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说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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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利说民国-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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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不用帅玩女人,不用帅攀高枝,只在革命中耍帅,耍出真我的风采。

因为他,革命的女粉丝成批地增加。刚开始她们说:我不想了解革命,我只想了解你。可是这位帅哥发话了:要想了解我,必须先了解革命。

就这样被你征服。有什么不好呢,将儿女私情升华到历史的高度,大家一起被革命征服,一举多得。

聪明的你,应该已经猜出他是谁。他就是既玉树又临风、不风流很倜傥的汪精卫。关于这个人,说得够多了,也贬得够多,我不想翻案,只想说说一百年前他的那次耍帅。

汪精卫原名汪兆铭,祖籍浙江山阴,出生在广东三水。他自小也是个苦孩子,其父是位师爷,整日为生活四处奔波。十四岁时,父母相继双亡,靠同父异母的长兄抚育。汪兆铭十七岁参加县试,中秀才,做专职家教,补贴家用,后考入官费日本政法大学预科。

当时的日本,到处都是戴着学生帽的中国留学生,口口声声推倒万恶的异族和旧制度,在这样的环境下,想不革命都难。汪兆铭自此改名精卫,寓意精卫填海,战斗不息,他要做一只革命的不死鸟。任《民报》主笔,写出许多传诵一时的文章。

可是汪精卫越写越郁闷,鼓吹革命十来年,文章写了一大堆,革命同志死了一大批。原以为写文章能唤醒国人,可是清廷还是好好地在紫禁城颐指气使。

这是为什么呢?

人民在围观,皇帝不紧张。

怎样才能让皇帝紧张又害怕呢?要做到这点,其实很简单。人民一愤怒,皇帝就紧张;人民拿炸弹,皇帝很害怕。

那就这样定了,汪精卫决定暂时抛下笔杆子,拿起枪杆子,怀揣炸弹去北京。

可是同志们都不答应,二十世纪最缺的是什么?人才。汪精卫绝对是个人才,而且人又长得这么帅,好不容易革命出现了一位偶像级的人物,指望着你给撑台面,招揽更多的人气和粉丝。

其实汪精卫也不是个毛手毛脚的人,他曾经说革命是不能“刺杀一二宵小唾手得之”的,认为暗杀是“冲动的儿戏”。不过革命不是围观看热闹,你不行动我不行动,那拿什么改变中国呢?

我虽然也不赞成暗杀,但对汪精卫的举动充分理解并尊重。在革命低潮时,他不自残、不自杀、不自焚,而是奋力一搏,炸一个够本,炸两个赚了。革命需要人才,但关键时刻,人才必须走在最前面;革命也需要偶像,关键时刻,偶像就是榜样,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临行前,汪精卫对好友胡汉民说:“此行无论事之成否,皆必无生还之望”,“弟虽流血于菜市街头,犹张目以望革命军之入都门也。”

汪精卫带领着喻培伦、黄复生等大无畏地出发了。他们知道也许这是一条不归路,可是康庄大道有人走,不归路更需要人走。

黄复生,揣着炸弹大胆往前走!

喻培伦,用你的一只手挑选赶超国际的优质炸药。

汪精卫,将你的愤怒酣畅淋漓地宣泄出来,北京会有人替你买单。

风萧萧兮无论什么水都寒,壮士一去兮还是希望你回来。

这几个帅小伙会让紫禁城的头头脑脑们害怕吗?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让西瓜飞】

汪精卫、黄复生、喻培伦等陆续到了北京。人到了,炸药也到了,当然不是托运。由几个女同志打扮成贵妇人,放在手提箱里,冒险闯关。她们都是汪精卫的粉丝,为了他,不说是炸药在旁,哪怕是绑在身上也毫无畏惧。

接着就是守真照相馆开业,为什么开照相馆呢?

其一,照相馆人来人往,即使有陌生人也不会引起注意。

其二,炸药有气味,对外可以说是化学冲剂洗照片。

其三,科学达人喻培伦不仅是炸弹大王,还是个摄影发烧友,干革命不忘顺便发挥一下自己特长。

他们到铁工厂加工了一个类似西瓜大小的铁罐,作为炸弹壳。将炸药放在里面比较安全,简称铁西瓜。

行动的日子终于来了。

最初的目标是炸载洵、载涛,在海外考察海军,正准备回国。这哥俩儿借考察为名,挪用公款出国吃喝玩乐,不干正事,现在该是让他们偿还的时候了。

汪精卫、黄复生在车站昼夜等候。两人蜷缩在角落里,铁西瓜严严实实地裹在怀里。

“这俩小伙子眉清目秀,怪可怜的,这么冷的天还为了生活出来乞讨。”不时有行人叹息着放几个零钱在他们面前。

北京的老百姓真是太好了,汪精卫、黄复生感动得一塌糊涂,当天北京暴雪,零下十几度,他们心里却一直暖烘烘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钱先拿着,充做革命的经费,赶明儿革命胜利了,一定给北京的老百姓建造一座现代化的温暖舒适的车站。

深夜,好容易等到载洵、载涛下车,却下不了手。接车的官员太多,到处都是红顶子,分不清谁是即将被炸的主角。而且围观的人也多,汪精卫不忍心伤着善良的老百姓。

铁西瓜又抱回来了。

那就炸首席军机大臣庆亲王奕劻,但庆亲王防卫森严,北京街道宽阔,很难下手。大伙儿一合计,不用左挑右选了,干脆炸个最大的,一次性解决。最大的是谁?那还用说,皇帝爸爸载沣。

首先摸清楚载沣每天上朝的必经路线,经过鼓楼大街,前面有一道短墙,从墙上扔炸弹,立即炸毙。

汪精卫、黄复生兴冲冲地抱着铁西瓜上路了,回来,还是抱着铁西瓜。原来鼓楼大街正在翻修马路,载沣改道了。

改道要经过烟袋斜街,可以从民房里投掷炸弹。

这次是黄复生抱着铁西瓜去了,照样抱着铁西瓜回来。此处是繁华地带,黄金旺铺,房源紧张,租不到房子,计划再次落空。

黄复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这年头,想炸个人,真是TM的太难了!

铁西瓜来来来回回的搬运中,虽然锻炼了身体,增加了臂力。但要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既不能跑,也不能快走,一不小心就会爆炸,必须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简直是个折腾人的活儿啊。

一次又一次的折腾中,暗杀团成员们在一点一滴增加对载沣的刻骨仇恨,一切都是他,才让这次炸人如此曲折。

怒火在每个人心中燃烧,大家开始觉得铁西瓜不够重量,又在铁匠铺定做了更大的铁坛罐,圆径一尺二寸,高一尺多,里面能装炸药四五十磅。

看来炸药不响、人不倒,同志们决不罢休,载沣,你死定了!

最终目标定在了甘水桥(在今甘露胡同与鸦儿胡同交会处),离摄政王府很近;附近只有几户人家,环境偏僻。这是一座普通的小桥,由三条石板铺成,非常简陋。甘水,名字听起来很美,其实北京人称臭水为甘水。桥下有个臭水沟,平时干涸,下雨时才有水。过去都说是银锭桥,不准确,银锭桥下有水,不能埋炸弹。

载沣每天上朝都要由此桥经过,到鼓楼西大街,再由鼓楼前直向地安门,绕经景山进神武门(紫禁城后门)。到时将炸药铁罐埋在桥底,人躲在阴沟里拉响电线。

说干就干,六个字:挖个坑,埋起来。

越挫越勇的黄复生首先挖坑去。刚到桥下,突然狗叫不止,开始一条狗叫,后来附近所有的狗都叫了。怪了,观察了几天,一条狗都没有。黄复生看了看自己,衣服也还整洁,仪表堂堂,不像是歹人啊。

挖坑吧,黄复生用手往水沟一摸,黏糊糊、臭烘烘的,满手都是大便。太没有社会公德心了,黄复生心底的怒火油然而生。带着满身的臭气,坑总算挖好了。

接着就是埋起来。

第二天深夜,黄复生、喻培伦用一方大毛巾包裹着特大号的加重铁西瓜,两个人抬着,好不容易来到桥下,放到坑里,可是一铺电线,太短。毕竟是第一次炸人,经验不足。

没办法,又抬着铁西瓜回来了。

所有的人再也忍不住了,无一不在心底怒吼着:铁西瓜,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永不回头!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了,愤怒的青年们,请记住这愤怒的一天:庚戌年(1910年)农历二月二十二日。

夜里十一点钟,月有点黑、风不是很高,黄复生、喻培伦再次抬着铁西瓜上路了,汪精卫随后接应。

刚走没多久,前面有个土坑,两人一脚没踩稳,炸弹差点落地,难道此行又不顺?管不了这么多了,大家已经让铁西瓜折腾得精神抑郁,再炸不成,就挖个坑将自己埋起来,无论如何铁西瓜是不能回来了。

来到桥下,寂静无声,狗也不叫了。先埋炸弹,将电线铺设至阴沟洞口,人藏在洞内。载沣每天早晨六点准时出发,身边是百余人组成的马队扈从,到时手指那么轻轻一按,大家就这么一起玩儿完。

黄复生、喻培伦挖得正起劲,一个小人物出现了,他命中注定是铁西瓜的克星。

甘水桥附近有户居民,姓刘,绰号刘大胆。这天半夜,起来出门小解,无意间,他抬头一瞥甘水桥。

只是因为在黑夜中多看了你一眼,从此铁血行动就彻底黄了。

刘大胆隐约看见桥下好像有人影晃动,他立马跑回家。

看来这“大胆”也是浪得虚名,吓跑了。

大胆不是随便叫的,刘大胆回家拿了一盏灯笼,向甘水桥走去。这深更半夜,非奸即盗,必须要看个究竟,首都老百姓安全防范意识就是高啊。

黄复生听见脚步声,叫喻培伦立即回去堵住汪精卫,自己则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看究竟。

刘大胆手持灯笼在桥下照了照,又回去了。

黄复生赶紧将电线收做一团,试图拔铁西瓜,可是坑挖得太深,关键时刻真是坑人啊,一时半会儿很难拔出来。

桥上脚步声又响起,没办法,黄复生草草埋好电线,往回撤。

刘大胆又告知了辖区片儿警,几个人打着灯笼来到桥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桥下一个一尺多高的铁罐,上面盖子连着电线,一端连接着一个铁盒子和按钮。

炸弹虽然发现了,却没拿走,不请拆弹爆破专家谁敢动?

特意请来了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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