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不详预感。
到底是陶副主任一家的老朋友了,犹豫了许久之后,临淄北门的吊桥终于还是缓缓放下,紧闭了许久的城门从内打开,年过半百的田楷全身甲胄率领一军步行出城,帅得掉渣也帅得让人模狗样的陶副主任妒忌的赵云赵大帅哥,也白甲银枪的站到了田楷身旁,应邀出来与陶副主任答话。
与陶副主任已是三年多不见,田楷明显苍老了许多,上次见面时黑多白少的头发几乎已经全白,脸上也多了许多皱纹。而云哥的模样却和三年多前相差无几,还是那么的俊秀过人,全身勃勃英气,不过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素来以宠辱不惊而著名的云哥此刻又和田楷一样,俊美的脸上尽是沮丧愁容,看向陶副主任的目光中除了复杂之外,也尽是犹豫迟疑。
不顾许褚等卫士的阻拦,陶副主任大步走到了护城河边上,以便自己的声音能让田楷和赵云清楚听到,与田楷、赵云仅隔护城河答话,吓得许褚赶紧执盾站到陶副主任面前,用自己又高又胖的身体替陶副主任挡住城上可能射来的箭弩。
“田叔父,子龙将军,久违了。”陶副主任很有礼貌的向田楷和赵云拱手行礼,大声说道:“三年半前徐州一别之后,应不时在思念叔父与子龙将军,只是说什么都没有想到,应与叔父、子龙将军,竟然是在此时此刻这样的情况下重逢。”
田楷和赵云都是沉默,还没有想好如何与陶副主任客套时,咱们的陶副主任却自作聪明的笑了起来,大声说道:“田叔父,子龙将军,如果你们埋伏有弓弩手,就请动手吧,反正应也习惯了,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坑害了,应确实对不起田叔父与子龙将军,叔父听人挑唆,准备暗箭射杀小侄,小侄受叔父大恩多矣,也不敢对叔父有半点怨恨之心。”
听到陶副主任这话,赵云不知道为了什么忽然全身一颤,田楷却是满头雾水,忍不住大声问道:“贤侄此言何意?我怎么听不明白?”
“叔父,你不必瞒小侄了,小侄真的都已经习惯了。”陶副主任大声说道:“三年多前,曹孟德四面合围徐州城,小侄冒险出城寄书,化名潜入曹营,结果有人从徐州城上射下箭书向曹孟德告密,戳穿小侄身份,几乎使小侄命丧曹营。”
“后来,小侄与玄德公在酒后无意中说了几句冒犯吕布吕温侯的不敬言语,结果这些话没过几天就传到了吕温侯的耳里,当时正为粮荒困扰的吕温侯也找到了由头劫掠徐州,致使我徐州大将孙康命丧沙场。”
“前不久,小侄的麾下长史杨宏杨仲明,出面替荆州刘景升招抚西凉张济,结果又有人提前用计挑拨离间,污蔑我徐州官员是想诱骗张济叔侄到酂城送死,如果不是刘景升的长子刘琦公子大仁大义,毅然随杨仲明到张济营中招抚,小侄必然痛失一臂膀矣!”
大声说到这,陶副主任向田楷深深一鞠,无比诚恳的说道:“所以叔父,小侄真的已经习惯了,已经习惯每做一件事时,都必然有宵小之辈设计陷害,所以小侄这一次来到临淄城下与叔父见面,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叔父被人离间挑唆,以强弓硬弩将小侄乱箭射死。”
听完陶副主任这番滔滔不绝的话,后面观战的大袁三公等人顿时脸上变色,不算太笨的大袁三公还飞快扭头去看自己的大儿子,袁谭公子则没有察觉,还悄悄去拉站在自己身边的曹仁将军,还低声问道:“子孝将军,这次你们没这么干吧?”
“大公子放心,这次没有。”曹仁将军低声安慰,袁谭公子松了口气,却又忽然看到父亲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袁谭公子也顿时面如土色,赶紧把脑袋深深低下。
“人言贤侄狡诈多疑,看来传言果然不假!”同一时间的临淄北门外,田楷将军却是冷哼着大声说道:“不过贤侄这一次猜错了,没有人吾挑拨离间,吾看在汝父亲陶恭祖的面上,也没有安排什么强弓硬弩乱箭侍侯……”
田楷的冷哼还没有说完,后面又忽然站出一人,却是田楷的长子田象,凑在田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后,田楷顿时脸色变了,难以置信的脱口叫道:“什么?昨天夜里,真的有人射箭书上城?!”
“真的有人射箭书上城?!”田楷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安静的战场上却被很多人听到,而听到这句话后……
陶副主任不动声色,嘴角还露出些自信笑意,就好象十分满意自己的料事如神一般。
“啪!”大袁三公一马鞭抽在袁谭脸上,怒吼道:“你干的好事!”
袁谭公子脸色苍白,愤怒的去怒瞪曹仁和程昱,曹仁和程昱则面面相觑,忽然醒悟过来后,又一起扭头去看刘皇叔,却见刘皇叔虽然满脸诧异,站在刘皇叔身旁的关羽和张飞却悄悄去看兄长,似乎也在怀疑这事乃是兄长所为。
“箭书在那里?”田楷又怒吼了起来,“为什么不把箭书交给我?!箭书被谁私藏了?!”
让所有人意外的事再次发生,之前几次舍死忘生拯救过田楷性命的赵云赵子龙将军,忽然在护城河边上向田楷双膝跪下,大声说道:“禀使君,箭书是被末将私自扣下了,云罪该万死,请使君从重治罪!”
“什么?!”田楷和陶副主任同时惊叫起来,接着田楷又惊呼道:“子龙,你不是在说笑吧?怎么可能是你?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禀使君,此事确是赵云所为,云罪该万死!”赵云重重磕头,俊美的脸也是尽是坚毅。
田楷和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许久后,田楷才迟疑着问道:“子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那道箭书在那里?上面又写了什么?”
这次换赵云迟疑了,又过了许久后,赵云才大声答道:“请使君恕罪,箭书已被末将私毁,至于书上内容,末将只能禀奏使君其中部分,箭书并非射给使君观阅,而是云的一位旧交向云通风报信,告知云一件机密大事——袁本初今日将派徐州陶使君到临淄城下招降,招降条件是袁本初可以赦免临淄全城军民性命,惟独不赦赵云!书上的其他内容,请使君恕罪,云就是粉身碎骨,也绝不能多吐露一字一句!”
田楷愕然瞠目,满脸的难以置信,陶副主任却在护城河的对面大声说道:“子龙将军,若应所料不差的话,寄书之人,一定是劝你寻机将我一箭射死,或者是突然杀来把我一枪刺死吧?”
“陶使君如何得知?”赵云大吃一惊。
“太简单了。”陶副主任苦笑着大声说道:“因为在这临淄城外,只有两拨人马会这么做,他们无不恨我入骨,都希望你能乘我到城下招降的机会,突施冷箭把我一箭射死,突出奇兵把我一枪捅死,替他们报仇雪恨,也替他们吞并徐州创造机会。”
赵云满脸震惊,田楷则先是一楞,恍然大悟又赶紧把愤怒的目光转向远处的曹军旗号和刘备军旗号,这边大袁三公也把愤怒的目光转向曹仁和刘皇叔,曹仁和程昱则怒视刘皇叔,刘皇叔则满脸茫然,也开始偷看曹仁和程昱,一起怀疑是对方所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大家的屁股都不干净?
“子龙将军,有一件事应很不明白。”陶副主任又在护城河边上无比好奇的问道:“射书之人除了怂恿你突施暗算干掉我外,又是如何承诺说,如果你干掉了我,他们又如何在我岳丈面前保你性命?”
赵云沉默不答,心里则暗道:“他说,只要我杀掉了你,就可以找机会在夜间出城,逃进曹营藏身,他带我去许昌面见曹公,请赏受封。”
“子龙将军如果不愿回答,应不勉强。”陶副主任很是体贴和通情达理,并没有勉强赵云做不愿意做的事,然后陶副主任又大声说道:“子龙将军,有一件事你一定很奇怪,既然我今天是来临淄城下招降,还是来替岳丈本初公宣布,临淄若降,全城军民百姓人人都可以获得赦免,惟独不会赦免于你,那我为什么还要点名让你也出城答话?”
“云确实很奇怪,还请使君赐教。”赵云是货真价实的坦荡君子,自然毫无忌讳的好奇反问。
“不瞒子龙将军,其实早在三年多前的徐州城内,应就已经知道了将军的为人。”陶副主任拱手说道:“在应看来,子龙将军你不仅武艺过人,还品德清白,坦荡无私,忠勇德才一起兼备,实为军人楷模!道德典范!应麾下将士十万,品德方面能与将军相提并论者,亦惟有高顺一人能与将军媲美!但高顺他的武艺却与将军相去甚远,这也是应的岳丈本初公痛恨将军入骨的关键一点!痛恨将军为何舍他而去,还偏偏投入他的死敌蓟侯帐下?!”
“子龙将军,应虽不才,却也是爱贤之人,也是懂得尊才、重才之人!骗你放下武器,然后把你献到岳丈面前受死,如此卑劣之事,应亦不屑为之!所以应这一次,才点名请将军出来答话,就是想坦坦荡荡的告诉将军,倘若田叔父听应之言举城投降,临淄全城军民都可以获得赦免,惟独将军必须人头落地!请将军自决生死!自决去留!”
赵云默默点头,也终于明白陶副主任请自己出城答话的坦荡原因了,所以赵云向陶副主任拱了一下手,郎声说道:“多谢使君!使君坦荡无私,不负君子之名,云钦佩得五体投地!不过,使君对云的评价还是过奖了。”
“没有过奖。”陶副主任摇头,又向赵云大声说道:“子龙将军,在劝说田叔父举城投降之前,应还想告诉你一件事,应这一次给你准备了三条路走,子龙将军可以任意选择。第一,子龙将军你反对田叔父投降,与田叔父困守临淄孤城,同生共死。第二,子龙将军你舍弃田叔父单骑突围,以子龙将军你的本领,单枪匹马杀出包围不是难事。至于第三个选择……”
说到这,陶副主任顿了一顿,又大声说道:“第三个选择就是赌,赌上子龙将军你的项上人头,随田叔父一起放下武器开城投降,到我岳丈本初公面前跪地请罪!而我呢,我会在岳丈面前全力为你求情求饶,请岳丈本初公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