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中,战斗力明显高出一截的徐州军队几乎是压着袁术军打,将领士兵个个都是以一当十,作战勇猛,配合娴熟,袁术军虽然也是拼死抵抗,小袁三公还亲临战场督阵,却还是被徐州军队杀得节节败退,阵脚大乱,多个防御据点被徐州军队强行夺走,小袁三公暴跳如雷,命督战队斩杀多名逃兵,勒令队伍奋力上前杀敌,却始终无法把徐州军队撵回船上。
这时,许褚率领的第二波徐州军队也已经顺利登上南岸,见形势危急,袁术军大将刘勋亲率三千精兵发起反冲锋,与徐州军队激战于沙滩,然而刘勋队伍虽然卖力,徐州军队目前的战斗力却已是远超过了当年的淮南大战时的战斗力,没用多少力气就把刘勋队伍杀得大败,被砍杀的刘勋带头败逃,渡口守军全面崩溃,成编制的放弃防御阵地向南奔逃,小袁三公本人也是心惊胆裂,不得不接受徐州军队的渡江事实,率领败军撤出了渡口战场,徐州军队也不追赶,只是守住了滩头阵地继续渡江不提。
是役,一直在与菜鸟对手纠缠而几乎驻足不前的袁术军损失惨重,阵亡加失踪的士兵加起来超过了四千人,丢失牛渚咽喉重地,在与北方强敌对抗中逐渐磨练出来的徐州军队则阵亡不到六百人,并抓获大量袁军俘虏充当带路党。面对着如此巨大的实力差距,惊魂未定的小袁三公害怕徐州军队乘胜追击,连近在咫尺的石城都不敢守,直接就逃回了石城东南的丹阳县城闭门死守。
闭门死守也没有用,当年的淮南大战时,小袁三公的坚守战术在徐州军队面前根本就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就更别说现在了。所以不仅小袁三公有意继续逃命,就连袁术军的头号智囊阎象也向小袁三公建议道:“主公,丹阳小城民少粮稀,城池残破,不是久守之地,我军不如再弃丹阳城池而走,到地势险要的江东重镇去据险而守,然后或是设法求和,或是待到陶贼北线生变,然后再图谋反攻不迟。”
“阎公,正合我意。”小袁三公再一次不知不觉改了自称,赶紧点头说道:“我有意撤往曲阿据茅山天险而守,不知阎公意下如何?”
“主公,万万不可撤往曲阿!”阎象大惊失色,忙反对道:“主公,曲阿万不可去,曲阿虽有茅山险要可守,但曲阿三面环敌,我军若撤往曲阿,不仅将被陶贼淮南队伍与广陵队伍夹击,还将面临刘繇、严白虎等贼的反攻,三面受敌,首尾难顾。惟今之计,只有撤往宛陵方是上策,那里远离长江航道,陶贼进攻不便,又地势险要更有豫章队伍可以支援,所以只有撤到宛陵,我军才有可能长期久守。”
“话虽有理……”小袁三公有些迟疑,道:“可是曲阿钱粮丰足,城高壕深,又有孤的府邸……”
“主公,都什么时候了,求求你别再只想着享乐了。”阎象差点没有哭出声来,顿足说道:“我军撤往曲阿只会三面受敌,可我军如果放弃曲阿撤往宛陵,陶则队伍必然为了曲阿附近的江东精华之地与刘繇等贼冲突,收到二桃杀三士之效,正可为我军减轻战场压力啊。”
左右江东战事进程的关键时刻,小袁三公还是理智了一把,咬牙切齿的盘算了半天后,小袁三公终于还是一跺脚,强忍着心疼拍板道:“好,撤往宛陵就撤往宛陵!让出曲阿一带的精华之地,让陶贼和刘繇贼子狗咬狗去!”
“主公英明,我军重起有望。”生怕小袁三公贪图享乐坚持要去曲阿的阎象松了口气,然后又建议道:“主公,既然我军主力决定移师宛陵,那么曲阿迟早必然陷落,与其让陶贼夺走,不如拿来做一个空头人情,遣使联络刘繇或者严白虎,以割让茅山以东的土地城池为代价,换取结盟抗陶,确保将江东诸侯拖入抗陶战场,分担我军压力。”
小袁三公的脸色就象死了爹娘一样的难看了,许久都下不定这个决心,直到阎象一再提醒事不宜迟,一旦徐州军队兵临茅山神亭岭再想这么做就来不及了,小袁三公才万分心疼的吩咐道:“好吧,就依阎公之计,速派舒邵为使赶往吴郡,与刘繇、严白虎这些奸贼联系……”
说到这里,小袁三公忽然提高了声音,怒吼道:“告诉他们,连孤都不是陶贼的对手,就更别说他们这些狗贼,想要活命,想要他们的土地城池不被陶贼抢走,他们的妻子女儿不被陶贼奸淫,就赶紧和孤联起手来,共抗陶贼!”
第二百九十章 四面树敌
小袁三公其实大可不必如此紧张绝望,因为陶副主任的战略重心根本就在江南,这个时代的江南无论是人口还是经济,都远远赶不上中原大地的那怕五分之一,土地又是那么的贫瘠,粮产又是那么的稀少,连六朝古都南京城现在都还是一片荒野,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秀人民公仆陶副主任自然没有兴趣去当开荒牛,牺牲自己的宝贵时间与精力来造福后世。
当然了,对现在的江南再是不够重视,深知江南潜力的陶副主任为了避免江南诸侯坐大,还是在压根没有做好吞并江南准备的情况下,毅然发起了渡江战役,并在牛渚渡口成功突破了小袁三公的长江防线,迫使袁三公率军退走,还接连放弃了石城与丹阳二城远遁。然而让陶副主任颇为意外的是,小袁三公的主力队伍竟然不是撤往曲阿一带的江东精华之地,而是直接撤往了远离长江航道的丹阳郡治所宛陵城,决断之英明,让陶副主任都对小袁三公有些刮目相看。
“还真是小看了他袁术匹夫,竟然舍得放弃曲阿这座江东最富庶的重镇,算是有了点长进。”陶副主任冷哼道:“他如果舍不得曲阿繁华之地,向东撤退的话,那他基本上也就完了,弃曲阿走宛陵,还能有点苟延残喘的希望。”
“聪明的选择,在选择取舍这方面,比他兄长英明。”旁边的荀谌也赞了一句,又道:“袁术此举显然是想把刘繇拖入战场,让急于夺回曲阿重镇的刘繇与我军产生冲突,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刘繇?”陶副主任大声冷笑,道:“被半残的袁术都打得差点基本生活不能自理,我们还用得着怕他?不必考虑刘繇的反应,坚决东进拿下曲阿丹徒,打通与我军广陵队伍的道路联系,我军在长江以南也基本上可以算是站稳脚步了。”
“主公,还是谨慎为上。”刘晔劝道:“刘繇虽然不足为虑,但我军毕竟是刚渡长江,立足未稳且民心未附,若一味的持强凌弱,不仅将四面树敌,还会大失民望,使数年来饱受战火荼毒的江东百姓对我军生出反感,不利于我军收取江东全境的大计。”
陶副主任爱惜名声的脾气大家都知道,考虑到自己的北线还在动荡,又听刘晔如此劝说,陶副主任也很快就点头说道:“子扬先生所言极是,咱们虽然用不着怕他刘繇与袁术联手,但刘繇毕竟是汉室宗亲,又是朝廷任命的前任扬州刺史,我们是不能只凭着暴力欺压,那依子扬先生之见,我当如何对待刘繇一事为好?”
“主公不妨尝试招降。”刘晔建议道:“曹操前番向朝廷表奏主公为徐扬州牧,又表主公之兄为扬州刺史,刘繇这个朝廷册封的扬州刺史实际上早已卸任,主公不妨以此为名遣使招降刘繇,刘繇肯降固然最好,刘繇倘若不降,那便是他不遵朝廷号令武力反叛,主公完全可以给他安一个谋反篡逆的罪名,再配合我军之前议定的轻赋税、薄徭役施政口号,不愁江东百姓不去背离刘繇,心向我军。”
陶副主任细一盘算后觉得可行,点头同意刚要下令,旁边一言不发的贾老毒物却忽然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主公遣使招降刘繇时,不妨许诺向朝廷表奏刘繇为吴郡太守,领吴郡事。”
说完这句话,贾老毒物也不解释自己建议这么做的原因,马上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陶副主任却是哈哈大笑,鼓掌道:“文和先生果然妙计,要做空头人情索性就做大一些,我记得严白虎的老巢是在吴郡的乌程,我干脆再许诺表他刘繇为乌程侯,让许贡与严白虎一起找他刘繇麻烦去。”荀谌和刘晔等人奸笑,赶紧一起称赞陶副主任用心正当,贾老毒物慈悲为怀,吴郡百姓有福。
徐州军队还在石城一带整顿兵马准备东侵的时候,饱藏着祸心的徐州使者也上路赶往吴郡去与刘繇队伍联络了,很巧的是,徐州使者与袁术军使者居然是在同一天抵达了刘繇军驻地毗陵,也在同一天见到了刘繇,一前一后的向刘繇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让刘繇陷入了两难境地,拿捏不定之下,刘繇也只能是召集许劭、是仪、樊能和于麋等麾下文武重臣商议对策,讨论到底是接受陶副主任招降,还是与小袁三公联手抗陶。
顺便说一句,曲阿被刘繇攻破后,无名小卒太史慈虽然也随着刘繇撤到了毗陵,却因为既非士族出身的缘故,在刘繇军至今还只是担任牙将一职,所以没资格参与这次会议。
因为陶副主任招降无甚诚意的缘故,当刘繇出示了小袁三公的求盟信与陶副主任的招降信后,樊能和于麋两员武将都坚决反对向徐州军队投降,其中樊能说道:“主公,万万不可投降陶贼,主公你贵为汉室宗亲,又是朝廷册封的扬州刺史,却要归降陶贼做一个小小的吴郡太守,岂非是奇耻大辱?陶贼如此无礼,主公应先斩其使,而后兴兵抗陶。”
“是啊主公,万万不能降陶啊。”于鏖说出武将派拒绝降陶的真心话,“主公降陶,尚且只封一郡之太守,我等降陶,真不知道陶贼该如何慢待我等了?不如答应袁术求盟,乘机夺回我军曲阿根本之地,然后再做良图。”
刘繇当然也不愿意投降徐州军队当陶副主任的走狗马前卒,心高气傲又贵皇亲的刘繇更受不了从一州刺史降到一郡太守的巨大落差,听了樊能和于鏖二将的怂恿后,难免更是心动。可是又顾虑到徐州军队势大,螳臂当车难得善终,所以刘繇思来想去后,还是把目光转向了自己最信任的谋士许劭,问道:“子将先生,你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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