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该洗脚了。”阿异大声说,又低声答,“兄长请放心,大耳贼野心勃勃,早就不甘屈居曹贼之下,发现曹洪暗中警惕于他,纵然暂时忍耐,一有机会,也必然反噬曹贼,与曹贼拼一个你死我活!”
说到这,阿异又一边给兄长洗脚,一边低声笑道:“况且以陶使君之聪明多智,一旦知道刘贼兵屯棘阳,立即就知道有机可乘,必然不会放过这个离间曹刘二贼的大好机会,借刘贼之手制衡曹贼后方,使曹刘二贼互成仇敌!”
司马朗点了点头,又附到了兄弟的耳边,低声说道:“二弟,曹贼今天听了郭嘉的建议,还做了一个决定,就是派出两名使者分别赶赴冀州和徐州,向陶使君与袁绍解释出兵讨伐张济一事,借口天子之诏不可违自欺欺人,尝试兵不血刃化解南北两线危机,并试探陶使君与袁绍对他的敌意,寻找联陶抗袁或者联袁灭陶的机会,为兄打算争取出使徐州的差使,乘机与陶使君取得联系,不知二弟意下如何?”
“万万不可!”阿异赶紧摇头,也是附到司马朗耳边低声说道:“兄长万不可如此,兄长身为相府主薄,无缘无故请求出使徐州,以曹贼之奸诈,定然生出疑心,届时兄长不仅去不了徐州,还会连替曹贼掌管机密文书这个重要职位也得丢了,所以兄长千万不能这么做!仲明恩师常告诉小弟,忍常人之所不所能忍,方为大英雄真豪杰,我们兄弟千万不能为了与陶使君联络的小事,误了报仇大计!想和陶使君联络,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司马朗缓缓点头,认同兄弟判断,阿异则又在司马朗耳边低声说道:“还有兄长,以后在曹贼身边,凡遇与陶使君相干之事,兄长最好是尽量表露出对陶使君的敌意,尽可能多献为难陶使君的计策,只有这样,到了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曹贼才会放心让兄长与陶使君联络交涉,这也是仲明恩师教给小弟的处世法门,利用的就是曹贼的奸诈多疑,从不轻信于人。”
司马朗笑了,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二弟放心,愚兄省得。”
……
曹老大自欺欺人的使者还在分别赶赴冀州和徐州路上的时候,孝顺女婿陶副主任的队伍,在岳父大袁三公的命令下,已经展开了针对曹老大的队伍报复行动,兵分两路一路攻湖陆,一路攻费国,兖州边境也因此处处烽烟,一日三惊。
在湖陆这一路,徐州大将陈到采取稳妥战术拒绝冒险,集中了优势兵力正面强攻湖陆小城,迫使兵力薄弱的昌邑守将曹纯主动撤回湖陆守军,把兵力集结在昌邑一线与徐州军队抗衡,陈到则小心推进,注意保护济水粮道,步步为营的推进到了昌邑一线谨慎交战,并且在战场上枪挑曹军大将王忠于阵中,取得了满意战果,也迫使曹纯只守不攻,同时向后方告急。
费国这一路,因为做梦对没有想到陶副主任会向偏远贫困的泰山郡下手,出手方向的还是费国这座沂蒙南部的边远小城,曹老大任命的泰山太守吕虔算是结结实实的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仅有千余乡勇的费国城不战而降不说,吕虔还被迫手忙脚乱的往南武阳增兵,做好反扑准备,预防武水以南的土地城池全被徐州军队夺走,更预防引起连锁反应,导致泰山郡内多如牛毛的盗匪流寇乘势而起,与本就引纳了大量泰山兵的徐州军队里应外合,把泰山一郡十二县搞得天翻地覆,糜烂不可收拾。
不过徐州军队基本上也就是到此为止了,不管是陶副主任还是曹老大都不傻,都不会在大袁三公实力独大的情况下真的全力火并,白白便宜本就已经够强大了的大袁三公,所以当曹老大的使者奉军都尉王则抵达昌邑战场后,不仅受到徐州军队的刁难,还被陈到派专人护送了南下,送到彭城与陶副主任见面。
曹老大自欺欺人的借口这里详细介绍一下,那就是曹老大以书信向大袁三公和陶副主任解释自己出兵攻打张济的原因,说自己殴打已经归附大袁三公的小弟张济,绝对不是不把大袁三公这个总老大放在眼里,也不是不把徐州拆迁办这个互换了结盟盃的有活力社会组织放在眼里,实在是因为汉献帝这个汉政府老大开了口一定要教训张济,自己才不得不出兵,绝没有半点藐视友好帮派的意思,而且现在自己把张济揍了一顿后也已经住了手,没有赶尽杀绝和把事情做绝,所以还请大袁三公理解自己的难处,延续之前的盟约,也请陶副主任退兵,不要再去兖州搞拆迁了。
“好说,孟德公的难处,我当然能够理解。”虽然明知道曹老大是在鬼扯,可架不住咱们的陶副主任人品厚道乐意中计啊,所以看完了曹老大的书信后,陶副主任马上就拍着胸口说道:“请王都尉回禀孟德公,我很理解他的为难之处,请他放心,只要我们的盟主同时也是我的岳丈本初公,同意与孟德公和解,延续之前的盟约,那么我也一定会惟岳丈马首是瞻,与孟德公和解并延续盟约。而且在此之前,我也会下令军队停止进攻,不再主动冒犯贵军,以证明我的和解诚意。”
“多谢使君,多谢使君。”见任务执行得如此顺利,王则也松了口气,赶紧向陶副主任拱手连连道谢,又主动说道:“使君,除此之外,曹丞相还有一个口信让小使带给使君——我家主公曹丞相为了向使君表示善意,断然拒绝了刘备请令南下昌邑抵御使君大军的恳求,把刘备安置到了南阳郡的棘阳城驻扎。丞相他还说,使君会明白他的用意。”
“刘皇叔被孟德公安置在了棘阳驻扎?”陶副主任楞了一楞,然后很快又恢复了亲切笑容,道:“曹丞相好意,应当然明白,请王都尉也给曹丞相带一个口信,就说我多谢了。好,贵使先下去休息吧,应还有一些公事要办,待到晚上应再给贵使设宴洗尘,顺便也把回书当面交给贵使。”
王则更是大喜,赶紧拱手道谢,随着卫士下去休息去了,而王则前脚刚走,陶副主任后脚就喝道:“把南阳地图拿来,马上。”
“棘阳位于腹地正中,与淯水、育阳相邻,”卫士还在去取书信的时候,刘晔就已经背诵起了自己知道的棘阳资料,“北距许昌约五百五十里,距宛城约五十里;南距襄阳四百八十里,距襄阳北面门户新野一百五十里,人口钱粮情况不知,只知道地势一般,没有险要可守,军事上远不如宛城重要。不出意外的话,曹操把刘备安置在棘阳,目的是想为宛城重镇提供一个缓冲保护,也不排除曹贼想借刘表之刀,除掉刘备这个不肯真心为己所用的有功之臣。”
“曹孟德这一次只怕是走了一步昏棋。”贾老毒物也开口说道:“虽说刘备劫天子献曹操立有大功,曹操想要杀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他人之手,但刘表却未必有这个本领能除掉刘备,且南阳局势复杂,刘表、张济、曹操与地方豪族山头林立,争斗不休,刘备到了南阳,怕是要如鱼得水了。曹操再想真正掌控刘备,也是越来越难了。”
“管他大耳贼是不是如鱼得水,与我们有什么相干?”越来越得陶副主任重用的杨长史打着呵欠说道:“南阳离我们徐州远隔千里,离曹贼的巢穴许昌倒是近在咫尺,大耳贼在南阳闹腾得越欢,对我们徐州也越有利不是?”
“仲明先生此言有理,刘备如果真能在南阳大展拳脚,对我军而言倒不失为一件好事。”杨长史的话难得获得刘晔的赞同,点头之后,刘晔忽然又灵机一动,忙道:“主公,这说不定是一个有力牵制曹贼的大好机会!大耳贼野心过人,绝非久居人下之辈,曹孟德对他又是始终压制,不给他任何舒展机会,大耳贼心中对曹孟德必然深恨入骨!”
“既如此,主公何不利用我军与刘表结盟的友好关系,出面怂恿刘表招降大耳贼?刘表之前招抚张济叔侄已然尝到了甜头,现在又是南北两线同时告急,正是用人之际,必然会动心尝试,倘若刘表招抚刘备成功,大耳贼对许昌的威胁,胜过张济叔侄十倍啊?!”
“子扬先生此计可行!”贾老毒物也回过神来,开口赞同道:“刘表与刘备有同宗之谊,又正在急需用人之时,刘备之反复无常远胜吕布十倍,又被曹贼压制多年,主公倘若出面挑唆刘表招降刘备,成功希望极大!”
“主公,让微臣去吧。”杨长史难得自告奋勇一次,“臣下请令再赴荆州,定然替主公促使那刘表招抚大耳贼成功,砍去主公的死敌曹贼一只臂膀,也给曹贼再树一支强敌,报答主公大恩。”
“主公,应该一试。”陈登也赞同道:“现今袁本初想要促使我军与曹贼互相死斗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此计倘若得手,那曹贼前番冒险征讨南阳便是徒劳无功,对我军也只有继续忍让委蛇,能为我军赢得大量发展时间!”
几条帮凶走狗轮流开口,赞同抓住机会离间曹老大和刘皇叔,促使这对坑害徐州多年的好基友反目成仇,咱们素来果断的陶副主任却一反常态,心中盘算着始终沉默不语,没有立即敲定这个对徐州利益显而易见的妙计好主意。直到贾老毒物和陈登等人都开始惊奇的时候,咱们的陶副主任才终于开口,很是果断的吩咐道:“元方,替我给曹贼写一道回书。”
“给曹贼写回书?”陈应和贾老毒物等人都是一楞,不过楞了一下后,陈应还是答应着拿起了毛笔蘸墨,问道:“主公,大概什么内容?”
“这次不必润色,直接写我的原话。”陶副主任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就说道:“听说曹公常常后悔当年在徐州城下饶我不死,现在曹公又在棘阳重蹈覆辙,就不怕将来又后悔?”
“什么?!”在场的陶副主任走狗都惊叫了出来,陈应更是惊得毛笔落案,顿时将一面上好的缣帛毁了。
“就写这句话,其他的一个字都不用多写!”陶副主任斩钉截铁的说道:“大汉的疆域太小,容不下我和曹贼之外的第三个枭雄加奸雄!”
……—……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妙,正当陶副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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