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是孩儿为你准备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炎天接过礼盒,目光立刻被吸引注了。凝神看了半晌,炎天叹道:“非绝世之才,难有此惊人之作啊!为父纵横沙场一生,也不过是这副画的浓缩罢了!”
说完,又把礼盒递到了早已经好奇不已的众人手中,引发阵阵惊叹之声。而流云的心头,突然浮现出花绯泪的倩影。
打开礼盒,呈现在众人眼前是一个古朴典型的陶瓷酒罐,上书“将军泪”三个大字。
“将军泪,将军泪,将军求一醉!”看着血红色的酒注入杯中,炎天突然想起那些曾经战死在自己身边的儿郎们,悲怆地说道。
“好酒!”饮尽杯中酒,又细细品了会儿,炎天赞道。众人也品了起来,就连阿蕾也被父亲破例允许喝一杯。
“云儿,这酒你带了几瓶来?”炎天突然问道。
“父亲,仅有五瓶。今日饮一瓶,还有四瓶。”流云看父亲高兴的样子,心中也很喜悦。
“这些酒,为父全要了。哈哈,只要皇帝陛下允许,此酒今后就是我帝**中的壮行酒了!只是云儿,这酒产自哪里,一年能生产多少瓶?”
军队大宗订购?对于这个意外的惊喜,流云也没有想到,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父亲是军务大臣。
“父亲,以后你只要派人找罗曼家族的花绯泪小姐订购就可以了。这酒她在销售。”流云心道,千万不能让老爷子知道这是自己生产的酒,要不这生意要黄。
晚宴后,流云和阿蕾坐在花园里聊起了别后的情形。每一次和阿蕾在一起,流云都觉得自己心情格外愉快和轻松。
“二哥,她原谅你了么?”阿蕾似乎对那个“她”很好奇,又开始讨论起这个问题。
“没有呢。路还长着呢,那样的伤害,哪能说忘就忘记呢。”
“那,以后她会是我嫂子么?”
“这”对于小女孩突然冒出来的问题,流云全然没有准备,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二哥认为,幸福的婚姻,应该是相爱的两个人结合在一起。若无爱人,我宁可孤单一身。”我的心已属她,还能拥有幸福的婚姻么,流云心道。
“怎样,才算相爱呢?”阿蕾又接着问道。
在蓝月大陆,出身于贵族家庭的青年男女,往往会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看着自己年轻的妹妹,流云暗下决心,绝不能让她也步上那些贵族女孩的后尘。
“这样吧,二哥给你讲个故事,你自己用心体会了。将来,你要嫁人也要嫁自己喜欢的人,否则,就算是皇子要娶你,我也不会同意。”
“我才不嫁呢。”阿蕾的脸顿时变得红扑扑的,不依地拉着流云的胳膊说道。
夜风轻拂,月朗星稀,宁静的凯德府花园里,年轻的女孩偎依在兄长身边,听他讲那个动人的故事。
第二十一章只若当初初见时
随后的两天里,流云便在府中细心指点阿蕾练习特点技,而惊雷也终于忍不住诱惑,开始缠着这位二哥。
虽然他只比流云小一岁,但他总觉得这个二哥似乎大自己很多,有着远超实际年龄的成熟。也许是二哥受过很多曲折的原因吧,他想。对于流云教阿蕾的这些东西,他很好奇,随之而来的,就是对流云本身的好奇。二哥不是魔武不修么,怎么突然懂这些了?
困惑中的惊雷,几次找机会要和流云比试下,但流云只回了他一句:“战胜了我身边的二个剑师,再来找我。”
其实流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他从前所习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杀人之法,他怕一时收不了手,伤了惊雷。但他还是把特战技教给了惊雷,他相信自己这个武痴一样的弟弟,将来成就必定了不起。而且,对于惊雷的将来,他还有自己的想法。
闲来无事时,流云甚至问下人们要了些绣花针,开始练起了前世的飞针。
30日,乔治九世皇帝陛下下旨,于752年1月1日晚,在皇宫庆祝,大宴群臣。同时,又下旨,因皇子在外游历,由公主代为宴请群臣子女和帝都青年才俊。
前一道旨意,是每年的惯例,而后一道旨意,却在帝都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让年青贵族和一些才华横溢的年青人们为之欣喜若狂。公主已到待嫁之龄,原本与流云订婚,断了他们的想法,但后来发生的变故,又让每一个人都看到了希望。
而这次宴会,更是一个天大的机会,若能让公主为之动心,则富贵荣华指日可待也。于是,这些人都精心地开始了准备,期望能在宴会上,获得眼光甚高的公主青睐。
当阿蕾把这个消息告诉流云时,流云依然神情平静,把玩着手中的飞针,仿佛就没听到这件事。
“二哥,你怎么回事呢?我发现你就是个木头人”阿蕾娇嗔道。
对于这个二哥,她真的无语可说了,别人求之不得的婚事,他说退就退。对于公主的夜宴,别人都精心准备,他却在玩绣花针。
“干嘛,人家公主选人又选的全是男孩子,你激动什么?”看着阿蕾一副着急的样子,流云出言戏耍道。
“你…你…二哥,虽然退婚了,但你还是要准备下啊。别让人小看了你。”阿蕾都要被这个二哥气迷糊了。
“我就压根没打算去。”流云完全不顾她的感受,接着说道。
“不能不去啊。不去是不给皇室的面子,父亲饶不了你的。”阿蕾气急败坏地说道。
“这倒也是哦。唉,怎么选这时候回来,又遇上这种事。”流云心想,说不得这下又得出去现下眼了。
自流云血誓后,帝都的贵族圈似乎更把他当成了个另类,这也是他回来后一直不愿出去的原因。毕竟,被人当成动物园的某种生物来参观不是件好受的事。
“不就吃顿饭么?她选她的,我吃我的,然后走人。没什么要准备的啊。”流云心不在焉地说道。
阿蕾觉得自己彻底被打败了,丢下句“懒得理你,大懒虫”,于是离开了。
阿蕾走后,流云看着手里的飞针,心神却飞到了天外。“新年了,月儿。没有我的新年,谁会陪在你身边?”
第二天晚上,流云在惊雷和阿蕾的陪伴下第一次走进了皇宫。皇宫,作为一个国家的权力中心,在流云的记忆里是壮丽、雄伟、森严、阴冷、压抑的代名词,但出现在他面前的火云帝国皇宫,让他感觉很新奇。
那是一座类似中世纪欧洲古堡的建筑,远远看去,只让人感觉到飘逸和优雅。走了进去后,没有感觉到森严和阴冷,只觉得仿佛置身于一个大大的舞池中,各色魔法灯炫出迷离的色彩。相较于帝都青年贵族们的精心打扮,流云觉得自己的随意穿着有些格格不入。
“还好,门口没有衣冠不整者禁入的牌子。”流云坏坏地想道。
来到公主宴请大家的大厅时,里面已经很多人,各色青年男女,聚在一起低声聊天。
“看来,大家都很积极,美女的诱惑真的很大啊。”流云伸了个懒腰,对阿蕾笑道。
“人家都是心有所盼,哪个像你那么懒哦。”阿蕾笑道。
应该说,不管流云公主“前未婚夫”还是“帝都恶少”的身份,都是很有杀伤力的。
当他带着弟弟妹妹走进大厅时,一道接一道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大厅里顿时变得一片寂静。当流云三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时,大厅里又响起低低的议论声,当然,多数是针对他而来的。
“天啊,这家伙居然回来了!”
“哇,那个发下血誓的帅哥喂,真的蛮帅的!”
“他居然还有脸来,等下公主来了,他的神情不知道会多精彩。”
流云似乎没有听到这些议论,用目光研究起桌上的佳肴来。而惊雷则一脸怒意,被阿蕾伸手拉着坐在椅子上。
“三弟,若你学不会静,你便早点放弃武道的追求。山崩于前而色不稍变,地裂于下而神不稍改,那才是高手的风范。这点小场面,你激动什么?”
流云看着惊雷,沉声道。惊雷楞了下,低头啄磨起流云的话。
在这个时候,流云感受到一道目光向他刺来。抬头一看,休斯正远远地冲他笑着,仿佛在说:“还要我揍你么?”
流云也笑了,对这个休斯公子,他是没有什么恨意的,反而真心地感激他,陪他度过了那段绝望的日子。
流云的微笑,让休斯感觉有一丝诧异,而后带着玩味的神情看着流云。
“公主驾到!”
随着侍女的清越的声音响起,大厅里变得静极了。人们的目光都循着声音来处望去。
流云也带着几分好奇,抬头望去。目光,在那一瞬穿越了千山万水。一切,只若当初初见时。
追寻她的身影,流云来到了初遇她的小湖边。依旧是那个春日的早上,她站在那里,雪肤,晶莹如玉,明眸,秋水为神,素雅如春梅绽雪,冰洁如秋菊被霜,恬静如兰生空谷,娇艳似霞映澄塘。洁白的长裙,托起她充满青春气息的娇美身躯;墨玉般的长发,如山水画的泼墨技法,随意地泻下,若飞若扬。
她欢快地走在小湖边,那一池碧水也为她欢歌,荡起粼粼的波光。风拂过,更带起衣袂飘飘,她便若湖中仙子,直欲踏浪乘风而去。
她缓缓地朝他走来,只微微一笑,便占尽了那一日的风情。记忆于此际定格为一幅画卷。任岁月风雨褪去它最初的色彩,只留下一幅沧黄的画卷,但画中景色犹新,让他从此后,再也走不出那个春日的早晨。
“月儿,你来了么?我一个人过得很辛苦,你终于来了!走近一点,让我再深深地看你一眼,月儿!我原本以为,这一生,再也不能见到你了,苍天终还是怜我的。”
巨大的幸福,涌上了流云的心头,无尽的相思,已经化作了云烟,长久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只为此刻的再见,何妨再等一千年!
交错时光的爱恋,让流云若入恍惚中,眼中除她外再无一人。
“二哥,介绍到你了,快起身行礼啊。”阿蕾急促的声音在流云耳边响起,手也急急地拉着他的衣袖。
梦,醒了。
那个朦胧的身影,瞬间在流云眼中清晰,热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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