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虹达等人与无忌军对峙多年,对他们的了解不见得就少到哪里去,大概也能打听到什么地。然而几个月来我都没有进一步探寻此事,又是为了什么呢?
思前想后,难道我是深深地惧怕着揭开这个真相后该如何抉择?
挖掘出心里的这个秘密,眼前似乎出现了面露讥笑的静唯在对我说“什么宇内霸主,连这么点小秘密都不敢去揭开”。心中一荡,刹那间理智值下降999点,无任何目的地走进了大厅。寻到开着灯的静唯办公室时,见穿着一身月白无袖长裙的她正伏在桌面上,好像已经睡着了。我暗暗叹了一息,脑子里却一片混乱,不知自己该做什么,想做什么。伫立了约莫一两分钟,一阵凉风从窗口卷入,把桌上地文件吹翻在地上。我才感到一丝凉意,看到静唯穿得清凉,便脱下衣服上前给她搭在身上。搭上之后,转身正想走,忽然手腕被捉住了。
这一瞬间,我忽然产生了一种绝望的感觉。那种感觉就似在雷隆多的看守所里面对镜子之时一般,虽然每个人都有无数的假面,但任何一层被揭去的那一瞬间,都会有痛苦得难以自已的感觉罢?痛苦了十几秒钟,终于决定不再逃避现实,转身向静唯看去,只见她面具后地眼睛露出了嘲笑的神色,说:“大将军的军服盖在我身上,会引起误会的。”
“好歹暖和吧,小心着凉了。”我走到窗口,向外望了一会,转头回答说:“你看!这红尘之中多数的人不配为人,他们都是虫豸。是猿猴。在他们的身上有着太多束缚,他们只能庸庸碌碌地活着。只配做奴隶。只要与心无愧,何惧那些庸人之言呢?”
“你跟虹翔两个烂人啊,整天把这些胡话抄过去抄过来的,也不管别人听了是什么感受。”静唯也不再客气推辞,索性把手臂套进了我的外套中,从而升级成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女性幕府将军,还是天界籍地,又开创了一段历史。升级成幕府将军的静唯倒没象那些当了山大王地猢狲之辈般学我走八字步。而是闭目感受了好一会温暖,忽然睁开眼睛,眼神转做暧昧,期期艾艾地说:“你也真是个狠心的人哪。我天天晚上在办公室加班睡着,几个月了才第一次想起来看我。”
我是万万想不到传说中的圣将级恐龙武痴公主会用这种口气说出这种话,一时心慌意乱,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诶……”
“杂志上看来的段子。开玩笑的,不要害怕。”静唯忽然敛起了嬉皮笑脸的眼神,起身跳了两下,把我的军服脱了下来递还给我:“刚才在party上喝了几杯,觉得无聊就来这里看看文件顺便打会瞌睡,从未加过班。我要回去了。再见。”
场面虽然稍显尴尬,但如果就这样让她回去了,也算结束得平安康泰。可我又好死不死地说了一句纯客套话:“要不要一起去跟虹翔他们喝酒?”
静唯惊讶道:“不回去陪娇妻?”
我耸了耸肩说:“请了假的。”
在风暴夜总会内地聚会很混乱——只能用混乱形容。我和静唯到时,江旭正以肉麻语言捧虹无双,捧到了我和静唯立即准备调头回奔的程度。还好当事人的脸皮比我更薄,率先逃了出去。窜入舞池跳舞,江旭又紧随其后,招呼都没跟我们打就跑去追随了。
陪酒的木精灵迅速给我们斟好了酒,我们三人一边闲聊一边连饮了几杯。虹翔忽然说:“听剑士团的人说,公主唱歌很好听啊,不如给我们唱一个吧?”
这句话倒让静唯生气了,狠狠地瞪着虹翔。虹翔倒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脸无辜地摊开了手。我咳嗽一声说:“你把静唯当陪唱歌的小姐了吗?”
“我错了错了。这还不是贱人想出来的主意,说要入乡随俗。”虹翔连忙挥手让陪侍在一边地几个木精灵都下去了,拿起话筒说:“刚才本人词不答意让公主误会了,特亲自献歌一首,向公主陛下赔罪!”
听见虹翔要唱歌,我立即就想跑——以往跟他混得久了,他的嗓子有如何之左我是非常清楚的。不过看到静唯来了兴致,我也就忍了。果然不出所料,虹翔用破锣嗓子狂吼了一曲名叫《新宿大丈夫》的日语流行歌曲,据说是为了鼓吹他的业绩专门找人写的,在日本流行一时。听了十秒钟后,我和静唯就捂住了耳朵,然而却始终避不开噪音地轰炸,只得用靠垫对他的脑袋疯狂抽打。可是虹翔的抗击打能力非常之强,我们虽然打得卖力却终究未能打断其狂嚎,终于还是让他唱完了。
虹翔一曲唱罢,还得意洋洋地向我们炫耀:“唱得不错吧?我可是专门练过的!”
我和静唯立即不约而同地一齐扑上去掐住了虹翔的脖子,让他品尝了一回什么叫“专门练过的”殴打功夫。打得端地地动山摇,鸡飞狗跳,终于打得他清醒过来,连连表示“我错了”。静唯余怒未息,抢过话筒叫道:“这种驴叫也好意思在我面前炫耀,看我来一首,让你知道什么叫专业!”
尽管虹翔给打得龇牙咧嘴,他还是在身手向我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V”,表示他的激将法成功了。我只得摇头叹息着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心想:“你这激将法的代价也忒惨重了点罢。”
被虹翔的苦肉激将撕去矜持面纱后,静唯变得活跃了起来,跑到一边去选歌单。我这才有空问虹翔:“你跟江旭怎么和的,答应把妹妹嫁给他?”
“嗨,黄二你想主婚的话,我都会代表女方家属抗命的。”虹翔咧嘴道:“贱人年纪一大把了,怎么配得上我表妹?我打算在年轻有为地部下里给她找一个,当然还要看她自己的意愿了。身边的同僚部属许多人要么身份不合,要么年纪偏大。要么不识情趣不会疼惜人,适合无双地还真是难找。可惜啊。如果小宋还在的话,没有比他更适合地了。”
谈到宋春雷,我们都沉默了。正在此时,静唯的歌声传了过来,她选了一首《斯兰之森》,居然是天界语的歌曲。因为天界军的大范围加入,这些娱乐行业亦与时俱进地为他们提供了舒解乡思的手段,奥维马斯就算想不知道也难!好在我们已经不是偷拿糖果的小学三年纪学生了。不怕被老师校长家长捉起来打屁股,只管当英文日文歌听下去便是。相对前两者,起码我还更听得懂一些。
静唯平时说话时一般都有些情绪,好象一个永远愤怒的青年,反正很少用很平缓正常的语调对我们说话,以至于我倒不知道她唱起歌来声音那么有磁性地,的确相当不错。一曲唱罢。我和虹翔热烈鼓掌,连声叫喊“再来一个”。虽然有烘托气氛的用心,但确实是对她实力的肯定。依我看来她哪天突然发疯不做圣将了,跑到酒廊歌厅也能当个暮色明星。但想到这里便想到渚烟,心情不由一沉。正在出神间,虹翔忽然把我拉醒:“来来来。我选了首《往事》,男女合唱的,你快上,她不要我。”
我哪里唱得来这些闻所未闻的天界歌?可这时江旭和虹无双又回来了,一个劲地在旁边鼓劲要我上场,我只得硬着头皮接过话筒。听着静唯唱了两句,大概学到了调子,便随着唱了下去。但唱到一半我就知道中了虹翔的计了——静唯唱完第一段,轮到我唱时歌词就变成了这样地诡异内容:
爱情它是个难题
让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
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会真的离去
你始终在我心里
我对你仍有爱意
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
这一段唱到一半时,我的眼睛已禁不住向虹翔的方向转了过去,向他发出了死亡射线。然而虹翔对这种视觉杀伤完全免疫,就如没事人一般跟虹无双说:“大将军唱得还不赖呢,比我还高一点点。”江旭连忙在旁边鼓掌。却不知我心里正是五味杂陈翻腾不已,他这次的马屁全拍到了马蹄子上。我唱完了自己的一段,愤恨不已地把虹翔盯着,他却始终无视我,直到静唯唱完她地一段轮到对唱时,虹无双发出了提醒我才回过神又盯到屏幕上。这时的歌词就更加让人难堪了:
静唯:为何你不懂
本人:别说我不懂
静唯:只要有爱就有痛
本人:有爱就有痛
静唯: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本人:没有你会不同
合:人生已经太匆匆
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
因为第一次唱天界歌,兼第一次听这首歌,在对唱部分节奏把握得并不十分准确。不过只是娱乐寻欢,又不是登台PK,也算差强人意了。虹翔等人欢呼雀跃,叫喊着要再来再来,连歌都点好了一堆,什么《相思风雨中》一类的,一听就知道居心叵测。我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傻子,几句话推了过去。虹无双接着独唱了一首日语歌《voice》,她清澈透亮的歌声又把我们带到了另一个天堂之界,直到结束了半分多钟,我们才回过神来向忐忑不安的她致以热烈地鼓掌。江旭趁机大送甜言蜜语,因太肉麻了以至于虹翔都出言干涉立刻才作罢。我也不由叹了口气说:“年轻真好啊。”
在江旭和虹翔俩贱人的鼓动抬捧下,小聚会的气氛相当热烈,除了虹翔开口时会给大家带来灾难和江旭唱歌时总要顺便色迷迷地对虹无双表示爱意让人有些难以忍受外,包括江旭在内的其他人唱得都不错。大家便唱边喝酒,时间过得飞快,不一会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我抬腕看了看表,正在想怎么说话才可以比较体面地脱身,虹无双忽然把话筒递给我,笑道:“大将军。见你整天要么没个正经,要么板着个扑克脸。原来还是这么有趣的人哪。大家都唱了好多了,你也来首独唱的吧。明明唱得不错,为什么要躲呢?”
我随口打混道:“诶……本座地位尊荣,时间宝贵,出场费很贵滴。再说也不会唱歌。”
虹翔被虹无双、静唯和江旭围着灌酒,此时酒喝多了横行无忌,便当场砸我的招牌以验证他那句“兄弟就是拿来在最关键时刻出卖的”地名言,大声说:“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