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非常紧张,在ferrari的帮助下,方才勉勉强强地把慰问抚恤工作搞完。下一步的安排是到南京。南国院要搞六十周年校庆,给我授个了荣誉校友。虽然我当年干得南国院屁滚尿流,后来连续两年进来的新生都要连带着一起写检讨,但他们似乎并不计较这个,而更看重我这个南国院出身的人的实际表现。老头子对我说:做人不能太忘本。也就是说,一般性的忘本是可以的,但在这种人家都把轿子抬到家门口来的情况下,就不能忘了,所以我必须得去。在回家之前,我紧紧凑凑地看了小淫贼搞的日程表,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浪费时间地坐船摇到南京。现在终于明白了,都是他们的安排,是要我和ferrari作一次新婚旅行。
沿江而下,风景相当不错。大时代虽然给大地带来了全面毁灭,然而在长江这条生命之河的滋润下,两岸的风景让人充分地感受到了大自然无穷的生命力和恢复力。我与ferrari时常坐在甲板上看风景,身后不住有孩子追逐嬉闹的声音。这种情景如此平常温馨,即使时间推前数百上千年,除了脚下的船会因科技程度存在不同外,也都应该是如此情景吧。我趴在栏杆上,吹着江风,忽然想到了陈琪。如果是她在这里,一定会拉着我学那些小孩一样满船追着玩。她确实是活泼好动的,这一点我很欣赏。然而欣赏归欣赏,我还是没有选择她。与ferrari在一起,我必须安静一些。
忽然,ferrari的目光从杂志里抬了起来,瞄向了我:“你很悠闲啊,第一目标是什么?”
“以前是打到渚大魔王,出一口恶气。可……我觉得他现在也蛮可怜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说:“现在有了你,那些追求好像都不重要了。三星自然会有更厉害的人去操心,我还要什么?什么都不要了,守在家里陪老婆吧。”
“别说那么没志气的话,你又不是那样的人。”ferrari给我逗得轻笑了起来,忽然好像很无意地问:“可是我怎么总看着你的眼睛里有不满足的神色呢?”
“什么不满足?你不满足的话我们现在就回舱去……”我摆出一脸淫样对着她笑。Ferrari边笑边摆手:“你少来,郭光这么笑还有点意思,你这样很猥琐。唉,你别打岔,我是说真的。”
“我们新婚,说这些干嘛?”我伸展了一回身子,转过身说:“你实在太闲的话,我们真的回舱去。这里人太多,没舱里好玩。”
“你又想干什么?”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两天三夜的蜜月旅行,简直就是神仙日子,可惜时间短了点。看到中山码头时,我便跟ferrari约定把事情完结之后干脆从阳泉坐船慢慢摇到北美去玩一趟。可惜她一眼看出我的真实意图,只是更加隐蔽地狠狠揪了我几把。
此时南京盛夏未过,江水高涨。原本六公里左右的江面,现在看来浩瀚无涯,如同海洋一般。码头的位置原比停船处高不少,下船时应该是往上走。可此时因为江水涨了十米以上,反而得从船上往下行向码头了。Ferrari毕竟是海边长大的,对这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我这个老南京还有些战战兢兢。好容易到了岸边,忽然想到六年前的此时,我也是如此胆战心惊地下得船来,背负着一身疲倦和彻底伪装自己的决心。如今,我一身轻松,又有娇妻陪伴,不由感觉人生如梦。
郭光也应邀来参加南国院校庆了,已在码头外等候。他嬉皮笑脸地对我俩打了个招呼,说:“我们快点去,今天那里美女如云。”
“我们可要告岚丫头啊。”我和ferrari异口同声地说。
小淫贼立即软了,求饶了一气,跑去把车开了过来。走在路上,他随口说着:“谭康忙得很,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我找了他几回都没见着,这次校庆他也不会参加了。对了,渚乃群住院了,这次派了他女儿来做代表。”
渚烟又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不由感到了一丝紧张和烦躁。并不是讨厌她,而是她的生活轨迹与我完全不一致,一旦相交,必然把我这边的规律生活搞得一团糟,说起来我有点怕她。回头看看ferrari的脸色有点难看,边安慰道:“没什么的,我们不去招惹她就是。”ferrari努力笑了一下,说:“没关系,她能闹出些什么来?以往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我们的生活已经上了轨道。”
尽管她这么说,我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这种心情让我颇为不爽,似乎一回到地球的引力圈,受到ferrari的光辉笼罩后,我慢慢地又开始往港湾里驶回,又开始变成原来那种谨小慎微的怕事者了?虽然这也许是平静、安稳生活所必须的品德,但我个人并不喜欢这样。在三星上,即使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我也毫无畏惧,抄起斧头就可以冲入敌阵胡乱砍杀;可是在这里,只是这样两个女人,便令我担惊受怕、七上八下……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许多话无从说起。
“嗨,你们俩怎么了?见个熟人罢了,至于都摆那样的丑脸吗?”郭光在前排叫了起来。
第六卷 徘徊 第四章 风雨之前章
(更新时间:2004…10…24 11:23:00 本章字数:5165)
我们一行来到南国院,南国院的校庆正准备得紧锣密鼓,热闹非凡。谭康果然没来,我、ferrari与郭光便三人行,在典礼开始之前随意走了一回。不料ferrari的轻易吸引来了大批围观者,又加上我最近比较出名,学弟们飞快地认出了我和郭光这个传说中的爆头专家。风光了好一回,才在典礼开始声中摆脱开缠绕,来到贵宾校友席上。
在对面的“外宾”席上,很轻易地找到了渚烟。她比上次见面时憔悴了少许,更有了种死亡般颓废的妩媚。郭光一看见她,便凑耳过来给我开小会道:“我敢断定,这小妞已经给人蹂躏多次了。”我怕ferrari听到我们说这些不高兴,翻起白眼、马起脸道:“关你屁事,咱们当年都也算意气相投了,少说这些怪话。”
小淫贼给我教训了也不以为意,嘻嘻哈哈地看别的美女去了。渚烟很快也发现了我们,眼神一亮,轻轻朝这边招呼了一下。我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等上面领导的讲话结束,开始会演时,跟ferrari说了一声,然后走过去打招呼。之所以我采取主动,大概是害怕她主动过来的话,话不投机会在ferrari面前说出什么令人不愉快的话吧?俺的新婚蜜月旅行可不想整成这样。
遗憾的是,我发现自己的本事真的退化了。我自打回到主星以来,在三星上的那种飞扬跋扈迅速消退,在与ferrari相约终身后,更是飞快地变回原来那样谨小慎微的人。这并非我的本意,绝非当年在南京中山码头时的自我立誓,而应该是一种不自觉的生存反应。这种退化就使得我在女人面前再胡扯不起来,许多自己不想附和的话都附和了,许多不想答应的事都答应了。没要到十分钟,我已经答应与渚烟一起吃饭了。她诡计得逞,不由嘻嘻笑了起来,突然下巴朝ferrari那边一点,问我那边有没有问题。
我真是窝囊,自己都感到窝囊万分,口不对心地勉强硬挺道:“她很懂事。”
这些硬挺的话说口后,我的南国院之行就成为了四人行。本来我、ferrari、郭光和杨岚也经常四人行动,颇为相得。但是那时我们刚好分为两对,到哪里、干什么都很愉快。现在的这种四人行搭配就太糟糕了。
在诡异的不祥气息中,我们转到了当年我住的四号楼前。渚烟探头探脑地看了一遍,说:“简直没怎么变嘛,我们上去看看吧。”
我们住的六楼还没人住,连看楼的老头都没变,只是认不得我们了,不肯放我们上去。不过小淫贼有的是办法,他给老头送了一包烟,便立即唤醒了老头沉睡的记忆,带我们上去开了门给参观。
可惜小淫贼的唤魂术太强,让老头把一些不该想起的事也想了起来。他不但认出了我,还把渚烟以及当时我们在这里鬼混的事全都想了起来,噼里啪啦地不住往外捅。这些我从来没对小淫贼之外的第二人说过,包括ferrari,直让我听得面色煞白,谁知老头的记忆之门一旦打开,简直不可收拾,他随即向我追索当年我借他没还的那个炒菜锅。我实在实在想不起来了,见他翻来覆去地说那些陈年旧事,只怕ferrari当场向我提出离婚,便忍痛又破费了一包高级骆驼烟封他的嘴,美其名曰“为了忘却的纪念”。
好容易将老头遣送下楼,我和小淫贼都是一头冷汗。我伸了伸懒腰,仰天躺到现在也不知是谁睡的床上,感叹道:“这里住了两年呢,忘不了的回忆。”
郭光一脸得意地说:“我在这儿住了四年呢,到处墙上都有我的生花妙笔。”
我喃喃道:“幸好墙刷过了,不然怎么好带她们进来。”
对话很平凡而乏味,气氛却越来越凝重。Ferrari从进来之后就没怎么说过话,这是当然的。即使没有听到老头揭露的那些东西,她也会知道,在这幢楼里,只有她一个人是外人、过客,而我们三个都是参与者。无论她与我多么亲密,哪怕已经结为夫妻,在这里也只是与那段生活经历毫不相干的外人。更何况听到老头说那些,她心里会怎么想呢?想到这里,我决心拿出些气概来,突然开口对渚烟说:
“这个事应该告诉你,我们已经结婚了。”
渚烟突然爆笑了起来,指着一左一右躺着的我和小淫贼,捂着肚子大笑道:“你们……你们两个?哈哈,笑死我了,你们俩……”
“别笑了,我说正经的。”我揽住了ferrari的腰,正色对她说:“我和她。”
渚烟还在笑,可是笑容已经很勉强,笑声也渐渐小了下去。她保持着那样一种似笑非笑、怀疑和惊讶并存的表情问:“不是骗我吧?”
我和郭光都摇了摇头,身后的ferrari微微点了点头。一件喜事就在这样一种诡异而尴尬的气氛中向她宣布了。渚烟的开心笑容冻结在了脸上,大约过了有十秒钟,她突然精神再次振奋起来,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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