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郑宝书信,迫不及待的就向郑结问道:“怎么样?郑宝将军和邓当将军有没有把握接应我军入城?”
“回禀使君,不敢说有十成把握,但至少也有七八成的把握。”郑结老实答道:“我主郑宝公在合肥城里还有七百二十九人,邓当将军麾下也有四百来人,这一千多兵力砍下刘偕匹夫的首级或许很难,不过如果只是打开城门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很好。”陶应满意点头,又不放心的追问道:“那么知道这件事的又有多少人?郑宝将军有没有小心保密?”
“使君请放心,我主郑宝公也是很谨慎的人。”郑结自信的微笑答道:“为了防止走漏风声,我主郑宝公至今都没有对麾下的私兵队伍交代此事,准备着动手时再临时公布。目前我主队伍之中,包括小人在内,只有不到二十人知晓内情,邓当将军那边,更是只有邓当将军和他的小舅子阿蒙两人知道内情。”
“好,好。”陶应更是欢喜,赶紧捏破了郑结带来的蜡丸,从中取出了郑宝的亲笔书信,打开粗粗看了一遍后,着急攻破合肥城干掉庐江援军的陶应心中更是欣喜若狂,还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好,看来一打小袁三公我就走好运,上次是杨宏,这次是郑宝,还有大袁三公也帮了我不少的忙,看来老袁家还真是我的福星啊。”
不放心的又把郑宝的亲笔信仔细看了一遍,当又一次看到刘晔出面调和郑宝与刘偕的矛盾这段话时,之前没有留心错别字的陶应一下子跳了起来,动作之猛烈,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负责陶应安全的许褚更是赶紧手按刀柄,飞快问道:“主公,有何不对?”
“郑结!”陶应没有理会许褚,只是紧张的向郑结问道:“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之前说那位淮南名士,好象是叫刘业吧?你的家主郑宝将军,怎么又在书信上把他的名字写成刘哗?”
“这个……”郑结茫然摇头,如实答道:“小人不知,或许是家主不小心写了错字吧。”
“主公,是那个字不对?”陈登的三弟陈应凑了上来,顺着陶应的指点一看后,陈应顿时笑了,道:“主公勿怪,不是郑宝将军写了错别字,是主公你念错了,这个日字加上华字不是念哗,是念晔(业)。不过也不对啊,哗字也不是这么写啊?”
说着,陈应还好心的提笔给陶应写下了繁体的‘嘩’字,而不学无术的陶副主任先是目瞪口呆,然后马上又大吼起来,“这个刘晔,是不是字子扬?快说,说!”
“是,是。”郑结被陶应的激动情绪吓得满头大汗,赶紧点头如鸡啄米,又补充道:“刘晔先生确实是字子扬,家主也一向称他为子扬先生。”
“还真是他,这可是一条老狐狸。”陶应疑心大生,又仔细盘算了许久后,陶应又下意识的一样问道:“慢着,郑结,刚才你说邓当的队伍里,除了邓当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件事的内情?”
“阿蒙,邓将军的小舅子阿蒙。”郑结老实答道:“小人今天晚上出城,就是邓将军和阿蒙用绳子把小人放下城墙的。”
“阿蒙?!”陶应又打了一个寒战,放缓语气向郑结问道:“邓当的这个小舅子阿蒙,该不会是姓吕吧?还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邓当,也应该是孙坚的旧部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战合肥
按照与郑宝、邓当的暗号约定,郑结将书信送到陶营的第二天上午,陶应派出了大将侯成率军三千出营,到合肥城下叫骂搦战,并且借此机会发出信号,让诚心归顺的郑宝和邓当将军都知道,自己已经收到了他们的书信,也将按约定行事,在今天夜里三更时分出兵攻城,接应郑宝和邓当在城内发起的叛乱。
当然了,为了达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罪恶目的,徐州军队的这次搦战可绝对不是走过场,是竭尽了全力的真正搦战,三千徐州将士在合肥城下百般辱骂,不择手段的激怒敌人,激将城中守军出城决战。而合肥城中的刘偕与刘威叔侄也一度被徐州军队的嚣张气焰激怒,打算出城迎敌,幸得刘晔及时拉住,力劝道:“二将军,少将军,万万不可出城,只能继续闭门死守,让陶应奸贼更加焦急,急中出错,我军的计划才有更大把握得手。”
经不住刘晔苦口婆心的劝说,对刘晔极为敬重信赖的刘偕和刘威叔侄终于还是放弃了出战打算,教军士只是死守合肥四门,不管徐州军队如何痛骂都不许一兵一卒出城。这么一来,三千徐州将士白白把嗓子叫骂得沙哑不说,混杂在侯成队伍里的郑结更是急得当场落泪,只盼刘偕叔侄打开城门出兵一次,让自己有机会混回合肥城中,向郑宝通报救命消息。
忠心耿耿的郑结始终没有得到混回合肥城的机会,徐州军队从上午一直骂到下午申时,见刘偕的队伍始终躲在合肥城里不肯露面,领兵大将侯成也没了办法,只能是垂头丧气的返回大营交令。而陶应听完侯成的报告后先是沉默,许久后才叹了口气,道:“我们已经尽力了,按第二套方案行事吧。”
侯成答应,始终穿着袁术军服装的郑结却当场哭出了声来,哽咽着向陶应问道:“使君,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小人的家主,可是真心想要归顺使君你啊。”
“郑结将军,我是真没有办法了。”陶应无可奈何的答道:“合肥城四门紧闭,我就算可以牺牲潜伏在合肥城里的细作,没办法把消息带进合肥城里也是枉然,现在我们也只能是指望郑宝将军吉人天相,能够暂时保住性命了。”
郑结跪地大哭,向着合肥的方向拼命磕头,一边痛哭一边祈求上天保佑郑宝,陶应则欣赏的看了郑结一眼,安慰道:“郑结将军请放心,只要有可能,我就一定尽力把你的家主救回来,你暂时下去休息吧,等过了今天晚上,我再给你论功行赏。”
郑结也知道陶应是尽了力,只是运气不好救不出郑宝,所以郑结也没了办法,只能是向陶应磕头道谢,抹着眼泪下去休息。而郑结前脚刚走,陈应很快又向陶应问道:“主公,郑宝不过是一个地方豪族,无关轻重,主公为何要把救他出城列为第一位,把破敌歼敌放在第二位?直接执行第二套方案,不是更好?”
“原因很简单,民心,淮南民心。”陶应答道:“郑宝确实是一个无关轻重的地方豪族不假,可是他诚意想要归顺我军也不假,我如果能把他救出来,那怕是牺牲了徐州军队的部分利益也值得。因为有了郑宝这个榜样后,淮南地方上的豪强大户必然心向我军,被刘勋强行收编的张多、许干这些地方豪族也会明白谁才能保护他们的利益,到了那时候,就算张多和许干这些淮南豪强没胆量直接反抗袁术,也肯定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袁术反抗我军入主淮南,我军再想在淮南站稳脚步也会容易许多。”
“原来主公是想千金市骨,树立一个诚心归顺我军的淮南榜样。”陈应恍然大悟,然后陈应又赶紧建议道:“主公,既然如此,那么此事过后,主公可以把以郑结为首的一部分郑宝私兵放回庐江,让他们把主公尽力拯救郑宝将军的前后经过告诉给淮南各大豪族,让这些地方豪族明白主公对他们的一片善心,同样可以起到收买民心的效果。”
“你以为我抽时间接见郑结这么一个小小郑氏家丁,是闲得没事干了?”陶应反问,脸上的笑容甚是奸诈。
陈应会意狞笑,又道:“最好是刘偕暂时别杀郑宝,若能如此,我军再将郑宝救出后,再想收买淮南巨户豪强之心就更容易了。”
“不可能。”陶应又一次摇头,分析道:“郑宝虽然是诚心归降我军,但事情的起因却是刘偕故意使人诱反,把郑宝留下一旦暴露真相,刘勋收编那些淮南豪强必然不满,更生叛意,所以只要刘偕不犯糊涂,郑宝这会的脑袋基本上已经搬家了。”
……
被陶应的乌鸦嘴言中,同一时间的合肥城中,可怜的郑宝将军的脑袋确实已经搬家,还已经被邓当亲手捧到了刘偕的面前,而郑宝麾下的七百多私兵也已经被解除了武装,三十几个企图反抗的郑宝私兵也被邓当的小舅子吕蒙带着人砍成了碎片。消弭了郑宝这个内部隐患后,刘偕立即着手布置埋伏,在合肥北城一带的民房中多积柴草,准备火种安排伏兵,东西两门也各安排了一队伏兵,单等徐州军队中计入城,发动埋伏瓮中捉鳖。
天很快就黑了,二更过后,冒险出城探察敌情的斥候潜回合肥城中,给刘偕叔侄和刘晔带来了徐州军队已经出营的消息,同时让刘偕叔侄惊喜万分的是,徐州军队这一次前来偷城,竟然是陶应亲自带队。惊喜之下,刘偕还忍不住向斥候追问道:“你看清楚了?真的是陶应奸贼亲自领兵前来?”
“回二将军,小人看得很清楚,千真万确是陶应奸贼的旗帜!”斥候兴奋的答道:“陶贼队伍出营时,营门处点有火把,小人亲眼看到了陶应奸贼的帅旗出营。”
“好,好。”刘偕更是大喜,挥手让斥候下去休息,又向刘晔笑道:“子扬先生的妙计果然高明,陶应奸贼着急歼灭我军回援曲阳,干脆就亲自领兵来了,这一次,咱们说不定真能为主公建立下盖世奇功。”
“二将军过奖。”刘晔谦虚了一句,又微笑着建议道:“二将军,陶应奸贼虽然亲来送死,但此贼素以奸诈著称,须防着他看出破绽。在下建议,可以把那些郑宝士卒的尸体利用起来,把这些尸体扔到合肥北门旁边,让陶应奸贼亲眼看到,邓当将军是杀死了我军守门士兵,这才打开了城门迎接他入城。”刘偕大笑,立即让士兵依计行事。
时间过得既快且慢,无比煎熬的好不容易等到三更梆子敲响,亲自在合肥北门城楼上坐镇指挥的刘偕和刘晔都松了口气,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后,刘偕亲自拿起一支火把,走到城楼面向城内的窗户旁,将火把伸出了窗户摇了几摇,亲自发出动手信号。紧接着,激烈的喊杀声与金铁碰撞声,也迅速在北门城内回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