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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副主任的贱招还没有完,第二天早上,当曹老大刚刚疲惫不堪的睡下时,门外却有传令兵飞奔来报,说是陶副主任派遣大将赵云率军三千前来关下搦战,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曹老大先是一惊,睡意顿消,然后才下令张郃只许守关,不许出战。然而传令兵领命而去后,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关外却又传来了整齐嘹亮的呐喊声,“曹孟德!出来受死!曹孟德!出来受死!”
“出什么事了?”再次被惊醒的曹老大又跳了起来,细听关外喊声内容,曹老大松了口气,又重新躺了回去休息,还命令说除非徐州军挥师攻关,否则不许惊扰自己。
看到曹老大又病又累又疲惫的模样,典韦和郭嘉等人自然不忍心惊扰曹老大休息,然而曹老大不肖女婿的帮凶走狗却没有这么体贴入微,整齐呐喊了两次挑衅搦战后,快到午时的时候,函谷关外却又忽然传来一声惊雷巨响,声比雷鸣,惊得曹老大赶紧又从床上跳起,喝问原因,典韦等人却都不知,曹老大无奈,只好赶紧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惊醒,然后亲自领了众人上关查看。
惊雷巨响是火药爆炸的声音,为了恶心不肯承认自己这个女婿的老丈人,陶副主任让赵云队伍携带了一些火药,在关外点燃引爆,发出巨响利用山谷回声惊扰曹老大。上得关来问明详情,曹老大直恨得是咬牙切齿,骂道:“天杀的奸贼!花样还真多!不过你也别想让我上当,我就是不出战,看你怎么办!”骂完了,曹老大又弯下腰痛苦咳嗽了起来。
因为营寨尚未立定和攻城武器还没有造好的缘故,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徐州军队始终没有向函谷关正面发起过那怕一次进攻,但是每一个晚上,陶副主任都要派出几百士兵,每隔半个时辰左右敲锣打鼓的惊扰曹军队伍一番;也每个白天都要派出军队到函谷关关下搦战,整齐呼喊口号惊扰关中守军,还时不时在白天或者夜里放上一炮,制造巨响惊扰关内敌人,让曹军队伍日日夜夜都处于紧张状态。
陶副主任这么做对曹军队伍自然是几乎毫无影响,在有着两万多守军只需要防守一千八百米长关墙的情况下,曹军队伍可以很轻松的轮流休息,轮流备战,精神状态和体力情况受到的影响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是对于身为全军主帅的曹老大而言,这样的惊扰战术简直就是地狱一般的折磨了,每次徐州军闹腾骚扰,曹老大都得提起精神关注一番,一个晚上得被惊醒八九次,白天里也找不到安心休息的机会,所以如此三天下来后,本就有病在身的曹老大难免是憔悴不堪,病情日重,身体情况更加糟糕。
也是到了第四天,当传令兵再次飞报陶副主任派遣降将张南到关下搦战时,已经双眼尽是血丝的曹老大才终于醒悟了过来,惊叫道:“陶贼如此日夜不停的惊扰我军,难道目标不是我军队伍,而是我本人?”
“主公,你这才想到啊?”郭嘉苦笑说道:“陶贼知你病重,让军队轮流上阵,日夜不停的惊扰我军,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你的病情更重,所以我等这几日屡次劝你不必理会,让你好生休息,你就是不听,你找一面铜镜看看,现在你都已经憔悴消瘦成什么模样了?”
曹老大无言,片刻后才叹道:“真是孝顺女婿啊,怕我死得太晚,所以才用出这样的贱招,想让我早死。”
“主公,不然你移居西门吧。”郭嘉建议道:“到函谷关西门去休息驻扎,那里声音要小很多,你可以放心的好生休息,有事我们会立即飞报于你。”
曹老大有些犹豫,盘算了半晌刚想接受郭嘉的这个好意,门外却有士兵飞马来报,说是徐州军将一道箭书射上了函谷关东门,说明了是原冀州大将张南写给昔日同僚张郃的书信。曹老大闻报大恨,道:“肯定是招降,不用担心,张儁乂会把书信送来与我。”
让曹老大意外的是,等了许久,张郃竟然始终没有把信送来,曹老大心中奇怪,为了预防万一,不得不赶紧领了典韦等人赶上关墙,当面向张郃质问有无此事。张郃则答道:“禀主公,是有这件事,但是城下敌人虽然大喊箭上有书信,可是飞箭入城之外,末将却没有在箭上发现书信,所以无法将箭书原封不动的送到主公面前。”
“箭上没有书信?”曹老大有些狐疑。
“没有。”张郃也知道这件事很难解释,便立即叫来了几名士兵,向曹老大交代道:“主公可以问他们,末将是派他们入城寻找箭书,还命令他们拿到箭书后立即送到主公面前,不许看书上一字,结果他们虽然找到了张南用强弩射进城中的弩箭,却没有看到箭上有信。”
张郃的几名亲兵都开口做证,说是自己几人入城寻得弩箭后,并未在箭上发现书信,还呈上了徐州军用强弩射进城内的羽箭,请曹老大亲自检查。而曹老大拿着那支普通弩箭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了半天后,也终于醒悟了过来,咬牙说道:“肯定又是陶贼奸计,他让人故意大喊箭上有信,却又射进一支普通弩箭,为的就是让我心中生疑,怀疑你张郃和他陶贼勾结!天杀的小奸贼,用一道根本不存在的箭书离间,简直比抹书间敌还要狠!”
奋力把那支弩箭扳成两截,顺手扔下了关墙,曹老大怒气冲冲的吼道:“传我命令,今后再有陶应奸贼的使者靠近关墙,无论是否携带武器和手打白旗,一律放箭赶走!”
张郃等将唱诺,曹老大这才又下了关墙,返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而在回房路上,司马朗逮到机会,便在曹老大耳边低声说道:“主公,箭上是否真有书信,这点还请主公小心,那些拾箭的士兵,可都是张郃将军的亲兵。”
曹老大的脚步停了一下,看了司马朗一眼,然后咬牙说道:“中军营地不转移了,我还是住在靠近东门的位置放心点!”
话音未落,关外东面却又忽然传来一声雷鸣巨响,接着徐州军将士又大声喧哗,佯做攻关声音,曹老大下意识的回头看看东门关墙,叹道:“奸贼啊,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累死我这岳丈大人了。”
言未毕,曹老大忽觉一阵头目昏眩,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典韦等人急将曹老大救起时,见曹老大面如金纸,气息奄奄,已然当场昏迷了过去……
……
曹老大被救醒时,天色已是夜间,见程昱、郭嘉和典韦等人都侍侯在旁,脸上还都有泪痕,曹老大不觉也是颇为伤感,开口艰难问道:“什么时辰了?关上情况如何?”
“禀主公,已是二更过半。”郭嘉哽咽着答道:“关上情况一切如常,陶贼兵马除了不时惊扰我军外,并未发起攻关,主公不必担心。”
“奸贼。”曹老大骂了一句,艰难说道:“这个奸贼,他如果真来攻关,我的情况或许还能好些,用此惊扰之计,我反倒难以招架。奉孝,仲德,你们可有妙计破解陶贼的惊扰战术?”
“主公,不妨派遣一军,到谷道口安营扎寨,形成缓冲。”程昱流着眼泪说道:“如此一来,至少主公你可以获得休息机会。”
“为了我的休息,难道要成百上千的将士白白牺牲么?”曹老大苦笑,道:“我军战力,早已是今不如昔,离开函谷关的关墙保护,派多少军队去谷口安扎营寨,都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可是主公,这样下去不行啊。”程昱大哭说道:“函谷关建在谷中,陶贼只需派数百人在谷道中擂鼓惊扰,便可使群山回声,震动我军,主公你如果不派兵马去厮杀阻拦,你就不会有休养金体的时间啊。”
曹老大还是摇头,不肯拿军队去为自己睡上一觉而白白牺牲,争执间,曹老大再次剧烈咳嗽,这次还痰堵喉咙咳之不出,喉咙中尽是咕哝声音,程昱等人大惊,赶紧只能让侍女为曹老大导痰,但是侍女力小,无法吸出曹老大的口中浓痰,典韦大急,赶紧一把将侍女提了扔到一边,亲自附到了曹老大嘴边,用自己的超人肺活量为曹老大吸碳,这才终于把曹老大的喉中痰液吸出,让曹老大恢复了正常呼吸。
“君明。”曹老大艰难的说道:“以后这种事,让别人干,别传染给了你。”
“末将不怕!”典韦大声说道:“只要主公的身体能够康健,能够继续带着我们杀敌破贼,末将就算染上痨病也心甘情愿。”
曹老大苦笑,在心里自问道:“我还有胜利的希望吗?陶贼奸诈不在我之下,兵力战力也远在我之上,还抓住了我重病缠身的弱点穷追猛打,在这样的敌人面前,我还能重演官渡的奇迹吗?”
“轰隆!”关外忽然又传来了惊天巨响,接着又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战鼓号角声,很明显是陶副主任的帮凶走狗又在替带头老大问候老丈人了。听到这声音,奄奄一息的曹老大已经提不起精神来关注敌情,只是痛苦咳嗽,微微摇头,典韦则是怒不可遏,跳了起来说道:“主公请安心休息,末将带三百虎贲出去,替你杀光这些装神弄鬼的陶贼走狗!”
说罢,典韦也不等曹老大答应,立即就大步出了房门,曹老大先是无奈叹息,然后又猛的想起一事,顿时咳嗽得更加厉害,一边痛苦咳嗽一边想要呼喊典韦回来,结果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程昱和郭嘉等人赶紧给曹老大捶背,安慰道:“主公勿忧,我军斥候早已探明,陶贼每次都只派几百人在谷道中喧哗惊扰,典将军不会有危险。”
“咳咳咳……”痛苦咳嗽了许久,曹老大终于含糊不清喊出了完整的话,“糊涂!典韦是我帐前都尉,他亲自带兵出去和敌人厮杀,陶贼马上就能明白我已经不堪其扰!将来只会把惊扰战术进行到底!马上叫典韦回来,回来!”
得曹老大提醒,郭嘉和程昱等人这才醒悟过来,赶紧派人出去追赶典韦,但时间晚了,典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