪了。
“明公,难道在下有一句假话吗?”陶应毫不客气的反问道:“难道明公的队伍中,没有大量收降的黄巾士卒存在?”
曹老大哑口无言了,许褚却醒悟了过来,大笑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多谢公子了,公子也不必请罪,我只是不小心中了妖贼诡计,掉进了妖贼的陷阱,与公子你有什么干系,公子又何必向我请罪?既然我不小心落入了妖贼之手,那死就死吧,没什么了不起!公子的这份情义,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忘记,如果有下辈子,我许褚一定再来报答公子!”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壮士果然是位英雄!”陶应抹去眼角感动的眼泪,又抱拳说道:“壮士请放心,在下虽然无力将你救回,但在下可以保证,一定会把你在坞堡中的家眷带到徐州,让他们衣食无忧,聊表在下对壮士的景仰之情!”
“陶应小儿,你做梦!”曹老大暴跳如雷了,心说你把他的家眷带去了徐州,以后我还怎么敢放心用这员难得的猛将?
“陶应小儿,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的卖空头人情!”荀攸也站了出来,指着陶应大怒说道:“我家主公求贤若渴,爱才如命,自会善待这位许壮士!你如果还有一点廉耻,就马上滚!”
“多谢公子了!”许褚则被陶应的真挚言语打动,向陶应大叫说道:“公子,坞堡里现在是我的兄长许定留守,你可以去找他,让他带着我的家眷随你去徐州,顺便告诉我的兄长,一定要为我报仇!”
曹老大这会是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只得是赶紧向许褚说道:“壮士,你别听这个伪君子的鬼话!吾……”
“呸!”许褚的一口浓痰吐在曹老大脸上,大吼道:“黄巾贼头,要杀就杀,休得鸹噪!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叫许仲康!”
“草贼!敢侮辱我家主公!”旁边的曹军众将个个勃然大怒,纷纷拔刀要杀许褚,曹老大赶紧制止间,许褚却又大吼了起来,“无胆蟊贼,只会耍诈,要杀就杀,我还怕你们不成?!”
“陶应小儿!”好不容易抓到了猛将被三言两语挑拨成这样,曹老大简直是气得快要发狂了,用马鞭指着陶应小儿破口大骂,“汝这奸贼!天下第一的奸贼!”
“明公请息怒,请再听在下一言。”陶应肚子里都快笑炸了,脸上却尽是严肃,又向曹老大拱手说道:“明公,这位许褚许壮士,确实是一位难得的忠义豪杰,明公就此将他斩杀,未免太过可惜,也对明公的威名不利!不如我们再做一笔交易如何?”
“不做!吾再也不上你的当了!”曹老大暴跳如雷的吼道。
“明公请先别拒绝,听在下说完。”陶应大声说道:“明公,陶应愿拱手献出陈国全郡,再献给明公军粮三万斛,只求明公一事,求明公饶恕这位许壮士对明公的冒犯之罪,饶他不死!”
“公子!你说什么?”许褚张口结舌的惊叫起来,“你拿陈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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