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找借口,妈的。”
张宁发言完毕,换巴瑞特来说雷隆多情况。他介绍了一下备战情况,说地面防御工事早就比较坚固了,这是GDI苦心经营几十年的结果(说这话时,我看他都苦笑了起来)。只要亚当斯那边的行星要塞炮能提供足够的支援,应该敌人不可能聚集足够的力量突破防线。唯一可虑的就是亚当斯与雷隆多的要塞炮射击死角部分,要增加防御的话,没钱没资源。根据张宁的报告,亚当斯的采矿工作看来一时无法恢复,那麽三星这边的唯一外水都没有了,资金就更加紧张,这是矛盾的焦点。另外,如果敌人进攻阿尔法,不知那边准备如何。“我们打算过几天再到阿尔法看看。”奥维马斯终於开口了:“情况不容乐观,但目前也看不出敌人的实力有强大到让我们无法抵挡的趋势。我们这边也有麻烦,造舰工厂自我上任以来就没见点过火,向太空总署要钱不给,要资源也不给,买我们这边的sitee还压价。这边采矿成本是高,但总算是有。他们在幻界闹了那麽久,采到多少没有?哼!”
奥中将虽然是日籍荷兰人,汉语倒说得非常流利。他这充满不满情绪的发言一出,会议桌上立即议论纷纷。巴瑞特立即发问:“中将,难道三星舰队现在力量不足?”
奥维马斯深吸一口气,苦笑著连连摇头,说:“行星舰队的配置,要兼顾三颗行星,还有一颗是毫无自卫武装的,你说够不够?现在麻烦的是,有三成的旧舰已经出现严重的破损,需要急修。月球基地说没钱,要我们送到主星去修。太空总署又说要进行生化检验,要六个星期後才能进入主星,那修复的事提都不提。我们去年、前年有两艘朱利安级巡洋舰不是就这麽丢到工厂去了?听说现在整个都锈了,螺钉还没给我们上一颗!”
奥中将说著说著情绪激动起来,点起烟来不说话了。战术参谋长郭英雄中校开始发言,报告奥维马斯舰队备战工作。这个人蛮有意思,名字非常大气,身材却矮小,生著一张娃娃脸。虽说貌不惊人,发言却是铿锵有力。他报告了一下奥舰队现在的人员整训、装备配置情况,看来确实如奥中将所说般很不容乐观。三星舰队建立时是按行星舰队配置的,但之後一直没有添加和大修过舰船,现在可用舰只只有原来的一半左右。最後总结是:一旦发生较大规模接触作战,奥舰队只可能确保亚当斯要塞炮的安全,阿尔法和雷隆多要靠我们自己防守。如果有可能的话,将会派一个飞行大队驻守在我们两个行星上,作为仅有的支援。
郭英雄报告完了,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沈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巴瑞特才说:“中将,我们这些人说话,上面根本不会听。这向上打招呼的事,只有靠你多说说了。”奥维马斯叹息不已,说:“太空总署的传真员现在看到我发的传真都躲著走,你以为我没少说?”叹了一阵气,敲了敲桌子,说:“安静一下,太空总署转下来的一个绝密文件,给在座诸位传达一下。刚才的会议内容,都可以传达到下面去,只要在遣词用句上注意一下,不要造成夸大和恐慌就行了。下面的是绝密内容,不可传达,泄露者按军法从事。黄中校,下面的内容不用记录,你也停一停,光听就可以了。”
中将大人原来知道我姓黄啊,我简直受宠若惊,停下来侧耳倾听。中将打开一个文件袋,抽出一张暗红色的文件来,念道:“GDI全球联合会中央委员会决议:目下三星有事,所守人员不可或缺。我方将予以力所能及之支持,同时决定,原有之五年保密令延长至十年……”
中将大人念得慢,几乎一句一段,可能是因为认汉字比较吃力的缘故。我正想问人什麽是“五年保密令”,中将已念出了下面的内容:“三星系统所有人员,包括月球基地所有干部、工人、军官、士兵、居民等,在入三星之日起十年内不得返回主星,三星土生居民则继续按土生法规定执行。”
在座的人,除我之外应该都知道什麽是“五年保密令”,听到了并没有太吃惊的神色,只是有个把人出现了埋怨的嘀咕。我惊得面无人色——这是什麽意思,老子来得走不得了吗?
我还在吃惊时,会议已经结束了。奥维马斯舰队一行人陆续离开,会议室里只剩我、巴瑞特等几个雷隆多校官。我抬起头来盯著巴瑞特,因为心情激动,全身战抖不已,过了好一阵才鼓足勇气问:“怎麽回事?”
他脸上毫无表情地看著我,说:“原来执行的是五年保密令,你们干部团的人在三年期满後,会接到再服役两年的通知。现在,就会是反复下达两年留任令,直到十年期满才可能得到返回权。或者,死亡的那一天。”
我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了起来。我要在这天杀的小行星上呆十年?别开玩笑了吧!且不说战火已经烧到身边,随时有丢掉小命的危险——ferrari怎麽办?我要回去的时候,她都要38岁了!就连雷隆多组里最年幼的松田静也会成为27岁的大龄女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去的,反正肯定是失魂落魄了很久。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罗扬他们正在谈论异种入侵的事。他们似乎还觉得是比较有趣的一件事,谈论得兴高采烈。
现在我终於明白,身处高位的难处。我追寻了那麽久,现在终於得到了一些自己一直追寻的地位和知道秘密的权力,可是现在却发现:原来什麽都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
第四卷 星之弃族 第四章 遭遇战
(更新时间:2003…4…3 2:31:00 本章字数:6577)
联席会议的内容传达後,雷隆多上并没有出现什麽恐慌的情绪。毕竟只有一架入侵飞机,不能说明什麽……最多可以说明大家当永远无事可做的宇宙守夜人的生活结束了,手里的枪迟早要派上些用处。对大多数人来说,那只是一场遥不可及的宇宙间空战,和我们的生活距离尚远。
会议一结束,我就回到情报局把工作划分清楚,让各人给我签责任书,顺便过了过领导瘾。工作划完後,理论上我只需监工就可以了。腾出时间後,便准备开始查上面交办的案子。
上面交办的案子很古怪,查一宗毒品案。这种毒品叫”tearsofangel”,其类型和常见的rmvb类兴奋剂接近,但药性强得多。据调查这个案子的莫斯科警方测试,一只用做注射试验的猴子,注射3ml此毒品後,迅速转入狂暴状况,竟然击弯了麽指粗的铁栏杆,这只有强壮的成年猩猩有可能做到。这种毒品还非常怪异,不具备生理成瘾性,但会在心理上对注射者产生极大的影响,使其产生拥有巨大力量的幻觉(现实?),也可算是一种精神类药品。毒性极大,每注射一次,就会对人体健康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以每次注射5ml计算,一个健康的成年男子注射20针後将非常凄惨的死掉。
目前市面上流行的是稀释多次後的此毒品注射针管,流行後造成了很多暴力事件,引起莫斯科警方注意。他们查了半年,发现竟然和GDI有关,只好将此案移交了过来。GDI粗略查了一下,唯一的收获是发现其中一批货好像是从雷隆多过来的。我的任务就是查明此案的来龙去脉,得出结论,予以第一时间处置後给上面写报告。
我从来没查过这样的案子,我干过的,也就是查查领导干部的腐败问题,还都只是充当跑龙套的角色。临时抱佛脚的在专网上找了找缉毒刑警的心得体会报告看了看,就开始著手调查。本来我想带白阳去查,可是他诸多推辞,说他干不来这个勾当。在无从选择的情况下,我只好又去找寒寒……她好歹还学过刑侦学,虽然没操作过具体案例,但总比别人可靠得多。
我没注意选择找她的时机。那天正好是三星会议的第二天,西洋节日情人节。组里那群女人包括寒寒看我的眼神都非常古怪,其实我哪里有心情搞这些调调?
接下来半个月,我带著寒寒满雷隆多转,到处走访调查。这次调查跟在四川查渚乃群的情非常相似,从经过到结果都是一样的失败。经常遇到这样的情景:
黄:”你听说过’天使之泪’这东西吗?”
民(兵):”我不告诉你。”
寒寒:”那就是知道罗?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民:”可我什麽都不知道,你那麽看著我干吗……不许打人知道不?你们无权侵犯我的人权,再动手动脚的我可要投诉啦。”
黄:”妈的,你不知道就直接说,瞎掺和什麽?”
我从开始到最後,问了近百人,全是类似此种的扯皮捣蛋回答,我难道能一个个都揪回去讯问不成?偶尔弄两个回局里讯问,都没能取得任何成果。雷隆多人对我的调查都显出极不配合的态度,工作进度一直停顿不前。寒寒首次搞这样的工作,为没有收效丧气不已。我倒无所谓,反正查不出来也不关我的事,最多是报告难写些,检讨几句自己能力不足。左右要在这里呆十年,我有的是时间来慢慢写,想必他们也不可能因为我能力不足就大发慈悲地把我调回去。
在这半个月的相处中,我们相互间都绕开敏感话题不谈,距离也就保持在不远不近之间。寒寒也许有什麽话一直想对我说,但最终都没有开口,我也不愿意首先开口去打破这方面的缄默。工作上的事又太不顺利,两人之间似乎逐渐无话可说。
二月即将结束,这个案子看来只有就此搁置了。这一天,我们找了两个”证人”回去问了一天材料,结果发现再次遇到了纯粹以晃点我们取乐的土流氓。将这俩人交给白阳收拾後,我回到审讯室,看到精神萎靡的寒寒,努力振奋起自己的精神说:”走吧,都很晚了。还没吃饭呢,我请你。”
雷隆多中心本来很有点没落阶层的低俗热闹,可半个月前宣布了与异种文明接触的消息後,巴瑞特便制定了宵禁令,晚上八点之後不许一般平民和士兵在街头出没。宵禁一开,鬼饮食和洗头房生意立即一落千丈,民间咒骂之声不绝。这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