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花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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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花凋落-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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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但是,第三天深夜,当“海盗”所说的时限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候,药性突然发作了:一直安安静静、惬意地坐在沙发上的丁默那张白白胖胖的脸上突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霸,紧接着又可怕地皱成一团;药效在几秒钟时间内便使他由安静的羊羔变成了咆哮的老虎,就像二百伏特的电流在体内通过,四肢被大锤在慢慢地敲碎一样,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却又马上倒在地下,疯狂地滚动,嘴里发出骇人的叫声:“哎呀!疼死我啦!救命啊!”

家人、佣人闻声跑进了书房,丁默一面乱滚,一面断断续续地说出了电话号码,让即刻拨打呼救。

仅仅过了几分钟,就有人赶来了。来人给丁默服了一粒药,不到半分钟,他就恢复了正常,对对方感激涕零,差点磕头。那人说今天时间晚了,不宜谈话,给了丁默一个地址,让他次日中午去那军负面。

次日,丁默依约赶去,昨晚那位已经等着他了。对方告诉了默,那一针的药效持续时间可长达三年到五年,服一粒解药仅能保证在十天内不发作,十天过后必须再服解药,否则突发无疑。当然也有一次性了断的解药,那是另一种针剂,打下去便永远不会再发作了。丁默以为对方是为了敲竹杠,便大着胆子问对方“要多少”。

对方表示不要一分钱钞,只要丁默答应协助办到一件事情,现在马上可以获得部分解药,待事情结束后,则可给予注射永久性的解毒针。

丁默听了,连连点头:“是!是!先生让办什么事,请尽管吩咐!”

“我们介绍一位女佣人到你那里,由你负责把她送到台北去,通过你父亲的关系介绍到你的叔父丁雪猷将军公馆去当佣人。”

丁默一听,寻思其中必有什么不大灵光的缘由,但他鉴于体内毒药的原因,只有同意这一选择了。对方又说:“丁先生,这是一个极为明智的选择。那么,我们将在十天之内把那个女佣人送到贵府。你在三天内必须把如何使她赴台北并进丁公馆的打算详尽地列出来,七十二小时后我们仍在这里碰面,听你谈这一打算。最后,要提醒丁先生的是:此事是一个重要机密,你必须守口如瓶,包括对你的夫人和父亲。知道吗?”

丁默自然点头。

三天后,丁默拿出了他的方案:他准备对父亲谎称×(女佣人)原系他家的佣人,因和他有染被妻子察知而无法继续待下去;而他已和×产生了深厚感情,不忍分离,所以想把她送往台北,自然也不适宜留在老家,又不忍把她送往他处谋生,所以想请父亲出面把×介绍到丁雪酞公馆去做一个阶段的女佣人再说。

克格勃的特工专家紧急讨论了“丁默方案”,最后得出结论:可以施行。对外谍报局在考虑“女佣人”人选时,想到了傅索安,因为她是中国人,年龄、容貌又都符合方案要求,而且重要的一点是她在前两次执行任务时,都能表现出一种“特工的天赋”,专家们认为她肯定能够完成这项特别任务。这样,傅索安就被紧急从巴索里亚尔疗养院召回,飞赴香港。

傅索安抵达香港后,被安置在九龙一幢豪华的别墅中,确实过着比在巴索里亚尔疗养院还高级的物质生活,但是,这幢别墅里除了陪伴她的一对猫狗外,没有任何人,一切事情都要她亲自动手,包括侍候猫狗。另外,留给她看的录像片,全是清一色的香港片,而且每部里面都有不少关于佣人在东家干活、生活的内容。聪明的傅索安马上想到,这回大概要叫她扮演女佣人的角色,去完成一项什么任务了。由于有了这个思想准备,几天后克格勃指派的一名代表来到别墅向她交代任务时,她一点也不感到突然。

傅索安被送往丁默家中,真的做起了女佣人。丁默对此事守口如瓶,他本人对傅索安自然心存畏惧,不敢得罪。但他不谙真情的妻子、儿女却把傅索安当成了真正的佣人,很是给了些恶气,这对于傅索安来说,是进入角色的助动剂。后来她之所以能在丁雪猷公馆里站稳脚跟潜伏下来,部分得益于这一点。

傅索安在丁默家中待了一个多月,已经能熟练地胜任一个女佣人所需干的一切活儿,也学会了在主人面前如何使用各种得体的神态、语言。这时,丁默根据“海盗”的安排,真的和傅索安上了床,并且故意让妻子发现。丁妻虽不是《水浒》中孙二娘、顾大嫂一类的角色,却也没得可以,马上和丁默大吵起来,还打了傅索安两记耳光。丁默“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把傅索安送到他所熟悉的一位富商家里,仍做女佣人,讲明是临时的,他将把她送往台湾去。

1970年11月20日,傅索安在丁默的陪同下,从香港飞往台北。丁默已经安排了一切,傅索安在丁默父亲了扶生家里只住三天,就被送往丁雪猷公馆去了。

  22

令人惊讶的事实:克格勃的锁具

专家,仅凭着一张照片,就破译了具

有九位数密码的美国名牌保险箱锁

具,制造出一模一样的钥匙!

丁雪猷公馆位于台北市区东南侧信义路附近的一条小巷里,附近有中山公园、孙中山纪念馆、台北医学院和国泰医院。这是一幢日本庭园式建筑物,占地面积不大,构筑得却十分精致。原是侵台日军一个高级将领的宅邸,台湾光复后被国民党政府作为敌产没收,一度曾被警方占用。1967年3月丁雪猷从美国返台湾前,由蒋经国亲赴现场察看后,下手谕让紧急修缮,以“政府”的名义赠给丁雪猷作为公馆。

丁雪猷是个五十岁的矮个子,西装革履,戴着一副玳瑁架眼镜,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学教授,模样斯文,说话英语多于汉语。他一见傅索安,就笑吟吟地叫着她的化名:“陈尘珠,不错不错!长得这么漂亮,可惜没一份好工作,真是沉落在尘土中的一颗珍珠啊!

不过没什么,你还年轻,完全可以改变面临的现状。唔,你会说英语吗?”

傅索安用英语说:“我能听懂,但说不好。”

丁雪猷大为高兴,说她说得还可以,马上给她起了个英语名字:玛丽亚。从此,他一直叫傅索安“玛丽亚”,一直到后来傅索安间谍案东窗事发,台湾有关方面来调查时,他仍这样称呼这个克格勃女特工。

丁雪猷家庭结构极为简单,就夫妻两人,一子一女全在美国华盛顿。和他们夫妇同住一起的有一个看门人,一个花匠兼杂役,一个厨娘兼佣人,两个卫士兼司机。傅索安去后,丁雪猷夫妇让她替代厨娘的一部分差使,主要是负责打扫内宅,这为傅索安进行间谍活动提供了便利。

克格勃为了开展这项工作,专门搞了个七人小组,分布香港。

台北,负责掩护、协助傅索安活动,传递间谍器具和情报。傅索安进入丁公馆后,立刻利用外出购物之便,把丁公馆的地形、房间分布图以及丁雪猷的一些情况作为首份情报递送给接应特工。几天后,她从接应特工那里获取了莫斯科的指示。对外谍报局要她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开始注意丁雪猷的言行,从中获取有关“GV计划”方面的情报。

一星期后,傅索安去丁公馆附近的一个超市为主人购物时,发现那里的广告栏里有一个暗号,她知道其中的意思,便去附近的中山公园“游玩”,在偏僻角落的一堆石块下顺利地取到了克格勃专为她送来的间谍器具,那是“FDⅢ”特工照相机和“K9”窃听器。这两种间谍活动器具都是克格勃技术管理局特务工厂新研制的产品,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间谍器具。“FDⅢ”照相机的体积极小,隐藏在一块普通女式手表里,其性能极佳,可以使用微型胶卷在通常摄影有困难的光线条件下拍摄任何种类的东西,拍摄时没有任何声响。“FDⅢ”伪装得极好,即使是受过训练的海关检查员,也看不出这块手表跟别的手表有什么不同。如果不是拆开来看内部的机件,是不可能发觉这是间谍照相机的。“K9”窃听器的发明权并非克格勃所拥有,最初,大约在1957年,那是东德特务机关所研制的产品。1962年,克格勃的技术专家把这种微型窃听器改进成为一种“电子微型偷听器”,它的直径不到十二毫米,虽然体积极细,却具有高度性能,可以清晰地偷听一间房间里的每一种声音。甚至把它藏在一只挖空的鞋跟里,或者放在家具里,都能照样拾音。几年后,克格勃又将“K9”窃听器的体积缩小,使它的直径只有八毫米,而拾音效果却增强了一倍。到了60年代末期,随着电子技术突飞猛进的发展,克格勃又把“K9”窃听器缩成比大头针略粗一点的体积。改进后的针状窃听器由于超短波辐射波的限度,发射电波的范围只能达到四百米左右。对外谍报局担心在丁公馆附近的接应特工不能在这个范围内收听、录音或者虽然能听但声音不清晰,又给她配备了刚从技术管理局的研究室里制造出来的“K9R”微型接受器,这种接受器只有一支圆珠笔大小,它收取针型拾音器的传播后,能立即自动增强发射,使收听者能在较远的地方收听和录音。

最初,傅索安凭着“Kg”窃听器听到了丁雪猷夫妇在卧室里的谈话中对于她的评价。她了解到丁雪猷对她毫无戒心,并且认为她很勤快,表示如果她不想离开,可以让她长期待在公馆里。而丁雪猷的妻子则担心丈夫被傅索安的姿色所吸引,多次婉转地提醒丈夫注意。傅索安由此认为自己可以利用女主人的这一心理进行自己的活动,藉以牵制丁雪锁,后来她果然达到了目的。

丁雪猷虽然是“国防部”的“中将副局长”,但他从来不穿军服,只在他的卧室里挂了一套将军服。平时基本上也不去“国防部”上班,而总是在公馆里看书、用英文写作(他是军事评论家,在美国好几家报刊辟有专栏)或者接待客人。再不,就去美军驻台司令部进行半公半私的聊天,由于他和美国的那种关系,他向来被美军驻台司令部奉为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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