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袁三公的这次动手其实早有征兆,一直被袁术军当做炮灰使用的刘备军队伍也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小袁三公,所以袁术军这次动手虽然时机相当突然,但是刘备军众将在渡过了最初的惊愕之后,迅速醒悟了过来,纷纷大叫道:“敌袭!主公,是敌袭,袁术老匹夫果然对我们下手了!”
“众将各回营地,坚守营防!”刘皇叔也很快恢复了理智,飞快命令道:“龚都去肥水渡口,保护正在修建的浮桥,催促工兵加快修桥速度,但千万小心上游来的火船!刘辟守中军大营,全力加固中军营防!二弟,三弟,你们率领两千军队随我出营,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众将唱诺,各自按令行事,关羽和张飞也领了最能打的两千核心队伍保护刘皇叔匆匆赶往前营,到营门前去查看情况,出得防卫最为严密的中军营盘时,前营与左右两营早已是杀声纷乱,火光冲天,难以数计的袁术军队伍打着火把,接连不断的冲击刘备军的营寨防线,有所准备的刘备军将士则在基层将领的指挥下,依托护营工事坚决死守,以弓弩长枪与冲营敌人对阵,天空中火箭羽箭来往不绝,喊杀声惊天动地,厮杀得更是万分激烈。
刘皇叔再飞奔到大营门前,大营门外早已是站满了密密麻麻的袁术军士兵,见刘皇叔的队伍打着火把靠近,二话不说只是用弓弩招呼,弓箭弩箭不要命一样的往刘备军大营里倾泻,刘皇叔不要说出营答话了,就是靠进大门都难,关羽和张飞也怕刘皇叔有失,赶紧拉住刘皇叔大叫,“兄长,贼军的弓箭太密,不能过去!”
刘皇叔也不反抗,任由关羽张飞拉着后退,一双细长眼只是鹰隼一样阴毒的盯着大营门外的袁术军队伍,心里飞快盘算,“袁术匹夫的弓箭和火箭都这么猛烈,看样子仅仅是在大营门外的敌人都至少在万人以上,袁术老匹夫也是铁了心要把我彻底铲除了,怎么办?是继续等孙乾的消息,还是立即渡河保存实力?”
“主公!主公!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天遂人愿,就在这时候,穿着普通士兵服装的孙乾大喊大叫,艰难的穿过密集刘备军队伍向刘皇叔靠近,听到这天籁一般的声音,刘皇叔顿时激动万分,赶紧让士兵散开让孙乾靠近,又主动下马迎向孙乾,不等孙乾行礼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孙乾抹着脸上的汗水和灰尘,喘着粗气向刘皇叔展露了一个比天使姐姐还要动人的开心笑容,看到孙乾这副笑容,刘皇叔顿时乐得一蹦三尺高,大吼大叫道:“传令全军,坚决死守营寨,坚持一段时间,我军的援军就能赶到!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尽管不太清楚刘皇叔说的援军是那一支,可是看到一向保命为先的主公如此信心十足,刘备军上下还是士气上升,开始在刘皇叔的亲自指挥下全力抵挡起袁术军的无耻偷袭。而袁术军这边也是仗着兵力优势和准备充足的优势,一次又一次的疯狂冲击刘备军的营寨防线,把原本准备用来对付徐州军队的昂贵武器抛洒到刘备军头上,铺天盖地的火箭几乎将刘备军的外围营帐尽数点燃,原本应该联手抵抗陶副主任的两军士兵在火光中浴血奋战,拼命的收割对方的宝贵生命,也拼命的消耗对方本就不占优势的实力,死伤同样惨重。
混战中,刘备军依托营防工事坚决死守,袁术军则仗着兵多轮番冲击,一度打得难分难解,不过随着刘备军营寨外围的壕沟被尸体和沙包逐渐填平,拒马、鹿角和栅栏被捣毁被烧毁,刘备军的外围防线逐渐开始告急,好几个兵力薄弱处都被淮南军突破。但就算如此,早有准备的刘皇叔也不慌乱,只是指挥着各支队伍有条不紊的撤回中军营地,到工事更加坚固完善的中军营地继续死守,关羽和张飞二将则各领一千精兵殿后,拦截乘势追杀的淮南军队,淮南军队虽然也发现了这点,几次打算突袭冲散刘备军的队伍,但也都被关羽张飞杀退,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刘备军撤往中军营地,保存实力继续坚守。
如此奋战至接近四更,当张飞最后一个退回中军营地时,刘备军的喜讯接连传来,首先是第一道过河浮桥终于搭好,剩下的两道浮桥搭建也进入了尾声;紧接着,肥水西岸的远处黑暗之中,终于出现了无数迎风飘荡的旗帜与火把,火把密密麻麻,有如银河繁星,将半边天际映得通红。看到这火光,其实还在有点提心吊胆的刘皇叔顿时欢呼起来,“援军来了!陶使君来了!把消息告诉全军将士,我们的援军来了!陶使君的队伍就是我们援军,是来帮我们收拾忘恩负义的袁术匹夫的!”
“大哥,陶应小贼什么时候变成了我们的援军了?”关羽目瞪口呆的问道。
“这个问题等以后再说。”刘皇叔潇洒的一挥大手,呵呵笑道:“总之,为兄已经与陶使君化敌为友,准备联手对付恩将仇报的袁术匹夫!所以二弟三弟,一会你们见到陶使君的队伍时,可别象以前那么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了。”
说罢,刘皇叔也不敢解释自己为什么未卜先知料到小袁三公恩将仇报的,只是催促众将把自己的话转述到每一支队伍里,而孤立无援的刘备军将士听说徐州军队变成自军盟友好,士气确实大为振奋,差不多每一支队伍都是欢声如雷,甚至还有人喊出了陶使君万岁的口号,益发凶猛的把冲击中军营地的袁术军杀退,也给袁术军制造了更多无谓伤亡。
与此同时,亲自指挥这场围剿战的小袁三公也发现了徐州军队的逼近,脸色一白下,小袁三公赶紧向旁边的主薄阎象问道:“阎公,陶应小贼派兵来了,怎么办?”
“应该无妨。”阎象有些迟疑,盘算半晌才答道:“主公,应该无妨!才打了两个时辰,陶应小贼的主力速度再快,也不可能现在就抵达战场,不出意外的话,来的应该是陶应小贼留守曲阳的队伍,兵力肯定不多!况且我军早在肥水上游布置的火船,可以随时烧断肥水河上的浮桥,让陶应小贼的队伍无法过河浑水摸鱼,臣下认为,在陶应小贼的主力抵达之前,只要我军能够冲破刘备奸贼的中军大营,控制渡口,那么陶应小贼就是来再多兵力也没办法!”
“阎公之言,正合孤意!”小袁三公鼓掌,顺手抽出自己的配剑,递给旁边的从弟袁胤,喝道:“传孤命令,不用理会徐州贼兵,全力攻打大耳贼营寨!汝拿孤这把剑去督战,无论是谁后退一步,都用孤这把宝剑砍了!”袁胤唱诺,捧剑领命而去,小袁三公又听了阎象的建议,命令火船立即出动烧桥不提。
因为没有猜到刘皇叔的脸皮真正厚度,足智多谋的阎象主薄在敌情分析上出现了难以避免的错误,不过这个错误不仅没有致命,相反还有一些歪打正着的效果。小袁三公不许后退一步的死命令下达后,原本士气已经有些衰竭的袁术军将士士气有所回升,开始又一次冲击刘备军的坚固营寨,刘备军士兵虽然拼命死守,但营寨工事毕竟远远比不上城墙工事,伤亡在苦战中开始扩大,准备充足的袁术军队伍则一边以各种各样的杂物填塞壕沟,一边纵火焚烧刘备军的营防工事,再有一边就是拼命上前,向刘备军施加更重压力,双方队伍在刘备军的中军营寨防线上杀得难分难解,伤亡一起继续加大。
与此同时,在收到小袁三公的命令之后,三十条由渔船和民船改造成的火船也倾巢出动,分为三队顺流而下,浩浩荡荡的杀向刘备军紧急搭建的临时浮桥。看到河面上驶来的火船,刘皇叔难免是心急如焚,赶紧又派孙乾踏桥过河去与徐州军队联系,要求徐州军队加快速度过河,以免浮桥被烧断后无法过河增援,又派能一些会水士兵乘船出击,逆流而上去拦截淮南军队的火船。
战斗益发白热化,地面上,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袁术军呈半圆形围着刘备军的营地猛冲猛打,刘备军凭借工事顽强抵抗;河面上,刘备军的工兵争分夺秒的抢搭浮桥,刘备军手里的三十多条小船渔船也倾巢出动,摇撸划桨迎向袁术军火船,或是点火烧船,或是跳上火船杀人夺船,河面上和地面上一起杀声如雷,火光冲天,血流成河,只有肥水西岸悄然无声,急行军赶赴战场的徐州军队就地休息,隔岸观火。
如此血战至四更过半,袁术军的火船虽然在刘备军士兵的舍命拦截下没能靠上浮桥,可是对岸的徐州军队还是不肯抓住机会渡河,派去与徐州军队联系的孙乾也死活不见回来,刘皇叔心里也开始察觉不妙了。正打算再派使者过河查看情况时,孙乾终于连滚带爬的从肥水西岸冲了回来,远远就大叫道:“主公,不好,不好了,事有变故。”
“有什么变故?”刘皇叔紧张问道。
“桥蕤……,桥蕤,桥蕤可能是知道了消息。”过河时被浓烟呛到的孙乾咳嗽着说道:“所以陶使君准备亲自率领主力西进救援时,桥蕤出兵攻打陶使君的营寨,陶使君被迫迎敌,再所以现在率军过来救援的是臧霸臧宣高,只有六千来人。臧霸将军说,他手里的兵力突破肥水防线十分困难,他不能冒险,所以臧霸将军给主公你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坚守营地,等待陶使君的主力抵达,二是率军撤过肥水,臧霸将军在西岸接应我军。”
“匹夫!”刘皇叔勃然大怒,咆哮道:“袁术匹夫攻得这么急,这个时候下令撤军,我军马上就是大乱,守得住的营寨也守不住,伤亡还会更大!亏他臧霸匹夫还是久经沙场,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骂完了,刘皇叔又狐疑的问道:“桥蕤匹夫也有胆量出城袭击徐州营寨?这消息是真是假?”
孙乾不懂军事,茫然摇头答道:“臧霸将军是这么介绍,具体是真是假,乾不知道。”
刘皇叔在心里骂了一句孙乾废物,又把目光转向旁边的简雍时,简雍犹豫着说道:“主公,不管是真是假,臧霸不肯过河的态度已经很明显,我军是继续坚守,还是撤过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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