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观双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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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观双侠-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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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闪避,但见对手双腿起落,快如马奔,一腿比一腿快,一腿比一腿重,砰的一声,正中赵观左胁。赵观吃痛,大叫一声:“哎哟!”弯腰向旁让开,忽然纵跃而起,在空中一个筋斗,落在熊灵智的身后。熊灵智觉察对手跃在自己头上,一招“西天朝佛”,挥掌向空中打去,但觉头上一凉,他急忙回身,却见自己头上网巾已拿在对手手上,不由得脸色大变。赵观仗着轻功甚佳,趁对手疏忽时纵身跃过他的头顶,冒险取下了他的网巾。

赵观将网巾拿在手中把玩,笑道:“你倒聪明,坚持要让对方倒下才算赢,不然我此刻已经赢啦。”

熊灵智怒吼一声,他自少林艺成,下山后少遇对手,不免生起自高自大之心,今日却被这少年夺下头上网巾,实是奇耻大辱,急怒之下,双掌交错,使出天王开碑掌,向赵观打去。这掌法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少林门规严厉,规定此掌只能在跟高手对敌或铲除恶人时使用,因它力道极强,打在人身上往往一掌毙命,有违少林佛家慈悲之心。

赵观看出这掌法的厉害,心道:“被这狗熊一掌打在身上,我哪里还有命在?我原想气气他,却将他给逼疯了,真是失策。”只得展开轻功四处躲避,偶尔趁隙回手,情势大为不利。

李四标等也看出赵观情势危急,对徒弟道:“率帮众守住门口,不放任何人出去。”他见赵观身手灵活,武功飘忽特异,不由得越看越奇。他是数十年的老江湖,甚么武功没有见过,竟仍猜不出这少年的出身来历?武功家数。又见熊灵智武功甚强,自己若贸然下场和他硬斗,并无必胜把握,不由得对赵观好生感激:“若非江公子出头代我对敌,可是一场硬战。”此时他生怕赵观伤在熊灵智的手下,走上几步,正要出声喝止二人相斗,却见赵观双手向旁挥开,似乎射出甚么暗器。熊灵智闪身躲开,才知赵观只是虚晃一招,骂道:“小贼!”

便在此时,忽听赵观喝道:“倒下!”矮身扫腿,正踢在熊灵智的胫骨上。熊灵智吃痛,退开一步,却觉脚踝似乎被缠上了绳索一类,迈不出步,身子一侧。赵观趁机跃起,一掌向他面门打去,熊灵智欲待后退,双足却无法动弹,一个重心不稳,向后倒去,砰一声跌在地下。

赵观跃开几步,笑道:“我不但拿到你的网巾,还让你躺下了。这可服输了罢?”

熊灵智一挺腰杆,翻身站起,往脚下看去,已然无物,知道赵观方才是用了细丝线一类的东西缠住自己足踝,才让自己摔倒,之后又将细绳抽去。他自知上当,不禁怒气勃发,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盯着赵观,眼中如要冒火。却听熊老三在旁叫道:“兄弟,上去打死这小孩便了!”

熊灵智一听之下,盛怒中如被泼了一盆冷水,陡然清醒过来,暗想:“不好!我竟使出天王开碑掌对付一个后生,若被师门察知,非重重处罚不可。我既已败在他手下,若再缠斗下去,还有脸见人么?”他气势已馁,当下抱拳道:“这一场在下认栽了,他日定要向阁下讨回这个场子。请问阁下师承何处?”

李四标望向赵观,也很想知道这少年的师承来历。却听赵观笑道:“在下的武功,名叫花拳绣腿功,是李家大小姐亲自传授的。刚刚学会不久,让阁下见笑了。”说着向李画眉望去。他出头代李四标应敌,一半是因为他和李四标的交情,一半则是因为他见了李画眉脸上担忧焦急的神色,心下不忍。此时两人目光相对,他见李画眉嘴角含笑,双颊泛红,心想:“我出来冒险一场,让她高兴一下,也算值得了。”

熊灵智知他胡说八道,向李四爷看了一眼,心想:“这人多半是李四爷的门下。哼,不知青帮中还有这等奸诈的人物。”他叹了口气,回身大步走出,门口帮众上来拦他,他双手一振,将四五人震飞了开去,转眼消失在门外。

熊老三见兄弟输在这这少年手下,一怒离去,又急又惊,忙起身追出,却见门口已站满青帮帮众,手拿刀棍,显然不会轻易放人。

李画眉走上一步,冷冷地道:“熊三爷,你大摇大摆闯进我家门,伤我帮众,对家父无礼,你道这么容易便能出去么?”熊老三脸上变色,他毕竟是个识时务的,自己这番大大得罪了李四爷,如何能讨得了好去?当即噗通一声跪下,卑辞求饶:“李四爷,你老大慈大悲,请你老大人大量,恕罪则个!”

李四标懒得跟他罗唆,转身向赵观笑道:“江小兄弟,咱们快去用饭罢,菜怕要冷了。”便与赵观和女儿走入内堂。张磊恼熊老三对师父不敬,抓住他打了他十多个巴掌,又逼他磕头发誓,不敢再对青帮中人有半丝不恭,才放他和几个手下走路。

李四标眼见赵观施展武功,十分惊异,听他绝口不提自己的师承来历,便也不多问。他对赵观十分欣赏喜爱,却总因不明他的底细,不敢完全信任。

第二部 青帮新秀 第六十一章 辛武内乱

这日赵观又去李家和李家父女闲坐说话。他见李四标面带忧虑,若有所思,便问起究竟。李四标摇头道:“我帮内出了一些事,老夫明日要出门处理,为此忧虑,让你见笑了。”赵观道:“既是贵帮中事,晚辈不好多问。但我若能帮上四爷甚么忙,四爷不用客气,尽管吩咐。”

李四标沉思一阵,说道:“江小兄弟,这事你若愿意出手相助,老夫很承你的情。事情是这样的。本帮在总坛之下,分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坛。上月南昌的辛武坛主苗立人急病去世,帮里为了决定下任坛主,正闹得不可开交。乙武坛主林伯超这几年野心不小,四处扩张势力,辛武坛主去世的消息一传来,林伯超立即派人去南昌,拥护他的亲信继任辛武坛主。我不愿他得逞,也派了甲武坛的手下去扶持另一位香主继任坛主。双方势力相当,争执不下,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弄得不好,便是一场帮内火拚。我和画眉?磊儿明日便动身去南昌,跟乙武坛的人交涉。听说他们手下颇有些硬手,江小兄弟若能跟我一道去,危急时助我一臂之力,老夫感激不尽。”

赵观听是他帮内纷争,并不想插手,瞥眼见李画眉望向自己,神色甚是殷切,心想:“四爷既对这事担忧,他当我是好朋友,我便跟去瞧瞧,危急时出手保护他周全便了。路上有机会和画眉亲近,那是更好。”便道:“在下身为帮外人,这争夺坛主之事,恕在下不便插手相帮。但四爷既是为这事忧心,在下很愿意随四爷跑一趟南昌,能替四爷分忧之处,自当尽力。”

李四标十分欢喜,说道:“如此便烦劳小兄弟了。”

次日赵观便带了家丁崇福,跟着李家众人上路西行。一路上赵观得着机会,便去找李画眉谈天说笑,但她大多跟在父亲身旁,赵观不得不有些节制。李画眉聪明能干,这几日中赵观常见到她辅佐父亲?率领帮众,确有女中须眉的气概。李四标的徒弟张磊也是甲武坛下的香主,率了六十多名手下随行,他武功虽不弱,却莽撞粗心,脾气暴躁,赵观知他对自己不怎么友善,便也不去招惹他。

一行人朝行夜宿,这日在一个分坛落脚。晚间月色甚好,赵观到庭院中走走,盼能碰上李画眉,跟她调笑几句。他逛了一阵,甚觉无聊,不自由主地来到李画眉的房外,正考虑要否去敲门时,却听门内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你和你爹都将那小子看得太高了。这姓江的甚么都不会,徒然生着一张俊脸,靠着点小聪明,有个屁用?”

赵观心想:“甚么人在背后骂我?”转到屋侧,从窗户向内探望,见屋中一人插腰而立,正是张磊。

却听李画眉道:“师兄,江湖上的事往往是斗智不斗力。你没见么?江公子打败那姓熊的,靠的便是机智。爹爹对他很赏识,一心想引他入帮,这回请他一道去南昌,也是想试试他的才能。”

张磊怒道:“师父想引他入帮,我第一个反对。这人不知从哪里学来一些稀奇古怪的武功,就自以为了不起了。这种人怎配入我青帮?”

李画眉沉吟道:“爹爹说他的武功虽未入上乘,但以他的年纪,能练到如此已是十分惊人了。爹爹纵横江湖几十年,竟然也看不出他的武功家数,只猜想他定是出于一位高人门下。”

张磊哼了一声,说道:“这人行动隐秘,偷偷摸摸,不是光明磊落的人物。咱们派人去查过他的背景,只知他三年前买下江家庄,搬来杭州定居,此外便甚么也查不出来了。他来历不明,居心叵测,怎能不多加防范?依我说,这人多半是仇家派来加害师父的,他混入杭州,找机会与师父亲近,肯定心怀奸谋,要对我青帮不利。”

李画眉摇头道:“你胡乱猜测,哪有半点证据?爹对他十分信任,当他是好朋友,你偏要这般疑神疑鬼!”张磊瞪着她,冷笑道:“你就是会为他说话。你口口声声说师父如何,其实对那小子赞不绝口是你自己,是你缠着师父要他提携这人,我…我从来不知道你…”

李画眉扬眉道:“我怎么?”张磊咬牙道:“不知道你这么轻贱!”李画眉脸色一变,怒道:“你瞎说甚么?”

张磊走上一步,大声道:“我瞎?你真道我是瞎子么?你认识那小子后,对他日思夜想,没一刻忘得了他。跟他说了一会话,就乐不可支。哼,你道你爹顺着你,他心里可另有主张。你爹喜欢那小子的聪明,想收为己用,却不知道他的来头,因此让你和他亲近,希望你能帮他探出一些底细,好让他放心。”

李画眉怒道:“你就是爱胡乱猜测。爹爹哪有这种龌龊的意图?”张磊冷笑道:“我胡乱猜测?你道你爹真会让你嫁给他?你给我听好,师父老早就将你许给我了!”

李画眉一呆,脱口道:“你胡说!”

张磊走到她面前,说道:“我爹爹已向师父提过我们的亲事。他没告诉你么?”李画眉气恼委曲已极,哽声道:“没有!”

张磊见到她的神情,不禁怒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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