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面貌在出现。并且周通与六子行那七七四十九天之法去救刘悦的魂,没了他,谁来操作掌控?我是不知道这叫什么玄术,但几个人中,除了刘悦跟他学了点皮毛外,周通与六子根本就不擅长玄术方面的事,事关刘悦的命,他们岂敢胡来?
这个暗室一定有别的出口,我忽略了一个最明显的细节。如果周通两人不是与李凤云合伙,那必然是回来之后当着李凤云的面出去了,所以李凤云才会跟我说他们走了。这所房子没有后门,又夹在中间,院子也是透明玻璃封闭式的,根本就没其它途径能进到这后屋中。所以必然是有个出口能通到外面,他们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后屋的地下密室。
这就解释了为何我在楼上的布置完全没被动过,周通与六子却能离开暗室去到外面。
我甚至怀疑这期间盛世尧有回来过,因为他们行的这个七七四十九天之法实在太玄了,必然不是光两人往石台底下一躺入定沉睡就能了事,一定还有别的什么步骤。既然分作七七四十九天,很有可能每隔七天就要操作一次什么,脑中有什么闪过,快得让我没抓住。至于我安在门上的那把门锁,相信以盛世尧的能力,绝对不在话下。
还有刚才周通那番有关魂城的理论,不是我要质疑周通的智慧,而是那种推论的方式,根本就是盛世尧的模式。这么多的破绽和疑点摆在眼前,我居然直到今天才发现。与他斗智,我真是输了一大截。
深吸两口气,我死死盯住周通的眼睛,“告诉我,他在哪?”
周通眼神闪烁,避开我的视线,“小妹你别问了,尧哥不让我们说。”
眸光转向六子,他也是如此,垂着眸不看我。一屁股跌坐在地,手刚好撑在玻璃渣子上,竟感觉不到疼,那边周通已经过来一把拉起我的手,上面一片血迹模糊,“小妹你。。。。。。”
我埋了头,呐呐而问:“为什么?”
足足过了半分钟,才听周通说:“尧哥说,他不能再见你。我帮你问过原因,他没有回答,只说让我们回来劝你离开,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回来?我倏然抬头,揪住他的衣袖急问:“你们刚才见过他?”
周通与六子都点了点头,“其实刚才你也见过,只是你不知道那是他。”
刚才我也见过?“李凤云?”问完又自己否定,“不对,不可能是她。我对她做了整整十多天的观察,如果她是盛世尧不可能逃得过我的眼。那么刚刚见过的是。。。。。。”
我知道了,是每周五来给李凤云送货的那个人!一周一次,刚好是七天,而今天是他们满四十九天之期,他必然要来做收尾工作。哈,我真想仰天长叹,是谁说过最好的易容不是化得与别人像,而是普通,普通到走在人群中没有人会去注意你,那个送货的人就是普通的完全不会让人留意。
到底还是算错了,李凤云或许不知后屋秘密,但她与盛世尧必然有联系。之所以今天她会找我主动搭讪,不是她表面说得那些理由,而是盛世尧利用某种渠道通知她拖延住我,当时的他一定就在这暗室中正为周通与六子施法。他怕我会突然下来打断,也将他揪住。
一直等到事完成,他堂而皇之从另外一道暗门离开,再从前面假装送货到,意为通知李凤云,与他对面相逢不相识,生生错过了这个机会。真是步步为营,步步都是局,我一介凡人,要如何破得开这迷局?
我幽声问:“你们是与他一同离开的吗?”周通点头,“尧哥把我们唤醒后,又做了些后续,随后才跟他出暗室。”我指了指门上被撬开的锁,“那为什么还要把锁撬开,他不是能够自己开锁吗?”他们都回头瞥了眼那锁,沉吟了下道:“是尧哥让我们这么做的,说从内毁坏门锁,你发现后就能想到我们是醒来自己走出去的,那样你就不会太着急了。”
“呵,”我嘲讽而笑,“主要是为了不想暴露他自己吧。”
两人沉默,等于默认了。
我又问:“是不是这密室还有对上面的监控设备?”这虽是疑问,其实已是肯定了,要不然他如何知道我刚巧回来?只见周通朝六子使了个眼色,六子就跑到石台前,俯身在那之前他们躺的空间贴上方摸出一个物件,我仔细一看,发现又是一台掌上电脑。
打开开关,立即屏幕上出现好几幅画面,是整个前屋到后屋,各个位置的监控,包括暗道与这间密室。比我在周通身上找到的那台监控设备,还要齐全。
周通说在他们回来之前,盛世尧就走了,这次是真的离开,不像之前几次那样隐匿在暗处。原因有两,一是刘悦的魂已凝聚,他要想另外的办法。这个办法周通说得很隐晦,但我还是听明白了,意思是刘悦被留在魂城的蝙蝠洞里,那具身体必然消亡了,所以盛世尧要去寻找一个磁场与刘悦吻合的人,将她的魂俯身。心有所然,这才是真正的引魂术。难怪之前桂花事件,他了解那么清楚,原来这门魂术他也会。
另外一个原因是,周通说盛世尧每年一月离开办事的时间到了,这事他没骗我,是真有其事。每年的十一月,盛世尧都不会再接任何生意单子,他会离开荆舟一个月,去哪谁也不知道,他们也从没过问,等一月之期过了,他就回来了。这个习惯沿袭了二十年。
我不信,但周通在说这些时的眼神十分认真,他说他与六子的任务就是守住这个密室,守住三人的续命灯与长生牌,然后等盛世尧回来。因为别看他们俩现在没事,但本身就是靠烛灯凝魂续命的,所以将自己的魂气转移来凝聚刘悦的魂后,他们会因魂气不足而体虚。
他伸出手让我来摸,比人体常温要凉许多,这就是征兆。
条理清晰,头头是道,有理有据,我想不信也没用,因为周通的眼睛告诉我,这些都是真的。包括六子,他虽默不作声,但脸上的表情都在证实这一件件事。
☆、60。奇迹
我没离开荆舟,依旧住在后屋的楼上。既然周通说盛世尧每年会离开一月,那么我就等他一月,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想弄明白他那句“不能见我”是什么意思。
密室的另外一个暗门后来他们有带我看过,是在暗道下来的位置,一面是通道往密室走,一面墙上就有个隐蔽的暗门,通向的是隔壁房子。原来和平街17号也是被他们买下来的,只是将前面的店铺租了出去,后屋则空在那。
当时我将那后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找了个遍,在发现某处房间有住人的痕迹后,就不由怔忡。原来我与他只有一墙之隔,他甚至每天都能看到我的动态,而我却完全被蒙在鼓里。
周通与六子也不劝我走,任由我住着,甚至周通还拍着胸脯说:小妹,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啊,尧哥不在,就我做主了,反正之前我们存下来钱,够这辈子花的。
可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等就是三个月。在第一个月即将结束时,我控制不住心跳加速,每天起来都变得很焦虑,直到十一月走完,步入十二月,一天两天一周过去,他没有回来。问周通,他也摇头说不知,以往从没有过这样,可能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焦躁渐渐淡去,时间也一天天过去,两个月走完就步入第三个月,到如今,已是二月,再过三天就是春节。我不得不承认一件事,盛世尧不会回来了。
只要我在这一天,他就不会再出现。
这三月,周通与六子两人白天与晚上轮流守密室的,本来我也想帮忙守,但他们说出现突发状况我处理不了,婉拒了我。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眼底的焦虑越来越多,另外令我担忧的是,他们的体温越来越凉,而且怎么捂都捂不热。
这些症状意味着什么,我们没人揭破,但心中都有底。
小年夜这日,我心里已有所定。起了个早,跑去附近的菜馆定了好几个菜,就走在街道上,兴家巷、韵园、护城河。。。。。。都曾到过的地方,却给我的感觉变得很陌生,就好像P过的照片,清晰明朗无一丝杂质。若是从最早到达这座城市那天算起,那前后在这里生活了有七八个月了,除去中间两次出行的分别两月,那也有住了四个月之久。
不敢说能记得每条街道的名字,但至少和平街是印象再深不过,可走在这路上,周围的景物却无法给我亲切感,就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遇到了他们四人,经历生死劫难,醒来,无论是人还是事,终成回忆。
中午时分,我去那家菜馆把定的几个菜都打包回来,又顺带买了瓶白酒,进了门先把在楼上睡觉的周通给喊醒,然后两人拎了菜和酒一起下到地下密室。六子看到我们来,有些意外,我扬了扬手上的菜和酒。
如今这地下密室俨然成了一个房间,桌子椅子不说,在墙角还放了一张木板床。三人围坐在一起后,我给斟满了酒,先干为敬,随后开门见山说:“我要走了,今天下午就坐车回去。”周通怔住,“小妹。。。。。。”
我抬眼冲他们一笑,“什么都别说,今儿咱把这瓶酒喝了,当给我践行如何?”
两人没再多言,当真与我一杯杯碰着,很快酒瓶就见了底,周通大呼不痛快,自告奋勇跑出去又买回了两瓶白酒,高纯度的。我也不推辞,与他们喝着,喝到后来三个人都喝高了,买回来的菜也都一扫而空。
看着他们迷离的眼神,我一边打着酒咯一边说:“周通,今天这顿当是咱们的散伙饭,在临走前,我得喊你一声哥。还有六子,算年龄的话,你也比我年长,我就喊你六子哥。”
周通闻言大笑,开心地道:“诶,这声哥可让俺老周给等到了。”
“呵,”我跟着傻笑,然后又道:“你们说尧哥是不是早就回来了?然后躲在哪看我们笑话呢?”六子眯了眯眼,放下空杯摇头道:“不会,尧哥如果回来一定会找我们的。”周通在旁附和:“是啊,我们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尧哥要是回来,他定是找到了法子救我们。”
“可你们不是说他只出去一个月吗?这次怎么会三个