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见过姚昭仪,她虽美,可是比起娘娘的国色天香,她就如野草一般,如让皇上见到娘娘必会对您宠爱有加。”
“好了,婧微安墨这些话以后就别再说了,宫中险恶,小心隔墙有耳,出了事之后我担心我也保不了你们,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诺。”
婧微安墨下去之后,樱若也走出了阡陌殿,自到契宫也有一段日子了,她还没有好好地欣赏过契宫的景色呢。
一阵箫声吸引了樱若的注意,这箫声中似是隐藏了许多的悲痛,又似是很豁达,凤吹声如隔彩霞,不知墙外是谁家,重门深锁无寻处,疑有碧桃钱树花,樱若循着箫声看见长桥上面立了一个孤落的身影,樱若虽然看不到他的正面,但是通过他的背影她已然可断定此吹箫男子绝非等闲之辈。
脚下突然踩空了,差点跌倒,幸亏即使扶住了旁边杨柳。
“谁?”
吹箫男子转过身来喊道。
第二十四章 半妆珠翠落(三)
吹箫男子转过身来看着樱若,樱若尴尬的笑了一声就走到他的身边,借助微弱的月光她现在可以很清晰的看见此男子的模样,他身着青色锦服,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张带着忧伤的俊脸,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特别是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总是让人感觉秋天的落叶。
他是谁?为何会如此忧伤?
“公子的箫声真动人,不免让我想到从前。”
“姑娘也有伤心之事吗?”
樱若苦笑了一声,说:“算不上伤心,可能是我‘为赋新词强说愁’吧。”
“姑娘这么晚了,还不入睡?”
“公子呢?不也是吗?”
青衣公子笑了,他笑之时嘴唇紧紧地抿着,可是他眼中的那抹忧伤却没有卸下。
“我是睡不着,不是不想睡。”
樱若突然笑的很大声,“我也如公子一样。”
“喔,那我们岂不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公子的箫声如此优美,可否以后教予我。”
青衣男子把手中的萧递给了樱若,说:“以后姑娘可每晚此时前来,在下一定尽全力教予姑娘,可不知姑娘是不是每夜都如今夜一样无法入睡。”
“好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公子可要说话算数。”
樱若突然感觉这几年来盘旋于她心中烦恼竟因眼前之人而烟消云散了,她仰望星空,今天本是她成亲之日,可她没有等来她的新郎却和一陌生男子在这交谈甚欢,命运真是奇怪。
“娘娘,这么晚了,您为何还未休息?”
突然舜予从一片黑暗中走了出来,他已经卸下了盔甲换上了紫衣长袍,头戴一片毡巾,他今日给樱若的感觉已不同于前日,好像冰冷的盔甲阻隔了一切。
“娘娘?你是宫炎的妃子?”
紫青衣男子突然冷笑了一声,他的语气中的辛酸越来越重,最后狂笑着离开了,樱若茫然的望着这一切,一头的雾水。
“将军,他是何人?为何能在宫中行动自如?”
“娘娘,不该过问之事还请娘娘不要过问,有些事情知道多了反而对你不利。”
樱若深吸了一口气,就往阡陌殿的方向走,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他是谁?为何直称皇上名讳?
“还请娘娘早些休息。”
第二十五章 半妆珠翠落(四)
明月上高楼 君若扬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沈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摊破浣溪沙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
樱若自进宫也有数日了,但她始终都未见到皇上一面,自上次成亲之日在长桥上偶遇那吹箫之人之后,她再也未见过他了,她每日都会前去长桥,却再无他的身影。
安墨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叫道:“娘娘,娘娘”
樱若惊讶的望着她,却只听她喊着“娘娘”二字,许久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娘娘,皇后来了,就到殿外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呀?”
说完婧微拉着樱若就做到梳妆台前,准备为她梳妆。
“不用了,婧微。”
“可是郡主,她可是皇后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可是你的情敌,而且能坐上皇后之位绝非等闲之辈。”
“那就更不应该梳妆了。”
说完樱若在二人诧异的目光下往自己的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底,还把云鬓之上的云锣金叉取下。
“妹妹,这几日宫中事物繁忙,所以一时抽不出空来看妹妹,还请妹妹见谅。”
明皇后从外面在众宫人的相拥下走了进来,只见她一袭红衣,粉妆玉琢皓齿蛾眉步步莲花艳如桃李,三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斜插一支金叉,一对柳眉弯似月牙,暗红的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果是绝世美女。
樱若曾听舜予说过明皇后乃明丞相之女,势力遍布朝野,连皇上都要谦让他们明家三分。
樱若刚想行李之时却被明皇后给拦住了,她牵着樱若的玉臂坐到了床榻之上。
“姐姐见笑了,理应是妹妹先去探望姐姐,哪有姐姐探望妹妹之理。”
明皇后笑了,她笑之时一对柳叶眉也似在笑着。
“妹妹何须如此?我俩乃是姐妹,这些礼仪只是做给外人看的,私下里我们还是以姐妹相称。”
樱若笑着点了点头,在夷宫经历了那么多,她不会傻得相信皇后此次前来就是为与她续姐妹之情。
“妹妹,你的脸色怎会如此苍白,难道皇上待你不好吗?”
“不瞒皇后,娘娘自今都未见皇上一面。”
安墨的嘴快,樱若刚想打断她,她却已经说完了。
“什么?”明皇后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怒气是她粉嫩的肌肤染上了红色,“这个皇上也太过分了,平时他每夜都去姚昭仪那儿也就罢了,竟在妹妹成亲之日又抛下妹妹去了潇皖宫。”
果然,安墨只是说皇上未来却没说过他去了姚昭仪那儿,皇后又是从何推断的呢?但是樱若并没有戳破皇后的话语,她不想再这宫中树敌,特别是皇后这样的劲敌。
“妹妹,你放心,姐姐定会为你做主。”
说完明皇后就往外走,樱若突然感觉自己又已经处在悬崖之中了,即使皇后不想除掉自己,她也会因为皇后口中所谓的“做主”而招来她人的毒手,而这毒手有绝大部分可能是出自姚昭仪之手,一个没有势力没有关系的女子,连续几年获得皇帝的宠爱,她的手段绝不可轻视。
第二十六章 半妆珠翠落(五)
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队成球。,漂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 ,叹今生,谁舍谁收? 嫁与东风春不管,任尔去,忍淹流。
“参见樱昭仪。”
樱若本在紫木圆桌旁画画,婧微与安墨立于她两侧,她抬起头看见几个女宫人跪于她面前,樱若认识为首的那名宫人,她就是明皇后身边的紫鹃丫头。
“起来吧。”
“樱昭仪,皇后娘娘令奴婢们特来看看昭仪,并带来了皇后的一些心意。”
说完只见几名宫人把手中之物一一放于紫木圆桌上,蓝色翡翠钗一支,姹紫锦玉手镯一对,碧衫明珠一颗,樱红耳坠一对
“皇后娘娘真是有心了,替本宫谢谢她。”
“皇后把昭仪当做亲妹妹,好东西当然要与亲妹妹分享。”
樱若突然笑了,她不知皇后这是何招?她送的这些东西皆是名贵之物,即使真是亲姐妹也不会相赠的。
“皇后娘娘最近身体可好,待哪日本宫闲下来就去看她。”
“皇后已经卧床几天了,御医说她是感染了风寒。”
“哦”,樱若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说:“你看我这个做妹妹的,一点都不关心姐姐,真是该打。”
樱若又转向婧微说;“婧微,赶快替本宫更衣,本宫要去探望皇后娘娘。”
“诺。”
景温宫与阡陌殿果然有天壤之别,施以绿色琉璃筒瓦大屋顶,下厝和中厝外墙墙基、墙裙以花岗岩砌筑,其上用红砖砌筑,木柱之下的柱础皆以辉绿岩雕琢而成,有方形、圆形和多边形。斗拱出檐,石仿木门、窗上浮雕各式精美扎外图案。
樱若进入景温殿后便见明皇后半寐着躺在青木红纱床上,她的美眸紧紧锁着,脸上一片苍白,见到樱若进来后勾了勾唇角,轻启薄唇。
“真是劳烦妹妹了。”
“姐姐,怎可这么说?姐姐病了,我这个做妹妹的理应要来看看了。”
明皇后做了起来,宫人拿了一个厚厚的玉枕垫在了她的背后。
“妹妹,皇上最近可去过你那儿?”
樱若笑着摇了摇头。
“妹妹,你可知道在宫中若得不到皇帝的宠爱,女人这一辈子就算是完了,况且妹妹长得如此标致,要想得到皇上的宠爱并非难事。”
“姐姐,樱若只想安分的过完这一生,并未想在宫中挣得一片天下。”
明皇后拉着樱若的纤纤玉手,道:“妹妹,这宫中之事你我都清楚,有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即使你不想招惹他人,他人也会在背后加害于你的。”
“姐姐”
“只要妹妹愿意,姐姐愿意帮你。”
“这”
明皇后苦笑了一声,她那原本美若天仙的脸庞写满了痛苦和仇恨,说:“妹妹一定是在猜想本宫怎会待你如此,不瞒妹妹,本宫痛恨姚昭仪,那个女人当初为了博得皇帝的宠爱竟然在本宫的药水中下了药,使得本宫刚两个月的龙子胎死腹中。”
即使从夷宫到了契宫,斗争都没有改变。
“妹妹,本宫只想要你帮本宫,只要除掉了姚昭仪,本宫的后宫可与你分享。”
樱若一时愣在那儿,眼前的明皇后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统率六宫的皇后,她已然变成了一个母亲,一个痛失爱儿的母亲。
“姐姐为何要找妹妹,宫中的佳丽三千。”
“纵观六宫,只有妹妹有这个实力从姚昭仪手中把皇上夺过来,”
樱若不再说话了,却听到外面的太监大叫“皇上驾到。”
樱若正不知该如何之时,外面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第二十七章 半妆珠翠落(六)
樱若惊讶的转过身只见一袭黑衣砸入她的双眸,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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