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是,我还没喝呢。”克里取下罐边别着的吸管。
“你是奥特丽小姐吗?”克里又问。
“是。”
“你可真美。”
奥特丽仓促之间无言以对,只有羞涩一笑。“在你醒来之前,基弗里中校已经登陆了。”
“是吗,祝福他。”
“你爱他吗?”克里突然唐突地问。
“啊!爱情吗?不知道。”奥特丽四下一望,稍待又补充道,“真的,我不知道。”
“基弗里中校派往阿喜星执行任务。顺利的话,或许我们要过几百日,几百个阿喜日,才能见到他。真抱歉,连我也不说不准是几百日,一百,还是两百,或者三百。”
“哦,祝他好运。”奥特丽对克里反复的唠叨有些好奇,“将军对基弗里中校特别关心。”
“是吗。他是我的侄子呀。我已经没有儿子了。基弗里就象是我的儿子。所以现在我是以长辈的身份和你说话。”
“长辈?”奥特丽对克里老气横秋装模作样的话感到好笑,她这一笑,嘴与脸颊相交的地方便出现了一道柔美的凹痕,显得楚楚动人,“是长辈吗?可是将军看起来一点也不老。”
的确,克里的实际年龄应该是五十七八了,可是由于宇宙太空高速航行及休眠的延迟生命消耗等原因,他看起来还和在CT基地一样,四十七八的年纪。
“承蒙恭唯。不管怎么说,我都比你年长将近一倍。”
“英雄是没有年龄的,少女的心仍然会为阿喀硫斯跳动。”
克里心里听得非常舒服,若有所思,他回头对奥特丽淡淡一笑:“你去休息吧了。”
“可是,将军还没有用呢,咖啡。”
“喝完后,我叫人,不,我亲自送来。我历来是一个忠诚的环保人士。”
奥特丽又露出了微笑,这微笑里面含着一丝赧然,她摇着纤手走了,然而这微笑却把主管帕欧卡将军也吸引过来了。
“将军这次要自己清洗咖啡杯了,打工可是没有钱赚的呀。”他取笑克里道。
“实在不忍心啊,难道帕欧卡将军就不会怜香惜玉。”
无所顾忌是克里的一贯作风,帕欧卡哈哈笑起来,这番对话他没有占上风。帕欧卡半带揶揄道:“我倒是有心呢,可是哪有那么多奥特丽啊。”
说着,帕欧卡便往四处看,希斯等人还沉醉于国际象棋的杀伐中,一点也没有注意他俩斗嘴。两人互相指着,嘿嘿地笑起来。
等一个人独处静思的时候,克里才想起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在太空船寂寞漫长的日子了,休息一个词语,等于是一种惩罚。他本该更加细心的。克里懊悔的摇着头,觉得自己实在有愧于佳人。
第一集
第一集
当莱昂多穆姆托上校和罗贝尔上校突然迎面撞见两个矮小的阿喜人时,他内心的紧张几乎也是不亚于对方。他确信这就是和加和正夫上校发生激战的那类阿喜人。虽然还没有清晰的照片,但是加和正夫临难之前,简短的描述,已经足以让他作出判断。只是,这些阿喜人处于不同的国度,或者还并未将地球人认作明确的入侵者,作为敌人那样对待呢。
穆姆托上校默念着麦地那的安法勒章:信道的人们啊!当你们遇见一伙敌军的时候,你们应当坚定,应当多多记念真主,以便你们成功。
上校手中的枪,直指对方,随时准备击发。
但是阿喜人除了嘴巴哆嗦,全身哆嗦外,甚至想要向后移动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些可怜的阿喜星的主人,他们吓得连行动的能力都丧失了。这时候,他们还无从知道阿喜星上有异类降临的消息。
穆姆托上校于是放下了激光枪,他相信即使两个阿喜人突然发难,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击倒他们。
“嗨,你们好,你们从哪里来?”穆姆托说,他平和轻松的姿态使身后的罗贝尔上校也降低了紧张感,枪口逐渐朝下。他们的激光枪枪管很短,与阿喜人具有长长的枪管的弹药枪完全不一样。激光枪造型优美,线条流畅,枪的贴皮和迷彩服是一样的颜色,根据需要,这些贴皮是可以更换的。所以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它都象是一件卡通型的艺术品,逗人喜爱。
两个阿喜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疑惑都表露在脸上。这些高大威猛的从未见过的人啊,是人吗,他们究竟来自何方,意欲何为啊?
他们互相咕噜了一句,穆姆托同样一无所知他们的语言。对立了一会儿,罗贝尔轻声道:“这两个阿喜人似乎不知道与地球人之间的战争,或者他们只是生活在这方丛林里的土著民吧。”口里说着,手中却没有放松。
要不是因为一直戒备着,防备阿喜人突然行动,穆姆托真想伸手取下绑在肩膀后背上的卫星电话,向远处的队伍通知他们的遭遇。一伸手就够了,但是,要是这个行动引起了对方的怀疑而还击,那可真是弄巧成拙了。两位上校都没有动。
其实,两个上校不知道,他们巨大的登陆舱已被这些阿喜人从空中发现了,惊愕之余,派出了两名侦察兵往降落方向寻找侦察,而这两个阿喜人正是往地球活动方向来的,没料到半路不期而遇。
穆姆托摊开两手,仍旧拿着枪,但表示他绝无恶意。他指着自己的胸脯,又指指天上,比划了一个自天而降的动作。
“我们从天上来。”穆姆托上校说,“你们呢?”此时他指了指阿喜人。
看着穆姆托上校的举动,阿喜人似乎有点琢磨出了他话语的意思,而且,他们竟然相信上校并无恶意。他们中的一人——他胸前也挂着一付黑色望远镜,腰间别着转轮手枪,枪套是棕色皮,半露的,因次手枪的外形十分明显的显露出来,这可不是普通士兵,好象应该是一名军官,或者侦察兵吧,——他指指胸前,又指指北方,划动着手指,嘴里叽哩咕噜的,意思好象是说:“我们从北边来的。”
“他们从北边来?好象不妙。”
“镇静,上校。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随机应变吧。”穆姆托大胆的说,反正此时阿喜人对于他们的谈话犹如聋子一般。
穆姆托上校放开枪,任它挂在胸前,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摆动着,示意相握。军官模样的阿喜人犹疑着,也向前跨了几步,伸出手来,哦,他的手掌上只有四个指头,仅用弯曲的三个指头碰碰穆姆托的掌心,便立刻缩了回去。
罗贝尔上校看得直发笑,对阿喜人的四根手指印象很深,但是两个阿喜人都一直盯着穆姆托胸前镀金的望远镜,也被罗贝尔同时认真地看在眼里。
突然,草丛中一阵急速的哗哗的响动,嗷的一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窜出一只大兽,猛然跃起,咬住了一个阿喜人的手臂,那动物样儿类犬,毛稀少而短,屁股后边几乎没有毛,后腿粗壮有力,个头挺大,看模样不少于三十公斤,几乎有半个人重。穆姆托上校立即钻出了一个名称:土獒。
被咬住手臂的阿喜人军官大惊失色,甩了几下,却怎么都甩不掉,脸色疼得由微褐变成了青紫,但是他心灵上的恐惧似乎还更甚于手臂剧痛的痛苦。另一个阿喜人惊惧之下,愣了半晌才想到去掏腰间的转轮手枪。
穆姆托上校比他更快,唰的抽出匕首,跨前一步,勾拳一样由下向上,狠狠的扎进了土獒胸腹之间,刀尖刮过肋骨的噤牙的声音都历历可闻。土獒闷哼一声,并不松口,更加狠命摇头,似乎要将阿喜人的手臂咬断才肯罢休。另一个阿喜人举着枪,在混乱与扰动中却不敢开枪,怕误伤了。穆姆托抓住土獒后颈皮,匕首用力向外一别一划,猛地将匕首拉出来,匕首的锯齿边立即扩大了伤口,血喷溅而出。
土獒嚎叫一声,嘴松开了,负痛掉在地上。
穆姆托上校一下跳开了,臂下还夹着痛得和吓得几乎晕过去了的阿喜侦察军官。罗贝尔上校趁机瞬间打出了两枪,土獒可怕的低沉地嘷叫几声,仿佛死不甘心,这时候,它的肠子从破开的大裂口出挤了出来,花花绿绿的,与獒皮的颜色完全迥异,十分令人恐惧。
忽然,它高高的跃起,扑向用匕首扎它的穆姆托上校。上校反应奇快,一沉腰,攥紧拳头瞅准了,砰地击在土獒的侧胸上,两力相撞,只听得喀嚓的骨折,砰嗵掉地,嗯嗡的低嘷。
土獒被这迎面一拳砸出去四五米远,星星点点的血滴四处飞溅。罗贝尔上校的激光又至,烧得土獒在地上打滚,肠子露出来更多了,最被一根树桩挂住,拉得更长,而且随着土獒的翻滚,越滚越长。最后,土獒爆吼一声,再无声息了。
阿喜人惊魂甫定,受伤者伤口血肉模糊,深已见骨,可见土獒犬牙之锋利和撕咬之狠劲。罗贝尔上校抽出万能包里唯一的一卷救急纱布替阿喜人包扎。穆姆托上校已是满身血渍斑斑,一只手更是沾满血迹,他捋了一把树叶擦擦手。经过这一擦,手上的颜色更加丰富了。上校好不容易从地上找到了几片较干的落叶,认真擦拭着望远镜上的污渍。
在罗贝尔上校包扎的时候,阿喜人的目光依然长久的注视两位上校胸前的望远镜,尤其是穆姆托上校表层镀金的望远镜,虽然他疼得不时龇牙咧嘴,但是看起来分了心反而对他减缓疼痛感有所好处。
罗贝尔上校包扎完毕,拿起自己胸前也有的黑色望远镜,贴在眼前,往远方望了望,伸出去,递给阿喜人,又指着阿喜人胸前黑色的望远镜,说道:“我们交换着看一看。”
阿喜人明白了罗贝尔的意思,却指着穆姆托胸前叽咕着。罗贝尔上校恍然大悟,他们喜欢黄金。他凑近穆姆托上校耳语几句。
穆姆托取下镀金望远镜,递向阿喜人示意交换。阿喜人欣喜异常,却并不立即交换,迟疑着。穆姆托拿着望远镜,两手在胸前互相交叉晃动几下,他不知道这个动作阿喜人能否理解为交换物品,可是上校也只能这样表达了。
吊着膀子的阿喜人终于上前一步,取下望远镜与他交换。他们仔细打量着,发现表面的确是镀的黄金后,大喜过望。即使是镀金,起珍贵程度,在他们的眼里,看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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