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捷琳娜温顺地应了一声,然后拉好衣服像只蝴蝶一样轻快地离开了这里。
“陈项同学,能请你过来一下吗?”
伊蒂丝叫着我的名字,声音很凶残。
我战战栗栗地应了一声,然后勉强挤出个笑脸像只狗熊一样慢慢蹭上去。
“咣”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十八盎司不锈钢酒壶,以千钧之势一记拍在了我的脸上………。。
很奇怪的是这样一套折腾下来,心情反而好了不少,至少不怎么压抑了。
好吧,两串鼻血换个好心情也划得来。
好吧,我承认当时绝逼是已经疯了。
下午的考试更加艰难。
《机甲反应原理》是一门融合了机械运作,高级编程和高等数学内容的课程,也是我学的最垃圾的一门课,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让我做梦都在背公式的恐怖玩意儿。更重要的是,这在当时是一门刚开设的新课,从教学到教材完全都是实验版本的,对于我们这些一直接受旧教育旧知识的菜鸟机甲兵来说难度非常高。
而且当天的考试还增加了很严重的外在因素。
喘息,沉重的喘息,身体内的每一个器官都在渴望氧气,但是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供应的数量越来越少。
我强打精神作答,周围的兔子们明显也很不轻松,整个考场除了空调运作的“嗡嗡”声,就是兔子们拉风箱一样的喘息声。
我一开始还试图找出某些精神特别好的可疑分子,但是我很快放弃了,因为残存的精力连答完这次的卷子都困难,更不用说去分心做别的事。还好,那套卷子不是特别难做,按照现在的状态,时间挤一挤也勉强够用。
答题就这样慢吞吞地持续到了中段,我看了一下手表,稍稍松了口气——还好,比预定时间还快了两分钟。
“啪嗒”
一滴汗珠在表面上碎成了八瓣。
我大惊,一摸额头,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身一脸的大汗。
而且室温似乎也比刚才高了很多。
这是怎么回事?
妈的,难道是……。
我艰难地抬起头,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几乎要了我的命,然后我看见通风口的布条剧烈地晃动着,一股股难耐的热风猛烈的喷涌而下。
该…。。该死的,温度调太高了!
我想向那个白痴一样站那里,没半点反应的考官提出这个问题,但是在极度的虚脱之下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似乎整个机体都完全停止了运作完全被固定在了座位,该死,这下可有惨了。
很快,有人做出了直接反应。
“咣当”
一张椅子翻倒,在寂静的考场里发出很大的声响。上面的考生像一个雕像一样僵硬地摔倒在了地上,他还是不死心地手脚并用,一边无力地打滑一边拼命往自己的座位爬去,如同想爬回水里的死鱼。但是毛熊考官面无表情的走过来终止了他的挣扎,提着他的胳膊像拖尸一样把他拖了出去。
我被这个结果惊得差点也连人带椅子一起翻倒在地。
该死,要是晕过去就完了。
但是奇怪的是,我竟然完全没想到这种高温缺氧加脱水情况很可能会致命,满脑子只是如何在最短时间内解决完这张卷子。
只能说是当时已经不太把地府当外省了。
我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卷子上,开始一点点吃力地啃着下一道题目,等我解决完它的时候特地看了一下时间。
不妙,还剩下不到二十分钟了,可我还有三道大题没有解决!
更要命的是,晕眩感像是毒素一样蔓延上来……我感觉不出意外我马上就想死过去了。
“咣当,咣当”
椅子倒地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我甚至能听见那个该死的下毒者阴谋得逞的冷笑。
“咔”
我用力咬住了一个东西,那股劲头像是走投无路的疯狗猛地咬住了一块肉,一股带着强烈刺激性味道的液体一股脑涌入口腔,接下去就是痛,痛得刺骨!
但是却让人的意识稍稍恢复了一些。
这个效果激动地我几乎要掉眼泪了,我也懒得去想倒地咬住的是什么,马上开始答题,感觉消失就再咬一口,这种诡异的提神措施一直也不知道持续了多少个往复,反正是很多次就对了。
然后……。再然后我就失去记忆了。
第二十五章 蛋疼的加时赛
我再次睁开眼睛时人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像是科幻小说里被外星人逮去做改造刷时髦值的悲催货一样,躺在一个盛满液体的胶囊里,脸上按着氧气面罩,身上贴满了电极片,透过海水一眼湛蓝的液体,我模模糊糊地看见被一群全身用白色衣料包裹的工作人员全方位包围着。
试图动一下,意料之中的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也指挥不动,但是听觉和视觉都还处于正常状态,能够基本感受到周围的动静。
心电图的声音,滴液的声音,器械移动的声音,还有人的声音,被我一丝不漏地接收下来。
“怎么样?”
“嗯,问题蛮严重的。”
似乎是边上的医生在讲话,似乎我的状况不太乐观。
“怎么样?能救活吗?”
我屏住呼吸,仔细听着主治医师的回答,心里疯狂的祈祷这家伙别一句话枪毙了我,那可太难受了。
“救是能救活没错,”主治医师似乎很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不过心情不大好,没兴趣医了,嗯………把我的酒瓶拿来,咋们先喝一杯消消愁。”
“禽兽啊,你心情好不好关我屁事啊!喝你妹啊!先救活我再喝啊混蛋!”
我在心里狂叫起来。
两个王八蛋就坐在我身边拉起了家常,从国际大事一直扯到到底用什么姿势睡自己的老婆最好,最后还是骑乘位胜出,因为不但有感觉还能锻炼腰部肌肉。一想到曾经在网上看到的毛熊大妈们的威猛照片,当时就差点没再死晕死过去。
“契格夫先生,博力克先生,患者的心跳有点不稳定了!”
“那么快,来来,把我的水果刀和叉子拿来,老子要挑战极限。”
“哈哈,一看你就怂了,看我一把瑞士军刀解决问题。”
“屁,你那还不是多功能的,装什么高手。”
“扯淡,老子就用一只手,哪比你左右开弓。”
“用你妹啊,给我好好做手术啊!”
我大叫着跳起来,结果身边一空,差点翻下去,还好一个人及时扶住了我,把我推回了床上。
原来是伊蒂丝。
我仔细一看,原来这是间双人病房,而且从布置上看应该是学院医务室。伊蒂丝坐在我的边上,正午的阳光打在她的发丝和肌肤上,映出朦胧的美丽的白金色闪光,使她的存在看上去犹如突然出现的精灵一样不真实。
“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伊蒂丝问道,语气依然很淡,但是却少了一些锐利的气息。
“嗯,梦见在医务室做了个大手术。”
我挠挠头,含混地回忆着梦境的内容。
“你真的失忆了吗?你是在考试结束前一分钟突然晕倒,然后被紧急送到了医务室抢救,你们貌似都中了一种类似于蛇毒的合成毒素,血液都已经凝固成和稀泥没什么区别了,你的情况最严重,本来应该是早就昏死过去才对,但是我们一开始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能扛那么久,不过…。”
伊蒂丝瞄了一眼我的左手,一直散发着尖锐色彩的瞳孔第一次流露出让人无法看透的情感。。
我这才感觉到一些不对劲,抬起自己的左手,这才发现那里已经被绷带严严实实地包地像木乃伊一样了,稍一动就痛得龇牙咧嘴,至于怎么受伤,整合残缺的记忆,原因已经非常明了了。
“真够狠的,手上都快找不出一个完好的部位,好几下都咬得极深,差点伤到的经脉,连修复液都无法完全修补创口,只好用旧世纪的法子先凑合一下。”
我摸摸鼻子,没有说话。
“为什么?”伊蒂丝用疑惑地口气问道,“我感觉你不太像是那么玩命的人。”
“呵呵,很简单啊。”
我笑了笑,一开始笑得很随意,到后来却越来越凶暴,几乎变成了咬牙切齿。
“因为我不太喜欢被人操控,有人想控制我出局,我就偏要用最大的努力留下来;有人想控制我中途退场,我就偏要尽最大的力量做完该做的事,况且…………。我绝不能容忍,某些人的背叛!”
伊蒂丝的目光淡淡地留在我身上,那是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惧,如同女神像才有的视线。她就这样一言不发坐了很长时间,突然,她站起来,优雅地一撩裙子向门口走去。
“别再进医务室来了。”
就在我以为她要走掉的时候,她却又背对着我重新开口了。
“这里的两位主治医师可是著名的变态。”
“什么意思?”
“据说他们会等到你快断气的时候才动手救助,以挑战自己的医术极限,最近据说还多出了不用标准器械开刀的花样医疗法,建议你小心点。”
额,等等,这种说法好像和我梦中的某一幕吻合…………。。护士!护士!我要出院!求你了,别按着我,救命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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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素很快被解除了,于是接下来五天三门零零碎碎的考试相比之下显得有些无关紧要了,松松垮垮毫无紧迫感,我感觉全部都是超常发挥了,但是因为之前的两场失分太多,我对前途依然是没什么太大信心。
考试带来的还有有一点变化就是大家开始整天窝在寝室里几百上千遍地刷新成绩页面,像是江湖上大发水帖捞美元的网络流氓,一个个搞得鬼鬼祟祟,出去买烟买泡面都是单打独斗,偶尔不凑巧遇见了也就是皮笑肉不笑的相互一通淫笑,搞得不少人一回寝室就做面部按摩。
神经病一样日子过了差不多三天,那天中午我正在寝室里吸溜一碗泡着玉米火腿肠的豚骨拉面,突然冷不丁从隔壁寝室爆发出一阵欢呼。
这时候还能开心成这样肯定是出成绩了!
我一口把嚼了一半的泡面吐回了面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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