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大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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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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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晴问他:“如果梁父吟犯了事,咬出了白月朗,会抓她吗?”

甘粕正彦还不明白徐晴想什么吗?她当然希望连白月朗一起抓。甘粕正彦却说:“一人犯法一人当,为什么要株连呢?”

徐晴撇撇嘴,说:“即使白月朗是,你也舍不得抓。”

甘粕正彦说:“你的话不能听,得抛开女人的立场,才公正。”

徐晴来了个反唇相讥:“那你得先斩断儿女情长。”

两个人都笑起来。

车子已来到新京医大校门前,车子停住,有四五个便衣在校门口等徐晴了。

甘粕正彦叮嘱一句:“一有结果马上赶到火车站告诉我。我更关注的是宪兵司令部特高课取调室里的审讯。”

钟鼎并不慌张,早有心理准备。他一道被捕,势所必然,也才顺理成章。他并不害怕,抓他是为掩人耳目,否则他将暴露无遗,这是日本人保护他的手段。

屋子里只有他一人,隔壁刑讯室里传出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钟鼎坐在那里,听得毛骨悚然。

少顷,门开了,岸信石斋在币原司照陪同下进来。钟鼎连忙站起来。币原司照把一叠纸“啪”地摔到了桌上。

岸信石斋还算客气,手摆了摆,示意他坐下。

币原司照就很凶了,他走到钟鼎面前,抓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座位上提了起来,说:“你的情报不准!你在撒谎,欺骗皇军!”

钟鼎哆嗦着解释:“我岂敢撒谎?那不是找死吗?”

币原司照一松手,钟鼎闪了个趔趄。

岸信石斋一脸迷惘,指着桌上的那叠纸,平和地说:“这些取调书,都不大可信,虽然有几个承认是地下党了,却是前言不搭后语,怎么听怎么不像是正牌货。”

钟鼎只能说:“也许、也许,他们故意装疯卖傻,想蒙混过关呢。”其实他心里有数,也早看着刘家烧锅那些人不像正路货了。

币原司照不信钟鼎的话,问:“你的同党,又一起去开会,难道你一个也指认不出来?”

钟鼎说:“我真的不认识。地下党的规矩很严,从来不准发生横的关系,我又是很少出席会议。不过,穿呢大衣和长衫的那两个肯定是,这也是我的直觉,不敢说有什么把握。”

岸信石斋想了想,吩咐钟鼎说:“待会儿你可以回去了,然后千方百计弄清地下党受损情况,告诉我们。”他说的“情况”当然是共产党地下组织的损失,怎样将计就计,为什么多数人漏网?还是本来就是圈套?

释放他,照理说钟鼎应求之不得,可他反而害怕起来,他说:“我还敢出去吗?这一次的叛变我无论如何是抵赖不掉的,我的同志们是不会饶了我的。”

币原司照却不这么看,他说:“共党并没受损失呀,或者说损失小小的,你也可以告诉他们,抓的人都是稀里糊涂的老百姓,都放了,你本人也是当老百姓放的。这就不会引起怀疑了嘛。”

这简直是自欺欺人,钟鼎转念一想,出去也好,可以趁机逃走,既躲开组织的视线,也逃出日本人视野,否则他只有死路一条。钟鼎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准备出去再打主意。

3

周晓云、陈菊荣她们刚下晚自习回来,周晓云让唧唧喳喳的女生们抓紧时间洗涮,准备晚祷。

有人说:“级长偏向,杨小蔚夜不归宿都替她打掩护!今天又是一天没见踪影。”也有人说:“谁不挑软柿子捏呀?”

陈菊荣小声对周晓云说:“可也是,杨小蔚也太不像话了,不给我长脸,又漏宿。”

正在这时,在舍监和丸山彻二校长陪同下,闯进一群人来,徐晴没上前,只在门口站着。七个女生吓得吱哇乱叫,有的已经穿得很少了,忙着扯被子遮掩。

丸山彻二想起杨小蔚就是梁父吟送来的旁听生,旁听生还不老实,给他惹事,令丸山彻二很恼火,一进寝室就高声喊杨小蔚的名字,恨不得打她一顿嘴巴。

周晓云说:“她不在,她家有病人,请假上医院了。”

丸山彻二又问:“哪个铺是她的?”

周晓云没等回答,便衣已经从床铺底下拽出那只落满灰尘的藤编箱子来。

陈菊荣忙上来干涉,说:“她本人不在,谁也不能搜查她的东西。”

一个便衣用力一搡,把陈菊荣搡出老远,撞到门框。他们不由分说,撬开了箱子。

女学生们又好奇又害怕地远远地围观。陈菊荣转过身去,一闭眼,对周晓云说:“完了!”她料想,里面不是枪械弹药,也是反日传单,违禁品是肯定了的。

徐晴走过来,点上烟,也不动声色地看着。

箱子上面盖着一层报纸,掀去报纸,露出来的是书,便衣们把书往地下摔,第二层还是书,周晓云与陈菊荣交换了一个很意外的眼神。

徐晴沉不往气了,她掷掉烟头,走过去,推开便衣特务,两手一提,把箱子底朝上扣过去。从上到下全是书,整整一箱子书,除了书没有别的。

徐晴傻了。周晓云和陈菊荣交换了一个欣喜的眼色,这结果让陈菊荣欣喜若狂。她来了个后发制人,得理不让人地冲丸山彻二说:“校长可得替学生做主啊!什么人都可以无缘无故地到我们女寝室来查抄,这成什么学校了!”

这一开头,女学生们全都七嘴八舌地抗议,一片吵嚷声,丸山彻二只好说句“误会”,带着便衣们一溜烟走了。

徐晴急着要赶到火车站向甘粕正彦报告。

就寝息灯号吹响前,张云岫来到新京医大校门外,他扶着一辆富士牌赛车,在仁丹广告下与陈菊荣见面。

张云岫是来打听杨小蔚消息的,问她在不在学校?

陈菊荣说:“她根本没回来,而且出大事了,日本鬼子来搜查,什么也不搜,专门搜杨小蔚床底下那口箱子,底朝天地倒出来了。”

张云岫倒一点不担心,嘻嘻一笑,断言:“啥也搜不出来是吧?”

陈菊荣惊奇地瞪圆了眼睛,问:“你这么轻松,好像早就知道箱子里是书,根本没事。”张云岫并不正面回答她,一笑而已。

陈菊荣说:“我可吓个半死。看杨小蔚每天看着箱子那个小心、神秘劲,她虽然不露半点口风,可我和周晓云早猜到了,不是秘密传单就是枪支弹药。没想到,虚惊一场,白跟着担心了。”

张云岫说:“虚惊一场还不好吗?你倒像挺遗憾。”

也不知杨小蔚是故弄玄虚,还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箱子里到底是啥?陈菊荣有一种受愚弄的感觉,天天帮她照看,一起担着心,到头来是这样。

张云岫称赞她说:“你做得很好。不过,当务之急,现在得找到杨小蔚啊。”

“这还犯愁?”陈菊荣嘻嘻一笑,“找杨小蔚,你还不知道上哪儿找去吗?还用别人教?”

“你当然说得对,”可张云岫说,“她根本不在济众镶牙院那儿。”

陈菊荣说:“那你去问钟大夫啊!他肯定知道。”

张云岫说:“钟大夫呀,现在在宪兵队特高课里呢。”陈菊荣吃了一惊,才知道他被捕了,陈菊荣有点担心了,“会不会把杨小蔚也一起抓起来了呀?”

张云岫吃不准,说:“应当不会。杨小蔚这人,热情,单纯,又任性,有点像你。会不会出纰漏啊?”

陈菊荣断定说:“一定是出事了,你快托人打听,万一抓进去,就求白月朗,上次我出事,不就是她求了甘粕正彦,一句话就放了吗?”

“还会有那好事吗?你先回去睡觉,千万记住,你这事别告诉别人,如果明天杨小蔚还不来上课,有人问,就说她爹病重,回奉天了。”张云岫嘱咐道。

陈菊荣点点头,目送他骑车远去。

4

“东满之星号”还没到开车时间。普通旅客在改闸口检票,排成两条长龙,改闸口两边各摆着一溜长桌,桌后站着警察,对每一个旅客验证件、搜身、查验行李。所有携带的东西都得底朝天地倒出来,一样一样地查,好多东西都在没收之列,没收的东西一律投入旁边的大筐中。

张景惠专车前停着行李车,小原二郎正督促仆人把行李一件件送上车。

忽然军乐声大作,甘粕正彦和星野直树等官员簇拥着张景惠步出贵宾厅。白月朗想拉开距离往后躲,张景惠发现了,一把将她拉住,一起走在前面。甘粕正彦对她微微一笑,白月朗觉得浑身不自在,有一种被绑架、被展览示众的感觉。

旅客正闹闹嚷嚷地登车,甘粕正彦、星野直树陪着张景惠、白月朗上了专车。

张景惠的房间占了车厢的一半,分里外两间,里边是卧房,寝台宽大,行李整洁。外边是办公区,此时甘粕正彦、星野直树等官员就坐在办公区沙发上陪张景惠闲聊,更多的送行官员只能站在车厢外。

白月朗在隔壁房间整理自己的东西,这个房间有一张寝台一张沙发,也配有洗漱间。白月朗先把三道梁皮箱放在壁橱里,又觉不妥,又放到铺底下。

徐晴也赶到了车站,怀抱鲜花,手里提着一篮子水果朝专车走来,张景惠从车上发现了她,就走到窗前来说:“我以为你不来了呢。快上来坐一会儿,还有十分钟开车呢。”

与此同时,在其他车厢里,日本宪兵和警察正在逐个车厢仔细搜查,重点是头等、二等车箱,梁父吟这种身份的人不可能挤在臭烘烘的三等车里。他们在奉命搜寻梁父吟,甘粕正彦断定他必然混在这趟车中。

甘粕正彦站在专车车厢门口车梯上,徐晴站在月台上,甘粕正彦把握十足地问:“怎么样?不出所料,杨小蔚的箱子转移走了吧?”

徐晴带三分揶揄地说:“不幸的是箱子还在床底下。”

甘粕正彦深感意外,问:“药品难道也不跟着这趟车里面的梁父吟走?竟然判断有误?”

徐晴语调很灰,她说:“更不幸的是,箱子里一瓶药也没有,全是书。”

惊诧之余,甘粕正彦闭了半天眼睛,他出汗了,汗水弄湿了眼镜片,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他摘下来,擦拭着镜片,又是一个失误!显然是被掉包了,什么时候?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竟然发生这种事?甘粕正彦觉得这是他的耻辱。

徐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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