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也不敲门,径直进来对金宾行了礼。
“王爷,您看看这样东西。”他从腰间密封口袋里掏出一块散着柔光的盘龙玉佩。
金宾轻轻抚摸着玉佩,“这温润的感觉……”话锋一转,厉声问道,“在哪里发现的?”
“丰圣巷,与罗翔路紧邻。”丰圣巷并无异常,而罗翔路正是陈府所在。
伴着所有人探寻的目光,来人肯定道:“没错,就是陈府所在。”
有些人嗤笑一声,有些人摇头晃脑,有觉得自己猜错了深思的,有觉得自己猜对了得意的。
金宾黯然,“还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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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咱们什么时候回宫里?”放下一本画满可爱小图的册子,太子又一次问。
“您不喜欢这里,想走了吗?”
两人在书房席地而坐,地上是丢得乱七八糟的书册玩具。
太子瞅了眼身边的书册玩具,“自然是喜欢的。可我们已经出来好几天了,再不回去,母后该急坏了。这里这么好,我们以后还是可以来的。而且那些服侍咱们的丫头们没一个说话的,比宫里的宫女还闷。”
“出来前,我已经给皇后留了信……”突然,崔哲明大叫道:“啊呀竟忘了带你去那里”
太子一下被勾起了好奇心,“哪里啊?”
崔哲明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了。太子更是上了心,他可还没见过崔哲明这幅样子,又问了一遍。
迎着太子询问的目光,崔哲明吞吞吐吐道:“就是……我从出生到长大……住的屋子。”
“你小时候住的屋子?有什么特别的,竟让你如此大呼小叫?”
把腿上放置的漫画书收起来置到地上,崔哲明站起来拍了拍袍子上沾的灰尘,“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第二卷 禁国之乱 第一百一十九章 真相?
第一百一十九章 真相?
檀木茶几上的陶瓷杯中盛着淡黄的香茶,几片茶叶在水面上飘着,茶已经凉了。陈德一按着额头,双眉紧皱。短短几天,那个在大家眼中精神抖擞的壮年忽然间恢复了这个年龄应有的老态。
见自己的老爷难过的样子,老管家忍不住劝道:“老爷,茶都凉了,老奴去换换。您……别想太多,注意身体啊”见陈德一不理会,暗自叹了口气,端了茶水走。
从昨晚接到金宾的请帖后他一刻也没有休息过,这场鸿门宴究竟去还是不去,他还在犹豫,每当他下定决心去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浮现那句话:汝命,君命,何贵也?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眼见着午时这就要到了。
终于,陈德一打起精神站了起来。“又没有把宴设在你金王府内,我怕什么?”抬起头向外喊:“阿福,老爷我要沐浴更衣,赶紧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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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香楼不是钟申城最豪华的酒楼,却是饭菜最有特色的。各式采样均用独特的手法制成,这也是它能在竞争激烈的生意场上矗立多年的原因。
一群衣着华贵的年轻俊才缓缓踏步而来。才进了门,芳香楼的掌柜就满脸笑容迎了上去,“今儿个少爷们来得倒是早啊”
“呵呵,还是老位子。”打头的少年开口道。
掌柜讪着脸,犹豫着道:“那房间被订出去了。”
“什么谁敢跟我们抢地方儿?”少年身后一略胖男子不乐意了。
“少爷们消消气,隔壁那间也是一样的,不过是小了那么十来平米,摆设布局均是一样的。看着老小我的面儿上,您们就宽宏下吧。”掌柜的现象真是郁闷之极,这几个魔王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可屋里那位更是……
“算了,哪里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我们便去隔壁那间也无不可。”打头少年发了话,其他几个也没继续纠缠,就此上楼。
掌柜心里念的那位,正坐在提前抢到的房间里品着茶。
“芳香楼芳香,这芳香茶果然名不虚传。”金宾端着茶,慵懒地倚在长椅上,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他身边的丫鬟目不斜视,开口道:“之前我刻意买来给你喝,你不喝,现在倒好,自己来了。”
这丫鬟出口不逊,金宾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嬉笑起来。“那会那么多人抢着喝,我便没有兴致。如今恰好约了那老陈在这儿见面,自然就碰着喝了。
丫鬟翻了翻白眼,“卓主,你扮成金宾的时候可不可以别这么娘,受不了的”
“人家是狐,自然而然的,可不是刻意如此的。”说着又抛了个媚眼过去。
山若无奈,只得装作未见。忽听门外一阵脚步声,山若道:“这群少年中有几个竟是武林高手。”
卓狸眼珠颜色变成淡蓝色,凝着透过纸窗,只见几个翩翩佳少年从门前走过,几个步伐轻盈者显然不是普通百姓。来不及细看,陈德一已经上了楼,她赶紧收回视线,恢复常态,正襟危坐。
吱呀~掌柜的推开门,“客官您里边请。”将陈德一让进来,掌柜连头都没抬就自外面关了门。
屋里的空气似是变得凝稠起来,压抑得很。两个人对视许久,终始金宾先败下阵来,“莫要客气,坐。”
“客气?”陈德一皱皱眉,金宾何时这么滑头过,是他变了,还是这本就是他的真面目?
心里念头只是一闪,陈德一已经坐在了金宾对面。
陈德一不知该从哪里开口,胸腔里载满了怒气的火,但见到金宾的一刹那他恍惚觉得哪里好像错了。
陈德一的内心挣扎,真正的金宾不会懂,但卓狸自然看得透透的。于是立刻道:“今日您状态似是不佳,可是过度忧心了?”
“哼你干得好事,可还用问我?”既然来了,他就什么都顾不得了。汝贵,君贵?自然是君贵他的命自然比不得太子。
金宾叹了口气,沉声道:“德一,我过去的遭遇你不是不知道,若不是当初装傻充愣,我那个哥哥早已把我……”
陈德一眼皮微跳,“这件事我们早已谈过,你将国家放在第一,不是早已不计较了吗?”盯着金宾瞧了瞧,“莫非你一直在做戏?”
金宾低头饮茶,隐住眉间的嘲弄,“若是我说我现在是做戏呢?”
“哈哈,”陈德一竟然笑了,“拿了太子跟我做戏,我没那么疯狂的想象力。”
将茶盏轻轻一叩,金宾道:“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有”陈德一脸色微红,“臣有个问题请教王爷。你要做上龙椅,太子是你的第一障碍,如果我死了,我怎么能相信你会放过他?”
“陈老,这点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我既然做了这样的打算自然就会对你有个交代,不然也不必如此费事将你请来这里,对吗?”金宾眼神犀利无比,里面是不容置疑。
陈德一心下一紧,半天又道:“另一个问题在私,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甚至用太子的命来交换?”他从未对金宾做过不容原谅的事,他想不通。
“十二年前,你可有听说过一桩不大不小的惨案?就在你曾任命过的桃合县。”
陈德一的身体突然晃了晃,今日连番的打击,几乎让他无法喘息。金宾继续道:“你可知我的新爱青姬?”
疲惫的双眼闪着疑惑,陈德一本能地点了点头。震惊钟申的“金青恋”他自然知道。
“青儿便是那家的遗孤。”
听了金宾的话,陈德一瞪大了双眼,“他家还有人活着?”异常惊讶。
“怎么?后悔没有斩草除根?”金宾冷肃的声音传来,里面载着怒火。而下一秒陈德一的表情又让他疑惑起来。
陈德一满脸红光,兴奋异常,哪里是悔恨,分明是狂喜
卓狸与山若迅速对视一眼,都是诧异。
“还活着,还活着……云儿……”陈德一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思绪飘到了远方,完全忽视了面前的人。
这一闹完全出乎卓狸的意料,她的感知告诉她陈德一并非作假。难道当年的案子另有隐情?
没有时间给她多想,陈德一已经抓住了她的袖口。
“王爷,念在你我相交多年的份上,你告诉我,青儿有没有亲人陪伴?是不是我这般年龄?青姬姑娘的奶奶或外婆……有没有和她在一起?”
陈德一突然叫“青儿”,还急切打探奶奶外婆,莫不是老相好?卓狸心里暗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该继续还是改变策略……
这时,山若开口了:“陈老,我家青夫人一直视你为仇人,你现在这般态度……似是不妥。”
这句话让陈德一稍稍冷静下来,“青儿视我为仇人……”突然神色大变,“该不会连云儿也误会了吧?”
又是云儿。卓狸汗了下,这老家伙一把年龄了还如此痴情。
“当年的那桩案子我一直在调查,却始终一无所获。为什么好端端的我成了当年的罪犯?该死,我该怎么向云儿解释”
“咳咳,”卓狸打断陈德一不太正常的举动,“陈老,青儿身边并没有一个叫云儿的人。”
一句话把陈德一说楞了。
卓狸不喜欢计划把打乱的感觉,“陈德一,你的私事先放一边,太子的事我们是不是还是要议一议的?”
“王爷,现在我还不能死,能不能让我和青儿见一面?”陈德一竟然在恳求,卓狸让他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这般。
山若皱了眉,正要说什么,让卓狸打断。
“陈德一,如果你能证明自己不是当年灭了青儿全家的人,我便饶你一命。但是,如果青儿依然认为你是灭族的仇人,那到时你自行了断。”卓狸说得斩钉截铁。
听了这话,陈德一使劲点了点头,“君子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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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眼跟在身后的陈德一,山若一脸的不满,小声对走在前面的金宾说:“卓主,为什么这么做?会耽误我们的大事的”
“帐要收,但是糊涂帐不能收。收了我会不痛快的”卓狸一脸坦然。
“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若,急归急,可有些东西不能丢。此事确有隐情,若是其他人的事我大可不顾,可这是青儿的事情,跟了我这么多年,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够自私”
山若一下子明白了,她竟忘了,当初她真心接受卓狸,愿意为她奉献生命,正是因为这一点,她竟忘了……
知道山若想通了,卓狸也不再开口,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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