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大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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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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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刃问:“上级有什么指示?”

梁父吟拍拍报纸说:“省委表彰我们干得很漂亮。据说湖南常德地区此前已出现了鼠疫病情,正不知疫源呢,这一揭露,国际舆论大哗。日本大本营赶紧声明无此事,可是越描越黑。”

说到钟鼎弄出来的药品,梁父吟说:“上级指示要尽快把东西运出去。虽然药品压根就没在杨小蔚手里,可日本坐探的眼睛死盯着新京医大呢。”

梁父吟点燃一支烟吸着,在屋里慢慢来回走动,现在他想的不是东西怎么送,而是钟鼎的悬疑。

白刃说:“我敢肯定钟鼎是叛徒,毫无疑义。不然那天不可能险象环生,敌人出动了多少便衣呀,他们怎么知道这天我们提货?除了钟鼎,谁会提供这个情报?三马路的一场剑拔弩张的较量,我原以为他们会动手抢走药品并抓人呢。”

梁父吟持相同看法,说:“这也更证实了此前我们的怀疑,钟鼎这么轻易地弄到大批违禁药,显然是日本人为他提供的,然后钓地下党上钩。”

敌人不动手,更验证了梁父吟的判断,他说:“他们胃口很大,故意引而不发,准备撒大网,来个一网打尽呢。”

“当务之急是对钟鼎怎么办?还拖下去吗?那会给组织造成极大的损害。”白刃很担忧。

“我们忙也没用,况且这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不如请示上级。”梁父吟将烟灰弹了弹。

白刃建议:“应当告诉杨小蔚,不能再与钟鼎有接触。”

梁父吟摇摇头说:“我只能劝她,没法用纪律约束她。又不能明确告诉杨小蔚,钟鼎可能是叛徒,他们的关系毕竟特殊。好在钟鼎也不让杨小蔚再到他那去,他也不希望杨小蔚出事。值得庆幸的是,在钟鼎这儿,除了杨小蔚一个接头的以外,线头都切断了,不会造成危害,他不会害杨小蔚,他百般阻止杨小蔚参与此事,就是证明。”

话题一转,白刃又说:“也不知道我妹妹能不能从张景惠那里弄到特别通行证。”

梁父吟并不担心,说:“以她的机智,对付那个草包是绰绰有余的。”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2

甘粕正彦退出舞厅就再也没有回去。他被梅津美治郎叫去训了一顿,顿时有一种颜面扫地的耻辱感。梅津美治郎一向对他礼待有加,从来没这么不客气过。也难怪,731泄密的元凶一直找不出来,对手变本加厉,连在常德首次投放细菌弹的绝密情报也公之于世,不要说梅津美治郎恼火,大本营、军部、陆相全都震怒了,不用谁逼迫,甘粕正彦给梅津美治郎留了一张便信,便带徐晴坐上夜行车头等车厢,匆匆忙忙赶往哈尔滨坐镇去了。

一路上,甘粕正彦眉头紧锁,一直在吸烟,往日的镇静和运筹帷幄的老练劲不见了。

徐晴安慰他:“你甘粕正彦是功勋卓著的人,不会因为731这点事对你怎么样的。”

甘粕正彦说:“我受不了的是名誉损失,是别人看我贬值的眼神!我还从来没栽得这么狠呢!这次我要坐镇哈尔滨,不挖出731里的间谍,我一世英名将全都付之东流了。”

徐晴觉得他太认真了。

张景惠见甘粕正彦一直没回舞厅,乐得心花怒放,不等散场,就拉着白月朗坐上他的零号车,直奔租界地的丸山日本料理。

虽已是深夜,这里依然灯红酒绿。在一个豪华的和式间里,张景惠和白月朗跪坐在矮桌两侧,享受着两个侍女为他们烤肉、烫酒的周到伺候。在日本《君之代》乐曲声中,几个粉面盛装的艺伎怪模怪样地扭动着屁股,浪声浪气地唱着,白月朗担心她们会把脸上涂得太厚的铅粉震落下来。

张景惠喝了一盅清酒,侍女提起酒壶,敛袖再为他斟酒,张景惠有些不耐烦了,夺过酒壶,对侍女和歌舞伎挥手说:“去吧去吧,看着你们心里犯堵,让我们清静清静。”这些人知趣地跪着退出,拉严了隔扇门。

张景惠把外衣一甩,叉开双腿,说:“这多自在!我就烦日本人跪坐,大腿都压麻了,怪不得他们尽是罗圈腿!就冲这个,也他妈拉巴子不当日本人。”

白月朗趁机说:“你是总理大臣,你若认为自己是中国人,那老百姓就有主心骨了。”

张景惠又喝了一大杯清酒,嚼着烤对虾说:“屁!皇上都屁颠屁颠地跑到日本去,捧回个东洋祖宗天照大神来供着,我还有啥咒念?”

白月朗乐了起来,用话激他说:“看来,总理大人是不愿意换祖宗的。”

张景惠说:“这话说的,祖宗再不济也是自儿个的好啊。”

白月朗给他打气:“你应该挺直了腰,不能全让日本人主宰呀。”

张景惠说:“你以为我官大就敢奓翅呀?惹了日本人,一句话,我还得扛豆腐盘子去,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

白月朗说:“我还指望借你点光呢,看来你这总理大臣也是个牌位啊。”

张景惠受了刺激,饮干了一杯酒说:“你也别把我这豆包不当干粮,看得一文不值!我就是个狗尿台(一种长在脏地方的菌类),还长在金銮殿上吧?你有事就张口,日本人霸道是霸道,妈拉巴子的,分对谁,也得给我面子,怕我不给他玩活,离了我,他也玩不转。”

白月朗便直说了:“想弄两本去东边道的特别通行证,这对贵为国务总理的张景惠来说,小事一桩吧?”

张景惠吓了一跳,放下筷子,直勾勾地看着她,问:“你要这个干吗?东边道可是胡子窝呀,那里的地皮都红透了,共产党的抗联在那里杀人放火,那里是禁区,去那干吗?”

白月朗显得轻蔑地说:“方才还说日本人也得给你面子呢。”

张景惠急忙解释:“不是办成办不成的事,那里乱糟糟的,危险,你还是不去为好。”

白月朗说:“不光是我去。”张景惠赶紧封门:“外人的事,我更不管了。”

白月朗说:“是我表哥的事,能叫外人吗?”

张景惠问:“你表哥是做什么买卖的,非要去东边道?做木头还是倒腾山货?”

白月朗说:“我表哥是舞文弄墨的,做什么买卖!”

张景惠来了精神,问:“是谁?我认识吗?”

白月朗:“梁父吟,你不会没听说吧?”

张景惠睁大了眼睛说:“我怎么会不知道梁父吟?大名如雷贯耳呀,我不明白,他不好好关门写书,上东边道去干什么?”

白月朗说:“我舅舅,也就是梁父吟的父亲,住在柳河县大通沟,得了痨病,快不行了,舅妈捎信来,让接到长春来治。”

张景惠的样子显得很为难,说:“照说该成全你。可这柳河、通化、蒙江一带,更是胡子密营地,严格禁止的,你别自找麻烦,还是免了吧。”

白月朗决定使用激将法,她装作很失望地说:“完了,我在全家人跟前打了保票,把话都说满了,没想到这么没面子,我没面子还在其次,人家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大总理是个大草包一个,什么事也办不成呢。”

激将法很灵,张景惠肥厚的手掌往饭桌上一拍,酒盅都震起老高,他吼了一嗓子说:“他妈拉巴子的,我是草包?我就不草包一回给他们看看!”

白月朗进一步加砝码,劝张景惠说:“也别因为我这么点儿小事得罪了日本人,不值得。”

张景惠大包大揽地说:“没事,这事我还非办不可,也让他们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你把你表哥姓甚名谁,家住哪,还有身份,国民手账号码,给我写下来,三天内,保证办得利利索索的。”

白月朗端起一杯果酒与张景惠碰了一下,说:“太感谢了,我代表全家谢谢你。”

张景惠也斜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白月朗说:“就这么一个‘谢’字就把我打发了?”

白月朗装作不懂,问:“国务总理也没什么事能求到我名下呀!”

张景惠伸出肥胖的手,忘情地把白月朗的手抓住,凑到自己的厚嘴唇上吧唧亲了一下,说:“我什么样的女人都玩过,连日本娘们也一样玩。家里也算是妻妾成群,可那都是鸭子,就是没碰上像你这样的天鹅,我太喜欢你了。”

白月朗把手轻轻地抽出来说:“总理大人喝多了。”要起身叫小原扶他回去休息。

张景惠说:“我没醉,再来一瓶清酒也醉不倒我,小日本这清酒一股马尿臊味,和咱们的老白干、二锅头差远了!”说着,又举起酒壶,嘴对嘴地喝了几大口。

白月朗夺下酒壶说:“别喝了,改天我陪你好好喝,咱们喝中国老白干!”说着想站起来。

张景惠一把拉住她,扯到他怀中,开始动手动脚,“我的宝贝心肝,你若依了我,我把全部家当都划到你名下,让你成天吃香的喝辣的。连明星也不当了,就给我一个人当明星。”

为了摆脱张景惠的纠缠,白月朗挣脱出来,说:“我不是不愿奉承总理大人,谁不想往高枝上爬呀!”

张景惠说:“这话对呀!是人就得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处流呢。”

白月朗说:“不过,这事你不能急,不能将就。”

张景惠一听,眼睛笑成一条缝了,他说:“那是,对别人可以将就,对你这大美人,我哪敢将就啊。”

白月朗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景惠又赶紧说:“我明白了,你是打憷我那些专扯老婆舌的娘们,对不对?这你别犯愁,一人给她们一笔钱,妈拉巴子全打发得远远的,谁也别想跟你争风吃醋,不能屈了大明星。”

白月朗敷衍地说:“我担心的也不是这个,难处不在你这儿,也不在我这儿。”

张景惠说:“那还有谁?难道还有跟我争风吃醋的主儿?”

白月朗想用甘粕正彦当挡箭牌,说:“你还真别小看。你可能也有耳闻,甘粕正彦一直对我不错,我只是没理睬,他处处看着我,生怕谁看上了我,你想得到我,他这一关总得过呀!”

借酒盖脸,张景惠色厉内荏地又拍了桌子说:“妈拉巴子的,甘粕正彦算个屁!仗着他是日本人啊?当了满映理事长,满映的美女就全归他一个人享用了?”

白月朗恨不得打他一个耳光,嘴上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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