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在这种强敌环伺的情况下,刘皇叔如果还能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再进一步扩张地盘和实力,反过来压倒死对头陶副主任,那刘皇叔的先祖就不能叫刘邦了,得叫神仙了。
不利局势放在了这里,所以当听到了张松事败被杀的消息后,刚击破了张鲁反扑拿下西城的刘皇叔,当场就瘫坐在了刚抢来的西城县衙大厅中,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足智多谋的军师庞统也是小脸发青,许久才憋出一句话,“进取西川,难如登天矣。”
同样是得知了张松事败被杀的消息后,曹老大立即就拍案大骂,“天杀的陶应奸贼!他这么做,那里是在帮什么刘璋,他是在帮他自己!他摆明了是想让我和大耳贼锁死连环结,让我和大耳贼谁也拿不下西川,他好乘机休整备战,然后一巴掌拍死我和大耳贼,他自己再去拿西川!卑鄙奸贼,他吃饱了肉,还连口汤都不想让我们喝!老子当年在徐州城下,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会放了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奸贼啊?!”
再怎么后悔和痛恨也没用了,乘着曹老大和刘皇叔几位竞争对手互相牵制的时候,徐州军已经在冀幽等地彻底站稳了脚步,偏师侯成那边也用武力加招降的手段,拿下了并州余下的三个小郡,正式一统冀幽并三州。再到了建安十年五月的时候,陶副主任便率领徐州军主力正式班师回朝,返回到了许昌城中。
至此,徐州军已经直接控制了冀、幽、并、青、徐、兖、豫七州,占领扬州大部和部分司隶、荆州土地,戴甲之士超过五十五万,地域广大,兵强马壮,实力已然达到天下其余诸侯实力总和的数倍,一统天下已经只是时间问题和方式问题。尚未被消灭的诸侯群雄则都被驱逐到了嵩山以西,汉水之南,在徐州军的威胁面前苟延残喘,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灭亡也已经只是时间问题和先后问题。
对陶副主任而言,时间这个问题自然最用不着担心,因为全天下的诸侯中,最年轻的带头老大本来就是陶副主任,还身强力壮从没什么头疼脑热的毛病,十年来连感冒咳嗽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陶副主任只要在女色方面加以克制,用时间都可以把敌人的老大给活活熬死。所以对陶副主任来说,如何一统天下,实际上已经只剩下了如何依次消灭余下诸侯的问题。
陶副主任是位谨慎的好公仆,深知钉子户一天不滚出拆迁房、一天就不能掉以轻心的道理,还曾经亲眼看到过同事在拆最后一间房时倒在钉子户刀下,有教训可鉴,有经验可期,所以即便是到了最后时刻,陶副主任仍然保持着冷静的头脑,并没有决定仗着兵强马壮乱打一气,而是分别召见了几名心腹谋士,征求他们对下一步动作的意见,看他们是觉得先拆曹老大的破房子好,还是先挖刘表家的围墙好?或者退而求其次,一边休养生息屯田积粮,一边投入部分力量到江南土地上,干掉江东的最后几个小钉子户。
没有召集众人一起商议下一步的战略,是因为徐州军在北方战事中已经打光了多年积蓄的钱粮,即便今年的冬麦已经收割入仓,也难以保证再次发起大规模战事而粮草不缺,所以陶副主任也就在办理其他公务的期间,抽空分别询问了几名谋士的意见。结果让陶副主任颇为意外的是,几名谋士的意见竟然都不一致。
骨子里十分好战的荀谌,建议陶副主任尽快出兵攻打关中各地,干掉曹老大的最后残部,理由是曹老大世之奸雄,如果给了他太多的喘息机会,搞不好就会咸鱼翻身东山再起,所以应该抓住曹军如今四面环敌的机会,尽快消灭最危险的对手曹老大,由徐州军负责监视盘踞汉中的刘皇叔,还可以防着曹老大和刘皇叔联手抵挡徐州军。对此,陶副主任虽然也承认曹老大是最危险的敌人,却因为历史先知的缘故,不怎么相信曹老大会真的和刘皇叔重新联手。
刘晔给出的答案是休养生息两年,分出部分力量彻底扫平江东全境,解除江东军团的后顾之忧,也乘机消化新占土地,然后再考虑出兵消灭残敌,理由是徐州军扩张得实在太快,对新占地的控制力度有些不足,不能把所有力量扭成一股绳,对敌人形成有效威胁。对此,陶副主任虽然也赞同刘晔不宜立即发起大规模战事的意见,却还是觉得刘晔的战略计划有些保守,但保守在什么地方,陶副主任自己却又说不出来。
贾老毒物的战略意见最对陶副主任的胃口,贾老毒物也认为徐州军目前首要目标应该是休养生息,囤粮备战,然后建议出动两支偏师,一支偏师扫荡江东残敌,解除鲁肃兵团的后顾之忧,一支偏师西进司隶与河内,拿下河内和潼关以西的城池土地,构建与曹军之间的缓冲区,确保许昌安全,也顺手端掉曹老大最大的军费来源地运城盐池,让曹老大无法发展壮大,乖乖的给徐州军看守刘皇叔和马腾、韩遂。
如果不是仪坚决反对,陶副主任肯定就已经采纳贾老毒物的战略建议了,但是仪却指出道:“绝不能攻打河内和弘农等地,如果出兵夺取这些地方,曹孟德非得立即和我们拼命不可!因为从我军细作收集的情报来看,河内与弘农二地产出的钱粮,已经占到了曹军钱粮收入的七成以上,我军如果攻打此二地,曹孟德就一定会和我们死战到底,到时候不仅战事规模将十分巨大,还会白白便宜被困死在了汉中的刘备奸贼!”
看完了是仪归纳整理的曹军钱粮情报,陶副主任暗暗同情现任老丈人之余,也立即认同是仪的判断,因为对于虎落平阳的曹老大而言,弘农和河内确实是太重要了,这两个郡如果再丢了,曹老大就连牵制刘皇叔和抵挡西凉联军的力气都没有了——尽管这个时候的弘农与河内,已经远远赶不上被董老大折腾得千里无人烟前的盛景,但是对于元气大伤的曹军队伍而言,却已经是目前最大的钱粮来源地了。
听了是仪的反对,否决了贾老毒物很对胃口的提议,陶副主任自然少不得向是仪求教将来战略,然而徐州军中战略目光最长远的是仪,给出的答案却让陶副主任彻彻底底的大吃一惊——是仪建议道:“打荆州!不用理会司隶西部,也不用理会江东南部的小股盗匪豪强大户,全力拿下荆州诸郡!至少是拿下长江以北的荆州诸郡!”
“子羽先生,你该不会是说笑吧?”陶副主任有些惊讶,道:“我们周边的敌人中,钱粮最足和兵力最多的就是荆州刘表了,刘表的老巢襄阳又有汉江可守,先挑刘表下手,很容易打成对我军十分不利的消耗战啊?”
“主公请放心,仪认为荆州大战绝不可能打成消耗战,相反还有很大可能速战速决,夺得刘表替我们积蓄的钱粮。”是仪自信的答道。
“请子羽先生试言之。”陶副主任放下了手里公文正坐倾听。
“仪认为,我军攻打荆州,有三必胜。”是仪正色答道:“一必胜,我军师出有名,敌人理屈词穷。建安八年的年底,刘表忽然撕毁和约,派遣其子刘琦偷袭我军控制的柴桑城与鄱阳湖水师,目的虽然没有得逞,罪行却也没有付出代价,还把主公你的妻弟袁买扣在襄阳,至今不肯归还。我军出兵荆州报仇雪恨,必然是士气高昂,军心振奋,荆州军却是自作自受,将士离心,我军以正击恶,以大义伐无道,岂能不兵出必胜?”
“二必胜,我军上下齐心,敌人内部分裂!主公你英明神武,任人唯才,军务政事尽在掌握,令行禁止如臂使指;刘表掌控荆州全靠豪强门阀支持,用兵施政名为刘表下令,实际上却是内部的利益交换,军合力不齐,州内蔡瑁、黄祖和蒯越等世族当权,彼此间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矛盾重重,利益冲突从不间断!我军以齐击散,上下齐心利可断金,敌人内部纷争不断,各为自己筹划打算,我军岂能不胜?敌人岂能不败?!”
“三必胜,地利也在我军手中!”是仪的第三个论据更是语出惊人,道:“荆州钱粮,多屯于长江北岸的襄阳、江陵与江夏等地,人口钱粮众多的精华之地,也几乎都在长江以北。我军南下虽有汉水阻拦,但汉水毕竟远远不如长江宽阔,水师并不能够取到决定作用,况且我军在柴桑大捷后缴获大批荆州战船,船只数量已经反超荆州水师,接应我军渡过汉水易如反掌,而我军只要拿到长江以北的荆州土地,刘表就算不肯投降逃往长江以南苟延残喘,也再没有力量威胁我们的许昌和江东等地,再无可虑之处。”
听了是仪的这些切中要害的分析后,陶副主任难免开始动心,擅长战略的是仪又指出道:“主公,我军拿下长江以南的荆州土地,还有三利,第一利,获得荆州钱粮供给西征,第二利是解放我们的江东军团,让鲁都督的队伍可以后顾无忧,大展拳脚;第三利则是提防益州有变,若曹操或者刘备二者之一突然攻入西川,我军便可立即朔江而上,或是直捣成都抢先拿下西川,或是增援刘璋,使之不被曹操刘备所破,不给曹操刘备这两个奸贼霸占西川自保的机会!”
“既然有此三利,又有这三胜,决定了!”陶副主任重重一拳锤在面前案几上,恶狠狠说道:“尽快出兵收拾刘表老儿,把他的钱粮重镇抢过来,然后再考虑出兵西进!”
是仪长于战略和阳谋,短于诡诈,虽然缺点与优点同样突出,却也正好弥补了坏种满地走的徐州决策层的最大短板,当天夜里,陶副主任又在太尉府中召开会议,召集文武重臣共商南征大计,结果徐州众将果然纷纷叫好,争先请战南下报仇,而贾老毒物、刘晔和杨长史等人听了是仪的分析有理后,也立即赞同了南征荆州,接着又飞快开动尽是坏水的脑袋,琢磨如何才能迅速拿下长江以北的荆州土地。
讨论的结果,是兵分两路共击荆州,步骑主力从许昌南下攻打新野和襄阳等地,水师从江东溯江而上,攻打武昌和夏口,令荆州军首尾难顾——这也正是陶副主任琢磨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